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霄轻手轻脚的走进,一眼就看到了桌上放着的腕表。
走近了拿起来,上面的日期,已经拨到了今天。
月明星稀。
皎皎的月光从窗外撒入,地面上浅浅的铺了一层碎金子。
来不及转身,安凌霄的后背就忽然被抱住,唇被柔软的封上。
千百年的轮回,只为了这一尘世的回眸。
有一件事,安凌霄没有告诉任何人。
一见倾城的那一次,其实是再见倾国。
爱上,真正只需要,一眼,十年。
安凌霄回身拥住苏浅,唇齿相交中,吐露出彼此最温暖的,日光倾城。
他温柔的撬开苏浅的齿关,舌尖顺势而入,邀其共舞。
温热的手掌抚着苏浅的后背,将灼热,渗透进彼此的血肉之中。
每一个女孩儿都是一朵花的轮回。
苏浅的盛开,只用了那一个夏。
而轮回,却用了整整七年。
苏浅急不可耐的勾着安凌霄的脖颈,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了他的身上。
仅仅几秒钟,连同周围的空气都炙热了起来。
安凌霄强忍着停了下来,幽翰的双目都染上了血的颜色,他哑着嗓子问苏浅,“浅浅,可以吗?”
回应他的,是苏浅火热的唇舌。
安凌霄半抱着苏浅,大步走进了卧室。
外套的衣服散了一地。
苏浅只是穿了睡裙,三下两下就光溜溜的躺在了床上。
可是安凌霄衣冠整齐的,倒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看着安凌霄扯着脖颈处的扣子的时候,苏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安凌霄索性直接压了上来,“当初不辞而别,三年了一面不见,你还有脸笑?!”
苏浅逃向一边,咯咯咯的笑着,“是啊,不比某人,在正经的夫人面前还敢红杏出墙……”然后,她赶忙闭住了嘴,因为她看到昏暗中,安凌霄的脸色有一点发白。
安凌霄的唇密密的落在苏浅的眉眼上,“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
苏浅勾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回吻着他,“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一直在迁就着自己,自己要多少时间要多少空间,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满足。
窗外,夜风习习。
窗内,温香暖暖。
窗帘扬起一个角,露出半个皎洁的月亮。
月盈。
今日,恰是月盈。
苏浅柔柔的看着安凌霄英俊的眉眼,顿时感到,现世安稳,从容一世。
次日,当明媚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透进来的时候,安凌霄睁开了双眼。
此刻,枕边不再是空虚的冰凉,而是切切实实的有人。
心底最爱的人。
苏浅似是似是有所觉察,往安凌霄的怀里缩了缩。
安凌霄为苏浅掖了掖被角,将伸出来的手臂塞回被子里。
苏浅嘟囔了一句,“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安凌霄凑上去咬着苏浅的鼻子,“好……”
清晨醒来,看到阳光和你都在,就是我要的幸福,就是我要的明天。
作者有话要说:
清晨醒来,看到阳光和你们都在,就是我要的明天。
此句话献给所有能够陪着阿年走到现在的姑娘们^_^
一生幸福。
还有一章,估计会是肥肥的一章,正文就正式结束,阿年正在码
本来以为一章就能够结束的,真是停不下笔了
大家懂的……
、第六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军旅轻松治愈系:
娱乐圈虐恋系:
小废柴重生记: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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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拿着一套用特有的褶皱铺陈的的古典的红色嫁衣;蹙了眉头;狐疑的看着在一旁悠闲的喝茶的安凌霄;“能行么?”
安凌霄放下手中骨瓷的茶杯,搂过苏浅坐在腿上;手掌抚着苏浅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那你是想要等到孩子出生?”
苏浅经过了两个多月的孕吐期,现在精神头也是好的不得了,回头瞪他,然后别过脸,“我也不想要C市铺天盖地的奉子成婚这个词儿……”
安凌霄扳过她的肩头,“看在我三天两头的坐飞机往返跑,不要甩脾气了,嗯?”
