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什么?”
“说明这种的姨奶奶是得到了家族大族长的认可的,有子女撑腰,谁还敢小瞧了去?您说是不?”
“子女……”娇娘咬着手背,心思凝重。“只有有了子女才可……”
“有儿子最是保险。”姜妈妈瞅向娇娘的肚子,眼冒油光,活像此时里面已经揣了一个似得,看的娇娘轻咳了一声提醒她收敛。
姜妈妈嘿笑一声,“大仙自是和别人不同的,您瞧,您跟了大爷才几日,大爷便让咱们院子里的人改了口,可见您在大爷心中是有地位的。您有所不知,您和大爷这两夜,大爷并未吩咐人准备去子汤。”
“去子汤?”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补29号的,晚上还会有一章,么么,杠杠的日更党,便是因为突发事件断了也绝对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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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红唇(一)
娇娘微微张大了嘴,随即又慢慢闭上,露出讽刺的笑,她担心个什么,原来人家早就有自己避孕的方式。
见娇娘是此种表情,姜妈妈想起什么,慌忙掩住了自己的嘴。
“妈妈对我难道还有隐瞒,你我之间,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好,妈妈以为如何?”娇娘笑盈盈看着姜妈妈。
姜妈妈赶紧猛点头,不大的眼睛往门外瞅了瞅,这才小声道:“原来的玉娇娘,大爷是不让生子的,每次之后都会让老奴煮一碗‘参汤’给她喝,她的性子不好安抚,大爷也不让告诉她实情,只说是‘参汤’,那姑娘啊,只要跟她说是参汤,她便喝,好哄的紧。当然,大仙是不同的,这不,大爷并未吩咐老奴继续煮那‘参汤’,可见是对您上了心的。”
说完之后,姜妈妈又试探着问,“大仙那里没有这东西吧,也是,仙家都是长生不死的,要子嗣做什么,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啊,倒不如不要才好。”
娇娘讪笑掩面,心想,仙家有没有她不知,可在她原来的那个时代,她倒是知道两个很有名的牌子,杜蕾斯,毓婷。
“依着姜妈妈,若如夫人无子会有何下场?”
姜妈妈一顿,嘿笑,“别人倒是难说,可大仙您就不同了。”
娇娘笑的好不勉强,话到此处便没了继续问下去的欲望,遂端起碗来慢慢吃饭。
偌大的桌子,十几盘菜,包含了鸡鸭鱼肉,好不丰盛,娇娘却突觉无处下筷,不禁悻然,筷子转了个弯,挑起自己跟前盘子里的一根青菜叶子塞进嘴里,随口问道:“妈妈可知,大爷一早去了何处?”
“该是回侯府了。如夫人,吃这个鸭肉,这鸭子是老奴专门派人去东市里买的,那家烤鸭店举城闻名,咱们陛下微服出巡时都是吃过的,还给赐了一块匾额呢。”姜妈妈用公筷利落的扯下一片嫩肉放在娇娘的小盘子里。
“谢谢。闻着咸香,定然好吃。”
“可不敢当您的谢,都是老奴该做的。”姜妈妈喜的摇腚筛糠,微胖的身子好似都在快乐的抖动。
被人伺候着吃饭,这还是第一次,虽有些别扭,可当那鸭肉不用自己沾手便到了自己盘子里,吃的便宜时,娇娘便想,她总算明白了凤移花的吃饭习惯,当有人给拆完骨头,剔完鱼刺,自己吃嫩肉,果真干净又方便。
“吃鱼,这鱼也是老奴亲手做的,夫人不知,老奴娘家兄弟就是厨子,老奴跟着学过几手,手艺还行吧。”
“妈妈费心了,我记着妈妈的好。”
“可不敢劳烦您记着。”姜妈妈谦虚的跟进。
娇娘但笑不语,银筷挑着白皙的鱼肉,顿觉自己精致贵气了。
果真,水涨船高,她合该感谢凤移花的赐予。
她是喜欢吃鱼的,可她不耐烦剔鱼刺。
小时候被鱼刺咔过嗓子,从此十年怕井绳,吃个鱼非得小心谨慎剔掉所有刺才肯吃,可剔鱼刺太费工夫,她嫌麻烦,渐渐的也就淡了,今日再吃,似乎和记忆里鱼肉的鲜美味道重叠了,她又爱上了这种肉类。
凤移花啊,那个男人,从他身上,她体会了一遭什么是又爱又恨。
笑意衔在嘴角,娇娘埋头苦吃。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吃吧,吃饱了再去想别的。
门外来了个人,是她没见过的小厮,姜妈妈看她眼色之后,招手让这小童进来,肃着脸便问:“旺儿,作甚鬼鬼祟祟的,有何事来禀报如夫人知道?”
