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耸了耸肩,笃定地开口:「他绝对不会准时回来的。」
「我也是这麽认为的。」点了点头,他狡猾地眨了眨眼睛。
还想说什麽,边上有一个女生托著一个托盘走到了我们身边,「同学,尝尝吧,这是我们研究生院新研发的果汁,味道很好呦。」
我们对视一眼,转头朝托盘看去,那上面放著几个一次性的小纸杯,里面的液体是酒红色的,有点像葡萄汁。
我还在犹豫,相沢已经拿起了一杯,朝女生笑笑,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他眨了下眼睛,似乎在细细品位,半晌後咂了咂嘴一脸沉醉地说:「嗯,味道很不错呢,甜甜的。」
女生像得了鼓励一般笑笑,又把视线转向了我,「这位同学也尝尝吧,觉得好喝的话明天我们有公开售卖会哦。」
看著对方脸上热情的笑容,和一边相沢鼓励的眼神,我无奈地伸手拿了一杯。
果汁入口之後我才突然意识到那并不是纯粹的果汁。
里面还加了葡萄酒,虽然果汁的味道更浓郁些,但是酒的味道也很明显,两者相融却还分别保有特色,确实是很不错的设计。
但是,相沢是不能喝酒的,想到这点我有些抓狂。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脸色变了变,顿时抢过我手上的杯子放回托盘,随即对那女生道谢後拉著我就走。
我确实是有些生气的,这家伙难道就不知道要仔细爱惜自己的身体吗?我几分钟前才和他说过的话,难道他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好了啦,你不要生气,我又不知道那里面加了葡萄酒,不如以後有未知饮料你都先尝过我才喝?」
进了电梯,他转头看著我,微眯著眼睛强忍笑意的样子,轻易地把我的怒气打消了。
原来他不仅是松田和小林的煞星,更是我的。
但是确实来说,如果我真的够仔细,就应该先拿自己做试验,明知道他是不会拒绝对方的,还任著他先喝了一杯。
说到底是我不够慎重,而他只是做了他惯常的反应而已。
便沉默著回了房间,相沢先去洗澡,我则拿著资料想再看一遍。
因为这几天京都大学活动不少,所以窗外不断有嘈杂的音乐声和人声传进来,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我第一次有了看不进书的感觉。
很突然地觉得有些烦躁,我起身关了窗,却还是隔绝不了室外的喧闹,便又拉上了厚实的窗帘,这才觉得房间里安静了一些。
只是,安静下来之後,浴室里的水声便变得异常清晰。
我坐回床上,拿起资料继续看,却依旧有些心猿意马。
其实就像相沢说的,我也终究只是正常男人,而且正处於一个异常敏感的阶段。
对此时的我来说,空气中任何和他有关的微小分子,都能轻易地引起我的生理变化。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很久都没有停下来,那水的声音太过直接,并不像冲刷在人体上的感觉。
我渐渐觉得不对劲,起身走到门口敲门,又叫了两声「相沢」,却什麽回应都没有得到。
刹那间,强烈的不安猛然涌了上来,我顾不上礼数,伸手推门,门果然没有锁。
浴室里没有热气,花洒中不断喷出水珠,有些喷到墙上浴缸边缘,又再溅出来。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倒在浴缸里的相沢,心跳瞬间失去了规律。
大步跨过去一把抱起他,冲到身上的水微微带著凉意,我忍不住咒駡了一句「该死的」,扯过架子上的浴巾盖在他身上把他抱出了浴室。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很大声,「怦、怦」地在耳边响著,太阳穴的神经「突、突」地跳著,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的。
我把他放在床上,用浴巾匆匆擦干他身上的冷水,把他塞进被子。
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能干什麽,想起浴室里的水还没关,又起身去关水。
大脑总算恢复了点思维,我伸手去拭他的额头,那里的温度总算还正常,这让我稍微放了点心。
只是,他怎麽会倒在浴室里?是不舒服,还是太累?