“谁给你脸色了?”苏浅跳起来就想要走;却被安凌霄扯住,“慢点儿,小心着孩子……”
安凌霄顺手捏了捏苏浅瘦削的小脸,很是怜惜,“那个课题还没有整理完?”
苏浅靠在他的肩膀上,“没呢,快好了……你去把音乐打开,每晚胎教必听……”
安凌霄将苏浅安安稳稳的放在沙发上,拿出一个靠枕给她枕着,转身开了电脑,一阵舒缓的流水般清零的声音流淌而出。
安凌霄靠坐在沙发沿上,温热的手掌覆在苏浅的小腹上,感受着似乎并不存在的小生命,“不到三个月呢,竟然这么大了,浅浅,你说是个女儿还是儿子?”
苏浅睫毛轻轻颤着,笑出声来,赌气似的说:“凌霄,你不用套我的话,我就是不告诉你。”
安凌霄轻轻的翻过苏浅的身子,“别扭什么?你不信我会去医院也能够查得出来么?”
“信,怎么不信……”苏浅顺势搂住了安凌霄的脖子,“只是我知道你想要我告诉你,是不是?”
安凌霄俯□,鼻尖相碰,“是啊,知道你想要给我一个惊喜……”
苏浅笑,抚在他的耳边,“呃……一对儿人中龙凤呢。”
江南烟雨,玉簟秋。
很容易就让人想到了李清照的一句词,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当安凌霄牵着苏浅的手,顺着一路蜿蜒的青石板,踩着湿漉漉的雾气的时候,苏浅的另一只手摩挲着自己的小腹,心里默念,“孩子们,你在陪着妈妈。”
暗青色层层的重色青苔,墙头暗红色即将盛开在拂晓之际的蔷薇,地面上尽是深深浅浅的水潭,苏浅穿着大红色的刺绣鞋漫步踩上去,连同红色的裙摆都湿了大片。
安凌霄转过来横抱起她,在几个最亲近的人面前,踩上了撒着花瓣的台阶,一步一阶。
苏浅只是淡扫了眉眼,一双黝黑的眼睛像是含了山明水秀,她手指轻颤,抚上了他的面庞,“凌霄,我总觉得不真实……”
安凌霄在高高的门槛外放下苏浅,揩了苏浅因为盈盈的泪而沾染花了眼角的胭脂,抚上苏浅的肚子,“这里,有我们的见证,浅浅。”
苏浅忽然丢下一直抬高的裙角,双手张开抱住安凌霄,“是真的,我找到了……”
安凌霄的下颌抵着苏浅柔柔的头发,手上下抚着她的背脊,“是真的,我逃不掉了,从一开始就逃不掉了……”
陈谌远远地站着,湿了眼角,偷偷的抹了泪,冷艳的脸上绽出光辉。
和她并肩站着的是宋兮辰,继花澜之后的有一个黑道上的神话,他余光扫到身边这个女人泪光忽闪的一幕,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给她。
陈谌垂首,并不做推辞,手指拈起那一方手帕,拭了眼角,道声“谢谢”。
宋兮辰亦是点头,“不必。”
陈谌僵了一下,随即笑了,“宋先生,东西你收到了么?”
宋兮辰的脸色有一点发白,“收到了。”
“那就好,”陈谌美艳的一笑,“我不喜欢收陌生人的东西。”
宋兮辰手指攥起,指节发白,他知道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样,“你想要什么?”
