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神之路- 第151部分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日黄正归来，只要叶大人一句话，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帮你摘下来。”黄正想到那日走时所说的话，脸上不由微微一红。

自己的神通，还没有到能摘星拿月的地步，如果叶大人真的要我摘下天上的星星，我可是要失信与人了。

他一面自嘲的笑，一面四下打量。

此时还是清晨，街上的行人本来就不多。

黄正走过一座小桥，迎面就觉的一股浓浓的香味飘至鼻中，抬头一看，左边一座高楼，上面金光闪闪几个大字。

‘天香楼’

是天香楼？这里是京城的销金窝，只有达官贵人，将军王爷才消费的起，据说里面还有用仙石交易的人。

以前黄正不知道什么叫仙石，现在知道了，世俗所说的仙石，就是晶石，一块下品晶石，可以换一百两黄金。

天香楼以前是黄正的梦想。他经过多次，都是远远观望，没想到今天莫明其妙的就走到这里。

好，即然来了，就去看看，听说天香楼的头牌天香姑娘，有倾国倾城之貌，而且卖艺不卖身，千两黄金只能陪她吃一顿饭。

天下三大美女我黄正都见过，倒要看看大楚第一美人是什么样。

他大摇大摆走向天香楼，但是没想到自己来的太早，此时刚是清晨，天香楼的大门也刚刚打开，门口数个小斯在那里打扫垃圾，就见黄正摇晃着过来。

“站住。”一个小斯莫明其妙看着黄正，黄正的衣服虽然质量不错，但是做工不如世俗精至华贵，怎么看都不像世家公子、有钱少爷。

“这位公子，你可是来找人的？”这小斯也没有明显表现出敌意，京城之中鱼龙混杂，他们这些门前小斯一般也不会以貌取人。

“找人？不是，本公子是来玩的，怎么了，天香楼还没开门？”黄正被他挡下，这才省起自己好像来的太早了，好在他脸皮也厚，硬是没有出现脸红。

“还有半个时辰才算正式营业，公子若不怕等，可以请进。”做为京城第一销金窝，天香楼早上能开业，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

不过白天的生意注定非常惨淡，京中高官要上朝，只有一些没事做的公子和有钱少爷才会到这里来玩。

黄正点点头，跟着这小斯往里而去。

天香楼的里面，香气逼人，华贵消魂，一般的人走到门里，闻到这香气，身子就软了一半。

黄正也算在玄门中见贯了富丽堂皇，金雕玉琢的装饰，但天香楼里面的比起他曾经住过的方大将军府，不知华贵了多少倍，甚至他还看到有几件玄门练器的材料做了装饰。

黄正一面走，那小斯一面用余光看黄正。

黄正面上波澜不惊，甚至有点习以为常的神色，马上就触动了那小斯，看来，这个黄公子也是来历不凡。

“黄公子，您是要包厢还要大堂，大堂热闹美女众多，包厢安静，适合有熟客的客人。”

小斯神态转为恭敬，带着黄正走到一道楼梯口时，停下来问他。

是大堂就在楼下，要包厢，就要带他上楼。

“嗯………”黄正思索了一下，四下打量，除了里面的小斯一个客人都没有：“给我来个包厢吧，有什么美人，找年轻漂亮胸大的，给本公子叫上两个。”

小斯听到，脸有为难：“这…………公子，时间未到，那些姑娘们，恐怕还在睡觉？就算起来了，洗刷化妆都要好一会。”

“那天香姑娘呢？”黄正淡淡的笑笑。

“天香姑娘起的虽早，不过，要去问问今天她午饭被人订了没有。”

那天香姑娘，陪她吃顿饭，还要预订，而且最少都是千两黄金。

黄正就不信了，你的人是金子做的还是神器做的，陪你吃饭，还要一千两黄金？

不过，他不是方圆、王那种嚣张无礼之人，换成他们在，马上一把将天香拎了出来，打破天香楼都有可能。

“那你快去帮本公子问问。”黄正不耐烦的挥挥手。

他在玄门，快意恩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到了这里反而没那痛快。

痛快行事是可以，不过，以玄门压世俗，那就明显仗势欺人，实在没什么意思。

当然了，如果别人惹了他，自然要另当别论。

这小斯快跑而去，很快回来，满脸大喜：“万幸，万幸，公子，天香姑娘晚饭被人约了，中午还空着。”

哼，什么万幸，是她万幸，黄正不动声色，伸手装腔作势在怀中掏了半天，突然脸色一变：“我操，我没黄金。”

什么？小斯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你玩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却见黄正伸手拿出一把晶石，笑眯眯的问他：“这下品晶石，能不能支付？”

“仙石？”小斯的眼睛顿时就亮了，马上阴转超晴，重新变成笑嘻嘻的：“可以，可以，原来公了深藏不露的仙士，一块下品换一百两黄金，预订天香姑娘要十块下品仙石。”

