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poi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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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poison-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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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夫人有些哀伤的弹奏琉特琴了。
  因为威廉姆斯用了隐匿法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瑟戴提维斯费了有些劲儿才在一栋灰色石头砌成的高大建筑后面找到了他原来的住处。奇怪的是,不论出于什么原因,瑟戴提维斯不记得威廉姆斯在回到侯爵府之后来过这里。就算是再怎么不喜欢,总还是跟自己度过了那么多个年月,始终是有些感触的。
  大概人类就是这样喜欢隐藏吧,想想发现自己其实也喜欢藏匿不愿回想或者不想被人知道的事。一扇沉重的木门,没有什么防护措施,尽管他不需要那些东西,但就这样简单的一个小木屋对于国王红人的弟弟来说还是简单了些。推开门进去,首先看到的是满屋的灰尘,瑟戴提维斯想大概在托伦斯离开后威廉姆斯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吧。若不是那一天自己用能力威胁他,并对他进行催眠使他相信这样能找到托伦斯,可能那个人这一辈子也不会回来这里看看吧。
  整个房子只有书房和卧室两间,装修也比较粗糙,不知是他自己要求不高还是托伦斯就给他这样的条件。书房里放的一半是宗教书籍,一半是经济文化书籍,瑟戴提维斯凑过去扫视一下那些东西,很肯定的知道这不过是摆设,威廉姆斯从来不看它们。
  卧室算是比较像男人房间的一块地方,跟之前托伦斯的房间比起来没有了那么多拘谨让人睡觉都在发抖的东西,有的都是一些让人随意放松的感觉。
  “威廉,来了都不进来看看么?”他回头看到木门的方向,知道威廉姆斯就在这木屋的外面,只不过阳光没有将他的影子印到门口的地上。“你明明在这里度过了那么长时间,为什么就这样对它没有留恋。”
  “我留恋的,是在这里住过的人,他不在了,我还要这木屋做什么。”威廉姆斯一身随意的穿着法国士兵穿的带兜帽的锁子甲袍,外面套着无袖长袍,腰间的佩剑腰带上别着从来没他用的剑,锁子甲紧身裤显得他的腿笔直而修长。
  “你,这幅打扮是要上战场吗?”瑟戴提维斯看着他抬起套着皮靴的脚走进来,忽然有一种不好预感,但是这个时候的他没有预测到,只是在心里想到果然视力对他是一种致命的阻碍。“为什么穿着法国人的衣服,苏格兰的不好吗?”
  “不是,重要的不是穿哪国的衣服,而是跟哪个国家打仗。”
  他不止注意了装扮,连头发也梳的整齐,瑟戴提维斯紧张的后退一步,后跟踢到了书桌桌角,上面的书摇摇晃晃的往下掉,如果瑟戴提维斯此刻心里的理智。
  “好意外啊,伯爵大人也会对苏格兰战争关心呢。”他手撑着桌子,沾了满手的灰,却稳住了重心,用一直以来的笑容和轻松的语气说,“我就说,侯爵怎么会以那种平和的姿态迎接死亡,是这个原因就对了。你说是吧?”
  “哼。”他轻哼一声没有直接回答瑟戴提维斯的问题,而是走到那起灰的书架前打量着那些曾经吩咐威廉姆斯阅读的书籍。“威廉还是这么不听话,真不该惯着他。”
  “你那也是惯着他?”瑟戴提维斯听到托伦斯这种慈父谈起逆子的语气说着威廉姆斯就觉得十分不舒服,“你都对他做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哦?威廉居然交到朋友了,好难得。”他总算回头看着瑟戴提维斯,勾一下嘴角算是笑过,平静而温柔的说,“占卜师大人,没有紫水晶,你看起来是这么的普通。”
  “是吗?很久不见,没有了实权的你还是那么骄傲。”
  “呵呵,我不过是回来看看,权力不权力的已经不重要了。”他说这话时眉角都笑的弯了,那笑容比屋外的阳光还夺目灿烂,但还是让瑟戴提维斯觉得虚假和戒备。
  “那你看完了就走吧,继续回到你的幻境里跟那个男人长相厮守,最好这辈子都别在出现,也别让威廉找到。”瑟戴提维斯激动的连自己都意外,垂在背后的头发都滑到胸前,卷曲复杂而又清晰明了的像他此刻的心绪。“这样他才不会死。”
  “我知道。”托伦斯收回视线斜眼看着墙壁,什么都没再说便踏出了房屋。
  过了很久,支起的窗户外已经看不到阳光了,瑟戴提维斯慢慢走出去,却觉得头晕目眩。威廉姆斯穿着他的衣服绕过干涸的水池跑向这边,一时间瑟戴提维斯分不清这是否是另一出戏。