娇娘抬头看了眼这眉目清秀的小厮,原来是叫旺儿,是姜妈妈认识的,这便好。
只是,好生年幼的男童,有十一二岁吗?
娇娘复又摇头,她院子里像这么年幼的女童都有,又怎会没有男童,谁还会在乎童工不童工的,都是人精,可不能小看了这些男孩女孩们,嗯,习惯就好了。她会习惯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奴是奉了大奶奶的命,大奶奶说:近水楼台,我忙着走不开,让你们玉姨奶奶帮着布置喜房,柳月姑娘不同旁人,要你们玉姨奶奶让着些称一声姐姐,回头我自有好的答谢她。”旺儿这小童说话利落,复述的一字不差,语气却轻飘飘,似乎怕谁听见似得。
娇娘觉得肚子饱了,再也吃不下去,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便道:“谁的喜房?”
还用问吗,既然是在这院子,自然是大爷的喜房了。旺儿不敢抬头,任命的等候这位如夫人借故发落,这事他有经验,上次秦姨奶奶便赏了他一巴掌,肿了好几天才好呢。跟在金宝大爷帐下,他是最机灵的,消息也最灵通,目下大爷放在心尖上宠的是哪个,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吗。
仙人打架,凡人遭殃,这都是常例了。
大爷是不能打的,打大爷身边的小厮,随便一个理由便能搪塞过去,谁也不会为他一个不起眼小厮喊冤叫屈不是。
也是他倒霉,怎那般巧就被大奶奶逮着了呢。
银宝大爷身边的青儿可也闲着呢,和银宝大爷一样,不知躲在哪个石洞里嗑瓜子呢,早知如此,他也偷个懒去了。
娇娘顿时便笑出了声,惊的旺儿双股抖了三抖。
她心里正庆幸着呢,亏得她看了那些闲书,亏得她早早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要不然,只这一条消息就能炸的她六神不属。
嗓子有点干,端了茶杯要喝,不想手滑了一下,“咣当”一声,那青瓷莲花纹的精致茶杯便摔个粉碎,碧绿的茶沫儿染脏了崭新的地毯。
地上跪着的旺儿顿时心尖一颤,心想,这回完了。他不怕姨奶奶们当场打骂他,他就怕姨奶奶们给他玩这些虚晃的招儿,一时半会儿他的皮肉疼虽免了,可往后的日子却不好过,怕被姨奶奶们阴啊。
但凡有了把柄在她们手里,他旺儿大爷的活路也就到头了。
“吃过饭没洗手,手上有油花,这么精致的茶杯轻易便碎了,可惜了。”娇娘是知道的,茶杯茶壶要用便用一整套这才好看,今儿个她摔碎了一个,这一整套便不能用了。
姜妈妈嘴唇喏喏不敢吱声,那菜都是她亲手布的,何曾沾过她的手。
那一双素白纤细的手,干干净净,哪里又见一星半点的油来着。
姜妈妈可怜的瞅了娇娘一眼,心想,这做仙人也不容易呀,渡个劫就要受这等委屈。
转念一想,她又悟了,仙人不食人间烟火,此番下凡这是来体验俗世油烟来了。
“你起来吧,虽说这屋里铺了软软的毯子,可跪久了,膝盖也疼。至于布置喜房啊,走,我亲自去给那位姐姐布置,大奶奶的命令,我是一定要落到实处的。”
这样就完了?旺儿不敢置信的抬眼去看,正对上娇娘泠泠水眸,小子情窦不开,心里却透着股儿别样的味儿,玉姨奶奶好生别致。
然,那双眼睛里的光怎就那么不同寻常。
不妒不怒,连个水漂也不打,看起来还真是古井无波的模样,这位难道说真个是大肚能容的?还是说内里藏奸,有别个主意?
