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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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可以在一起-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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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他如果他真的爱我就应该正常按摩,他很淡定地表示正因为他是真的爱我,所以才需要这样那样的按摩。
  我有预感这样谈下去,按摩迟早会变成像洗床单那样的事故,所以及时住口开始喝中药。
  西医治表,意思是你哪儿不对就治哪里,所以见效快——比如我的胃不对,它就干脆给我切了三分之一扔掉,然而造成的后果也严重,隐患太多,没有治到根。
  中医治里,意思是你哪儿不对就找根来掐,所以见效慢,但是隐患也会少一点。
  对于我来说,如果推荐别人治病,我推中医,如果给我自己治病,我还是选西医——因为中药苦。
  周启崇很唾弃我这一点:“你宁愿到时候挨一刀也不愿平时好好养着是不是?”
  所以现在我有了新选择,中药苦,但跟周启崇时不时用按摩的借口来一发比起来,我还是可以忍受中药。
  周启崇每天盯着我喝药,我每天演算程序推代码。
  他看我推来推去只弄出几个零散的命令,就建议我想想我爸以前教我的东西:“我以前听说过国安有这么个人,说是聪明到恨不得再投胎一次——别这么看我,是他们说的,”周启崇调着鸡蛋说:“你爸聪明成这样,不可能什么提示都不给你留…他不是也参与编写了这个程序吗?——了了?”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厨房门口看他,良久才讷讷赞叹:“周启崇,你怎么想到的?!”
  周启崇一脸哭笑不得:“你自己钻进死胡同里了……喂!别跑!了了!不许锁门啊!待会还要喝药!”
  我飞速跑回房内,激动得连连敲错代码,好不容易用自己推敲出的那种奇怪语言写了一小段最简单的循环命令,我敲下回车键的时候,另一只手因为紧张已经紧紧握起。
  江丰以前最爱让我帮他测试程序——大的小的内嵌的流程的……用的语言也是各种各样,为了能应对他的各种程序,我专门写了个可以尽量用原代码解释的测试程序。
  既然是计算机自己的语言,就让它自己解释出来告诉我吧。
  如果可以运行……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出现的计算流程,几乎一下子哑然失声。
  真的可以运行解释——这意味着江丰从一开始就计划好要让我拿到这个程序,他从一开始就不断训练我解释各种程序语言的能力,从一开始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周启崇曾说,你父亲既然选择进国安,去美国……
  后面那句实际是——他就没打算回来。
  江丰毅然决然抛妻弃子三十年,当初在网上与我相遇却没半点暗示,若不是张全,我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他跟我的真正关系。
  他做了那么多的算计,甚至冷静到把自己的死亡都计划在内,原来是因为他早就选择了这个方式离开。
  我所写过的那个用于测试和解释程序语言的程序被江丰改进过,他还给它起名叫“Laze”,笑话我就是因为懒才会想出这种程序。
  现在这个程序却是我解释出智能语言的唯一希望。
  “Laze”缓慢运行着,像从前那样一点一点尽量通过分析所给的有限语言判断出语言种类并尝试解释:
  “Error”、“Bug Patch”…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来,智能语言写出的简单命令虽然可以在Laze上面运行,却找不到也解释不了这种语言。
  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个提示框:
  “There is no data in the history or bank。 Entering Intelligent Analysis。”(“没有在历史纪录或已有资料库里找到语言资料,现在进入智能分析。”)
  智能分析是当时我设计用来应对其他程序语言的功能,即根据现有的程序语言材料分析代码。
  这个功能我虽然设计过,却没有真正用到过,主要是因为我弄的程序语言数据库太庞大了——为了接下江丰的所有测试程序,我几乎记录了所有的程序语言,并写了一个类似浏览器那样的抓取程序,把它放在网上,时时刻刻抓取最新的信息。
  现在它突然跳出来,连着我的心也“咚”地猛然一跳。
  江丰当时帮我的Laze改进的时候,是不是也给这个功能动过刀?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只见计算机平静了片刻,屏幕上突然以每秒两到三个字节的速度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代码。
  规律、简洁、精致,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它们一样。
