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宇文熠这样一说,苏凌渐渐松弛下来,只是依旧把轮椅靠在门边。
不一会,罗春张罗着把饭菜摆放好,宇文熠伸了伸手脚,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示意苏凌立刻过来。
苏凌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决定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情触怒他,顺从地将轮椅摇到宇文熠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只虾仁放进嘴里。
宇文熠笑眯眯地看着他用餐,偶尔还给他夹上一片牛脊或是青菜。苏凌来者不拒,统统吞进腹中。
宇文熠吃得不紧不慢,吃着吃着,还放下筷子看着苏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气氛有些诡异,苏凌只能装作什么都察觉到。吃完饭,罗春端上来一道清淡的菜汤,苏凌喝了两勺便放下碗筷。
宇文熠依旧在吃,眼睛不停在苏凌脸上打量,仿佛他才是自己的食物。
苏凌被他打量得浑身不舒服,想要摇到轮椅离开,一抬手,去发现自己竟然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宇文熠,你!”
“药生效了。”宇文熠呵呵一笑,推开桌子走过来,一手托着苏凌的腰,将他打横抱起。
浴室早已准备好,蒸腾的烟雾如梦似幻。
宇文熠将苏凌放在池中的斜坡上,缓缓除去淡青色的腰带,解开纷繁的衣结,露出蜜色的肌肤。
水波恰到好处地遮去苏凌残缺的半截小腿,展现在宇文熠面前的是一副近乎完美的身姿。每一条起伏的曲线,每一寸颤抖的肌肤,都在诉说着无尽的欲望,诱惑着人不顾一切地沉沦。
急切地脱掉身上的衣物,宇文熠温柔地覆了上去。
黑发如同倾倒的墨汁般在水中浮动,苏凌的嘴唇已变成诱人的玫瑰色泽,半眯的眼睛里水波蒙蒙媚色横流。
“宇文……熠,你……这个无赖,你居然还……用了春药,你不是说过不会……用强吗?”苏凌努力聚集起力量,想让自己的语气严厉一点,却适得其反,沙哑的语声不想是在斥责,反倒像是勾引。
宇文熠轻轻喘息着,舔上苏凌的耳垂:“宝贝,我没有用强啊,你放心,春药下得不重,你会体会到极乐的滋味的。”
被药物控制着的身体敏感至极,仅仅只是耳垂的刺激便已让苏凌浑身颤抖不已,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宇文熠被他的反应刺激得一声“嘤咛”一声,顺势将那两片诱人的红唇含入口中,用舌尖挑开,捉住那试图逃避的巧舌反复研磨。
手指在肌肤间游走,伴着丝丝麻痒,周围的温度在不断攀升,已被胭脂色染红的胸膛上,一对淡红色的茱萸已傲然挺立,随着沉重的呼吸上下起伏。
宇文熠伸出手指,捏住那一对茱萸上大力揉搓,苏凌似是极度欢愉,又似极度痛苦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滚烫的肌肤在那早已喷张的欲望上一擦而过。宇文熠已经三个月未经情事,受到这样的诱惑,哪里还忍得住。
强行挤进修长结实的大腿之间,火热的欲望已无法控制,托起饱满的臀部,宇文熠借着水流的润滑挺身而入,狭窄紧窒的甬道所带来的压迫的快感直抵灵魂深处,宇文熠长长一声叹息:“你这个妖精,本太子迟早要死在你身上。”
苏凌努力侧过脸,将自己藏进臂弯。但适量的软骨散和春药同时作用,宇文熠的每一次抽插与脉动都清晰无比,让他无处逃避。脑海里最后的那丝清明反复告诫着他要拒接要反抗,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灵与肉的煎熬让苏凌几乎崩溃,那野蛮的冲撞和肉体的拍击声却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
终于,随着宇文熠的一声低吼,两人同时释放出来。一片白浊从两人紧贴的地方荡漾开去,随波逐浪,终于再无踪影。
宇文熠浑身无力地趴在苏凌身上,在那红潮未褪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凌,你真好。”
二十
沉重的脚镣在石板上拖行,刺耳的金属声回荡在宁静的夜空,连栖息在重檐间的夜枭也被惊得猎猎飞起。
门一道道开启,又一道道关闭。侍卫们粗暴地推搡着他穿过皇宫的层层宫门,条条甬道。
黑暗重重,看不清前路,一个声音从漆黑的宫门后传出:“是那个苏凌来了吗?”
