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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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王的宠妃-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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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代价,就是一场重生,月渐渐地淡了,星辰也只剩下了微弱的光,夜风呼呼呼啸着,又沉入了那漫无边际的辽阔草原之中……
轻尘的眼角还有眼泪风干之后流下的痕迹,她已经疼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累得一动也不想动,她根本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些什么,等到有意识时,已经困得在一秒钟之内便沉睡了过去,岩止抱着她转了一个身,她漆黑的长发披落在白晰的肩头,散着莹玉一般的微光。
如出水芙蓉,纤尘不染,这世间的美好怎及得上她万一!
他轻轻地在她的眼角吻了一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轻尘,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也不知道睡着的轻尘是不是听到了,她迷迷糊糊地哼了声,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入了岩止的胸膛里,身子弓着,即使是睡着了,脸色依旧绯红。
她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已如一根倒刺一般刺入了他的血肉之中,刺入时,鼓起了他很大的勇气,但一旦想要将它拔出,恐怕要让他付出比血肉横飞还沉痛的代价。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天神赋予他的一切,如果她就是天神对他所承受的那些苦难的补偿,那么他感谢那些他曾经所承受的一切苦难。
感谢太阳神阿莫,将他的血肉送回他的身体里,从此以后,他才真正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因为心里有所牵挂,所以让他无比庆幸自己还活着。
天亮的时候,部落里的男人女人们早已起了,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向来是最勇敢最勤劳的民族,当太阳神阿莫登上了苍穹,为大地带来金色的阳光伊始,人们便从床榻之中起来了,用辛勤的劳动迎接崭新的一天。
轻尘的睡眠一向很浅,然而今日她却一睡难起,甚至连岩止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等她醒来之时,早已接近中午,这在草原上是前所未有的,但是单于大人吩咐了,不要吵醒她,待她醒来的时候,也许心情会有些不好,在帐外待命的侍女们不紧一个比一个战战兢兢,难道这位单于大人所心爱的女人,是一个脾气暴躁难以侍候的人吗?
轻尘觉得浑身酸疼,像是被拆开了以后又重组在一起,她的肩膀上已经换过了药,那包扎出的成果很干净利落,应该是岩止昨夜为她包扎的,因为在此之前,那些侍女们都守在帐外,没有听到动静,一个也不敢轻易踏进来。
轻尘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娇瘦的身躯之上的成果真是让人不敢直视,轻尘的面色刷她一下涨红了,然后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黑着脸,尽管岩止已经不在帐中了,但她还是恼怒此骂出了声,完全像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孩子:“岩止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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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王的宠妃 104 关心则怒
听到帐中的动静,帐外待命的侍女们立即打起了精神,各个面色都是诚惶诚恐,一点差错也不敢出,里面那个女子的身份可尊贵得很,要是她一不高兴,倒霉的就是她们了。
帘子忽然被掀开了,紧接着就是手中拿拎着木桶与沐浴用具的侍女们鱼贯而入,吓得轻尘立即手忙脚乱地将床榻上的毛皮拉起来裹住自己的身子,她的身形本就娇小,毛皮的面积很大,但慌忙之间,竟然也只是半遮半掩。
侍女们往帐内抬了一个大浴桶进来,然后是拎着小木桶的侍女们将桶中烧热的湖中水相继倒入了大浴桶中,直到水位到达了浴桶高度的三分之二,这东西显然是特意为轻尘这个中原来的女子准备的,她们草原上的女人可不兴这么娇贵的沐浴方式。
鱼贯而入的侍女们又都一一退了下去,只剩下两个个头并不算高大,年纪看起来也不过与轻尘相当的少女还站在那,直到外面的帐子重新放下了,两名侍女才恭敬地向孟轻尘行礼:“姑娘,请沐浴吧。”
轻尘浑身光裸地坐在毛茸茸的毛皮上面,她容貌秀丽,漆黑的眼睛如水一般,正静静地看着她们,倾洒而下的青丝漆黑得发出健康的光泽,披散而下,在她美丽的肩膀与锁骨之上遮掩着,这两名西域少女不由得一愣,这个中原女子生得和她们不一样,可她们还是被她给惊艳到了。
孟轻尘的肌肤本就白皙,与着洁白的毛皮相互映衬着,更是健康白皙得没有一点瑕疵,和他们西域里大多肤色偏深的女人们相较,简直就是个异类,可尽管如此,她的肌肤上那几乎疯狂的吻痕不禁让人面红耳赤,这两个侍女又和她一般大的年纪,哪里能忍得住,当即连耳根子都红了。
见她们脸红,轻尘的脸色更是刷地一下涨红,一个大帐之内,那浴桶正在向上冒着热气,三个年轻的女子皆面红耳赤,情景看上去诡异极了。
轻尘动了动,此时那些阵仗吓人的侍女们都退下去了,只剩下这两个连头也不敢轻易抬起的侍女在帐中,轻尘本就习惯了被人侍奉着沐浴,倒也不觉得什么,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从床榻上下来,却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处竟是疼得要命!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轻尘猝不及防地险些就要脚下一软,咬了咬牙,孟大将军哪能这么没出息,就这点疼痛就连站都站不住了?
