有关连续凶杀案报道的记忆一点点地在脑海中充实起来,然而鲁路修不但没能从中找到任何可以利用的线索,反而觉得越发不安。虐待和性侵犯,他终于知道那个可怜的女孩怎么会变成那样了,然后那个混蛋凶手在觉得对方不能满足自己卑劣的欲望后便准备舍弃她,然后再物色了一个新的目标,那个可怜的新目标就是自己。
一想到连环杀手想对自己做的事,鲁路修就不禁打起寒颤,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他感到说不出的恶心,不过鲁路修到不认为凶手发现他是男的以后还下得了手,不过这意味着身份的曝光以及激怒连环杀手后可能得到的结果。然而将被囚禁j□j和身份暴露后被杀两个选项放到天平上称了称,鲁路修果断地选择了后者,反正他死不掉,被当成尸体后扔出去还可以找到朱雀让那个混蛋血债血偿,顺便救到一个可怜的被害者少女,权衡利弊似乎这个发展还不错,只是想到如果连不死的秘密都不小心暴露了的话,鲁路修又开始头疼起来。
玻璃门上的电子锁在鲁路修的视线更高一点的地方,采用了密码加虹膜识别的方式,不是特别常见,鲁路修往数字键上呵了一口气,侧过视线却没有发现手指分泌出的油脂残留的印迹,回想道绑架自己的人似乎一直带着手套,看来对方在键入密码的时候也同样带着它们,只是既然凶手没想过这个自制的监狱会被发现,那么他如此谨慎又是为了什么呢?
摇了摇头,鲁路修告诉自己现在思考这些也无济于事。很可惜这个电子锁他暂时无法打开,双手被绳索反绑在身后,鲁路修无法拆了电子锁的面板,更加缺少一台电脑去破解它。
又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当然房间中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向外界求援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他弄开手腕上绳索的东西。又走到了看似浴室的门前,鲁路修试着想打开它,却失望地发现这扇门也被电子锁给锁住了。
叹了一口气坐到大床上,鲁路修又往那个角落中瞄了一眼,可怜的汉娜还是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甚至不想到这张看起来能让她更加舒服点的床上躺一会儿。然而突然意识到这张床可能被用来做过什么时,鲁路修立即明白了女孩那样做的原因,然后像触电一般地站起,毛骨悚然地瞪了一眼看上去整洁的床单。
那张床是坐不下去了,鲁路修选择了和女孩一样的方式,席地而坐。抬起头,地下室的天花板上似乎还覆盖了一层隔音材料,让本来就难以将声音传达出去的地下室成了一个完全隔音的空间,真是印证那句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老掉牙台词。
设想了一下在什么都没发生之前被营救的可能,鲁路修经过一番分析颇感绝望。遇上这种事件朱雀是指望不上了,就他对朱雀的认识,八成在发现自己失踪后,对方已经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但是如果警方有用的话汉娜库恩还会被绑架了一年多还无法脱出虎口吗?
说到报警,天知道被警方找上会引来多少麻烦事,本就被麻烦事淹没了鲁路修觉得越发头痛,有时候真的有点受不了朱雀过于正直的个性,但可悲的是他已经趋于习惯了。
粗糙的绳索将手腕磨得生疼,环视这个玻璃牢笼,鲁路修很可悲地发现自己无法从中脱出。这时候他不禁去想,如果凶手的目标是朱雀该多好。不是鲁路修想把自己的不幸转嫁到对方身上,而是如果换作是朱雀,这件事的发展将变得出奇的简单:朱雀被袭击,朱雀成功地揍趴了凶手,朱雀把凶手扭送警察局,简单的三步,一起困扰了警方多年的连续凶杀案就这样成功告破,可喜可贺。
低头看自己那一身可笑的女式毛衣加呢绒长裙,鲁路修开始重新考虑自己扮女装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要知道他已经越来越习惯穿裙子了,或许下一次让朱雀尝试一下说不定是个好选择,反正对方似乎一点都不排斥的样子。
收起自己越走越远的思维,鲁路修闭上眼决定先养精蓄锐,等到凶手回来后再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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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警察局的等候椅上,朱雀扮演着一名称职的被害者家属,忧心忡忡地往专案办公室中眺望。
被告知了鲁路修可能的遭遇后,朱雀又被询问了鲁路修平时的生活规律和经常会去的地方,因为很有可能鲁路修已经被连环杀手盯上了一段时间,所以才能在昨晚对方偶尔出门买牛奶的时候被逮到了机会。茫然间,朱雀不由地自责竟然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的自己,鲁路修通常只会去附近的几家超市,偶尔再去书店逛逛,如果真的有人监视的话只可能是在他们所居住的公寓,但朱雀真的回忆不起来究竟是什么地方可以用来监视鲁路修。
就此,朱雀得出了一个绝望的结论,在找回鲁路修这件事上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个普通的被害者家属一样心系于警方的调查进展。虽然被安慰道鲁路修的行动范围不大,很容易能够找出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朱雀不敢掉以轻心,他不知道凶手会在什么时候发现鲁路修其实是个男人,但这一定不需要太久,如果鲁路修被杀后能够趁机跑出来就好,如果被发现了不死之身反而被继续当成怪物囚禁下去的话,他就得在警察之前找到鲁路修。
