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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开始有点冷了,皇音裹紧外衣,站起来回房间,一回头瞥见白池的下人房灯还亮着,低下头自嘲:其实那样的生活也不错,不是么?
接下来的那两天皇音尤其坐立不安,虽然已经想定,但脑海里却还是不时浮现鸣渊的碧色眼睛,一闪一闪,像老爹书房里的琉璃古董。
第三天说到就到,看着暮色的临近,皇音又是莫名的烦躁——至少,不想见到鸣渊。
已经是三更时分,还不见皇音回来,鸣渊坐不住了,轻轻跃上房顶,一条街外的笍翠坊内灯火通明,喧闹声不绝于耳,麻将和打牌的声音劈里啪啦响个不停。犹豫地看着那个夜坊,鸣渊皱了皱眉头。
——笍翠坊——
“来来,碰!”皇音混在一堆市井混混中间撸高了袖子嘿嘿大笑。那神情被相国大人见到足够赏他半个月禁闭的。
鸣渊站在门口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皇音,扣了扣门。
皇音抽牌的手迟疑了看不见的一瞬间,继续摸牌看牌扔牌,眼珠子全在桌子上。
屈服
鸣渊又扣了扣门,环着手臂站在门口,皇音头也不抬,全装没看见。
过了四更,鸣渊比石雕还坚定,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拿手臂肘撞了撞皇音,朝石雕努了努嘴,皇音看向那人,再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向鸣渊,嘴角的笑意终于挂不住了,扔下牌站起身:“出去说。”
月光光,树摇摇,冷清的街上几乎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少数的市井混混和浪荡子弟还在夜坊和妓院流连。
皇音抬脚足尖一挑,一块石头应声飞进积水的小坑,哗得一声脆响。
“有事快说,我还打牌去呢!”皇音冷冷道。
鸣渊走近他,眼睛里闪着危险的信号:“是么,我看你刚才好像一直在输牌吧”
皇音满不在乎道:“风水轮流转听过没有?”
鸣渊耸肩,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是么,我很怀疑。”
皇音瞅了鸣渊半晌,过了一会,扭头道:“走了。”
鸣渊道:“即使你能欺骗别人,你能自欺欺人吗?”
皇音一丝不耐烦:“你管不着!”“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我过得很好。”
“那我呢?”
皇音哑然,慢慢的垮下脸来,冲过去扯起鸣渊的衣襟恶狠狠道:“我离家出走十八次,不是给人找回来就是被送回来,要不就是过不下去!我每失败一次就绝望一次,十八次,够了!一只折翼的鸟是不可能飞的,我一出生就注定了我的双翼都是折断的!我不可能飞翔的,不可能!”
鸣渊紧紧抱住皇音:“音儿,要是你害怕放弃你所拥有的,就不会得到你想要的。”
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一下,鸣渊抱得更加紧了。
过了许久,皇音抬起头来,已是满面泪痕:“我想去大月氏,想去薛延陀,想去看沙漠里的百岁兰,想骑着马在黄沙里驰骋……”
鸣渊擦干他的眼泪,轻声道:“我陪你去。”
“我还要靠在你身上睡觉。”
鸣渊轻轻吻上他的睫毛:“好。”
轻功跃上房顶,相国府静静的,仆人都差不多睡熟了,正要回房,腰带给人扯住,“别回房。”
皇音奇怪的回头:“为什么?”
鸣渊松开手,从后面拥住皇音:“跟我睡。”
“我不要!!!”现在听见鸣渊嘴里说出“跟我睡”这三个字,皇音已经条件反射般神经过敏,和你睡?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鸣渊好笑的捏捏他的脸,享受那细腻的手感:“过来跟我睡,我不碰你。”
皇音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其实就算没有鸣渊后面那句话,恐怕自己十有八九也会屈服的吧?
鸣渊的客房虽然是临时的,但是由于老爹相当的重视,所以里面的布局倒也好得没话说,被鸣渊抱在怀里轻抚头发,这感觉可比被薛樊抱着想逃的感觉好多了。
“鸣渊……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鸣渊没有停下抚摸皇音秀发的手:“什么奇怪?”
“就是……两个男的……那个……”
“你很反感?”
皇音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鸣渊在他唇上偷亲一口:“音儿,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飞香楼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它只是我计划认识你的一部分。不过这话可不能讲给音儿听。鸣渊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睡吧,明天会是不一样的一天。”
皇音挨近鸣渊,正准备闭上眼睛睡觉,蓦然发现下身咯得慌,这这是……连忙推开鸣渊,皇音连连后退:“你你……你别乱来……”
“都这样了,音儿……”
“走开!你说了不碰我的!”