见她险些瘫软,那两名侍女本想伸手去扶,却被这个中原女子那一瞬间坚毅的目光给阻止了,她们面面相觑,面带着困惑,为何感觉,这中原姑娘身上有一股比男人还要刚强的英气,可刚才那反应,反倒像是要赴战场一般果决,视死如归似的……
轻尘全程都沉着脸不吭声,坐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之中,水位刚好到她的肩膀处,没有浸湿她的伤口,那两名侍女也是极其乖巧的人,细细地为轻尘清洗着身子,对于轻尘身上的吻痕和肩上的伤口,都仔细地处理着。
热水的温度恰到好处,这才稍稍缓解了轻尘下方的酸涩,从水中起身,她任由着两名侍女拿来柔软的毛巾为她擦拭干身体,然后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晃晃悠悠从外面走进来的小白鼠大人看到的正是轻尘将最外面的那层衣服穿上的一幕,这套衣衫的领子很高,轻尘的左手垂放着,抬起右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子,恰好遮住了锁骨脖颈上的痕迹。
她漆黑的头发被垂放了下来,刚刚沐浴过后的她显得整个人更加轻逸了,洁白的衣裙穿在她身上,就像雪山中走出的神女一般,这可是部落里的妇人们连夜照着她来的时候身上所穿的那套中原服饰所赶制出来的。
“吱吱——”就连小白鼠大人都被孟轻尘给惊艳到了,它黑溜溜的眼睛转啊转的,两只前肢缩在胸前,像人一样直立着走路,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东倒西歪的,很明显是昨夜掉进了酒坛子中,可怜的小白鼠大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才离开一会,就错过了些什么。
抱着轻尘的旧衣服与那沾染了一寸殷红的白色毛皮,两名侍女红着脸退了出去,直到出了帐,她们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整个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这位中原姑娘一直都没说话,脸色也总是沉着,看来果真不是个好侍奉的人,她们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幸好自己在侍奉完她沐浴之后还能活着出来。
小白鼠大人被轻尘饿了几天,身材总算苗条了一些,动作也麻利了不少,虽然酒劲未退,但还是哧溜地爬上了轻尘的肩膀,钻进了轻尘外袍的衣襟中。
孟轻尘早已习惯了白驹的生活习惯,也没理会她,帐内的空气有些闷,她直挺着背走了出去,才刚一出来,便见到了那些生活在这个部落里的孩子们正不远不近地躲在那,你推我搡的,似乎想要上来,可又没人打头。
轻尘歪了歪脑袋,不禁有些疑惑。
见孟轻尘的视线扫了过来,这些孩子们便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索性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孩子们的精力之旺盛就是让人乍舌,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将孟轻尘本就娇小的身影给团团围在了中间。
轻尘挑起了眉,神色淡定:“你们找我?”
这些孩子们本一肚子的话,可真到了轻尘身边,不由得都愣住了,明明跟昨天见到时的样子分毫不差,可他们怎么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呢,她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不冷不热,甚至有些傲慢,可他们觉得,她比昨天还多了一种惊艳人心的气质,仔细看也发觉不了,因为她看上去青涩得很,可那就是一种不能言传的感觉。
听到孟轻尘主动开口了,这些孩子们才顿时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恢复了焦急的神色。
“狮子!”
“可曼的妹妹被吃了!”
“我们都要死定了!”
“都怪可曼的妹妹!”