  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还在不断出现的字节,心脏愈跳愈快,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我的喉咙中蹦出来。
  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往下刷,几分钟后才停下来,光标在最后一个字节后面一闪一闪。
  最后一句代码我推出来过,意思是命令结束。
  只是一段全新的解释性代码,不属于我背过的部分,也不属于许世昌电脑上的任何一段,计算机在用自己的语言解释自己的话,就像英英字典和辞海一样。
  智能分析成功。
  我在这个程序上同江丰一起写过一个转换语言的功能,只要解释出来了,我就能把它转换成我熟悉的计算机语言,那么,弄懂这种智能语言就指日可待了。
  我欣喜若狂,无声地猛敲了几下桌子,呼出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输入指令:“Exchange it to C Language Programing”(转换成C语言)。
  “Request invalid”(请求无效)。
  我皱了皱眉,换了一个请求:“Exchange it to Java”。
  “Request invalid”
  “Request invalid”
  ……
  无论试多少次、换多少种语言,都不成功,屏幕上永远是那句冷硬的“Request invalid”。
  我似乎又陷入了一个破无可破困境。
  可以解释,却无法转换语言,这又是什么原因?我能感觉我离这个语言越来越近,就在仅剩一步之遥时,又多了一道天堑。
  “喝药。”周启崇端着药进来,看见我坐在椅子上烦躁地玩桌上的那只按动笔,非常有眼色地把药碗抬到另一只手上,离我远了一些:“出来喝药,来来,休息一下。”
  他诱哄我道:“张全给你打电话刚刚。”
  我吐出一口浊气,懒洋洋侧头睨他,把眼镜摘下来甩来甩去,示意他我在听。
  周启崇诡计得逞,嘿嘿笑道:“来喝药,喝完再说。”
  我皱眉伸手,周启崇一副殷勤样把碗双手奉上,微探头盯着药汁全进了我的嘴,这才心情颇好地递给我一颗水果糖,把空碗拿回去。
  中药一如既往的苦,即使含了糖也不起作用。我伸了伸舌头,呲牙咧嘴半天,终于缓过劲儿来:“张全说什么?”
  周启崇眉梢一动,我立即知道上当,懒得多跟他说话,顺手抓起件外套朝他扔过去:“滚吧。”
  外套在空中飞掠而过,从一个口袋里飞射出一件闪着红光的暗器朝周启崇撞过去,周启崇训练有素,微一侧头,眼疾手快抓下暗器,暗器一边振动一边响起他手贱帮我设的甩葱歌。
  “把我的手机给我。”我站起来要去拿正在响着甩葱歌的手机。
  周启崇躲开我的手,坏笑着摇了摇头,接起手机:“喂?”
  他的耳朵碰到了免提键,我听到听筒里传出我妈狐疑的声音:“…你是谁?我家了了呢?”
  周启崇瞬间色变,赶紧过来抓我。
  这回换我躲开他的手,幸灾乐祸地站到远处看他接电话。
  周启崇用眼神威胁我接电话,嘴上赶紧跟我妈问好。
  我用手势示意他好好接电话,侧着身子躲过他求救的手,心情很好地哼着甩葱歌去外面找糖吃。                    
作者有话要说:  见丈母娘了散花……
  那个,渣作者要说一个,嗯,不太好的事情…
  渣作者要…请…假…(不要打脸)
  我即将远赴一个没有网络的小山村…渣作者没有存稿…………
  对不起大家…回来一定尽量补。请假大概五天,或许没那么长,要看情况……
  嘤嘤嘤你们不会不要我的对吗……
  原谅我么么哒

  ☆、周老先生

  周启崇在房间里跟我妈打电话近半个小时,我一开始还在幸灾乐祸,后来便忐忑起来,想去看看他们两个聊得怎么样,结果周启崇居然直接把门给锁上了。
  我默默无言地蹲在房间门口,把水果糖的糖纸捏在手上团成皱巴巴的球,在地上弹过来弹过去,幻想这是周启崇的化身。
  片刻后,我听见周启崇在里面:“…是的,好的好的…伯母再见。——了了你是不是蹲在门口?不要靠着门,我要开门了。”
  少顷,周启崇从里面将门拉开一条缝,低着头小心翼翼对上我不友善的视线:“了了…你妈要来帝都。”
  我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谁?”
  我抬头看他,我们两个对视半晌,我“哦”了一声,他似乎觉得有些焦躁地舔了舔嘴唇:“你怎么看?”
  我脑海里迸出千头万绪,复杂凌乱,好半天后才冷静地想了一下:“看房子?”
  周启崇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看房子?”
  我数着手指道:“这里就两间房——一间被改造成书房,你想让我妈住哪儿?”
  周启崇认真思考起来:“把书房改成卧室?”
  我平静地看他:“然后呢?”
  “你妈睡这间,我们两个睡……”
  他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我高兴地提议道:“要么你搬出去住几天?”
  周启崇愤然道:“我住哪儿?江锦那套房子离婚的时候折现平分了!我去住酒店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心安理得地压榨他的生存空间。
  周启崇难以置信:“我老婆在这儿!我去住酒店?!”
