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依侧着脑袋,“啥?”
她没听错吧,皇兄在逗她玩儿?
洛君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皇兄知道你不喜欢读书,故意闹你玩儿的,呶,有时间皇兄还是希望你能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好的风景。”
你只需要好好的玩就够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洛水依恨恨的磨了磨牙,“皇兄,你现在也知道逗我了,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子的,真是过分。”
洛君漓大笑,“我怎么过分了,你是说喜欢呆在这里的,我顺着你的意思让你呆的,还成我的不是了?”
她反驳道:“才不是呢,我是…”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她气愤道:“你又在逗我了,差点上当。”
兀自的嘟囔着,“要是我那样说的话你又得说我骗你了,我才不要解释呢。”
洛君漓哈哈大笑,想伸出手去却被她躲了过去,他看了看她,手里痒痒的,恨不得揉散了她柔柔的头发,道:“不逗你了,行了吧。”
“哼。”
洛君漓打趣道:“哟,还生气了?”
洛水依将头扭了过去,洛君漓只能看见她好看的侧脸以及小巧的下巴,她哼哼道:“才没有呢。”
“好了,依儿,皇兄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逗你了,行了吧。”
真是的,好不容易逗她一次难不成还逗生气了?
不过,小妮子别扭的样子还真好看。
洛水依道:“我才没生气呢。”
她真的没有生气,她只是喜欢这种被他宠在手心里的感觉,喜欢他温柔地样子。
洛君漓站起身来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递给了她,“作为赔罪,给你的。”
洛水依好奇的接了过来,没想到他书房里什么时候藏了个这东西,“什么?”
洛君漓对她眨眨眼,“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觉得依儿一定会很喜欢的。
洛水依看了他一眼,道:“还挺神秘。”
动手打开了盒子,小脸立刻兴奋起来,“哇,真好看。”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项链,模样小巧可爱,但其实最让兴奋和感动的是这个东西的样式是她无意间在洛君漓这里随手画出来的,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要是真的做成了项链该有多好,没想到这一句戏言皇兄竟然当真了。
感动死了,她皇兄真是太好了,他真是太宠她了。
“皇兄,我好喜欢哦,谢谢你。”
洛君漓看见她的笑容就觉得很满足了,不枉他亲自给她做这个东西。
洛水依小手抚摸着,指甲盖儿大小的吊坠底部却有一个凹凸,她仔细的看去,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漓’字,这个字体她认得,是她皇兄的笔迹,心脏都快要被幸福堵住了,凑近他,不确定的问:“皇兄,这不会是你亲自做的吧。”
谁知洛君漓摸了摸鼻子,以为她嫌他做的不好,尴尬的咳嗽道:“哈哈,那啥,我以前没学过雕刻,可能做得不好。”
不过,这可是他无数作品里面最成功的一个了。
果然是这样,洛水依激动地一把抱住他,使劲儿的蹭了蹭,“皇兄,我怎么会嫌你做的不好呢,只要是你做的,那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
你能记住我随口说的话,为我做了这个东西,我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
洛君漓被她这猛地一抱身子骤然僵硬,以前也不是没被她抱过,可是以前却没有这种隐隐的兴奋和满足,忍了又忍,终究还是伸出手去,将她抱住,“傻丫头,你喜欢就好了。”
“皇兄,我当然喜欢了,这是我在你这里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那就好。”
洛君漓缓缓的说,任她将脑袋贴近他的胸膛。
这一刻,他觉得他很满足,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般。
过了好一会儿,洛水依才收拾了心情,将头从他怀里探出来,扬起精致的小脸儿问道:“皇兄,现在什么时辰了?”
洛君漓以为她饿了,看了看外面的天,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现在应该差不多用午膳了,依儿,饿了吧,皇兄这就命人准备饭菜。”
谁知怀里的小人儿猛地蹦了起来,愕然地问:“已经到了中午了?”
洛君漓好笑她的迷糊,“嗯,怎么了?”
她着急的踱了几步,小脸顿时耷拉下来了,“怎么那么快,呜呜呜,要完了。”
洛君漓紧张了,连忙问她:“依儿,怎么了?”
洛水依皱着小脸儿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嘴里还在念叨,“最好现在还没开饭。”
洛君漓被她突如其来的着急搞懵了,不就是到中午了吗,为什么那么急?
一边跟着她一边问:“依儿,我们去哪儿?”
回答他的是洛水依越来越快的步伐以及急促的话语,“皇兄,刚才进宫的时候答应了父皇的,要去他那里吃饭。”
抬头看了看天,“估计现在父皇已经等不及了吧。”
母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洛君漓哭笑不得,不忍心的说:“依儿,现在是不是晚了点?”
洛水依凶巴巴地说:“没有,谁说晚了?现在一定还没有吃饭。”
对他说,“皇兄,你都不知道刚才父皇再三的嘱咐我准时的去吃饭,说母后想我了,啊啊啊,刚才怎么会忘了呢?”
