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授的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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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授的权杖-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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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沃点头微笑。靠斯凯等人的暗中鼓动,鲁安尼亚南方贵族在王都即将遭受攻击的危急时刻,终于不情不愿地离开了高大城墙的保护,开始陆续向北开拔了。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很弱,但一旦行动起来,就不能完全放任不管。何况,盖亚统帅部希望以压倒性的优势打败鲁安尼亚贵族联军,震慑敌胆,从而迫使荷里尼斯主动放弃抵抗,无血开城。

“当作练兵好了。”皇帝胸有成竹地宣布了迎击命令。此处广袤的平原地形,本身就消除了作为客军的盖亚部队的唯一不利因素。胜负是注定了的,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样用最少的代价,去获取更大的胜利。

十一月四日午间,鲁安尼亚南方贵族的前军约两千余,来自距离最近的杰里迈亚城,率先进入哀悼者平原。首批迎击的盖亚军,是第二军团高级参谋捷力克·麦斯洛率领的七百轻步兵。但他的任务不是取胜,而是败退。

显而易见,冲锋在前的鲁安尼亚人,应该是比较精锐,或者主将战意较高的部队,一旦将其击溃,则跟在后面的怯懦者将立刻掉头逃走,再不敢踏入平原半步。这是盖亚统帅部所不愿意看到的。“先把他们集中起来,再加以狠狠的打击。”列文·玛特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而接受命令,并把诱敌任务交给麦斯洛的第二军团长凯恩·伊维特,这样解释自己的计划--

“你看到陛下前此惩罚凯了,陛下秉持着对鲁安尼亚女王的承诺,以平叛为己任,不想过份地消弱鲁安尼亚的力量。但是为了盖亚可以长久地获得北方边境的和平,以及北方邻国的忠诚,有必要将鲁安尼亚打得一蹶不振。虽然不能对平民下手,对军队的打击如果足够凶狠,也能达到应有的效果。军队的中坚都是成年的男性生产者。把他们全部诱入平原,给以彻底的粉碎,保证起码一代人的时间,鲁安尼亚南部人民不依靠盖亚的帮助和保护就无法生存下去。这,就是任务的本质!”

麦斯洛并不喜欢这个任务,作为御前比武大会的第二优胜者,他虽然迅速在军队中赢得了较高的人望,但若没有真正的战绩作为支持,围绕在自己头顶的光环很快就会黯淡失色的。他深深地了解到这一点,因此,第一仗就要求他必须败北,是他很不情愿的。

但是,作为盖亚的骑士,作为一名军人,必须无条件地服从上级的命令,更何况,是如此明确而又合乎战场形势和需要的命令。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就接下了这个并不见得光彩的任务。

当天黄昏,麦斯洛在平原南部和鲁安尼亚军展开了激战,虽然兵力相差悬殊,他依旧顽强地坚持了近一个小时,才趁着夜色向后溃退,并将预先准备好的物资抛弃满地。“真是场漂亮的败仗。”据说,皇帝这样夸奖他亲自挑选出来的部下。

到了第二天下午,鲁安尼亚南方贵族联军的大部已经进入了哀悼者平原,布下三个阵列。“完全以领地来划分的阵列,”戴罪跟随御前的班克罗夫特·凯,这样向皇帝分析道,“根据其兵种配比,以及进入平原时的方位,完全不应该如此划分。可以预见,这三个阵列间的配合极为薄弱,陛下若猛攻其一,另外两方将不会积极地予以援助。”

“你的意思是说,可以各个击破喽。”斯沃板着脸,虽然同意凯的分析,却似乎并不想给他好脸色看。在盖亚这一方,玛特故意把精锐隐藏在阵后,而前阵的布列也故意相对散乱,以引诱鲁安尼亚人抢先发起进攻。

战斗在第三天早晨开始,鲁安尼亚军队从三个方向呈钳形向盖亚人杀来。鲁安尼亚军的总兵力在两万上下,而盖亚军就数量上来说,略处劣势。当然,这样微弱的差别,本身并不会给战局带来太大的影响。

部署在盖亚军队左翼,对抗最具战斗力的鲁安尼亚右路部队的,还是捷力克·麦斯洛。根据预定方针,左翼以防御为主,要等己方先将鲁安尼亚左路和中路击溃以后,再协助友军,对敌右路进行包围歼灭。“又是我吗?”再度背负艰难而又无法展示自己冲锋陷阵英姿任务的麦斯洛,多少有点慨叹自己命运不济了。

伊维特这样教导麦斯洛:“敌右翼兵力超过七千,而我分配给你的防御部队不足四千人,如何对抗两倍于己的敌人呢?最重要的不是顽强,而是相当的柔韧性。你有四十丈的纵深空间可以机动用兵,不但要把敌人拦挡住,还必须将敌人牵制住。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拼尽全力,一拳打向石板,也许会重伤自己的拳头和手腕;一拳打向棉花,却有可能因为立足不稳而向前趔趄。就需要敌人这样一趔趄,他还来不及抽身逃走,我军右翼和中路就已经获胜,他想逃也将没有退路了。并且,只要力气足够大,石板也可能被打碎,却没有人可以打碎棉花……”