  “提夫,你没事吧?”他像跑了很久,站到瑟戴提维斯跟前时没防备的大口喘口气。
  “威廉,抱我。”他觉得自己似乎被托伦斯抽走了灵魂,浑身软的站不住脚。
  威廉姆斯一把抱住他,担心的检查他的体温和呼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带我回去,现在。”
  “好。”
  瑟戴提维斯趴在威廉姆斯怀里,有些难受。很久之前在战场上被法兰蒂斯砍伤时的难受跟这时候的有些相似,却又不像。他分不清了,只是赞同了威廉姆斯不再去侯爵府的建议。
  



     ☆、chapter  73

  回到树林里的住处瑞维露馨时,瑟戴提维斯很久都没有缓过神,威廉姆斯一直守着他,摒去左右亲自为他下厨煮凝气安神的汤剂。
  瑟戴提维斯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树枝,很疑惑为什么威廉姆斯会那么巧合的在那个时候赶到侯爵府,他的感觉那么灵敏,为什么当时却没有感知到托伦斯的存在。窗台上摆着一本书,因为时间的沉淀已经发黄,但翻开后看到是字迹依旧清晰。这是他在威廉姆斯房间的墙壁里发现的,当时托伦斯离开前扫视了整个木屋最后把目光凝聚在门口朝里一些的位置,这让他知道了托伦斯并非怀旧才会出现,而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敲了敲那个位置发现是空心的,一掌拍烂后发现了这本书,惊讶的发现里面记载的竟然是他们的父亲的事情。一直以来,威廉姆斯都只说过父亲死后他跟托伦斯的生活,没有讲过之前的事情。偶尔瑟戴提维斯好奇问问,威廉姆斯也只是说时间太久当时太小,都不记得了。当时为了不给法兰蒂斯的计划带来麻烦,瑟戴提维斯也特地去调查过相关信息,却意外的一无所获。于是他选择了相信威廉姆斯说的,时间太久,忘了。
  却不料,他把那些之前没人记得的事情都写了下来,不是一向记仇的托伦斯,而是这个一直不起眼跟在他身后的威廉姆斯。
  当事人正在不远的厨房里煮着不知名的食物,一阵阵不浓的香味飘过来,瑟戴提维斯借着把烛台拉近些看着书上的字。
  ‘“真理会到来的,因为它永久存在。”父亲对我们说,那坚定的眼神让我深信不疑。他的文字优雅,少有哲学家一贯用的术语及晦涩的风格,因此即使到了很久以后他的格言警句都还拥有众多的读者。’
  瑟戴提维斯合上书想,威廉姆斯的父亲应该是二十多年前曾经风靡一时的哲学家巴尔,他被国王赐予了贵族身份,并让他到处讲学,得到了大众的认同。后来,他遇到了挚友萨福克斯子爵,期间发生了什么世人都不得而知,只是知道后来他参与了子爵发动的革命,在当时的战争中占据重要地位。
  只不过革命最终以失败告终,战争频繁,希望和信仰遭到背弃,整个时代都弥漫着悲观气息。巴尔把关于支配一切发展与运动的宇宙力量的思想改造成为彻底的悲观主义。但是这悲观主义无疑反应了当时欧洲革命失败后消极绝望的中产阶级的沮丧情绪。
  ‘“威廉,我会让你在历史上因为我而被人记住。”父亲对我说,当时七岁的我并不真正懂什么是历史,以为那只不过是像爱丁堡繁华街道上的拥挤的人群一样的存在,现在才知道那是死后的事情。
  如果现在让我再面对一次那场景,我一定会阻止他那样说。因为死后的世界是我们不能左右的,重要的应该是当前。不过,已经回不去了,我也只能记住。’
  瑟戴提维斯想起在上一次捉弄他所制造的幻境中托伦斯对他说了一样的话,而他当时也真的反对了。或许那时候的激动也有这样的成分在里面吧,真是越了解越纷乱。
  ‘那时候国王并没有惩罚父亲,甚至还保留了他的贵族身份。只不过他不再到处讲学,我们也就不再有机会到处旅行。其实,留在爱丁堡也不错,只要我们三人还在一起无论在哪里都好。’
  厨房里威廉姆斯的脚步声有规律的传来,越来越近,他知道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藏好书离开了风渐渐变大的窗前。
  瑟戴提维斯知道,巴尔在革命失败战争结束后被判无罪的继续维持着他贵族的身份,并且经常跟国王一起狩猎,但是在几年之后却因为反对东正教而受到火刑。之后肯定有一段很难受的时期,他无法想象托伦斯是如何将跟自己一样大的威廉姆斯养活下来的。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当时的国王就是五年前被托伦斯害死的奥尔丁顿一世,那么托伦斯是在怎样的情形下得到侯爵的青睐并成为国王红人的。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这是一场复仇阴谋。托伦斯对国王,现在的年轻国王对托伦斯和侯爵,不知道侯爵的儿子在长大后是不是也会这样对国王进行报复。
  像一个圈一样的无限轮回着,没有止境。
  “威廉,这都是什么?”瑟戴提维斯看着桌上尽是汤的晚餐,皱着眉问他,“你确定我们不会在不到深夜就饿的受不了么?”
