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地球赤子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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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地球赤子续篇-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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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道费了好大劲儿把李颂星抱回自己的宿舍,他不敢在那身漂亮的礼服裙里面摸对方的门卡,只好又硬着头皮把她扛回了自己的房间。上一次是王曼农,这一次是李颂星,老天待我何其亲厚,每次都是摸得着吃不到。熊道把打着小呼噜的李颂星轻轻地放在自己床上,正准备到外面沙发上窝一宿,就听见她哧地一声笑了。
熊道一愣,回头说,“你现在也学坏了,居然装睡!”
李颂星在床上坐起来,“被人抱着走多舒服,再说我没穿鞋。”她的肩膀上还搭着熊道的外套,但是半截滑落,露出雪白的半个肩膀,赤裸着小腿和双脚,在卧室被调得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富有诱惑力。熊道不由说,“哎,很少见你穿这么漂亮的裙子,下来我看看!”
于是李颂星甩掉外套,跳下床,赤脚站在地上,她的腰被裙子箍得盈盈一把,双腿亭亭如锥,和穿制服或者便装的时候判若两人。头发有些蓬乱,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熊道。
这算引诱吗?熊道心里嘀咕了一句,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两人靠得很近,彼此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的热度,都有一点微微的激动。熊道伸手搂住李颂星的腰,警惕地说,“不许打我!要不然不理你了。”
李颂星嗤嗤地笑起来,抽冷子又是一拳挥过去,熊道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把她的手背到后面,“我就知道……”李颂星这次没有反抗,而是温顺地把手背到后面。于是熊道低下头去吻她,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深深地亲吻。
昏暗中,李颂星对着熊道的耳朵轻轻地说,“能帮我把裙子解开么,勒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数字化的讨论
李颂星在清晨的朦胧中,听见熊道低声接了一个电话,“祁副,是我,好,马上到。”她没有动,眯着眼睛,透过长长的眼睫毛看见熊道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服,带上门出去。一定有什么要紧事要当面商量。李颂星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熊道赶到营地的时候,天也就刚刚亮,六七点钟的样子,祁麟在营地的机房等他,“队长在和我通话,说叫上你我们开个碰头会。”
“那边几点啊?”熊道看看时间,机房的可视电话显示对方正在安德烈的试验室。王曼农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表情,虚着眼睛打招呼,“hi,熊道!”
“还是关于那件事的。”丁峻走过来,开门见山地说,“关于裂解海拉细胞的病毒DNA的数字化进程,好像不那么顺利。这个我白天和安德烈谈了很久不得要领,想听听你们两个的看法。程序上有什么问题吗?”
熊道大概看了一下程序的流程和正在进行的运算,“我不清楚,但是感觉遭遇了一个死循环,跑不出来了!我不明白为什么DNA的数字化居然比细胞的数字化还要困难!”
王曼农不耐烦地敲敲桌子,“各位程序高手,能不能容我说两句话?昨天我就要告诉你和安德烈还有斯蒂芬,但是你们几个没一个肯听我说话的。我是程序白痴没错,可不代表我是其它方面的白痴!”
她这么一说,祁麟先乐了,“嫂子你说!我们听着!”
丁峻无奈地看着她,“你又要卖弄你那玄虚无理的所谓哲学理论了吧?”看来他已经被聒噪过了,实在没法认同。
可是熊道马上接上,“哎,丁队,不要小看哲学,万源归宗,所有的学科都是哲学流派,让她说,我们来判断一下有否道理再做决定!”
二比一,赢了。王曼农得意地看了一眼丁峻,开始了,“DNA的数字化当然比细胞数字化更难。细胞数字化的根本目的在于使用,不管用什么程序,能达到细胞可以达到的目的就算完成任务。脑细胞如此,海拉细胞亦是如此,就算是基本粒子,无非就是需要和思维进行能量交换。生物机械化的细胞采用了海拉细胞的原理,只要保证它们的分裂速度大于死亡速度即可,利用什么方式无所谓。所以,细胞数字化远比DNA数字化来得简单,虽然表面看上去是利用了海拉细胞的基因图谱,但基因本身并未起作用。这可不是胡说八道,我和凯文又为这件事谈过一次。
“可是DNA是什么,是基因载体,每个DNA分子上都承载着许多可遗传基因。你们能把每个基因都数字化吗?好,不论这个工作量吧,往未来发展方向说,DNA是基因的载体,染色体又是DNA的载体。你们数字化了每一个基因,再继续数字化每一个DNA分子,接着就是数字化染色体……下面出现的是不是数字化人类啊?不,你别告诉我生化人是什么东西,生化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他们拥有数字化的细胞,有可控程序系统操作他们的表情和行为,这都是人工可调试并可控制的东西。但是,数字化的基因,数字化的DNA,数字化的染色体,带来的将是一场数字化的生命进化史,这个你们想过没有?”