我开始胡思乱想,蹲在床边怔怔看他。
他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唇也没什麽血色,橘色的床头灯照在他脸上反出大片过亮的反光,甚至有模糊失陷的错觉。
门铃在这时候突然响起来,我一个激灵站起身,走过去开门。
井上站在门口斜视我,有些不爽地说:「喂,你们怎麽就这麽回来了,也不等我,很不厚道哎。」
「相沢不舒服,刚睡下。」我低声严肃地答了一句,没心思跟他多说别的,心里涌起的担心让我不安。
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紧张地问:「没事吧?明天要比赛了。」
「我会看著他的,如果有问题会送他去医院,你跟老师说一声。」这种时候,我哪里还顾得上比赛,只要他没事就好。
「那好吧,我先回房了,有事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关上房门,走回床边,却看到相沢睁开了眼睛。
泛著湿意,很朦胧的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著打开,带著魅惑人心的风情,只叫人无法移开视线分毫。
「是不是不舒服?」我怔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抓著他伸过来的手,担心地问著。
他扁了扁嘴,开口说话的语气居然带著撒娇的意味,「呐,赤阪,很冷啊。」
说完他拉著我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把我往他身上拉,我怔了怔没反应过来,居然被他拉动,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
相沢却完全无所谓似的,紧紧抱著我的脖子。
这样尴尬的姿势让我的心跳又加速了不少,低头去看相沢。
他面色红润,正抱紧了我用脑袋噌我的下巴,很孩子气的动作,我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但是我总不能就这样压著他,用力撑起身体,翻身拉开被子躺到他身侧,想著等他睡著再离开。
相沢却看著我,深黑色的眼睛里透著朦胧魅惑的光,「赤阪,抱我,我觉得冷。」
轻声的低喃,紧随而来的是他潮湿温柔的吻。
主动冲进来的空气里带著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酒味,我缠上他伸进来的舌时心里想著不知道他是不是醉了。
我知道我们是在玩火,我也知道应该就此停止,但是被他抓著的手臂没有挣开他的力气。
心底深处也许对这样的行为本就抱著太多的期盼,我没有停下,顺著他越吻越深。
浑身的血液开始往下腹冲去,我头脑清醒,意识却是模糊的。
我只知道我放不开他,他的体温有点低,贴在我滚烫的皮肤上异常舒服,仿佛带著磁力,让我不想松开。
衣服被他摸索著脱掉,他比我更急切地渴望著一切。
吻结束时,我看到他的唇有些红肿,上面有湿润的光泽,满满的都是诱惑。
他嘴角挂著笑意,看著我的双瞳里映著我的影子,我有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全然的迷失。
你我间的第一次 44
我低头开始吻他的脖子,舌头在喉结上来回舔弄,我听到他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仰头的动作让他的喉结更清晰地送进我的口中。
我用牙齿轻咬著那里,换来他微微的颤抖,双手也没有停,彼此都是男人,我清楚地知道身体的哪个部位被碰触会有感觉。
「啊……赤阪……轻一点……」
低头咬他乳首,那里被舔过之後又接触到微冷的空气,已经硬硬地挺立了起来,我用手去揉捏它,随即听到相沢的低喃,带著毫不压抑的欲望,和隐隐的欢愉。
这是我第一次和人做爱,陌生的快感和燥热涨遍了全身,我没有娴熟的技巧,我只是想让他舒服,让他觉得快乐。
我吻遍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细腻如丝绸般的触觉吸引我的唇反复流连,不愿离开。
我感觉到下身几乎要爆炸,一切都太过刺激,我的冷静自制到了他面前就只有全线崩塌的份。
我知道他是真的醉了,也许明天早上醒过来他会怪我,但是我停不下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著要他。
这一刻,我清醒著比醉了更痴狂,而一切的一切,只因为躺在我身下的人是他。
用口帮他释放後,我沾著他精华的手指慢慢伸向他股间的缝隙,我很紧张,手有些颤抖。
他闭著眼睛在休息,激情的馀韵还留在他的身体里,他已经不冷了,可是却还没有松开紧抱著我的双手,他的动作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勇气。
尽管我小心地为那里做了扩张,伸进去的手指仍然感觉到紧致。
我看到他微微皱起了双眉,细微的动作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
呼吸渐渐沉重,我听到自己如牛般的喘息和血管里的激情,就奔腾在耳边,那麽近,无法忽略。
他睁开眼睛,看著我微笑,「赤阪,继续……没关系的……」
盈满了水色的深黑色眸子里有我的影子,激情勃发,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我。
我点头,凑过去吻他,手指来回抽动、旋转,等他适应了再加一根进去,再重复同样扩张的动作。
那里乾燥而柔软,借著他的体液一点点变得滑腻,紧紧吸附著我的手指,我从来不知道,仅凭手指上的感觉就可以有高潮的冲动。
他的双手在我背上画著圈,轻巧的动作却异常撩人,我额头的汗水开始往下滴,滴到他发上,瞬间就被吸收。
我低头看他,他脸上也满是汗水,一颗一颗悄然地渗出皮肤,在他光洁的面容上染上一片欲望的海洋。