麦斯洛皱着眉头,仔细思考伊维特的话。这番话,他完全可以理解,但要将理论转化为实际指挥,可就并非易事了。

接战以后,他先用弓箭兵对抗敌方骑士的冲锋,然后用长矛手打退了敌人的第一轮进攻。有了前此诱敌战的经验,对这两个兵种的协调和指挥,他运用得得心应手。

接到消息,希格蒙德的风骑兵部队,已经潜出己方右翼,迂回攻击敌左路军团的腰腹部——在那里,己方兵数要超过敌人三成还多,预计中午前后,就能把敌左路击溃。到那个时候,如果当面之敌畏惧退却,自己即使取胜,也将无法完成统帅部的既定计划。“柔韧性吗?”麦斯洛抚摩着自己胸甲上的立狮家徽,下达了进攻命令。

他亲率麾下近百名骑士,迎面突击敌方的骑士阵列。鲁安尼亚人因为首轮攻击在盖亚方严密的防备前受挫,正准备调整战略,突然看到敌人主动发起进攻,无不欢呼迎战。盖亚的骑士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就数量上来说,要大大弱于鲁安尼亚方,此轮反攻,双方各抛下了七八具尸体,以盖亚军主动后撤而告终。

但是,麦斯洛趁着这个机会,命令己方的弓箭兵和长矛兵跟随在骑士之后,谨慎地向前移动,将防御线推前了十余丈。等鲁安尼亚人追击盖亚骑士的时候,突然迎头遭遇密集的箭羽,受到相当损伤。

这一来,引发了鲁安尼亚军中相当一部分人心底的怒火,而这,正是麦斯洛希望看到的。接近中午的时候,他接到了来自统帅部的报告,风骑兵已经拦腰冲破鲁安尼亚的左路,己方右翼展开快速进攻。“第一阶段即将取得胜利。”麦斯洛望着对面越冲越近的鲁安尼亚军队,不禁再度陷入沉思中……

仗着轻骑兵部队的速度和灵活性,希格蒙德很快就找到了鲁安尼亚左路军侧翼的薄弱点,一击将其撕裂。指挥盖亚右翼的凯恩·伊维特,立刻下达了总攻击的命令,时机把握得极为准确。鲁安尼亚右路军阵势既然已经散乱,再也无法组织有效的防御,顷刻间就全军崩溃了。

这是预料中事,以双方的数量比和战力比,即使没有风骑兵的迂回穿插,伊维特也有把握可以在中午前后将鲁安尼亚左路击溃。但他在向前冲击的时候,无疑把自己的侧腹暴露给了敌中路军,如果己方中路不能将敌人牵制住的话,则易遭受重大损伤,并且迟滞自己前进的速度,使当面之敌有机会和时间重新集结。

因此,按照预定计划,希格蒙德在突破敌左路以后,并不着急扩大战果,而以极快的速度呈弧形经过敌中路侧面,威胁并阻遏敌军的增援,然后从伊维特的背后复归主阵。希格蒙德一面策马疾驰,一面仔细观察敌中路的动向——动了,果然动了,虽然数量不多,但分明有一支部队从敌人主队中分离出来,直指伊维特的腹际。

估算速度,希格蒙德有把握将这支鲁安尼亚部队拦挡住或起码牵制住。但随着两军距离的接近,他看清楚了敌人的旗帜,不禁撇嘴讪笑起来。

这些颜色不同,花纹不同的鲁安尼亚贵族们的旗帜上,都非常引人注目地绑着两段金色飘带——那是布鲁·斯凯等亲盖亚领主们事先和斯沃皇帝商量好的标志。希格蒙德命令部下向敌人头顶发射了一轮弩箭,然后就弃而不顾,快速通过敌阵前方,回归自己预定的休整地。

飞行弧度非常小的弩箭,在没有直接命中目标的情况下,其下落的时候,杀伤力几乎等于零,这和靠下坠之势发挥威力的长弓完全不同,与普通的复合弓也有区别。这些鲁安尼亚人,在承受了一轮无害的矢雨以后,大呼小叫的,装出损失惨重的样子,转身向南方逃去,很快就脱离了战场。

这支一千多人的部队的离开,注定了鲁安尼亚中路军的悲惨命运……

盖亚中路军队的直接指挥者,是御前比武大会的第一名,出身托利斯坦的骑士克奈特·布莱克,现任帝国近卫骑士团高级参谋。与麦斯洛相比,布莱克接受过哈维尔骑士公会总会的系统教育,对于兵法的运用,更要成熟和老练得多。他及时注意到了来自正面的敌军压力的减轻,认为这正是发起反攻的最佳时机,遂急忙派人通报统帅部,同时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快马奔近,统帅部完全同意他的判断,比预定时间为早,下达了中路反击的命令。布莱克知道,这是奠定自己在近卫骑士团,甚至在整个帝国军队中的地位的关键性一仗。他端稳骑枪,扛起了黄金盾牌:“跟随我,跟随陛下赏赐的这面盾牌,冲啊!”

