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心的。
根据他一路走来的观察,四弟绝对是对司马家的这个女娃动了心思,只可惜,女娃太聪明,太多疑,甚至还有些优柔寡断;所以,四弟的这条情路,看样子真的是坎坷异常了。
陈叶青自然不知情赵靖已经将他分析的透彻,在抬起头专注的看着眼前清隽琉秀的男子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本宫冒昧一句,不知王爷为何要帮助本宫。”
陈叶青才不会相信赵靖这是闲得无聊才会出现在这天一阁中,更何况,陈叶青对赵靖最大的不放心就是,他是虞子期的男人;此刻,陈叶青还不知道赵靖和虞子期之间的隔阂,所以就算是这个温柔的男子主动向他投诚示好,他也不敢贸然接受。
赵靖只是淡然一笑,并不生气自己的一片赤诚被他人怀疑;就看他从怀中掏了掏,修长细白的手指很快就从怀里拿出一封火漆信笺:“娘娘可以打开一看。”
陈叶青接过那封火漆信笺,自然一看就看见信笺上有属于各路藩王的特殊标识,在犹豫的抬起眼看了看赵靖后,他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信笺;就看雪白的纸张上,一行清晰明了的字迹跃然纸上:太后迎回遗孤,交予娴贵妃抚养,请挟帝后速归!
陈叶青捏着信笺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本来舒展的眉心瞬间拧紧。
他自然清楚这信笺中所提的遗孤指的是谁,当年六皇子赵冲坠马而亡,生前并未迎娶王妃,所以府中只有几个通房和小妾,其中一位小妾在赵冲死后,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于是萧太后就将人悄悄地藏起来以防心怀叵测之人暗害,继而在小妾产下孩子后居然忍心不带回今生唯一的嫡孙进宫抚养,而是交到一个道观中由道姑抚养长大。
这其中手脚不难看出,萧太后是个多么隐忍且小心的人物;只是没想到那么老巫婆将那遗腹子丢在宫外养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差人将人迎回来,甚至还交给了娴贵妃来抚养?这里面的歪歪道道,不得不让人怀疑和心颤啊。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赵煜也看见了信笺上的字,瞬间就脸色乍变的问向赵靖。
赵靖从陈叶青的手里拿回信笺,不急不慢的将那雪白的纸张折叠好后便又放回到信封中去,道:“萧太后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我赵家的天下,皇后娘娘身处深宫,自然清楚一个男孩儿对一个后妃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这个时候娴贵妃负责养育六弟的遗孤,实在是要人深思;莫说这当今天下是四弟的,纵然是六弟的,她萧家也没权利左右我赵家天下,更没权利挑选我赵家的皇子皇孙当继承人,我皇室的尊严容不得两个妖妇践踏操控;当务之急,凌国的内乱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是我朝天下;娘娘要与皇上速速解决完这边的事,随着臣尽快回京主持大局。”
陈叶青自然知晓刚才那封信笺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的重要性,可是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赵靖这样的人物,居然会在这种事情上大动肝火;看来,这位靖王爷真的是很想守护自己的兄弟,很想帮着赵礼看住这属于他们赵家的天下。
陈叶青深吸一口气,迅速将脸上的惊疑不定压在心底,在再次抬起头看向赵靖时,却已经是了然相信的笑容:“王爷所说甚是,本宫知道该怎么去做;诚如王爷所讲,这天下是姓赵的,由不得两个姓萧的女人翻腾捣乱,就算是赵礼有一天不在了,该继位皇位也是本宫的儿子,萧太后的孙子是哪根葱,也敢出来跟我家赵澈抢将来的大统之位?!”
陈叶青冷哼一声,眼神凌厉的看向窗外:谁他妈阻扰老子当太后,老子就咬下来她一块肉!
097:准备回击,绝不放手
既然已经知晓萧太后已经有所动作,陈叶青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下去;尤其是在听说娴贵妃在收养了属于赵冲的儿子之后,这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
要说他在皇宫的那段时间,可是对赵礼的大小美人们那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呀,简直就是将赵礼的小老婆当成自己的小老婆那样疼爱着。
知道娴贵妃喜欢上等的云锦丝绸,他想也不想的就将私库里最好的云锦绸缎双手送到美人面前,瞧着美人笑弯了眼眸,当时他那叫个满足的呀;就差跪在娴贵妃的脚边摇着尾巴再欢快的叫上两声了。
只是,他如此对待那漂亮的美人,却不料真是应了那句‘神女无心,襄王有意’,不管他怎么真心实意的对待娴贵妃,可美人最后还是选择和萧太后那个老巫婆站成了统一战线,一致对外欺负他这个皇后娘娘;想及此处,陈叶青不禁潸然泪下,内心深处对萧太后的那股厌烦劲儿更是增加了不少,如果不是那个老巫婆,他的大美人用得着在此刻跟他对着干吗?用得着养育其他男人生出来的孩子吗?