“莫挣扎了,音儿。”
“唔,别过……啊!”
“……”←以下省略一万字~(作者捂脸)
面具
“音儿,晚上见了。”
“滚滚滚滚滚,老子不走了!”
“……”
话说那个语气恶狠狠的,自然是昨天被蹂躏了一晚上,现在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的皇音了。想起昨天鸣渊贪得无厌的压在自己身上,一副要不够的样子,真是能把人的心脏给吓出来,身上特别是脖颈和胸口,更是不得了,被吻出了密密麻麻的鲜红欲滴的吻痕。要是给人家看见……皇音简直快疯了!
这下好了,连换衣服都要躲着白池了。哼,也不知道那个罪魁祸首躲在哪里偷笑!
既然已经决定要走,那就要放得开,世界不会没了谁就不继续前进的。我走了还有白池哄着老爹,最重要的是,我走了,又不是死了,有大事大不了再回来么!
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连带着平日里看不惯的泥泞小道都亲切起来,以后到了西域,这“泥泞”二字怕是再也无缘见到了吧!
走进自己的院子,立即看见白池候在门口,听见后面有响动,白池转过来,以为看见的是鸣渊,谁知道……“公子!”
白池忙跑过来:“公子一早就出去了?”
“白池,”皇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进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
掩上房门,皇音背过身去,过了会,终于鼓起勇气道:“白池,我要走了,你能不能……帮我照顾好我爹?”
白池浮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走了?去哪里?”
“西域。”
白池过了许久没回答,皇音不安的转向白池,白池背着光,表情阴晴不定,但始终看不清楚。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变冷。
“白池你倒是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皇音有点发懵。
白池冷笑:“当初你让我给你爹当养子,不就是为了等你离开后让我撑家吗?”皇音慌忙道:“当然不是这样的……”
白池自顾自逼近皇音:“别告诉我你没这么想过,我装傻可不是真的傻。”
皇音语塞。
白池冷笑出声:“你真的以为我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厮,这么些年一点见识都没长?贴身小厮年满十五岁就可以离府自觅出路,我到现在还没走,装出一副傻样子留在你身边,你以为我为的是什么?相国府的那点工钱?”
这下皇音彻底呆了,白池时常挑灯夜读,从小自己练武他都在一边候着,如果没有隐藏,以白池的智慧,他恐怕未必比自己差!而我竟然一直没有注意……难道白池平日里就戴着一个傻乎乎的小厮面具在自己面前被欺负,实际上……
还没想完,只听见砰的一声,皇音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冲到了墙上!白池单手把皇音两只手抬过头顶压住,力气大的惊人。皇音惊恐的睁大眼,却看见白池近在咫尺的俊脸。
白池另外一只手抬起皇音的下巴,额头挨着额头,细细凝视他,轻声道:“可是你看都不要看我。”皇音不知道说什么好,却听见白池接着细语道:“走吧,不要回来了。”不等皇音回答,白池一把把他抱紧:“我会来找你的,等你爹告老还乡了,我就来西域找你。”皇音嘴唇颤动,想说什么,白池低下头,纵情吻了下去。
月色如水,长安依旧宁静得像夜间的山林,没有惊动,没有喧嚣,而梦想已经在前方。
鸣渊早已备好东西在城门外等着,一切只差自己了。
骑在马背上,整个人比白池高了一大截,从俯瞰的角度可以明显看到白池握紧拳头的手在微微发抖。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要离开长安,因此送行的人只有白池一个。
白池抬头长久地凝视着皇音,露出一抹微笑:“自己小心。”
皇音笑道:“嗯,会的。”一抖缰绳冲了出去,没看见身后白池的神色迅速黯淡下去。
不是不想回头,是不敢回头,怕看见白池失落的神色。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皇音还是相当了解白池的,这个小子虽然平时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实际上内心要强的很,因为两人关系好到熟透,所以如果两人有了分歧,白池嘴上不说,但是在关键问题上白池是绝对不会让皇音的!
我不能给你你想要的,但是我又怎么能看见你伤心的神色?
白池一定会,非常伤心!
西域
刚跑到城门口,立即就看见一个瘦高的骑在马背上的身影,那气质,那身材,那腰板,真是……好得没话说。听到声音,那人转过头来看着策马过来的皇音,见鸣渊转过头,皇音却呆住了。
“噗……”皇音突然爆笑出声:“你你你头上裹的是什么啊?”