面目模糊的侍卫沉声回道:“是的,陛下。”
门“吱呀”一声打开,轻得象一阵风,强烈的光线晃得苏凌睁不开眼。
身体被猛地推到了地上,脸撞上冰凉的木板,一阵巨痛。眼前是一双黄金的战靴,锐利的足尖高高勾起,如同野兽的獠牙。獠牙钩上了下巴,迫使他的脸高高仰起:“果然是一张漂亮的脸蛋。”那声音似乎从地底传来,阴冷刺骨。
猛地甩头,摆脱獠牙的控制,耳畔却传来更为阴森的冷笑:“你……逃不掉的。”
冰冷的手指划过脸颊,从衣领中探入。苏凌拼命想要避开,却被侍卫死死摁住,半分也动弹不得。衣衫被撕裂,四双手分别压制着他的四肢,腰被从后面抬起,下半身暴露在空气里。
“禽兽!畜生!”
乱蓬蓬的黑发披散在眼前,身体被撕裂的痛苦令他不由自主地仰起了脖子,巨大的耻辱和痛苦几乎将灵魂焚烧为灰烬。
“你错了,朕不是畜牲,朕是帝王,是胜利者。胜利者都是英雄,只有失败者才是畜生。”宇文纵横的脸被暗影遮蔽,声音飘忽不定,暗影间有血光闪过。
带着牲畜印记的烙铁高高举起,印在自己的左肩,糊臭味刹那间布满了整个宫室。
“怎么样,朕说到做到吧?”
肉体的疼痛已经麻木,苏凌费力地扭过脖子,狠狠地啐在那张冷酷邪恶的脸上。
身后的人停止了动作,缓缓擦掉脸上的口水,神情却不是愤怒,而是变态的疯狂。
侍卫们将苏凌翻转过来,宇文纵横握着他腰肢的手狠狠一用力,肉体被利刃瞬间贯穿的痛楚,几乎让灵魂出窍。
“你一定不要忘记今天,朕也不会让你忘记。”不知何时,宇文纵横的手中多了一把薄薄的匕首:“每玩你一次,就在你脸上划一刀,让这伤口永远陪着你。放心,这么漂亮的脸蛋,朕也舍不得,朕会很小心的。”宇文纵横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如同午夜鬼啼,令人肝胆俱寒,黄金凯甲映出血光,幽蓝的刀锋后,是一双血色的魔性之眼……
苏凌大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已被冷汗湿透,十年前的往事沉淀成梦魇,反复出现在睡梦里,无论如何挣扎也难以摆脱。
“怎么了,半夜三更吓人一跳。”宇文熠跟着坐起来,语气大是不满。
果然只是梦魇吗?不,这场噩梦又成为了现实。那个恶魔的儿子现在就躺在自己的身旁,就象他当年一样逼迫自己,一样不择手段,一样禽兽不如。
“还不快躺下!”宇文熠一边嘟囔着一边搂着他的腰,将他揽入怀中。
月色如霜,落在枕席之间,凄清冷漠,似乎连痛苦都麻木了。
苏凌明白,这次宇文熠不再用强而改用药物,就是要告诉自己,他有无数种办法让自己屈服,自己的反抗不过是可笑的闹剧。
是啊,他有无数种办法,但自己却连一种都抵挡不住。先前淫荡的丑态,越是拼命不再去想,便越是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闪现,无从逃避,恨不得立刻就死去。
苏凌一口咬住自己的小臂,浓浓的血腥味带来刹那清明,那疼痛冷浑身一抖。
宇文熠加大了胳膊上的力度:“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不嫌累吗?明天还要去营里。”昨夜的感觉实在销魂,宇文熠一次次索取,直到苏凌昏死过去才不情不愿地作罢。
军营里不许带女人,宇文熠青春年少,又身强力壮,性事的需求比一般人旺盛得多,挨了三个月,早已觉得苦不堪言。与苏凌一番云雨,令宇文熠大为高兴,苏凌是男人,可以以侍卫的身份和自己一起进营,而自己也可以既不用坏了规矩,也不用苦挨。