终于,朱雀找到了他该做的事,时刻关注着警方的调查进度,然后在发现凶手或者鲁路修下落之时,赶在警察之前找到鲁路修,并把他带走。做下决定后,朱雀握紧了双拳,虽然这是毫无办法的下策,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你不要紧吗?”朱雀抬起头发现方才的女探员正递给他一瓶罐装咖啡,“听说你刚值完夜班,如果你太累的话可以回家等消息的。”
朱雀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晚上没有睡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睡得着,便摇了摇头拒绝了,“没关系,我还是想在这里等消息。”
“我们会尽力寻找你的妻子的。”女探员安慰道,“我们经过现场勘查,认为最有可能作为监视地点的是你们所居住的公寓对面的出租车扬招点,现在我们正在排查经常出现在那附近的出租车拍照,或许很快就能有答案了。”
“谢谢。”朱雀扯动嘴角,回以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
似乎想让朱雀转移一点注意力,女探员又问道:“听说你是日本人的二代移民?”
“是的。”朱雀点了点头,鲁路修帮他伪造的履历是这样写的。
“你的父亲是军人吗?”
“是的,他死在了EU对布里塔尼亚的战场上,我才因此得到了EU的市民权。”朱雀继续按照履历回答道,但有些心虚地加问了一句,“为什么这样问?”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女探员接下来的回答让朱雀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你的身上有军人的影子,我以前也参过军,所以看得出来,所以我想是不是你的家人曾经也是军人。”
“难道你也参加了对布里塔尼亚的……”朱雀的心突然一沉。
“怎么可能,我那时候还是个刚懂事的小姑娘。”女探员笑了出来,“我还记得当时布里塔尼亚军一路打到巴黎时,我们举家搬到了南边的小镇,那时候我妈妈吓唬我就说布里塔尼亚的‘白色死神’来了,没想到后来战事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平息,现在能变得这么和平真是太好了。”
“是啊,和平真好……”女探员的话让朱雀不知该悲叹还是该微笑,虽然世界已经趋近和平,但是还是无法杜绝这样的悲剧发生,鲁路修还有那个无辜女孩的生命依旧因为强权的暴力而摇摇欲坠,朱雀握紧拳头,他真的很想做些什么。
见状,女探员再次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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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当鲁路修已经饥肠辘辘时,连环杀手终于回到了家中。
这一次鲁路修终于可以看清男人的面容,男人大约一米八五左右,留着深褐色的短发,以及蓝色的眼睛,看相貌应该是当地人,脸上的胡子刮得很干净,衣着也很整洁,手上果然还是带着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说实话如果是在别的地方看到眼前的男人,鲁路修不会把他与连环杀手联系到一起。
鲁路修没有掩饰自己已经醒了的事实,隔着玻璃墙狠狠地瞪向那个将他绑架到此地的男人,但是男人没有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开始布置起餐桌来。木质的方形餐桌上被放上了两套餐具,并且在桌子中央点缀着插着鲜花的玻璃花瓶。接下来男人开始从楼上端下了几碟装饰精美的菜肴,放在了早就准备好的餐垫上,最后在酒杯中斟上红葡萄酒后他才满意地将视线转向鲁路修。
解锁后,玻璃移门自动打开,鲁路修就站在门后,死死地瞪着嘴角挂着微笑的男人。男人不为所动,用听似温柔的声音开口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让我们共进晚餐吧。”
YOU CANNOT REDO…56
被男人搂着肩膀,半推着来到餐桌前,讨厌被别人随便碰触的鲁路修恶心地寒毛狂竖。接着男人为他拉开了餐桌椅,然后按住鲁路修的双肩逼迫他坐下。男人的每一个动作表现得都像关爱女友的绅士,但在鲁路修看来却是充满着逼迫与威胁。
鲁路修的桌前的餐垫上摆着今天的前菜——生火腿配芝士,白色镶金边的餐具中,食物被摆成了漂亮的造型,并在周围用酱料点缀装饰,餐盘两边整齐地摆放着一对配套的刀叉,右前方则是斟上了小半杯红酒的高脚杯。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情侣间精心准备的温馨晚餐,如果鲁路修不是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而餐桌对面坐着的是一个连续杀人犯的话。
见鲁路修眉头紧锁默不作声的样子,男人有点失望地问道:“蕾妮,你看起来不高兴是有什么地方不满的吗?”