「我要进去了。」等那里可以适应三根手指後,我咬著他的耳垂低声说著。
他敏感地缩瑟了一下,点头,抱著我脖子的手又加了些力气。
我抬起他的腿架到肩上,看著他自己也没见过的後穴正微微张合著,仿佛在邀请我。
那样的场景让我感到血脉贲张,我握住自己已经坚硬如铁的分身,慢慢钉进他的体内。
後穴被撑至了极限,一丝丝的褶皱随著我的进入慢慢消失,我看著自己的分身慢慢全部进入他的身体,太过激烈的视觉刺激让我绷紧了神经。
他火热柔软的内壁紧紧包裹著我,快感顿时如电击般窜遍全身,我甚至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相沢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开始往下流,他咬著唇强忍的样子让我心疼不已。
我重新吻他的唇,低声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相沢,相沢,相沢……」
我叫著他的名字,抱著他的人,我身体的一部分在他身体里,我们完全拥有彼此,完全契合。
这种感觉太让人激动也太让人兴奋,我们亲吻彼此拥抱彼此,只为了证明我们深爱对方。
我不知道这样汹涌而至的感情会不会有悄然消退的一天,但是现在它存在的每一天,我都想要珍惜。
「赤阪,我可以了。」适应之後相沢看著我低声说著。
他的脸颊通红,眉眼间的情欲让他看上去异常豔丽,他伸手抚我的脸颊,唇边的笑意里满是幸福。
我低头吻他的眼帘,薄如蝉翼的眼帘下是我最爱的深黑色的眸子,那里正泛著湿热,揪著我的心,也牵动著我的情。
我单手扶著他的腰开始摆动身体,由慢而快的动作,时不时擦过他身体里突出的某一点。
他轻颤著,微抬起头吻我,我凑过去,和他深吻到一起,身体的契合让彼此都被快感包围,他原本已经软下的欲望又一次挺立起来。
许久之後,我们同时喷薄而出,相沢深呼吸了两下瘫软了身体,双手再也抱不住我的脖子。
我倒在他身边休息,只觉得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这场情事里。
第一次抱一个人,原来这样的感觉可以美好到让人疯狂。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只记得昨晚後来抱相沢去浴室清理後就睡在了一张床上,然後看了他许久。
经过了那场勉强可以算激烈的性爱,他睡得很熟,我就从边上看著他,一点也不想移开视线。
总觉得这样看一辈子都不会厌倦,尽管我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
会醒来是因为听到了手机的闹钟声,我猛地睁开眼睛,想起今天是比赛的日子,顿时有些担心相沢,不知道他经过昨晚今天会不会有什麽不适。
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关掉闹钟,转头却看到身边的位子空荡荡的,床单上还留著温热的馀韵,他应该刚起来不久。
我坐起身,逐渐清醒的头脑终於听到浴室里有水声,我开始有些紧张,相沢对昨晚的事会怎麽看呢?
时间越是在你在意的时候走得越快,我的大脑还没得出结论,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
我听到开门声,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然後,他已经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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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穿了下身的衣物,白皙赤裸的胸膛上星星点点布满了吻痕,很深的痕迹,透著绝对的占有和欲望。
我瞪著眼睛看著那些自己留下的杰作,以及他一脸什麽都没发生般的平和,一时之间有些摸不著头脑。
「早,快去洗漱吧,快到早餐时间了,我们如果迟到老师一定会担心的。」他走到床边看著我笑了笑,很自然地开始穿衣服。
我却一下子回不过神来,依旧瞪著眼睛看著他,看到衣服把那些明显的吻痕全部遮住,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在露骨的地方留下痕迹。
我怀著复杂的心情完成了洗漱工作,出浴室看到他已经整装待发。
他依旧笑容平和,我不禁开始怀疑昨晚的一切都只是我做了一场梦而已。
否则的话,为什麽他对於昨晚的一切只字不提,甚至似乎毫无意识?
「啊,相沢,你怎麽样了?」一出房间,井上便一脸担忧地迎了上来。
「没事了,我在医院已经养成每天睡12个小时的习惯了,这几天稍微有点累。」
相沢笑得轻巧,昨晚的事似乎对他没有影响,他面色红润,柳眉星目甚至比平时更清亮些,仿佛是经过滋润了一般。
「赤阪,昨天我回来听井上说了情况後去敲你们房门,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应,你没听到?」
辅导员听了相沢的话後暗暗松了口气,隔了会却突然奇怪地问了我一句。
我抬眼看他,他以为我问他时间,便接著说:「我回来听井上说半小时前你告诉他相沢不舒服,就想你应该还没睡,结果敲门却没反应。」
闻言,我微微皱起了眉,井上离开後半小时我们正在……
脑海中猛然浮现昨晚相沢让人即便只是想起也能面红耳赤的呻吟声,我知道自己当时一定是因为已经深陷进欲望所以没有听到敲门声。
这样的事实当然不能告诉他们,所以我只是不动声色地淡淡开口:「昨天见他似乎没事了,就睡了。」
「这样啊,嗯,没事就好,我本来以为你会比较晚睡呢。」
辅导员耸了耸肩,估计是之前特训时我拼命三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