“一，二，三………”黄正数了十一块下品晶石，扔到了小斯手上：“多的一块，替我上点酒菜，其他的都归你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小斯简直就是喜出望外，喜极而泣，喜从天降。

黄正给天香的千两黄金，已经包括了所有在天香楼的费用，那多出的一百两黄金就是这小斯的了。

他在这干了五年都没这一次拿到的多，拿了这一百两黄金，小斯马上就可离开这里，随便做点什么生意都可以了。

小斯欢天喜地出去处理，黄正在二楼包厢门口的走廊看着下面。

此时大概是上午辰时三刻，相当于现在九点左右，放在现在，九点时的浴室毛都没有一根。

天香楼也是不见客影，黄正这么俊俏的少年大客，这么早就站在楼上，许多刚起来的姑娘都对他指指点点。

黄正站了没多久，对面三楼的一间包厢中，吱，房门打开，走出一个睡眼朦胧的少年。

这少年哈欠连天，双眼腥红，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奋战了不知多久，刚出大门，就开始大叫：“方黄，方正，方黄，方正。”

“来了，来了，成公子，我们在这。”那三楼的走廊伸出两个脑袋，原来有两个小斯一直睡在这少年有房门口，等着他早上出来。

“方成？”黄正看到他，心中一股火起。

这个少年，叫方成，是方圆二叔的儿子，方圆的堂弟，当日骂黄正杂种，被黄正直接追着他打晕的那个。

混账，他把身边两个小斯叫什么？

一个叫方黄，一个叫方正？我操。黄正气的差点黑暗之眼自动发作，一下就把他看暴了。

此时对面的方成也看到了黄正。

不过与上次相见，差不多隔了七八个月，黄正自从进入玄门学习神通，个子长了足足一个拳头还多，身材也没以前那么瘦小，而且身上气势霸道，目光如电，整个人已经翻天覆地的起了变化。

加上他又用了镜花水月术稍微改变了一点脸形，那方成瞄了两下，果然没有认出他来。

“走了，这个碧柔，果然是身体娇柔，哈哈哈。”方成打着哈欠摇遥晃晃的下楼。

“成少，成少。”就在他刚走下楼梯之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天香楼小斯跑到楼下。

“又是你？”那方黄、方正两人连忙挡在那小斯面前：“成少不是给了你一两银子，你又来干什么？”

“成少。”那小斯的面容非常清秀，眉宇间有一丝淡淡的坚韧，不知为什么，黄正看到他，觉的很像一个记忆中的熟人。

子不教，父之过

“成少，那一两银子刚抓了几副药就没了，成少，能不能再借几两，将来，我一定加倍奉还。”

“混帐，你在这里干活没银子吗？你以为我开善堂的，滚开。”方成一把拉开方黄，方正，抬起脚来，砰，一脚就把那小斯踢了出去。

“成少，我爹的病越来越重了。”小斯一溜烟爬了起来，重新挡在方成的面前。

“叭”方成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关我屁事，又不是我让他病的。”

小斯眼中闪过无尽的怒火，但是他的脸上还在笑：“你就看在我爹教过你的份上，再借几两吧。”

“滚”方成又是一巴掌，这巴掌比刚才用的更大力，一下子把这小斯打的滚到地上。

但这小斯动作很快，一个打滚又爬了起来：“嘻嘻，借几两吧，就几两，再抓几副药。”

嘶，方成狂怒，两眼死死的盯着小斯。

小斯傻笑，还是挡在方成的面前。

不过，他的声音又小又悲凉：“借几两吧，我看我爹也活不到月末了，再给他吃点药，我想到了月中，能不能带他到娘坟前拜祭最后一次………………，我爹就想再去看娘一次。”

“三两行不行………”

“二两也可以…………”

黄正终于知道他是谁了。

两行眼泪从他的眼框中流了下来。

无论是以前在方府，还是入了玄门，黄正一生，这是第一次为别人流下泪来。

是方寒，难怪我觉的眼熟。

这是方寒的儿子方豁达。

方寒要死了？

方豁达竟然在这里做小斯？

我黄正一走，是不是也连累了方寒。

“拿着滚，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方成丢了一锭银子在地上。

“多谢成公子，多谢成公子。”

方豁达重重的拜谢。

方成的一锭银子，不但救了他自己的命，也救了方家许多人的命。

如果他不扔出这锭银子，黄正绝对要直接抹杀他的全家。

方寒的遭遇，让他怒火涛天。除了方破敌，黄正已经打算杀光方家全家老小，九代十族。

就在方豁达拜谢并到地上准备捡起那银子的时候，外面一阵风似的走进了三个少年。

叭，最前面的人走的太快，一脚踩到地上的那锭银子上，脚上一滑‘啊哟’，扑通，重重的摔了一跤。

我操，那方成脸色大变，新进来的三个少年更是怒火攻心。

“吗的，谁丢的东西？操，谁的银子。”地上的少年骂骂咧咧站了起来。

他身后一人，马上指着方成：“方成，是不是你的银子。”

