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慕清向侍者要了一杯加冰的可乐,再次无言地推到她面前:“喝。”面无表情地再次说了一个字。
陆赛男咕咚咕咚地灌下肚,喉头的那团火依旧在燃烧。
面前又多了一份冰激凌和清凉败火的黄壤西瓜,杜慕清蹙眉道:“吃这些。”
角落处的女侍者指点着杜慕清:“好帅好帅,对女友真体贴。”
一项耳灵的陆赛男在听到这句评价后,表情直接变成一个大大的囧字。
杜慕清倒不在意,动作熟练地带着一次性薄膜手套在炉盘上翻着金枪鱼:“要中辣微辣?”
“不要辣,”陆赛男直接回答。心里却想:这不是废话吗?没看到她辣得吸鼻子掉眼泪?
可抬头察言观色时,无意中撞到杜慕清深邃的黑眸里,杜慕清的视线那么专注,那么灼热。
让陆赛男头皮一紧,以至于之后金枪鱼正式到她面前时,她几乎没动过一筷子。
结账时,烧烤店的老板似乎和杜慕清是熟人,两人握手聊了一会儿,那个身着黑色和服面容严肃的日本人看向她的目光非同寻常。
最后杜慕清送她回公寓,路上贴心地对她说:“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给了她私人号码。
陆赛男露出狗腿的笑容,换来杜慕清在她发顶的爱抚。
这时陆赛男心中产生一种可怕的想法,杜慕清看她的目光越来越与众不同的,温情的眼神和无意中流露出来的视线,即使不是真的爱上她,但那样温柔灼热的眼神绝不是仇恨和厌恶的。
杜慕清爱她?啊啊啊!太可怕了!2012要来了!世界末日了啊!
下车时,杜慕清亲自为她打开车门,又对她露出那种温情关切的目光,这让陆赛男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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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格子间的付静之八卦兮兮地对陆赛男说:“听说摩高总裁这几天很倒霉。”
摩高?好耳熟啊!怎么想不起来了?陆赛男想,冲付静之从善如流地笑问:“怎么倒霉?”
付静之摆出那种“OMG,简直活见鬼”的表情:“昨天出门被车撞,整个膝盖全擦伤了,幸亏没出什么大事,不然这么年轻好看的总裁到哪里找啊?今天吃早餐时被噎到,正在医院抢救,真是蓝颜薄命啊!”
活该!哼!画个圈圈诅咒这个臭流氓被蜜蜂蛰!陆赛男恶狠狠地想。
可到中午吃饭时,陆赛男面色惨白地从卫生间走出来,直接到总经理室请假。
杜慕清淡漠的视线落到她脸上,问:“出什么事了?”
陆赛男捂着小腹,面无表情地说:“大姨妈来了,不解释,请事假一天。”╥﹏╥…
杜慕清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柔:“带薪休假,病好了再来。”
到格子间拿包时,付静之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她,咬牙说:“靠!你装!”
陆赛男回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你以为我想啊?一月两次大姨妈,你试试看会不会失血身亡?!”╥﹏╥… 果然损人一千,自伤八百。以后这种诅咒人不得好死的缺德事千万不能做,否则害人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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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完例行会议的欧扬私人手机有个未接电话,打过去时,听到电话那头陆赛男声音虚弱地呼救:“救救我,我要死了……。。。”
驱车从国道绕行到浦东,敲开家门,就看到陆赛男蜷缩在沙发上,脸变成白纸一样的颜色。
欧扬一脸紧张地拨通急救热线,手按到她小腹上轻揉,缓解疼痛:“忍忍。”
陆赛男额头满是虚汗:“真疼,欧扬。”早知道就不诅咒了。现在全身无力,小腹就跟被人一阵拳打脚踢似的闷疼,体温极高,但只有小腹那儿像块冰似的冷,且全身酸胀无力。生不如死啊!
“是不是吃了太冷太辣的东西?”欧扬声音低柔地关心道。
陆赛男无奈地点头,欧扬蹙眉,冲她伸出一小截白皙结实的手腕:“实在疼得受不了,咬我。”
陆赛男面露犹豫神色,欧扬误解了她嫌弃手腕有汗渍和体味,只得耐心解释说:“放心好了,我每天除了搓澡泡澡,还特地用沐浴液将全身上下洗得白白净净的,绝对无毒无害。”
“我是不是要死了?”陆赛男唇边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
“怎么能胡说?!”欧扬呵斥她。
陆赛男表情认真地看他,皱眉:“我没有说谎啊,欧扬,我爸爸就是这样,我大二暑假时看他很健康,每天去公园晨练,到体育馆游泳,可我开学没几天他就过世了。”
欧扬心疼地抚平她紧皱的眉心:“你只是生理期,怎么会死?”
陆赛男迟钝地眨眼:“对,他是胃癌晚期,直接倒在课堂上,最后下葬没来及看他一眼。”
欧扬将另一只手放到她心脏那儿,轻声问:“这里是不是很疼?”
