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严,觉得怎样?死亡的滋味好受吗?”
郑严的幽魂恶狠狠的瞪着张红娟,却见张红娟放肆的大笑着,“放心,这里有很多人都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郑严看向四周,好多的幽魂已经向他围了过来。
91。
张红娟冷静的梳理着头发,郑严的幽魂被越来越多的幽魂撕扯着,张红娟听不到他的嘶吼,张红娟只是从自己铁衣柜门上的小镜子反射中看到郑严的惨状。
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把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马尾,她再次审视自己的护士服,最后看了一眼被自己掖进衣柜里的郑严的尸体,轻轻的关上了衣柜门。
手上握着郑严的手机,打开最后的通话记录,上面显示着是医院副院长的电话号码,张红娟再次笑了,原来这就是龌龊,它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存在,张红娟将手机放进护士服的口袋里,她又在眼睛上抹上了药膏,此刻她已经明了自己要做什么了,那就是将这些罪恶都送进地狱去。
从休息室出来,张红娟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脱胎换骨了,她不想说这是一种洗白的过程,因为她知道自己也是罪无可恕的,她只是想要白衣天使这四个字能够真的成真。
张红娟在护士准备室拿了两把手术刀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她高傲的昂起头,像是一只自信的白天鹅,在华丽转身之际,留下一抹让人回味的韵。
张红娟在快到副院长室的时候又再次抹上了药膏,她要确保眼睛一直是清明的,她想看到副院长的幽魂被其他的幽魂撕扯,她想看到他的痛苦,她觉得这些本就是他们这些人应该承受的。
张红娟轻轻的敲响办公室的门,里面副院长的一声‘请进’让张红娟顺利的进入了办公室,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幽魂,一个躺在沙发上,一个面冲墙站在墙角,张红娟静静的看着他俩,办公室里幽魂少,让张红娟失望了,她想会不会看不到副院长被幽魂撕扯的画面?
副院长是个书卷气的中年人,他从正在看的文件上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张红娟,副院长笑呵呵的,“是红娟啊!找我什么事?”
“是有些事情。”张红娟说道。
“过来坐!过来坐!”副院长招呼着,张红娟默默的走到他的对面,坐到了椅子上,副院长接着装出伪善的面孔,“是什么事情啊?”
张红娟记得这副院长是医院里人缘最好的,虽然身为领导,但是也不爱摆架子,他一直是笑眯眯的,还能提拔年轻人,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也参与了如此肮脏的事情,张红娟觉得这才是人性最卑劣的一面,因为好似人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魔鬼。
“副院长,其实~~”张红娟想到了在休息室的郑严,郑严那惨白的面孔和副院长的面孔融合在一起,张红娟觉得这画面是那么和谐美好,“其实是我和郑严之间出了点问题。”郑红娟略带沮丧的说道。
自然,张红娟的话语引来了副院长的注意,副院长可不希望郑严和张红娟出现什么叉头,他还要靠着张红娟挣钱呢,所以他有些着急,这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出了什么事情?郑严欺负你了?”
张红娟冷静的摇摇头,她略微低下脸看着自己的大腿,双手各自插在口袋里,一边一把手术刀已经握在手中,副院长看张红娟这样更是着急了,今天那个孩子必须死去,他联系的买主那边已经不能再等了,于是他又再次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红娟微微的抬起头,她眼睛红肿,让副院长觉察到事情非同小可,张红娟轻声说道,“副院长,您能到我身边来吗?我有样东西给您看。”
张红娟的要求副院长自然遵从,他想,‘难道是郑严打了张红娟,所以张红娟让自己看伤?若是这样,郑严这混蛋真是不会办事!应酬下这个女人又不会死!只有这个女人继续杀人,他俩才能有大笔大笔的金钱!’
副院长已经来到了张红娟的面前,张红娟昂起头,副院长也略微弯下身子,“红娟,到底什么事情?”
张红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静静的看着副院长,嘴唇微微的开启,“副院长,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张红娟说到这里神秘的笑了,“就是我把郑严~~杀了!”
与这‘杀’字一起向副院长袭去的还有张红娟的双手,她一只手插进了副院长的胸膛,而另一只手直接插进了他的脖子,副院长根本就被这忽然的袭击弄懵了,他瞪着眼睛看着张红娟,张红娟把插进副院长脖子的手向外猛挑,副院长的颈动脉立即像是断开的水管,喷出了血液来。
血喷向张红娟,喷了她一脸,张红娟放开手,副院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身体在痉挛着,他的灵魂已经出窍了,张红娟抹了把脸,她的手上也是鲜血,她的视线也渐渐模糊了。
张红娟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铁盒,又在眼睛上抹上,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副院长的幽魂,那幽魂正向张红娟扑来,而张红娟却一动不动看着墙角的幽魂,本来面壁的幽魂转过了脸来,是一张没有面孔的人脸,张红娟记得曾经医院里做过那么一台换脸的手术,而且患者死于并发症,那么这个幽魂是不是~~?