王曼农得意的眼神从每个男人脸上看过去,三个人统统沉默,“有一种不知道为什么被写进基因的东西叫freedom,如果基因数字化成功了,产生了网络中的数字化生命,我告诉你们几个,以蛋白质为基础的肉体人类根本就不是这东西的对手。他们会以电脑病毒的复制方式繁殖,拥有感情和生命力,拥有你们无法想象的学习能力和创造力,拥有盲目追求自由的破坏力和求生欲!话说,你们觉得当今人类有办法来抵御这种东西的进化吗?”
这么说起来,好像不算特别危言耸听,特别是,丁峻心想,这家伙在第三行星的时候意外当过一次女娲,对于这种生命进化的历程,比我们都有发言权。
“你说你们愿意冒这个险吗?为了一个卡斯帕,把整个地球都搭进去!别告诉我这没可能,生命的制造有时候就是一念之差!”王曼农说这个的时候是指这件事,熊道突然脑子走神想到另外一件事去了,生命的制造是一念之差,糟了,昨天晚上我没差大发吧,忘了问那家伙有没有戴避孕棒……虽说一般的女孩子在青春期左右就会被做母亲的提醒,可是李颂星这家伙是鸡蛋壳里养大的……顿时,他开始如坐针毡。
王曼农显然理解错了熊道的意思,马上问,“熊道,你说我有道理吗?”
“有道理,简直太有道理了,我这都出了一身冷汗了!”熊道非常严肃正经地回答,让祁麟和丁峻一脸莫名其妙,至于么这就一身冷汗了,可是看他也不像开玩笑。
“你们说,要是这样的生命被无意中造出来可怎么办啊?”王曼农严厉地质问。
熊道一拍桌子,“那就只好生下来再说了!”
什么?三个人瞪着眼睛看着他,这是胡言乱语的什么啊?熊道马上笑笑,“我瞎说的,我是说,曼农担心的有道理。我看这个进程是应该先缓缓!至少得让我们这些蛋白质基础的人类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可是除此之外,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和卡斯帕斗了!”丁峻沉思着说。
“卡斯帕一个人成不了太大气候,他就是一只地沟里的老鼠,我们想办法,这么多人围剿他一定可以。你总不能为了一个偷东西的贼或者说严重点为了一个搞恐怖袭击的,就直接动用核弹吧!现在基因数字化还不成气候,谈不上核弹,可是你一旦搞出来了,那就是一把悬在人类脑袋顶上的达摩克里斯利剑。新生命的进化未必就象小行星撞地球一样让人类直接毁灭,但是未来两大族裔为了自由生存而战不会太人性,估计至少得打得稀里哗啦两败俱伤了才能谈判一个合适的共生方式。其实我这个人还蛮贪生怕死的,至少我觉得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不想遇到这事儿。”王曼农说话的口气,让其他三个人不由悲从中来,好像自己就这样动动手指头,就把全人类的命运给决定了,太脆弱了这也。
沉默半晌,丁峻开口,“祁麟,中断程序!所有数据清零,什么都不要留,不行就格式化,要把全部过程灭得干干净净!”
这会不会太可惜了,祁麟有点犹豫。
“别犹豫了,”熊道说,“趁着这事儿还没多少人知道,如果被知道了,肯定有不少人会愿意试验到底的!到时候想回头恐怕都来不及了。”
祁麟咬咬牙,当着熊道的面开始中断程序,数据清零。同时丁峻在安德烈的机器上也做同样的处理,他微微吁了一口气,“待会儿我会跟安德烈和斯蒂芬说明这件事!”
“而且你还要感谢安德烈和斯蒂芬不是狂热的科学发展教信徒,他们两个是有理智的!如果这想法蹭到一个如卡斯帕之类的人旁边那就不得了了。”王曼农其实已经趴在桌上打瞌睡,听到丁峻说话,支起脑袋闭着眼睛说了一句,又把脑袋埋下去了。
祁麟见她那副样子,笑得不行了,“队长,嫂子说得蛮有道理的,你们昨天干吗不采纳?”
“你不知道,”丁峻一边盯着电脑进程一边回答他,“她要是像刚才那样有理有据,我们三个怎么会不听?问题是我们正为程序走向鏖战正酣,她过来支一嘴,好家伙,从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讲起,一直扯到盘古开天地,并行宇宙生成,偶尔性大概率,我思故我在……哥儿几个听了半天不知所以。斯蒂芬是个程序迷急性子,哪受得了这位旁边捣乱,马上跳起来勒令我把她叉出去。我估计她自己当时也没完全想明白,今天非要跟我熬通宵搞这个程序,才这么说的!”