点头,很疼的,后悔终生,一辈子都忘不了。
“过年过节的时候,我带你一起去看他。”
陆赛男一下子哭出来:“呜呜,看不到了……。”
“怎么会看不到?只要找到墓碑就能年年祭拜。”
“我爸在我们镇上的那个实验中学做了三十多年的中学教师,实验中学对面有条河,他骨灰就撒在那条河里,”越想越伤心,一个劲吸鼻子:“每次我回家都要绕过那条河,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看到他时不知该说什么。家里几十年如一日,没太大变化,有时我相信他其实一直活着,对不对?”
欧扬心疼地皱眉:“宝贝儿,你说他活着就活着,他活着看到你这样孝顺一定很开心。”
“嗯。”
“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恋人,他把最好听最有意义的名字送给你,你就是他心头宝。”
“嗯。”
“你要帮他尽丈夫未尽之责,孝敬母亲,友爱亲人。”
“嗯。”
“最重要是自己开心快乐,珍惜当下,年华无悔。”
“嗯。”
“你就是你,不漂亮不聪敏,但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嗯。”
最后她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和欧扬聊着被抬上担架,第一次觉得有个高大体贴的异性陪在身边是万分幸福的事。
起码你痛时他皱眉,你笑时他陪你一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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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高干病房就像宾馆,有卫星电视有按摩椅和唱片机,柜上摆满了花篮和水果篮,生病闹出这么大动静倒是头一次。
刚才院长才特意来过,亲自给她诊脉,叩诊器在手心捂热了才叩诊,如此的谨小慎微,可见欧扬的家世不一般。之后住院部的长廊站满了身穿军装的军人,臂章全是三条杠以上,搞得住院部气氛很紧张,小护士们八卦心理更浓,只打听到某位高官的娇妻得了胃病。
陆赛男很是无言,这样兴师动众是头一次,欧扬倒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最让陆赛男惊悚的是杜慕清和付静之竟然也到高干病房了。
杜慕清手中甚至提了打包好的保温盒,让付静之送到她床头,原本想和她多说几句,看到欧扬笑容轻挑地拎着外卖PIZZA进门,脸部线条变得硬冷,不再说话,只冷冷的扔下一句:“保重身体。”
杜慕清走后,欧扬皱眉问:“他谁啊?”
看在杜慕清好心送饭的份上就不揭露他变态人渣的本质了,陆赛男扯了个笑:“上司。”
欧扬没吱声,半响儿才开口说:“我讨厌他。”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发文,囧,事多,请见谅啊!
23
23、第二十三章 。。。
杜慕清手中甚至提了打包好的保温盒,让付静之送到她床头,原本想和她多说几句,看到欧扬笑容轻挑地拎着外卖PIZZA进门,脸部线条变得硬冷,不再说话,只冷冷的扔下一句:“保重身体。”
杜慕清走后,欧扬皱眉问:“他谁啊?”
看在杜慕清好心送饭的份上就不揭露他变态人渣的本质了,陆赛男扯了个笑:“上司。”
欧扬没吱声,半响儿才开口说:“我讨厌他。”
陆赛男怔了下,侧着头看他,很直爽地说:“他是变态人渣,鉴定完毕。”
欧扬笑容灿烂:“你不要在意,我只是不喜欢他看你,明明你已经名花有主,他还用很感兴趣很想挖墙脚的眼神望着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御女无数的情圣?”
“好啦,好啦,不说扫兴的事。”连忙打断。
欧扬将打包的PIZZA送到她面前,口吻有些气恼:“院长说你胃部消化功能不好,以后你少喝点碳酸饮料和添加剂饼干,早晨无论再忙一定要吃早餐,实在忙不过来打电话给我,我让人外卖送给你。”
陆赛男讶然:“算了吧,你在浦东新区,我隔静安这边,差得好远,又严重堵车。”
欧扬理所当然:“可以打外卖电话,”冲她眨眼笑说:“要不我考虑一下在你们楼下开个港式茶餐厅,既能为你提供早餐,又能赚你们上班族口袋中钞票,一举两得,是不是?”
“你觉得可行就好,我保留意见,欧扬。”
欧扬满意一笑,主动凑上脸去,勾着她脖子来一段法式深吻,舌头滑进口腔,含住她舌头,用舌尖舔她唇瓣,笑眯眯地说:“看来我得准备好大量杜蕾斯以备不时之需,人生苦短,我们必须高举谈恋爱的旗帜,行做?爱之事。”
陆赛男囧:“你脑子里成天想这些内容?”
欧扬不遗余力地辩解:“我和一般男人不同,一般男人都是用下半身去思考,而我不一样,我想问题都用上半身去思考,虽然我想的问题都是下半身问题。”
“不可理喻!”
“放心好了,我会对你好,我会娶你,和你结婚。”
陆赛男不耐烦地白他一眼:“结婚再离婚?看来钱钟书老先生那句名言‘婚姻是座围城,在外面的人想进来,在里面的人想出去’这时候已经过时了。闪婚者无数,结婚再离婚,就好比百货市场购物,不满意直接退货。”
欧扬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瞪圆眼,说:“你不能一概而论啊,我是虔诚的天主教徒,遵守一切教诲,《圣经》里说过,法利赛人问耶稣,男人可以无故休妻么?”