没听说过的名字,鲁路修回忆了一下迄今为止发现的四名被害者的名字,没有一个和“蕾妮”这个名字有任何关联。
“啊,我知道还缺什么了。”没等到鲁路修的回答,男人自说自话地接了下去。男人离开了餐桌后很快室内的灯光被调暗了,鲁路修扭过头探视,只见对方摆弄着不远处电视柜中的音响,不一会儿房间内充斥着柔和的音乐,但鲁路修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这时男人的声音从客厅中传来,“你看我多么粗心,忘了这首为了我们俩的恋情所作的曲子。”
感情这名连环杀手还是个作曲家,鲁路修撇了撇嘴嘴,将视线转向了通往楼上的楼梯,很可惜它在客厅的另一头,如果想跑的话,他必须先经过男人所在的地方。这时,回来的男人手中还拿着了一个烛台,上面插着三支红色的蜡烛,将烛台摆在鲜花旁,男人用打火机点燃了蜡烛,橙黄色的烛光便立即在昏暗的地下室中亮起。
精美的菜肴、优美的乐曲、摇曳的烛光,烛光晚餐需要的要素到齐了,但是鲁路修完全没有心情与一个连环杀手共进晚餐,充满暗示的氛围甚至让他感到恶心,真是个令人厌恶的家伙,用暴力绑架年轻女孩来此并把她们囚禁j□j,还要做得一副两人正处于热恋中的假象,要在一顿烛光晚餐将情致调到最高后,再佯装水到渠成吗?想到这里,不久前还饥肠辘辘的鲁路修,现在看到本应秀色可餐的前菜也开始倒起了胃口。
“让我们先从干杯开始吧。”或许是光线的昏暗的缘故,男人并没有注意到鲁路修厌恶至极致的眼神,举起桌上的两只高脚杯轻碰了一下,随着清脆的玻璃碰撞声,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震荡了一下,随后男人听似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手不方便,让我喂你吧。”
高脚杯被送到了鲁路修的唇下,醇厚的酒香扑鼻而来,但是鲁路修一点都不想喝下这杯中的液体,谁知道这里面究竟被放了什么。倔强地扭开脸,却不料下巴立即被男人带着皮质手套的手禁锢住,鲁路修无力地挣扎了几下,但还是被强灌进了一口葡萄酒。没有做好吞咽的准备,呛到气管中的液体让鲁路修猛咳起来,直到呼吸得到平缓,鲁路修抬起头,咬牙切齿地回瞪着对他施暴的男人。
这次似乎连光线不足的环境也没能阻挡鲁路修把自己的愤恨传达给连环凶手,男人终于收起了温柔的假面,沉下脸质问道:“为什么这么不情愿呢?我们不是恋人吗?”
“谁跟你是恋人。”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鲁路修不假思索地回敬道,甚至差点用出了自己本来的声音,虽然他已经不在乎对方会不会发现他是个男的了。然而话音刚落,“啪!”的一声,鲁路修脑袋一懵,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疼,脑袋也随着外力扭向了一遍,随即血腥味开始在口中蔓延开来。自己居然被扇了一巴掌,清醒过来的鲁路修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怒气开始侵袭自己的理智。
“下一次再说这种傻话我可要生气了。”男人冷冷地用警告的口吻说完后,拿起鲁路修这边餐盘两盘的刀叉,切下一小片芝士和生火腿,用叉子叉住送到鲁路修的嘴边,又恢复了温柔的语调,“来,这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尝尝味道。”
眼前的食物让鲁路修直反胃,被逼着把整顿正餐全吃完这个选项实在太糟糕,或者说从头到尾要受一个连环杀手摆布让鲁路修更加难以忍受,与其顺着对方的意,鲁路修情愿用一切方法给他找不痛快。躲开送到嘴前食物,鲁路修操着嘲讽的语调反问道:“你这种自以为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用逼迫的手段强迫他人的人,活该被甩。”
“你在说什么?”男人的脸突然狰狞地扭曲了起来。
“她叫蕾妮吗?你疯狂寻找代替品的那位。”鲁路修觉得自己似乎说对了一点,便再接再厉道,“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你这种家伙一辈子都得不到那个女孩,还是说她已经成为你的牺牲品了?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好受吗?如果你觉得用长相相似的人可以代替她,说明你根本不爱她,只是爱你自己而已。”
“闭嘴,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男人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