熊道笑着说,“真要再开天辟地来那么一次,我敢打赌,曼农就是那个最高决策者,虽然她很多方面都白痴,但是反应速度、决断力和领悟力都比我们强多了,当然前提是她能活下来的话。”
“她当然能活下来,我们都死了她也能活下来。”丁峻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祁麟乐得脸都酸了,“队长,我要是你,跟总参拼了,一定要让嫂子进航天军,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你别夸她,”丁峻淡淡地说,“关键时候她只有添乱的份儿。”脸上虽然不露,心里却喜滋滋的,我手里养出来的小老虎,那能差得了吗?
一直忙到北京时间快中午,法国快天亮,才算把所有数据清空。但是丁峻心里有微微的隐忧,理论上完全清空是不可能的,老天保佑没有人再专门寻找这些数据的痕迹,看来他要很认真地和安德烈与斯蒂芬谈谈。
丁峻拉着梦游一样跟着他走的王曼农,走出试验室。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有那么一两片飞到王曼农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些,她睁开眼,“哟,下雪了!”远处的雪山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中,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轮廓。她抬头看着丁峻,“你没事吧?不会突然倒在雪地上吧?”
丁峻笑着说,“目前我似乎只怕冰,还没有到连积雪都害怕的地步。你和斯蒂芬到底想出什么法子折磨我?你不说,他也不说,让我心里总是没底。”
“你怕么?”王曼农偏着脸问他。
丁峻没有回答。
“放假了!”王曼农笑嘻嘻地说,“我们试验室已经关门了,等你见过安德烈,带你回家!我们坐火车回去,都订好票了。”
“火车?”丁峻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年头还有人使用这么老土的交通工具?
“对,火车。老式的TGV,你在电影里看过的。时速只有400公里,有时候还不到。但是,很美啊,我们可以从阿尔卑斯山下一直坐到加隆河畔。我好喜欢坐火车,可惜现在机会不多了。我妈妈说,她刚工作的那年,也在格勒诺布尔,我爸爸在香槟省。那年圣诞假期,她从香槟省回格勒诺布尔,没有坐TGV,而是选了区域小火车,结果遇到了暴风雪。她说她坐在火车上看着外面风雪茫茫的样子,偶尔看到远处有几棵树围着一个小村庄,乌鸦在大雪纷飞中绕树乱舞,感觉很有唐诗的意境。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爱上了法国,不想离开。后来,因为小火车不能抵御暴风雪,她和别的旅客在很多荒僻的乡村车站下车再换车,又想象自己是风雪夜奔中的林冲,她说站在灯光昏暗的古老站台上,抬头看着一片一片的雪花从暗夜的虚空里落下,就觉得人生这般美……”王曼农牵着丁峻的手,絮絮叨叨。
他们没有去等轻轨,而是踩着地上薄薄的积雪,走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特训
圣诞假期平静安详,没有丁峻想象得那么尴尬。王曼农的父母对他随便得就好像结婚多年的女婿拜访丈人家,没有询问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养孩子,什么都没有问。一家人嘻嘻哈哈过了几天,特别是,当安雅夫妻把两个大宝贝带来的时候,整个小房子都热闹了,每天天不亮就能听见老式的木头地板上传来马队冲锋的声音。安雅的这一对女儿,活泼得像两个小子,只要醒着,一刻不停,追逐嬉戏。
两周的假期,王曼农决定只呆一周,“明天斯蒂芬来接我们,给你做特训!”她坏笑着一边往床上爬一边说,“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哦!”
丁峻不理她,兀自把枕头拍松,“懒得烦,死就死吧,在你手里也不止死过一回了!”
“妈问我们春节去你家过,带点什么东西过去比较合适!总得给新姑爷备点年礼。”王曼农倒在床上问。
“怎么那个给我的见面红包还不够厚?你爸妈可真够大方的!如果说我想要什么礼物的话,不如你送我!”丁峻沉思着回答。
“你想要什么?趁我心情好,赶紧说。”
“安雅和凯文的那一对大宝贝,你也照模照样给我来两个吧,看着眼馋了!”丁峻认真地说。
“滚蛋!睡觉!”
凌晨时候丁峻听到王曼农的手机有微微的震动,他没有动,听到对方爬起来压低声音出去接电话,过了片刻又进来了。巨大的人肉沙包跳上床压到他身上,“起来了,我们该出发啦!”
楼下客厅里亮着灯,曼农的妈妈披着衣服,脚下放着一个小箱子,“这就走了?刚才二宝跑到我们房间要爷爷,你爸爸下不来。东西我给你们直接发到格勒诺布尔去!小丁这里面有给你母亲的一点东西,你和曼农带回去,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丁峻赶紧回答,“谢谢阿姨!”
王曼农看着他说,“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呢,戒指都送了,还不改口叫妈。”丁峻大囧,说不出话。
曼农妈妈瞅着女儿说,“叫什么都一样!你们两个在外面,好好的啊!”
这时候安雅也下来了,“二宝闹梦,要爷爷抱。二宝一闹,大宝也跟着闹,凯文在哄着,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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