“耶稣怎么说?”陆赛男好整以暇地问。
“《马太福音》中耶稣原话:凡休妻另娶者,就是犯奸?淫罪。”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摸下巴看她:“所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怎么勾引你,到底是脱衣服色?诱好?还是直接扑倒暴力解决所有难题?”
陆赛男咬牙:“你果然是用上半身思考下半身福利的好男人。”
“过奖过奖。”
陆赛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精彩,只两个字概括全局:鄙视!
>▽<Σ(⊙▽⊙”a… (-?=)作者凑字数分割线<( ̄) ̄)><( ̄) ̄)><( ̄) ̄)>(╬ ̄皿 ̄)踹飞_《 ︿( ̄) ̄)︿╭(╯^╰)╮
“一月两次大姨妈?”鸿雁惊讶地挑眉,边说边将手中水果篮放床头:“你是不是得了妇科病?”
“我擦!怎么可能?!我活得比纯牛奶还纯!”陆赛男终于气势磅礴地拍桌!
“生病就是好,又是送花篮又是送水果,还有个型男二十四小时衣不解带地伺候你。”鸿雁巡视了眼高干病房,抱起胳膊,皱眉说。
“你不知道我多辛苦,一边担心欧扬会兽化扑过来,一边应付杜慕清那个变态死人渣。”
“杜慕清又找你麻烦了?”
“我有种预感,创意总监这份工作,我会做得不长久,”陆赛男微微皱眉说。
“工作压力大?还是想跳巢?”
“都不是,前一阵子度假村有个投资项目,陪酒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几个亿的项目被糟蹋了。”
鸿雁揶揄地拍手笑说:“恭喜你,光荣下岗。”
“你这人太坏了,不鼓励我就算了,反而幸灾乐祸,小心有报应。”
“那要怎么说?关于陪酒这件事就是即将被潜规则的前兆,”鸿雁打量了身着宽大病服的陆赛男两眼:“你说你长得又不漂亮气质又不是很出众,唯有骨子里那股灵气吸引人,杜慕清那么歇斯底里地‘宠爱’你,真是本世纪最大的未解之谜。”
“我一直觉得他是怪胎。”陆赛男嘟嘴说。
鸿雁不着痕迹地瞟了她两眼,想了想,勾起唇角,笑说:“我能看出来他只有面对你时才变得很疯狂。”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我靠!这是什么世道,鸿雁,现在你说你全身器官都是二手货,我都信。”
“上海的男人就是有些小家子气,但杜慕清沉稳内敛,我很期待以后你和欧扬宣布订婚时他火山爆发的样子。”鸿雁姿态优雅地摊手说。
“你做梦吧!”陆赛男回敬她。
“好了,爱妃,朕饿了,陪朕下楼用膳去,”鸿雁笑着挑眉。
“切!你一定用你这张花里胡哨的破嘴骗过很多男人,现在连我也不放过。”陆赛男不满地说。
鸿雁突然俯身,揽住她肩膀:“乖孩子,姐是为你好,”鼓励似的拍拍她肩膀,继而恶作剧地笑说:“小路子,陪朕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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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烧烤店前
“你确定是这家的牛小排?”陆赛男表情惊愕地问鸿雁。
鸿雁的车停在烧烤店的空车位上,边解安全带别回说:“有问题?这家日式烧烤是徐汇最好的。”
“不是,昨天杜慕清那个变态才带我来过。”
鸿雁暧昧地笑:“听说寰宇的杜总身边从来没有交往过的异性,工作时间竟然和你进行私人约会,看来你已经正式上升为蓝筹潜力股,投资前景无限,不仅有希望收回本更能赚得满盘,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这时陆赛男手机铃声响起:“爷爷,您孙子又给您来电话啦!爷爷,您孙子又给您来电话啦!爷爷,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鸿雁抚掌大笑:“哈哈!赛男,什么时候换的手机铃声。”
陆赛男冲她做个噤声的动作,正襟危坐,捏着嗓子,放柔了声:“杜总,你好。”
“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杜慕清声线偏冷。
“后天,后天,呵呵,”陆赛男讪笑,心里却想:靠!万恶资本家!已经请假了还催!没看到姐儿正难产?憋得姐儿上不去下不来!再催!姐儿不干了!
“好,赶快回来。”杜慕清吩咐说。
“哦,可是杜总我,我胃疼……。。”蛋疼啊!扯谎前一定要事先打好腹稿!
鸿雁这妞儿捂着嘴在车厢窃笑,冲她做了个表情:你活该!
“后天必须回来,这边有案子你没交代清楚,”杜慕清声线紧绷,冷冰冰地命令说。
“哦。”无力地应一声,挂断电话,继而转头冲鸿雁做了个无比头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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