他提前发起攻击,迫使右翼的伊维特不得不放弃对鲁安尼亚左路败兵的追击,急忙横插攻击敌中路的侧面。这使伊维特大为恼火,但他也明白,如果没有皇帝的命令,以布莱克这种新进军官,是不敢擅自决断的——“让那些鲁安尼亚蠢猪再多活几个小时吧,回头再收拾他们!”

伊维特和布莱克夹击鲁安尼亚中路军,是在下午一时左右。而这时候,身处盖亚军左翼的麦斯洛,已经抵挡不住敌军优势兵力的进攻,被迫向后收缩了。因为他指挥得当,因此麾下阵亡数量很少,但受伤者却接近半数,再加上整整一个上午的强力作战,盖亚军的疲劳值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鲁安尼亚被击溃的左路军,在后退了三、四里以后,于下午二时重新集结,兵力恢复到原来的六成,约三千余……

第二卷鲁安尼亚的骄傲第23章大魔法师的诞生

(斯库里·亚古的心路历程之八)

……

于是,一行人就在草地上吃饭、休息。不可否认****,我的心中有一些紧张,但每当看到玛丽艾尔那从容的神态,这紧张感就会突然消失。终于,天色暗了下来,月亮升上梢头。安顿小乔素娅睡着以后,艾隆·萨鲁特在一旁警戒,我按照玛丽艾尔的指示,取出精灵水晶放在草地上。西儿探出头来,向我微笑着眨眨眼睛,扮个鬼脸:“记住,斯库里,保持自己身心的平静是最重要的。”我向他感激地点点头,就跟在玛丽艾尔身后,开始准备晋级的仪式。

玛丽艾尔领着我,慢步走到石板边上。“准备好了吗,斯库里?”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开始这样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呢?“是的……陛下。”我重重地点头,但她背对着我,并没有回身,可能并没有看到。

玛丽艾尔站到石板边上,侧向着我,微闭双眼,似乎也在竭力稳定自己的心神。过了一会儿,她慢慢举起双手,五指张开,在胸前虚抱成球状。我不敢眨眼地紧盯着她的动作。良久,她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我,示意我站到石板上去。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踏上那块石板。立刻,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四周包围住了我,仿佛有什么东西如屏障一般,将我与俗世隔绝。这魔法阵的强烈波动是我以前所从未体会到的,这就是古魔法使的力量吗?我知道某些魔法阵可以在施术者死后多年仍然保持力量,但那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慢减弱。上一个古魔法使出现在什么年代?最近的安德鲁斯也在五十年前就死去了吧……

我面对着玛丽艾尔,我看到魔法阵外她的躯体,隐约被一阵淡淡的流彩所覆盖。耳中,却没有听到任何咒语的念诵,玛丽艾尔的嘴唇也没有任何开翕。但我觉得,自己竟然轻盈得如同消失了一般,就像是灵魂脱离了肉身而存在。不知不觉中,我张开了双臂,随着这股神秘的魔法力量的引导,腾身飞上了天际……

我慢慢闭上眼睛,但身外的境物依然清晰地反映在脑海中。我知道这只不过是幻觉而已,但我实在很喜欢这样的幻觉——四周,是浩瀚的星空,有无数星辰似乎在围绕着我闪烁和旋转。我感觉自己就是一颗星星,没有重量,没有实体,在虚空中千年万年地安然飘浮着。我的心情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恬静过,人世间的一切喜怒哀乐和争斗纷扰,似乎都已经离我远去了,天地万物却和我融为一体。一开始,还能意识到这是幻觉,但逐渐地,已经分不清究竟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幻的……

突然间,在我脑中,有一阵歌声响了起来:“沉默的夜空有一颗亮星……仿佛树梢缤纷的流苏,指引我踏入不可知的旅程……多少跳跃的清晰的幻影,陪伴我孤独地探索一生……”这不是西儿教过我的那首古老的小精灵之歌吗?歌中所描述的,难道就是此刻我所见到的情景吗?才想到这里,西儿就似乎出现在了眼前,他向我微笑着,仿佛在说:“是的,斯库里,这是一首真实的歌,你仔细品味一下歌中的深意吧。”

立刻,我觉得自己所能感受的范围到从眼睛、耳朵、鼻子、舌头、手指,从身体的内部和表层,飞快向外扩散,一直延伸到无边无际的天与地的尽头……不,应该说是宇宙的尽头,因为已经看不到我所熟悉的蓝色的天,和绿色的地,究竟在什么地方了。我的家乡,似乎已经距离自己极其遥远,在我所能清晰感触到的范围内,只有流萤一样闪烁的星辰,在围绕着我,舞蹈着,歌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深邃无底的宇宙空间,逐渐向内凝缩,最后凝聚在我意识的深处。我的眼前,重新回归简单的黑暗。我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恢复重量和实体,双脚又踏上了坚实的土地(或者说又感觉到了坚实的土地)。而随着宇宙的凝缩,我感觉有一股力量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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