  我眨眨眼:“但你老婆的妈也即将在这——谁是你老婆!”
  周启崇挑着眉“嗯哼”了一声:“不然我们两个自己回去,别让你妈跑一趟了。”
  “你傻么?”我拍拍他的头:“我们走了你妈怎么办?!”
  周启崇一边笑一边把我从地上半拖半抱地弄起来,做了总结:“就住这儿吧,我会让她喜欢我的。”
  周夫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们守在医院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基本是一整天都要在医院。
  周启崇有心思跟我玩笑,但其实更多的时间都是在看着他母亲发呆。
  他队里有急事,没办法像往日那样请假。我一个人去守周夫人。
  我到医院的时候周夫人午睡还没醒来,癌痛时时刻刻折磨着这个性情有些刚烈的女人。
  她躺在床上,又瘦又小,面若金纸,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抑制不住的呻|吟。
  周夫人在醒着的时候从不会表现出她沉睡时的这种脆弱。她醒着的时候总是尽量让自己显得精神很好,即使不得不时时吸氧,也要拉着周启崇说很多话,说她不后悔当年那么早就跟他爸离婚,说她早些年刚离婚时因为工作忙没顾得上周启崇的愧疚,说她不论怎样,希望周启崇跟我好好过下去。
  她现在的止痛片已经增加到三片,但我现在在翻查她的小药瓶——她又偷吃了一片。
  我皱了皱眉,拿不准要不要告诉给周启崇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小沈啊……”她躺在床上疲惫地笑了笑。
  我知道她刚醒来时都需要多吸些氧,否则不舒服,于是帮她把制氧器打开:“阿姨,你昨晚很疼吗?”
  周夫人脸上露出些尴尬的表情:“别告诉启崇。”
  那止痛药吃多了就会便秘,还会昏沉沉的。
  我有些难受:“他早晚会知道的。”
  “我早晚得吃那么多,你们总担心我会加大药量,谁又最后不是吃到那个剂量呢?早吃晚吃都一样,还不如让我舒服点。”周夫人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摆摆手,让我把制氧器再开大些。
  我道:“周启崇早晚得知道,为什么不现在让他知道呢?”
  周夫人愣了愣,无奈道:“你这孩子。”
  我把东西放下,轻轻把她扶起来坐着:“周启崇队里有急事,请不了假——要看电视吗?”
  周夫人摇摇头,坐着看我收拾换洗的东西,半晌后笑着问我:“你妈妈知道吗?”
  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挠了挠头:“呃…我以前跟她说起过一些,前几天她跟周启崇打电话说要来帝都。”
  周夫人也吓了一跳:“哦,”她想了想,笑起来:“这样也好。”
  我们两个又沉默下来。
  一会儿后她冲我手上抱着的程序语言资料扬了扬下颔,开启新话题:“那是什么?——你们年轻人总是那么忙。”
  “程序书。”我朝她扬了扬书的封面:“又开始疼了?”
  她轻轻动了动:“嗯…不是。”
  我观察了下她的表情,终于意识到怎么了,出去找护士来扶她去厕所。
  周夫人去厕所的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个男人。
  男人年过不惑,身材高大,花白的头发,双眼炯炯有神,眼眶深陷,鼻梁高挺,眉间有一道因为常皱眉头留下的印子,嘴唇微微抿着,看起来像是曾经英俊潇洒过。
  他跟周启崇长得太像了,我甚至只在第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眉峰很快隆起来,半点儿不客气地问道:“你是谁?”
  “你好,叔叔,我是周启崇的朋友。”我站起来答道。
  “哦,”他的颜色缓和下来:“他妈呢?”
  “阿姨去洗手间了。”我说着,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能让他进来坐下——周启崇跟我很明白地表现过他对这个“风流老爸”的不喜,周夫人当初跟这个男人离婚也是直接上到法院的。
  但是男人很自然地找地方坐下了:“启崇来了没?”
  “没有,他有事。”
  男人不太满意地撇了撇嘴,然后终于自我介绍:“你跟启崇关系不错吧?——我是周启崇父亲,你叫我周伯伯就好了。”
  我乖乖叫了他一声“周伯伯”,他显得很高兴:“启崇还在部队?他打小儿就聪明……那时候叛逆,我送本来打算他去经济,他给我偷偷报了军校!”
  他说起这件事就咬牙切齿,我有点忐忑,因为当初周启崇报名时就跟我说他不想理他这个爸,是我建议他要么出国,要么去读军校。
  所以这件事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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