想来那个娴贵妃也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想她大好时光,青春年龄,又常年霸占着赵礼的心,想要生养孩子那不是早晚的事儿,用的着此刻接手养育赵冲的儿子,给赵礼心底深处添堵,给他这个皇后娘娘找茬吗?!
陈叶青愤愤的直搓手里的帕子,微微紧咬的贝齿带着一股倔强和不甘,眼神微眯着怒视着前方。
“表姐?你真的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声娇喊从外面传进来,跟着就看见一个粉红色的罗衫裙子在眼前模糊的一滑动,孙芷烟娇美欢喜的模样就赫然闯入陈叶青的视线。
陈叶青正坐在暖烘烘的贵妃榻上凝眉深思,突然听见这声音,在茫然一抬起头时,孙芷烟便半是跪半是蹲的出现在他的膝边。
“烟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芷烟神色激动,细白幼嫩的手指紧紧地抓着陈叶青的手踝,声音都有些颤抖:“是秦大人带我来的,表姐,我真的好担心你。”说完,孙芷烟一直隐忍在眼角的泪水终于撑不住的滚落下来。
陈叶青虽然惊讶孙芷烟的忽然到来,可是看见这喜爱自己小丫头见到自己又是哭又是笑的模样,这本来有些乱糟糟的心顿时像是被宁静的风抚平了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傻丫头,好好的怎么落起泪了。”
孙芷烟抽噎着擦掉脸上的泪水,仰起脸冲着陈叶青坚强的点了点头:“表姐说的没错,表姐能够平安顺遂,这该是多大的福气和幸运,烟儿不该哭,应该笑才是。”
小丫头心思灵透,又是个十分替陈叶青着想的主儿;三言两句下来就快快的停下了哭泣,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激动欢悦的看着陈叶青。
陈叶青忍不住伸手去摸孙芷烟小小的头顶,声音柔软道:“舅母可好?舅舅呢,是不是因为我的突然消失不见也是急得不行?”
孙芷烟不敢隐瞒,实话实说道:“当初那帮掳走表姐的人计划周详,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为了绑走表姐,将鱼饵丢到了孙府来;母亲得知表姐是在府中消失不见的之后,病情就更加严重了,父亲也是寝食难安,所有能动的关系都走动了,派出去了很多人到处寻找表姐;好在关键时刻皇上来到了家中,带来了徐思徐太医亲自给母亲诊治,还安抚了父亲,甚至都没降罪到府中,只是告诉父亲让他切莫慌张,他会亲自去寻你。”说到这里,孙芷烟双眼亮晶晶的看向陈叶青,一脸的崇拜和骄傲:“只是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厉害,这么快的时间就找到了表姐,这个好消息如果传回家里,父亲和母亲一定会很开心的。”
听孙芷烟这样说,陈叶青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亏得舅母舅父都给了他着急成这个样子,没想到这真正隔岸观火的家伙却在这时候做了个顺水人情,不光安抚了孙家不说,还让舅父那样的老顽固将他看成了一名十分开明体贴的皇帝;赵礼这一招,可真是名利双收啊;如果有一天让舅舅和烟儿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虽然不是赵礼,可这小子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不知道这俩人心里会怎么想象赵礼此人。
陈叶青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音看向孙芷烟,道:“只要家中一切都好就行,我一直很担心因为我的原因,会给家中带来无妄之灾,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可就是天大的罪过。”
“表姐此言差矣,明明是孙府上下没保护好表姐,烟儿也是失职,明明陪伴在表姐身边,还让人给打晕将表姐带走;只要一想到表姐挺着那么重的身子受了如此多的苦,烟儿心中就懊悔极了。”
瞧着小丫头愧疚难过的模样,陈叶青也只是看淡了的笑了笑。
虞子期计划周详,步步紧逼,赵礼隔岸观火,环环相扣,别说是孙府了,恐怕就是将整个大内的高手都调来保护在他身边,恐怕那两个人都有法子相互利用上;到时候他这个皇后还是要吃这顿苦。
不过好在关键时刻有个凌洛天和夏凤轻出来捣乱,也算是搅乱了虞子期的所有布局,无意之间让他这个漏网之鱼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只是,你什么时候跟秦战认识了?他怎么又会带你来这里?”秦战这个人陈叶青或多或少还是了解了一些;其父户部尚书是只出了名的铁公鸡,但与其说是抠的厉害,不如说是对赵礼忠诚的厉害;秦战哥哥虽然没遗传上其父的抠门劲儿,可却将户部尚书的那份愚忠给彻底遗传上了。
愚忠的人,往往都是一根筋,秦战常年在内宫走动,除了赵礼的命令恐怕连亲老子的脸面都不肯买,让秦战带上烟儿一起来到这凌国行宫?怎么想都怎么不可能。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叶青的疑惑,孙芷烟倒是也不隐瞒,面色带笑藏诈的说道:“表姐可别小瞧了烟儿,秦大人虽然刚正不阿,可只要是个人就会有命门,但凡抓住那个人的命门,还有什么事是成不了的?”