很多事情也许不需要做过多的猜测,不管这个幽魂是怎样的存在,总之,副院长欠他的,这是张红娟的理解,她看着无脸的幽魂拉扯着副院长,她看到躺在沙发上的幽魂也加入了这场战争。
张红娟往后退着,她慢慢的坐在沙发上,沾满了鲜血的护士服,那血迹就好像是一朵朵盛开的鲜花,让这衣服呈现出另一种美感,张红娟静静的看着副院长的幽魂被拉扯,静静的看着地上的鲜血越流越多,她想到第一天当护士时曾经说过的一段话,“我将要凭我的良心和尊严从事医业;病人的健康应为我的首要顾念;我将要尽我的力量维护医疗的荣誉和高尚的传统;我将不容许有任何宗教、国籍、种族、政见、或地位的考虑介乎我的职责和病人之间;我将要最高地维护人的生命,自从受胎时起;即使在威胁之下,我将不运用我的医业知识去违反人道。 ”张红娟默默的念着,泪水已经滑满了脸颊···
叶晨是下午放学到医院时才知道的这件事情,他没想到只是半天时间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杀了两个人的张红娟并没有被警察带走还留在医院里,原因是她挖去了自己的眼睛,必须进行治疗。
叶晨不可能看到张红娟,她病房前是两个警察,叶晨叹了口气,他亦没有想到这样会是结局,天台上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张红娟的身影,叶晨看着窝在角落的姜洋,他自嘲的笑了,如此还给他一双眼睛又如何,这孩子注定要在等待中耗到最后,这也是种残忍。
“在想什么?”卫炽问道。
叶晨摇摇头,他不想说话,刚才在医院大堂他看到了被撕扯着的郑严的幽魂,虽然觉得他是咎由自取,不过看着便觉得残酷。
“你俩在这里啊!”死神的声音忽然出现,叶晨皱眉,死神总是在事情尘埃落定时出现,然后却带给他另一个不好的开始。
“什么事?”叶晨问道。
死神神秘的笑了笑,“给你送礼物,要不要?”
“什么礼物?”
死神手掌中多出一个小瓶子,瓶身是黑色的,她对叶晨点点头,叶晨知道这是给自己的,他接过去轻轻的晃了晃,听到里面有水声,“这是什么?”
“一滴就能让幽魂解脱的药水。”
“解脱?”叶晨听到死神说这两个字,真是让他由心底产生反感,为了解脱这二字,张红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干什么用的?”
“你滴一滴在那小孩身上就知道了。”死神说着向着姜洋努努嘴,叶晨握着瓶子的手略有迟疑。
“到底是干什么的?”
“去试试。”死神看向卫炽,“你猜到了吧!”
听到死神的话,叶晨也看向卫炽,就见卫炽点了点头,“若是不想看着他一直等在这里,这药水确实能实现你的愿望。”
叶晨看看瓶子又看看姜洋,他已经大概明白了卫炽的意思,他把瓶盖抽出来,露出瓶塞下像是滴管一样的东西,然后叶晨向着姜洋走去,‘如果你真的消失不见了,请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一滴黑色的液体滴在了姜洋的身上,姜洋的身体冒起白眼,但是他本身却好似没有任何的感触,他的身体渐渐的不再有轮廓,就像是流沙一样,在慢慢的一粒粒的消亡之中。
栏杆上的铃铛还在随风摆动,姜洋的脑袋却已经消失不见了,接着他的肩膀也不见了,直到最后他的脚也不见了,叶晨这才将身子蹲下,他静静的看着曾经姜洋带过的墙角,此时已经不再感叹姜洋的死亡了,他只是在想,此时的自己和张红娟又有何区别么?
92。
叶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了,姚栋梁问他去干什么了,叶晨说有个同学进了医院,他去看看,其实叶晨是去做了另一件事,他用死神给的药水,将医院里的全部幽魂都送走了,在此期间,卫炽只是静静的看着叶晨,他知道他阻止不了,他也知道叶晨亦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向哪边走就决定了他以后的生活。
“死神给的那个药水都用完了?”晚上,卫炽和叶晨躺在床上时,卫炽问道。
“嗯。”叶晨轻声的哼了一声。
“叶晨~~”卫炽欲言又止,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于是他只好闭嘴,叶晨等不到卫炽的话,也并没有回问。
月夜中,月亮并未让人觉得亲近,它孤冷的存在着,像是一抹离愁,让看到的人都莫名的感伤。
在这座城市的中心地带的景宁寺里,静如做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月亮,而贝熹则围着被子缩着脑袋盘腿坐在屋内的床上。
“喂!咱能把门关上么?”贝熹咬着牙,这样寒冷的天气大晚上不睡觉居然还开着门,他想静如不止是有倔又笨,还有神经病。
静如回头看着贝熹,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双眸能发现些许光亮,他抬起一只手,将外开的门一下子就关上了,本来照进屋子的月光戛然而止,让贝熹觉得措手不及。
贝熹瘪着嘴,他想到几日前在澡堂里的情景,他俩的脸孔距离很近,贝熹看着静如的面孔,他脑海里真的只有静如的面孔,静如懵懂的表情也让贝熹觉得亲近。
可是,就在贝熹想将嘴唇凑过去的时候,静如却将双手捂在了贝熹的脸上,“施主,您还好吧!是不是太热了?小僧手凉,能让您清醒下!”