旺儿打千作揖,应声跟上。
姜妈妈连忙吩咐人去就近买红绸子。
柳月这表姑娘,她是知道的,在侯府服侍老太太好些年了,是老太太那边的远亲,拐了十七八个弯儿才托人送到老太太跟前得了造化的那种亲戚,在侯府里的地位,比老太太身边的喜儿也就高出一点,可所有人都看得出,在老太太心里,轻易的亲戚比不得她身边的喜儿。
半主半仆的表姑娘,既然仓促间就给开脸送到了这边,看来那位表姑娘没笼络好老太太啊。
这样一寻思,姜妈妈心里便有了谱,低头就和娇娘交了底。
这般表忠心的好机会,来的正是时候。
“我知道了。你看着安排便是。”娇娘点点头。
“主院左边的院子如何?”和雪梅院离的最远。
“可以。”娇娘退开几步远离他们,目光放远,看向蒙了厚厚一层银霜的屋脊,从屋脊上扫过,转一个圈,又落在远处的荷塘上,残荷落雪,枯枝败叶,萧条冷落,最后将目光放在近处的石桌石凳上。
姜妈妈不知她在看什么,可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味儿,惶惶不安。
旺儿心里也急,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呢,不仅多添了新姨奶奶,还有位旧姨奶奶要来。
眼瞅着,都说到安排院落上去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旺儿一咬牙,便道:“还有一位秦姨奶奶会来小住几日。”
娇娘一顿,扶着身前的翠竹便笑起来:“这地方倒是大的很,我一眼都望不尽。感情是我站的不够高的缘故。你,找人去搬一架梯子来,我站到屋顶上看看去。”
素手一指旺儿,这小厮秀脸一苦,跪地求饶。
作者有话要说:三个小时前在频道找了一篇好文,看时间还早,“啪”就掉了进去,看了一个小时看完了,是连载的,更期不定,嗯,先收藏,准备好情绪码字了,小贱手在首页上转了一圈,唉?这书名好有感觉啊,然后点进去,嗯,文笔真不错,继续看,继续看……好了,“啪”又掉了进去。
一个小时后,看完了,嗯,还是连载的,直接点击收藏追文,情绪准备好要码字了啊,嗯,小贱手不小心又把古言频道点开了,嗯,我不看,就是进来转转。咦?这短简介好萌好有爱啊,点进去,心情顿时各种激动澎湃,果断收藏之,哇哈哈……这下不用担心文荒了,好多心水的文文可以看哇,看,继续看……一个小时又过去了。
尼玛!抬头一看时间九点了,顿时提着耳朵尖叫:尼玛,你今天的更完了吗,想找死吗?!
啊——
好了,以上是某山今晚上的心路历程。
尼玛!原本没想掉坑,结果看着看着就掉各种深坑里去了,泪,果断选择来晋江发文是又爱又恨,爱我大晋江可供选择的好文多,包容性强,恨我大晋江拖着我不让我码字。
一脸血有木有。
O(╯□╰)o
雪地红唇(二)
“你瞧,我真的只是上来看看景儿,怎就把你们吓成那个样儿呢。”娇娘笑着将皮裘拢紧,“我有锦衣玉食的日子过着,傻了才会寻死觅活。你们不觉得,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吗?”