被皇音嘲笑了一番,鸣渊理所当然的有点郁闷:“笑什么,你也要裹。”
笑声停了。
“西域人都是裹头巾的,”鸣渊弹弹皇音的脑袋:“你一副中原人的装扮,跟着我也不像样呀,想再被你爹抓回去?”
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皇音弱弱的小声道:“能不能不裹?好像洗脚布!”
“哦——,既然我们音儿觉得这个和洗脚布没什么区别,那不如你裹洗脚布?”
皇音白了鸣渊一眼:“裹就是了,要你贫嘴。”
鸣渊笑着理顺他的头发,小心的裹上头巾。皇音的脸型下巴是尖尖的,把头发撩起一半裹起来就显得脸更小了点,闪亮的大眼睛也因此显得更大,红唇欲滴,皮肤雪白,简直像个姑娘——姑娘?
鸣渊看着皇音,突然心生一计,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笑什么?”皇音忽然有种即将被阴的感觉。
“……嘻嘻……”
“……”
八月中旬,长安城里出了一件大事,相国府的公子失踪了。一时间满城风雨,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同一时间,那位西域来的大巫师似乎也不再露面。相国大人派出了专业搜查猎犬和精锐侍卫,盘算着几天后皇音被带回来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可是这次相国大人失算了,皇音不仅去无踪影,而且再也没回来过。
相国府的搜查人员还在忙忙碌碌,鸣渊和皇音早就已经到达了居庸关。这一路上,鸣渊两人打尖吃饭的场所中不少人对着这对“俊男美女”指指点点。
“哎呦,那姑娘可真不错~就是高了点儿~”
“真是郎才女貌啊,不知道这小两口来这是干嘛的!”
“瞧那公子,可不是骗了个中原姑娘回去?还真有一套嘛,莫不是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
“不吃了!”皇音一拍桌子放下筷子站起来准备走人,顺带白了鸣渊一眼。
鸣渊强忍住笑,忙跑上去从后面抱住他:“不要生气嘛,你看这样我们已经逃掉了这么多追兵,出了阳关就换装,好不好?”
“不好!本公子现在就要换!”
远处的议论声还在细细的传来,“那姑娘果然是怀孕了!看她那脾气火爆的呀~”
“……”
度过了一段艰难岁月,两人总算是出了青海……到了河西走廊。
“鸣渊,那里真的是青藏高原吗?为什么会有森林的?”
鸣渊点了点他的鼻子,宠溺道:“小笨蛋,就有,青藏高原上树不仅多的是,还都是原始森林。”
皇音张大了嘴反驳道:“胡说,青藏高原上明明荒凉得很……”
鸣渊不置可否,坏笑着在他脸上啄了一下:“长见识了吧?”
皇音红着脸嘟囔:“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啊……那里又高又冷,不是人呆的地方。”
鸣渊嗤笑了一声,扯了下缰绳,马抬起前蹄嘶叫了一声开始向前狂奔,鸣渊意气风发的看着天空不断飘过的白云,道:“中原那些自以为是的白痴大胡子先生不会教给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一切都要靠自己去看。”
话毕,看看自己怀里嘟着嘴的皇音,哄道:“好啦,我讲个糗事给你听。”
鸣渊也会有糗事吗?皇音好奇心顿起:“快讲快讲!”
“我以前在薛延陀没见过鸭子,因为那里没水,我刚到中原的时候是冬天,看见街上有人卖鸭子,惊呆了——天哪,那就是传说中的鸭子!不过因为冬天的缘故,那几只鸭子都在发抖,冻得不行,我就赶紧把鸭子买了回来。”鸣渊看着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皇音,脸微微一红,接着道:“我看那鸭子快不行了,心想,得想个办法不是?所以我把鸭子丢到水里,放在火炉边上暖着。”
“然后然后?”
“后来啊,”鸣渊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出去办事,晚上回来一看,墙烧得通红,水盆里劈里啪啦的响,鸭子就熟了……”
“噗!”皇音差点没笑抽过去!“我终于可以嘲笑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说说笑笑间已是行到了满目黄沙的地方,皇音从鸣渊怀里钻出来,默默看着翻飞的黄沙和一望无垠的广袤土地,不由感叹:“好壮观啊~”
“当然壮观,”鸣渊笑着捏了把皇音的腰:“生我养我的地方也是这般壮观。”皇音皱了皱鼻子:“自大!”
“还有这个,”鸣渊掂起皇音的包袱,抡圆胳臂把它丢了出去,包袱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在远处砰然砸地:“想要自由,有些东西就必须舍弃!比如你中原人的身份。”
皇音看了眼远处那个包袱,咬了咬牙,算捡到的人好运吧!
鸣渊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