“不，不是………”方成也吓傻了。这新进的少年，是安亲王府的小王爷项冲，无论身份地位，都还在方破敌之上，别说他这方破敌的侄子了。

“吗的，不是你还有谁？”项冲一个翻身跳了起来，看得出，还有点武学功底，他也不笨，这时能拿这锭银子出来的，也只有方成了。

“叭”他伸手就是一个耳光，打的方成脸上一片通红。

刚刚打人的方成，转眼就被人反打了过去。

“这银子是我的，给我。”方豁达指着项冲手上的银子。

“你的？吗的，你一个小斯也有五两银子？”项冲拿着手中五两银子冷笑。

“你给不给我。”方豁达面对项冲，一点也没有刚才面对方成的谦逊和害怕。

“操，你还反了不成，我不给你又怎么样？”项冲狂笑，拉过身边一张桌子就坐了下去，伸手还把银子往后一塞：“小丁，这是本王爷赏你的。”

“谢小王爷。”项冲身后两跟班媚开眼笑。

“你找打。”刚刚被方成打的无还手之力的方豁达，突然暴动，脚步一纵。

左拳直冲‘铁马奔流’。

砰，一拳正中那项冲的鼻子。

项冲连人带凳子飞出去数丈，嘶声惨叫，那是惊天动地。

“啊，反了，反了，你敢打小王？反了，反了，啊，我的鼻子，痛死我了。”

方成再也没想到这方豁达竟然有这么高明的武学，伸手一拳，项冲连反应都不及就被打了出去。

只有楼上的黄正看到之后，微微一愣，不好，方豁达已经是神力境了。

神力境在世俗就算是玄士，打了世俗普通人，按大楚律令，那是死罪。

这个方豁达竟然也是一个武学奇才，年纪轻轻练到神力初期，不愧是方寒的儿子。

而且他为人处世，豁达大度，审时度势，不惧皇权，面对方成，怎么打都没有还手，换成项冲，直接打倒。

从方豁达身上，黄正似乎看到又一个自己。

“敢拿我的银子，你找死。”方豁达捡起地上的银子，然后对方成微微一抱拳，转身就要离去。

“是谁，是谁打了小王爷。”门外虎步生风，叭叭两个人踩着重重的步伐走了进来，这两个人全是神力后期的武者。

“是他，就是他。”项冲指着方豁达：“打给他，给本王打死他。”

“谁敢。”就在此时，三楼另一个房中，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美貌少妇，这少妇似乎也是刚刚起床，睡眼惺忪，走了下来。

“谁敢在天香楼杀人？”

她声音极为洪亮，竟然也是一个神力后期的玄士，随着她大声一叫。

嗖嗖，天香楼跳出来几个神力后期的护卫。

“秦掌柜，你这小斯，殴打小王爷，无法无天，天理难容，你们天香楼是不是要护着他？”

后来的王府侍卫，一左一右站在项冲的面前，冷笑着看那秦掌柜一步步的下来。

“小王爷，天香楼的规矩，不能打架生事，杀人放火，这是天玄帮亲自订下的规矩，朝中诸位王爷尚书，都亲口认同，小方若是做错了事，你们等他出去，离开了这大门，要杀要抓，悉听尊便。”

天玄帮？听到天玄帮三个字，那项冲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天玄帮，那是天策盟的小弟属帮，在这天香楼中也占了部份股份。

就算是皇朝也不便和天玄帮过不去，别说他这没多少权的小王爷了。

“好，按大楚律令，神力境打世俗凡人，那就是死罪，秦掌柜，这小斯神力初期，出手殴打世俗凡人，现在麻烦你把他赶出天香楼，我们要抓他归案，交由刑部处置。”

刷，方豁达脸色顿时大变。

这，那秦掌柜也为之一呆。

“子不教，父之过，小王爷，千错万错，老夫的错，老夫给你磕头了，你就放过小儿吧。”

就在这时，从大门的另一侧，一个衣服破裂，蓬头垢面，双腿残疾的老者，被两个小斯一左一右拖了出来。

“方寒，方先生。”黄正看到这个老者，再也不敢相信，这就是当日那个英雄威武，传授武学给他们的武学高手。

“爹，爹，你怎么出来了。”

“小方，我们告诉你爹，他一定要过来。”那两个小斯大概是方豁达的好朋友，使劲抬着方寒，慢慢走到了那项冲的面前。

“扑通”曾经纵横沙场，威武不凡的方寒，直接跪在了小王爷的面前。

“小王爷，小方年幼，你给他一次机会吧，小方，还不快磕头认错，请小王爷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