“…”
这她也能忘?
不一会儿,俩人就来到了目的地,洛水依对她皇兄说:“皇兄,要是一会儿父皇问起来,你就告诉他咱们迷路了。”
“…”
洛水依撒娇道:“皇兄。”
洛君漓为难地说:“这个…依儿,迷路是不是太牵强了?”
“牵强?有吗?我觉得一点也不牵强啊。”
上次她不就迷路了吗,还遇见了穆染卿,对了,不说这个还没有想起来,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去见他了,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他。
上次他还说要教她吹箫的,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呸,洛水依啊洛水依,现在是在想那个的时候吗?
敲门进去了,果不其然,父皇和母后都在那里等着呢,父皇的眼神就像要狠狠的数落她一番似的,洛水依突然觉得自己好罪恶,让堂堂的一国之君和母仪天下的皇后等自己吃饭,真是太可恶了。
不过,小脑袋像装了个马达似的迅速的转起来,打定决心,她迅速松开拉着洛君漓的手,换上一个谄媚的表情,向她母后扑了过去,撒娇道:“母后,依儿好想你的。”
洛君漓顿时打了一个寒战,这丫头,真是转变够快,让人不知道说她什么好,看他被晾在一边的父皇,嘴角都抽搐了。
依儿,你不是应该先去向父皇撒娇的吗?
洛水依递给他一个卫生眼儿,没看出来母后最大吗,搞定了这个害怕安抚不了父皇吗!
要是以前她还不知道的话,那么通过今天早上她可算是彻底知道了,天大地大,母后最大,父皇嘛,靠边儿站。
洛水依在她母后的怀里探出头来,一脸灿烂的说:“母后,依儿都有好几天没看见你了,特意过来看你的,母后有没有想依儿?”
捏了捏她的小脸儿,皇后说:“你还知道过来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洛水依赶紧站起来给她母后揉肩,撒娇的说:“哪有啊,我一直记着呢,父皇也说了今天要吃饭的,我怎么可能忘掉。”
亲亲母后还是不解气,“那你还来那么晚?”
洛水依偷偷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不过嘛,嘿嘿,最重要的是上面还冒着热气,所以说他们没有等多久,很有可能是刚上菜。
“母后,我很早就进宫了,不过先去找皇兄了,路上磨蹭了会儿,绝对不是故意来晚的。”亲昵的将下巴搁在她母后的肩膀上,“母后,原谅依儿吧,下次不会了。”
“哼。”
决定改变战略,洛水依对着她母后说:“哇,都是依儿爱吃的,母后,你全都让厨子做了!”
指着一道颜色很漂亮的菜她说:“母后,那个好漂亮。”
她这随便的胡乱一指可谓是指到点子上了,因为那是桌子上的唯一一道由她母后亲自做的菜,是她母后的拿手好菜。
她的母后脸色好看了不好少,拉着她坐了下来,点了点她的鼻子,警告道:“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再来那么晚了。”
洛水依嘿嘿一笑,“遵命。”
洛君漓目瞪口呆,这就完了?
真是太容易了吧!
其实事实是这桌菜才刚刚上来,刚才夏睿轩忽然来了一趟,皇上去书房见了他。他们也刚刚坐下,后脚他们就来了,根本就没有等多久,不然哪里会让她这么容易就过关啊。
美人儿母后对洛君漓说:“漓儿,你也快坐下,别站着了。”
“是,母后。”
洛水依在她皇兄的眼神示意下,夹了一筷子菜,“父皇,你尝尝这个。”
她父皇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亏你还记得朕喜欢这个。”
洛水依连忙道:“依儿哪能不记得啊,都牢牢的记着呢。”
“这还差不多。”
洛水依连忙对她皇兄投去感激的眼神儿,多亏了他的示意啊。
她父皇见两个孩子都坐在这里,一时感慨都得有好久没在一起四个人吃过饭了,欣慰的一笑,对她说:“好了,快吃饭吧,这些可都是你爱吃的。”
洛水依连连点头,将筷子伸了出去。
家的温馨在饭桌上慢慢的升腾,一顿饭吃的四人轻松快乐。
两个时辰前——
夏睿轩和衣躺在自家的床上,头昏昏沉沉的,嗓子难受急了,全身都是乏力的,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浑身都是烫的。
迷蒙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爹爹战死,娘亲思念爹爹抑郁而终。
那一年他几岁呢?