想起未来的日子,宇文熠心情一阵苏畅。
苏凌并没有听宇文熠说什么,反正他没有选择,听不听又有什么区别。感觉到宇文熠又再次睡去,苏凌轻轻转身,宇文熠睡得香甜,呼吸沉重而平缓,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苏凌看看自己的手,修长有力,布满薄茧,足可掐死一个毫无防备的人。受到这个念头的蛊惑,他慢慢坐起来,眼睛直直盯着那修长强健的脖子。
一阵凉风从门缝中透入,动了帘栊。门发出一声轻响打开一半,侍卫披甲执戟的身影跃入眼帘。
苏凌暗自苦笑,这个是大燕皇朝的继承人,是宇文纵横的儿子,他又怎么会如此麻痹大意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既然他敢毫无防备地和自己同床共枕,当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自己想干出什么事情来的话,无非是自讨苦吃。
二十一
第二天,宇文熠很早就起了床,丢过一件侍卫的衣物,抱着胳膊看苏凌穿好,这才淡淡说了声:“走吧!”
军营离闳都有数十里路,宇文熠都是骑马来去。既然要扮成侍卫,宇文熠索性扮得象点,于是把苏凌的假腿还给了他,免得行走军中时太引人注目。
侍卫把苏凌扶上马,苏凌费死死抓住马蹬,费尽力气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形,但即使如此,只要马稍微跑的快点,便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宇文熠有些不耐烦,走过去伸臂搂住苏凌的腰,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将他抱到了自己的马上。苏凌大惊,奋力挣扎,无奈双腿无处着力,腰又被死死扣住,终是无可奈何。
昨夜刚下过一场沥沥春雨,马蹄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格外轻快。
腰被铁箍般的胳膊紧紧搂住,脊背贴在强健的胸膛上,无法逃离。傅海的消息所带来的希望慢慢消散,苏凌忽然感到又无力又绝望。
春风料峭,如条条细鞭,抽打着苏凌的脸庞,寒冷彻骨。
一路急行,数十里路不过一个时辰便到。
眼见军营就在前方,宇文熠放下苏凌,让他自乘一骑,众人都放慢了速度。
苏凌没想到军营的规模竟然如此大,旌旗招展遮天蔽日,营帐接踵连肩,向东西两边无限延伸入天际,向北则没入起伏的浅丘,一样的望不到尽头。
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载着层层叠叠的麻袋走来,车轮在湿软的地上留下深深的徹迹,驾车的士兵不断挥舞着鞭子,驱赶驾车的马匹吃力地前进。
宇文熠勒住马缰,皱了皱眉:“去把他们领头的叫来。”
不一会一名军官小跑着过来,单腿跪在宇文熠马前:“微臣后军偏将朱刚参见太子千岁。”
宇文熠用马鞭子指了一下那车队:“不是说军粮前天就到齐了吗?怎么今天还在运?”
朱刚一抱拳:“启禀殿下,军粮前天便已送到,今日押送的是马料。”
宇文熠脸色稍缓,轻轻“哦”了一声:“各营都送了吗?”