陈谌的眼光凝向相依相扶而去的一对艳红的身影,曾经沧海,终于成水。“爱情,我要不起,结婚,你要不起……还何谈想要与不想要。”
宋兮辰拉住即将离去的陈谌,“阿谌……”
陈谌笑了,手指指着远黛山水的明秀,“我们一同喜欢这现在我们都有类似的遗憾,所以我们一起漂流在人海……”
这一年,她结束了,她开始了。
属于阿谌的城堡古厦,层层对垒的阵脚,浑浑噩噩中,过了大半,直到江南头顶湿湿的雾气,都浓成了星光。
婚礼后没有几个星期,安凌霄苏浅应郑铭瑄的电邀,专程回C市,探望那个仍旧闹腾不已的温温。
而蜜月,自然也留在了年后苏浅的预产之后。
苏浅还没有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叮铃咣啷的声音,夹杂着郑铭瑄怒气使然的声音,“程温温,你反上天了!”
程温温亦是不甘示弱,“我就反上天了,怎么样?!”
安凌霄摇摇头,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自然是郑铭瑄,此时略微狼狈的郑铭瑄。
程温温伸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扑上来要给苏浅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凌霄眼疾手快的将苏浅护在怀里,皱着眉,“郑铭瑄,让你家媳妇儿悠着点儿。”
郑铭瑄已经扯了程温温的领子往后拖,恶狠狠的瞪她,“不许动。”
程温温这个时候才顾不上郑铭瑄,只是满眼放光的瞧着苏浅的肚子,“哇,小宝宝,天天有伴儿了……”
安凌霄暗自里下了决心,以后绝对不让苏浅单独来。
苏浅环顾屋子,“哎,温温,你家天天呢?”
程温温听了这样一句话,哈的一声,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郑铭瑄,瞧瞧瞧瞧……”
郑铭瑄一下子把她按下来,“瞧什么,晚上就把天天接回来。”
程温温很是响亮的哼了一声,“浅浅,我给你热杯牛奶去。”说着就转身走进了厨房。
郑铭瑄支着肘,叹了一口气。
“铭瑄哥,温温那十月怀胎是怎么过来的……也是这么整天蹦蹦跳跳?”苏浅看着在厨房里面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晃悠的程温温,疑惑的问。
安凌霄笑了,“可是苦了咱们的郑大公子……”
苏浅一下子来了兴致,一边用余光看着心不在焉的瞄着厨房的郑铭瑄,一边说:“凌霄赶明儿告诉我,最后铭瑄哥是怎么摆平了秦大教授和那一伙儿毒枭的……”
郑铭瑄还来不及回话,门就被撞得砰砰砰响。
郑铭瑄打开门一个爆栗敲在一下子冲进来的颜初头顶,“有门铃不会按啊?颜初,你疯癫什么呢……”
颜初呲牙咧嘴,“郑铭瑄,你下手这么重干什么?!”
身后的唐王勃不满了,“郑铭瑄,你干什么?!”
颜初侧身钻进来,看见苏浅就眼睛发光。
“想死你了——”
苏浅笑的淡雅,“颜颜,好久不见啊。”
颜初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风衣,下面是一双及膝的黑色长筒靴,跑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迎风的格桑,盛夏,开放在西藏厚厚草甸上的格桑。
连同那一只从无依飞过来的鸟儿,温温鸟儿。
夜晚,安凌霄轻轻的咬着苏浅的耳朵,抵着她的臀浅浅的磨。
苏浅伸手勾安凌霄的脖子,“三个月了,忍不住了?”