好象是九岁吧。
真小的年纪呢。
他苦涩的想。
铺天盖地的白,白色的灵堂,白色的花,穿着白衣服的人,还有黑漆漆的棺材。
里面有他的亲人。
他的爹爹,那是一个胳膊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将他举起来的人,他会自己动手用木头给他做小木马,做木剑,他会逗他笑,会带很好吃的。
可是他总是不在家,他总是有事,每次出去娘亲都很担心他,有一次他见娘亲偷偷的哭,他好奇的问,为什么要哭,爹爹下次回来会给他带好吃的好玩儿的,还会给娘亲带首饰,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娘亲收到发簪时的脸笑的是那样的美。
娘亲就笑了,将他揽到了怀里,摸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隐隐知道娘亲是在透过他思念爹爹。
他知道爹爹每次回来身上都会多几个伤口,娘亲总是在埋怨他,可他却只是傻笑,等娘亲埋怨够了就把她拦在了怀里,还会抱着他亲,爹爹的胡子很渣人,渣的他很不舒服。
可是他的爹爹现在躺在那黑漆漆的木头里面,娘亲也跟着他去了,躺在她的身边,爹爹身边的兄弟都在哭,他不明白为什么哭,他挣扎着想要进去,可是身边的人不要他过去。
为什么不要他过去,爹爹和娘亲都在啊,他们好好的躺在那里,他也想进去,可是被拉住了。
他忽然隐约觉得他以后都没有家了。
有人来了,带他到了一个大房子里,他看见了年轻的帝王,他在对他说些什么,可是他听不懂。
有人要他跪下。
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慈祥的人,为什么要朝他跪下呢?
他给了他好多东西,还抱了他。
王爷,身份,兵权?
那是什么,他不知道。
哦,对了,最后他还给了他一件东西。
东西…那东西…黄色的,有人说很重要,一定要好好保管着,可是他知道那似乎跟躺在木头里的爹爹有关,他不想要,可还是被塞进怀去了。
夏睿轩猛然醒了过来,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他忽然间笑了起来,“我有那个东西,我怎么会忘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踉跄着跑到了书房,打开了暗格,他微笑着拿出了一个澄黄色令牌状的东西。
他以前最恨的东西,没想到今天成了他最感谢的东西。
那一天他没了家人,皇上赐给他一块金牌,他说:“夏将军是好样的,他是为了国家而牺牲的。这是你应得的,你以后可以朝我提一个要求,无论什么,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照做。”
夏睿轩匆忙洗了脸换了衣服进了宫,他站在御书房亮出那块金牌的时候他看见了皇上错愕的脸。
“皇上,您以前答应过我可以为我做一件事,现在我想我知道我要什么了,我不要娶枫国的慕容芊公主。”
皇上也是吃惊不已,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闭了眼,声音都有些累,“你决定了?这东西你只能使用一次的。”
夏睿轩知道事情成了,对着皇上叩了一个头,“臣决定了。”
“朕允了。”
“谢皇上。”
“慢着,这事情虽然完了,但是毕竟关系到枫国的尊严。”皇上看着地上的夏睿轩觉得竟然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也已经长那么大了,他缓缓的说:“朕罚你三年奉禄,收回你夏家的兵权,你可愿意?”
夏睿轩将脑袋贴在了地上,“臣领旨谢恩。”
“下去吧。”
夏睿轩出了御书房重重的舒了口气,快马加鞭一路奔回王府,看着手上的圣旨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自由了呢!
刚进门就觉得身子累到了极点,染了伤寒的身子也撑到了极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中午时分,太阳明晃晃的,外面有些燥热。
“该死的,气死我了。”
洛筝赌气的将面前的饭菜扔了出去,“天天吃,再吃还是这个样子,都不能换个样式吗?”
对外面的人吼道:“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一个个的废物。”
外面的人畏畏缩缩的劝,“二皇子,您多少吃一点啊。”
洛筝狠狠地踢了一脚门,扯着嗓子吼,“吃?吃什么吃,有什么好吃的,连个女人都没有,有什么心情吃饭。”
“二皇子…”
“滚,全都给我滚。”
屋子里又传来霹雳巴拉砸东西的声音,外面的人齐齐的叹了一口气,以后去收拾肯定又很困难。
其实最困难的不是收拾东西,而是在收拾东西时要时刻忍受着洛筝无缘无故的怒火,进去一次怎么也得带些伤出来。
洛筝自从被皇上下旨面壁思过以来就一直呆在这间房子里,吃的喝的用的还是样样不缺,可是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有人进来,还是送完就走,把门都给他紧紧地关上,总憋在屋子里他受不了啊。
气愤地踹了一下桌子,成功的将它踹倒在地,“该死的,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平日里身边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女人让他调戏,可现在呢,别说女人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没有人能让他调戏,他调戏个鬼啊。
不能喝酒,没有女人,连个解闷的东西都没有,只有傻呆呆的坐着,他都要疯了。
狠狠地破坏着屋子里的东西,咬牙切齿道:“父皇,你太偏心了。”
“夏睿轩,我竟然敢抢我看上的女人,我饶不了你。”
“洛君漓,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