贝熹真是觉得没有比这个更令他颜面扫地的了,虽然贝熹不似卫炽那样声色犬马,但是他也会找女人或者男人玩,每一次当他靠近时,那些人都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一般,他们飞奔过来,拜倒在贝熹的身边。然而静如却不是,当然,如果仅仅是那么一次,贝熹不会这么不高兴,在那以后,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最后的一次就在刚才发生了···
“你伤好了怎么还和我住?”贝熹坐在床上看着对面正在铺床的静如,他的床是用木板搭成的,在贝熹看来这床晃晃悠悠感觉随时都要坍塌。
“施主这两天都和小僧一起吃的饭,以后也要一起吃饭。”
静如提起这个贝熹就生气,他讨厌面团嚼在嘴里的感觉,还有那咸萝卜条和没有味道的稀粥,贝熹厌烦这里的生活,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并不急着离开。
“你过来!”贝熹说道,他想到之前三次没有吻到的唇,其实自从洗澡间之后,贝熹再想亲吻静如,都是一种好胜心,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玷污了,并没有其他的。
静如转过身问道,“施主,有事吗?”
“你过来!”贝熹再次说道。
静如只好过去,站在贝熹的面前,“施主,有什么事情?”
贝熹抬头看着静如,静如双臂垂落于身体两边,贝熹一个突然拉扯,他抓住了静如的手臂将他拉倒在床上,双腿压上,双手按着他的肩膀。
“施主?”静如觉得这两天贝熹都有点奇怪,不过静如给贝熹找的理由是,贝熹吃素之后心情就不太好了,作为导他向善的人,静如觉得要包容他。
贝熹居高临下的瞪着静如,他嘴角扬起笑容,看看静如的手,想到之前几次的碍事行为,贝熹抓住静如的双手举到他的头顶按住,又看看他的双腿,确定自己的两条腿把他的腿也按住了,然后贝熹的脸孔越来越靠近静如,越来越近,静如看着贝熹的眼睛,贝熹的眼眸有种奇特的情感在吸引着他,他也觉得身体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感觉,贝熹喷在他脸上的气,好似能把他整张脸熏红,“施~~”
‘主’字完全落入了贝熹的嘴里,静如的嘴唇长得略丰盈,咬在口里能让人获得一种满足,贝熹撬开静如的唇齿继续攻城略地,静如却已经大脑空白无法运转了。
静如自问着自己,‘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
湿腻的吻像是一只雏燕,它努力的伸展着翅膀,向着自己的妈妈骄傲的展示着,并以此得到妈妈口中的昆虫食物,贝熹也是这样,本来完全是好胜心才亲吻的这吻,在何时已经变成了一种享受,贝熹感受着静如的气息,还有他身上那种纯净的感触,这些让贝熹内心的狂躁得到了平复,只是却也激起了静如的波涛汹涌。
静如并不能完全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他当然想到了这叫接吻,但是贝熹是男的,自己也是男的,贝熹修道,自己是和尚,这就和静如理解的吻不同了,他想挣扎起来,但是贝熹的手却将自己按得很死,静如几次挣扎都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
让吻继续下去,去感受更多,这根本就不能说是想法,贝熹也没有这想法,他只是沉浸到这吻之中,缓缓的随着吻开始,随着它继续。
静如却不行,静如脑子里除了混乱就是抗争与纠结,他在手脚不得动弹之后,只能采取更加激动的方式,他喉咙开始发出声响,他的头开始左摇右摆。
贝熹自然不喜欢在兴起时被打扰,他吼了句“不许动”就继续开始这漫长之吻,但是静如倔脾气上来也无人能制服,他开始了更加猛烈的挣扎,让贝熹都不能准确的将吻深入。
贝熹不高兴的瞪着静如,“你闹什么啊!”
静如的唇红润晶亮,这是被贝熹啃咬的痕迹,他皱着眉头,“放开我!”
“难道我吻得你不舒服?”
“施主,你放开我!”静如可不想再被亲了,这件事就像是寺里众多的戒律一样,现今被静如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