安凌霄笑,“忍不住?那忍了三年的,难不成是我一个人……”他的手指在苏浅的胸前画圈,听着她逐渐加重的呼吸声,调转了个方向,免得压着苏浅的肚子。
苏浅轻轻的哼,脑子却清醒的很,她知道如何逗出安凌霄的欲火,比如说现在……
“浅浅……”安凌霄的声音暗哑,含着浓浓的□嘶哑,掐她腰间的软肉,“磨死人了。”
苏浅得意的笑,伸出舌尖去舔安凌霄的唇,细致的描摹着他的唇线,呵呵的笑着。
安凌霄开始浅浅的冲,向上托着苏浅的臀,控制着自己的力道,手肘撑着床边,免得伤了她。
和最爱的人耳鬓厮磨,是最幸福的时刻。
苏浅心想。
窗帘吹开了一个帘角,推开了云幕的隐溯高垂,露出半爿冷月。
一室光华。
谢谢,在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最不可理喻的时刻,给了我温暖。
谢谢,谢谢你爱我,凌霄。
*******
沉沉暮霭,高暮隐簌。
那一夜,苏浅顺产下龙凤胎,安凌霄的胳膊都被苏浅掐成了青紫色,指痕纵横的,很是触目,但是安凌霄的眼底,是不可言说的喜悦。
安铮从后面住院部的病房里,坐着轮椅去产房看了她和两个宝宝,取名叫安谙和安繁。
可惜的是,苏浅自己解释名字的那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已经随着那个曾经笑吟吟的说“浅浅,好得很,也好得很”的安爷爷,深深地埋入了土地里,等不到这样的一刻。
静谙流水,繁谧花绽,
窗子旁边细细的沙漏蜿蜒出一小堆细细的沙粒。
苏浅将饭盒交给一旁的护理,拍了拍怀中安谙的小屁股,“谙谙,叫爷爷。”
苏浅从坐月子出来,便坚持每日送饭到安铮的病房,安了她的心,也安了他的心。
郑琳琅笑了,“傻孩子,才满月的娃娃,会讲什么话……”
小谙谙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在空中乱抓,依依呀呀的说着几个单独的音节,依稀可以辨认的清楚,似乎是“爷爷”。
病床上病骨支离的安铮笑了,灰浊的眼底有了一丝光彩,眼角漾起的皱纹,蒲扇子一样铺散开来,他伸出枯瘦的手去抓谙谙的小手,“谙谙,真乖。”
苏浅眼底有点湿润,别开了脸。
恰好安凌霄抱着安繁走进来,安繁一看见苏浅便大声哭起来,向苏浅这边挥舞着两只小细胳膊,一边坐着的郑琳琅结果很是乖巧听话的安谙,靠近了安铮坐在病床边上。
苏浅将安繁抱过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看弟弟多听话,哪有你整天粘着妈妈的。”
安凌霄腾出手来,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粥和几碟小菜端出,“爸,今天好点没有?”
安铮点头,语气却很是沉重且吃力,“不碍事了,你,和浅浅不用一天到晚的往这里跑……”
安凌霄正要端着一个骨瓷的小碗,试了试温度,放在桌上,半扶起安铮,在他的身后垫上了两个靠垫。
“给你妈,你和浅浅都累了一个上午了,下午去歇会儿。”安凌霄颤抖的举起手,指着郑琳琅。
“不用,我们下午就在这儿陪爸。”苏浅拍着一个劲儿打嗝的安繁的后背,悉心的给她顺着气儿。
郑琳琅会意,“带着孩子回家去,你们不累了孩子也该睡了。”说着便端过粥,用调羹慢慢的搅动着。
“好,爸我们晚上再来。”安凌霄将已经熟睡着的安谙抱起,头托高枕在臂上,转身又嘱咐一旁的女护理,“记得给爸换药吃药。”
女护理忙恭谨的点头。
郑琳琅等着这样一家四口的背影消失在窗外,才将粥又搁在了桌上,“何必呢?”安铮的病也就是这样迟早的两天,现在哪里还能够喝粥,连水都要靠输液管输进去……想到这儿,郑琳琅的眼眶湿润,一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隐约还可以看得见当年的风韵。
“拖着一天是一天……”安铮着护理将身后的靠枕拿了,翻身躺倒,任她掖好自己的被角,“凌霄和苏浅现在这样,我也就算是放心了……”他阖上了双目,手却攥着郑琳琅的手不曾松开。
郑琳琅的声音哽咽着,“不要说是拖着,就是你现在就走,我也一声不哭……”
安铮笑了,“好样的,你是郑家最有骨气的女儿……”
“大不了陪着你走就是了。”郑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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