姜妈妈胆子小不敢爬高,只能站在地上往天上看,脖子伸的老长老长,像只老鹅。
“夫人说的是,只是夫人您要小心啊,千万小心啊。”姜妈妈殷切嘱咐。
“我惜命着呢,你们看,我坐在这瓦片上动都不动一下,我就是想上来看看。”娇娘转头看向站在梯子上,半个身子趴在屋檐上的旺儿,突然问:“你们侯府离我这院子有多远?”
旺儿哈着气,搓着手,赶忙回答:“有些远。侯府靠近皇城根儿,在北边,咱们贤德坊就靠南,中间隔着一个大集市。”
“隔着远好啊。”娇娘低声道。
屋脊上风大又冷,旺儿没听清娇娘说了什么,只得陪着傻笑。
娇娘瞧他瘦瘦弱弱缩成一团怪可怜的,便道:“你下去吧,我看看就也下去了。”
旺儿赶紧摇头,心想,那怎行,若这位姨奶奶真有个三长两短,哪儿还有他的命活。
“我不为难你,那你就上来,和我坐在一块,我看你半个身子挂在外面,风一吹一打晃儿,我看着就心惊胆颤的。嗯,这是命令,我要你上来给我挡风。”娇娘淡淡道。
旺儿心里叹息个,任命的爬了上去。
他小子人不大却小有身手,动作灵活,猴儿似得,娇娘看着高兴,便道:“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白白净净的小男孩了。”
旺儿一听那颗小心脏就提起来了,哭着脸瞅娇娘,抱着手求饶,“玉姨奶奶,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奴吧,奴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的。要不,您打奴几下出出气?”
“你坐这儿。”娇娘拍拍身边的位置,“站那么远,我怎么打你。”
旺儿如释重负,怕娇娘后悔似得,眨眼功夫便坐到了她身边去,闭着眼,一副任蹂躏的小模样,可怜兮兮道:“玉姨奶奶,奴准备好了,您打吧。”
娇娘揪住他的耳朵提了提,笑道:“你坐这里等着,我暖暖手就打,不准睁眼。”
旺儿皱着小脸,咬着牙猛点头。
他八岁进侯府就没少挨过打,不过是几巴掌几拳头的事儿,挨过便算了。
他等啊等,等到冷风灌进脖子里也没尝到痛,疑惑的睁开眼便看见玉姨奶奶正神色迷茫的看着远处。
他沿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只见了雪白的冬阳折射出五彩的光,天际尽头,远山苍翠,流霞泛黄,像他记忆深处家乡的味道,阿娘在溪水边浣衣,妹妹在树丛里摘野花,他赤着脚,站在水里摸鱼虾,那也是这样一个午后,树上鸟鸣啁啾,水面上波光粼粼,天气是暖和的,空气里有野姜花的香气。
小男孩抽噎一声低下了头,看了眼脚下的积雪才猛然想起,他要做的事情是:说服玉姨奶奶安全下地。
“玉姨奶奶……”
“当看得远了,目光不被局限在一个小院子里的时候,人的心胸也开阔了,更不会纠结于一些被规则束缚的东西。”娇娘微笑道。
“是啊,是啊。”旺儿随口应和,继续道:“天冷风大,姨奶奶咱们还是先下去吧……”
旺儿说不下去了,心里只咕噜噜冒出这样的想法:姨奶奶笑起来好生明艳,尤其当晚霞的余光笼罩在她的身上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充斥着一种低调的疯狂,他不是很懂,却情不自禁的被吸引进去,就像,姨奶奶的眼睛里真的住进去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妖精。
旺儿吓了一跳,赶紧垂下了头,突然觉得这不是原来的姨奶奶。
那个姨奶奶丰,乳纤腰翘臀,在他这个没见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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