“还没有,目前有部分还在途中,未能运达后军,所以只是先保证了中军和前军,右军还差二千石,左军还有余料,尚未开始配送。”
正说话间,忽听不远处一阵嘈杂。
宇文熠转头看去,却原来是苏凌在马上没有稳住,一头扎进了一辆运输车上,几名侍卫赶紧过去,七手八脚地把他拉起来,重新在马上坐稳。
宇文熠示意朱刚退下,带着众人直往中军大帐而去。
还未到帐口,便听一阵马蹄声,一名身披紫色披风的将军快马而至。
“臣见过殿下。”那将军年约四十来岁,容貌威严,见到宇文熠并不跪拜,只是在马上一抱拳。
“洪将军免礼。”宇文熠面带微笑,语气温和。
苏凌心中一动,大致明白了来人的身份,此人定是大燕的靖远将军洪明炬。洪明炬是大燕的一品将军,战功赫赫。当年宇文御征夏的时候,他便是军中实际的统帅,负责直接指挥作战,和苏凌算得上是老对手了。过去战在万仞关的城墙上曾经远远见过,却模模糊糊,看不清晰。
“听说殿下回营,臣立刻就赶过来了,殿下此次觐见,陛下是否同意我们的主张,可有什么旨意?”
宇文熠用眼角扫了下四周:“此事我们进账再说。”
说罢与洪明炬并辔行至大帐前,两人一起进帐,却将苏凌和一干侍卫留在了帐外。
苏凌攥紧拳头,几粒细小的硬物贴紧掌心,这是他刚才假装骑马不稳,扑到运输车上时从麻袋里抠出来的粟米,也是大燕军马的马粮。
刚才那个叫朱刚的后军偏将曾经说,右军的粟米还差了二千石。二千石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但居然只是右军需求的一部分,其总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苏凌本身就是经验丰富的军人,所以他非常清楚,粟米是马匹最好的饲料,用粟米喂出来的战马最是强健有力,且耐力极好。但粟米价格太高,是以一般情况下,战马都是以草料为食,非要大规模的用粟米喂养只会是为了一个原因,那就是要在春天出征。
冬天牧草凋敝,马因为食物缺乏,都会掉膘,奔跑能力大减。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战马是用粟米喂养出来的,就会在战斗中占有极大优势。
在见到洪明炬之后,苏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大燕尚武,若只是宇文熠到军中,还有可能说是作为皇太子,他要熟悉军队。但靖远将军平时绝对不会呆在军中,毕竟军队的训练是杂号将军们的事情,不需要他亲自负责。这两个人同时在军中长期驻扎,这本身就是征战的信号。
大燕即将要出兵看来已是事实,但他们作战的目标会是谁?
二十二
苏凌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可能的对象。
据他的目测,宇文熠所在的中军至少有五万人马,加上驻扎在其他地方的前后左右四军,总兵力绝对超过十万。
骑兵不比步兵,十万人马已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兵团,这么强大的一支骑兵会是为了攻击谁呢?当今天下以大燕实力最强,大夏和西羌次之,而东海、乌桓、苍南、桑尼等十多个国家相对较小,一半都是大燕的附属国。
大夏地处南方,河道纵横,地形复杂,根本不适合骑兵作战,而东海等国又实在不值得动用十万之众的骑兵来进行征讨,剩下的就只是一个西羌。
西羌人以游牧为生,境内地势平坦,多为草原。西羌人素来彪悍,自幼学习骑射,更兼战术灵活多变,对大燕来说是极大的威胁,也是目前最为强硬的对手。尤其是大夏臣服之后,大燕便多次与西羌交手。大燕的骑兵训练有素,作战能力极强,但西羌则采取了敌进我退,就地设伏的战术,令大燕无可奈何,几次征伐都斩获不大。
苏凌望了望中军帐,除了几名贴身侍卫,其他人员都被遣离到了二丈之外。
不一会,就见一名侍卫撩开帘子进帐,转眼又走出来,对着传令兵大声道:“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