  “哦。”威廉姆斯惊讶的想起继而发笑的看着瑟戴提维斯,“我忘了猫是肉食动物。”
  “……”
  “威廉,刚刚,在侯爵府,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气息?”瑟戴提维斯有些小心的问他,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要确认他接下来要撒谎还是诚实。
  “有,”舀起一勺汤喝下,威廉姆斯笑笑吞下,看着有些失神的瑟戴提维斯,“提夫,你拿了我的书。”
  这是一个没有想到的回答,可是瑟戴提维斯不想问他有没有察觉到托伦斯的气息,怕他会发疯。
  “说说看你现在的感受,那上面写的都是我父亲和我们一起时候的事情,他是这个世上除了托伦斯我最爱的人。”威廉姆斯好像已经释怀了,在讲起的时候也都不再有书上文字的感伤。
  瑟戴提维斯想,人类的生命本身就短,所以他们忘记或想通一件事所需要的时间也比较短,可是为了忘记法兰蒂斯瑟戴提维斯用了一百年的时间,记忆还像那时一样清晰。
  “不过是日记一样的东西,能有什么感受。”
  “那你为什么要拿?”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但是更好奇托伦斯要找的东西,也许在威廉姆斯带自己离开后他又一次回到过那里,取走了他需要的东西。
  “好奇而已。”
  “……好奇?”
  “不许再问,没有下文了。”威廉姆斯的厨艺不算精湛,但是不差。瑟戴提维斯喝着那汤,感觉自己已经回不去当初了,有什么正在慢慢发生变化。
  



     ☆、chapter  74

  “也许这一件事只是铭刻在浅浮雕上,而我却试图赋予它生命。”
  这是威廉姆斯写在那本书上的最后一句话,瑟戴提维斯盯着这句话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夜色时感到威廉姆斯慢慢走过来,背对着他坐下静静的喝着意大利锡兰红茶。
  “我在想,你肯定也写过关于托伦斯的东西。”
  “让你失望了,我从来没有那么做过。”尝了一下热茶,威廉姆斯放下杯子往里面加了一块糖,“不过试过,只是每次提笔都觉得写出来就俗套了。而且那个时候的我认为托伦斯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死的人,他会一直主宰一切知道世界毁灭。”
  “哈哈,那是上帝而不是普通人。”
  “上帝也只是人们构思出来的,而托伦斯是真实存在的,我宁肯相信他也不去信奉一个永远见不到的神。”
  瑟戴提维斯笑笑趴在窗台上,夜风吹过时让他懒懒闭上了眼睛。而威廉姆斯则是有些发抖的继续喝着变得有些甜的红茶,他喜欢事物本身的姿态,但是托伦斯不喜欢苦的东西,所以每一次都会让威廉姆斯在茶里放上糖,时间一久,威廉姆斯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味道。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一旦适应就再也摆脱不了了。
  “其实,提夫,今天我找到你之前,”威廉姆斯努力做到镇定,可是放下杯子时还是没能达到目标,“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很微弱,像上次你捉弄我时候的那种。”
  趴着的瑟戴提维斯忽然睁大眼睛,盯着黑夜里远方的教堂,“是吗?”
  “是的。我想问你的,那是你故意的,还是真的。”他转过头看着长镜子里自己的脸,“不过我想你应该不会用同样的方法捉弄我两次,但是也想不通托伦斯如果真的出现是为了什么。所以那应该是我的幻觉吧。”
  “不是的。”瑟戴提维斯坐直表情严肃的看着威廉姆斯,“他真的出现了,就在下午时分。在你出现前两个小时。”
  本以为知道真相后的威廉姆斯会激动的冲出去一阵乱找,然后失魂落魄的回来。但事实上他没有,只是木然的坐在那里,全身都因为激动而出现了发抖和表情呆滞。
  “威廉,侯爵的死跟他有关系,估计不久以后苏格兰就又要换国王了。”
  “先不要跟我说这些,提夫,抱抱我。”
  整个树林都安静了,不大的城堡里只有这一猫一人相互慰藉,他们都知道对方的秘密,却不担心会带来危险。
  第二天醒过来时,威廉姆斯还保持着前一天晚上睡着时的姿势,只是原本抱着他的瑟戴提维斯变成了枕头和被子。威廉姆斯有些纳闷为什么瑟戴提维斯不直接把自己抱上床而是要这么麻烦的去做这些。
  而接下来更让他纳闷的是这个房子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提夫,你要是不出来,我可要干坏事咯。”威廉姆斯到处乱晃,看到了久到自己还没出生前瑟戴提维斯记下的关于战争的记录,那些细节推敲准确的预言了每场战争的输赢,也让他又一次了解到了瑟戴提维斯的厉害。
  这也让他重新想起了托伦斯,他知道他再次出现的原因,无非是回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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