嘈杂的声音让轻尘蓦地皱起了眉,她眸中一敛,孩子们顿时感到了有一股强烈的危险气息压来,他们被这突知其来的可怕的威严的感觉吓得脖子一缩,张了张嘴,声音却越说越小声了,最后变成了一片寂静,不敢说话。
好奇怪,刚才那可怕的感觉是……
见他们总算安静下来了,轻尘的小脸从容平静,这才冷不丁地问道:“怎么回事。”
这些孩子们都被轻尘给吓到了,没人敢开口说话,只有那位叫做可曼的男孩低垂着头,时不时偷偷用眼睛观察轻尘的反应,诺诺地说:“我们部落的男人长大以后都是出色的驯兽师,承蒙单于大人的信任,我们将训练出一批听话的凶猛的狮子来。但那些狮子尚未被驯服,它们都被链锁锁着,以免它们伤人,为了锁住他们,甚至有好几个勇士丧了命,我的妹妹可妮说要跑去看狮子,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她一定是去了那,请您帮帮我们。”
可妮那个笨蛋,他们正在议论着单于大人所心爱的女子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女子,她不会唱歌不会拉琴不会跳舞,可是说不定能够驯服那些狮子呢,然后可妮便赌气地说她也能驯服那些狮子,如果她驯服了那些狮子,她就会是单于大人心爱的女子。
可妮可真是好笑啊,她还没一匹矮马的前腿那么高呢,可是谁能想到呢,笨蛋可妮竟然真的要去喂狮子,他们可不敢告诉部落里的大人,否则他们一定死定了。
但是昨日被单于大人带到这的那个中原女子就不一样了,她是单于大人心爱的女子,那就是天神的女人,天神的女人同样是天神,那些狮子们一定会害怕天神的,只有她才能救可妮那个麻烦的家伙了。
“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的部落长,让他派人去驯兽坊救人。”轻尘的眸光忽然有些严厉,她说话的口吻严肃得就像在发号施令一般,就连百万大军都得听她的话,更何况这几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孩子们的面色一白,见她如此威严的模样,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不敢反驳她的命令,立即派了其中一个跑得最快的孩子去通知他们部落的首领。
轻尘皱着眉,她的身子虽然依旧酸痛,但无论何种疼痛,对她来说也的确算不上什么,沉默地扫了眼那个叫做可曼的男孩,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冷冷开口:“带我过去。”
一座并不算大的帐篷之外,却守着匈奴王最信任的侍卫首领莫,不用看也知道,那位伟大的匈奴之王一定就在那座帐篷之中。
帐中,浓烈的药味十分刺鼻,岩止却光裸着上半身坐在那,他闭着眼睛,神情冷峻淡漠,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额间有汗水顺着他俊美无涛的脸部线条滑落。
容和正站在岩止的身后,他两臂的袖子都向上折起,折到了手肘处,银白色的头发也随随便便地在后面扎了个发带,他的神情看上去还是那样儒雅带笑的,可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却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他的金银十二针,针针扎的都是致命的穴道,只要一针就足以让人痛不欲生了,更何况这一回还是十二针全下,岩止大人的状况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可怕,只是这一两天的功夫,竟然就已经出现了身体部分麻痹的状况,好在持续的时间尚短,又在岩止大人可控制的范围内,天神保佑,他容和神医的威明可不要一败涂地的好。
拔出了第一根针,容和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他的金银十二针还有作用。
才一日不见,岩止大人的身上竟然就多了那么多伤痕,还都是指甲抓过的痕迹,纵横交错,深浅不一,容和似笑非笑地眯起了银灰色的眼睛,不怀好意地调侃道:“岩止大人,您这新伤是否需要容和专程为它们调制一些治疗的药膏,以备不时之需?”
照这样下去,他们匈奴至高无上的君王岂不是要三天两头在身上添一些新伤不可?
岩止蓦然勾起唇角,睁开了深邃的眼睛,没有说话。
容和眼中的笑意更深,啧啧,亲爱的格桑姑娘下手可真狠呢。
“王。”帐外忽然响起了莫的声音。
“嗯。”
岩止淡淡地嗯了一声,紧接着帘子便被掀起了一角,进来的是一名年纪并不算大的侍女,她也不敢轻易抬头,一进入这里面便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单于大人,孟姑娘已经醒了,按您的命令,奴婢们侍奉了孟姑娘沐浴更衣。”
她醒了?
岩止的墨眸忽然一柔:“知道了。”
“奴婢告退。”这名侍女很识相地又行了个礼便要告退,起身时,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从这位年轻的匈奴王身上扫过,他上半身并未穿衣衫,矫健的肌理高大的身躯俊美的轮廓不禁让人面红耳赤,这名侍女一愣,顿时加快了退出去的步伐,生怕自己一时失神,犯了死罪。
岩止现在满心满眼都恨不得立即来到那个小女人的面前,她的身子是那样的小,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别看她平时不爱闹脾气,实际上她的性子硬得很,脾气大得很呢,他正愁着要如何安抚那个小女人呢,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仅此而已。
岩止虽什么也没说,可容和这只银狐狸岂能不知道现在岩止大人可是巴不得他能马上把那些十二根针全拔出来,好让他穿上衣袍离去呢,越是这样,坏心眼的容和反倒动作越发慢悠悠起来了。
“容和。”岩止的声音微微有些不耐烦了,此时甚至全身往外冒出危险的气息。
“岩止大人,不急不急,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容和自当小心谨慎。”
岩止皱起了冷峻的眉,容和已将背部的那几根针拔去,正要动手拔岩止大人臂上的金银针,但出乎容和意料的事,岩止竟然眼也不眨地将身上的针全拔了,起身穿上衣服就走,只留下容和一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他不禁怀疑,是他这金银十二今时不同往日了,还是岩止大人当真是石头组成的,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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