看着孙芷烟洋洋得意的小模样,陈叶青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实在是想不到像秦战哥哥那样的硬汉级别的纯爷们,怎么会将自己的命门让一个小丫头给抓住了呢?
想到这里,陈叶青突然眼神怪异的看向趴在他身边的孙芷烟,小姑娘如今年纪也大了,在孙府的时候被舅舅和舅母当成心肝宝贝似的捧在掌心里疼的跟个什么似得,人又生的聪明伶俐,貌美如花,再加上舅舅清名在外,官居都察院左都御史的高位,恐怕是有不少人都想要高攀上孙家;以前他早就说过会给表妹指一门最好的婚事定下终生;这一直以来不是没时间就是没有合适的人,却没想到如今这误打误撞的,倒是让他摸出一些头绪。
孙府在京城内虽然比不上亲王侯爵的府邸,可那也是高门大户,再加上有他这个皇后表姐坐镇中宫皇后之位,能够和孙芷烟成婚的人,将来必然也是非富即贵;秦府也是官宦世家,户部尚书这样的人物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秦战也算是年轻有为,文武双全;秦孙两府若是能够结成秦晋之好,那可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了。
孙芷烟瞧着皇后娘娘一直盯着自己怔怔的看着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刚伸手摸了摸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妥后,这才揣着好奇心,小声的问:“表姐,您怎么了?是烟儿哪里不对劲吗?”
看着小丫头闪烁着一对亮晶晶的眼睛好奇不自然的看向自己,陈叶青忍不住笑着又去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顶,促狭着笑道:“烟儿很好,烟儿一直以来都十分的好;我刚才还在想,究竟是哪家的儿郎能够配得上我们的烟儿,有这样的好福气娶到烟儿这样的好媳妇。”
“表姐,您又打趣我了。”似乎到孙芷烟这个年纪的少女都还透着一股羞劲儿,在听见别人对自己的婚姻大事说笑玩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羞红了脸颊,不安温恼的垂下头,很是少女怀春,又是憧憬又是羞煞的模样。
陈叶青也是第一次看见孙芷烟露出这样的羞态,一时看的有些发闷的同时,更是觉得小姑娘的这幅模样实在是太灵动可爱了点:“这又什么好羞涩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女朋友都不知谈了……”陈叶青一个高兴,差点说漏了嘴。
在看见小丫头抬起好奇的眼睛怪异的看着自己时,陈叶青忙咬着差点说出大实话的舌尖,欲盖弥彰的眨了眨眼经,继续道:“我是说,当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嫁给赵礼,当了他的王妃了。”
好在孙芷烟对陈叶青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就算是听见了什么怪异的话语也不做他想,只是低下了头捏着胸前的长发扯着玩:“烟儿还小,烟儿还不想要这些东西;再说了表姐,你当年就算是嫁给了还只是王爷的皇上,可现在你也是这六宫之主,天下女人的表率;皇上是天下第一的男子,多少女子都羡慕着表姐呢。”
“羡慕?哼!”陈叶青差点没把那个白眼翻死过去:“那是她们都不知道真正的赵礼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他除了平常的那副模样,还是什么样子的?……”
看小姑娘好奇,陈叶青直接了当的开口道:“他呀,他是这个世上心机最深沉,最……”
“老远就听见媚儿和孙家姑娘的说话声,怎么?在聊些什么,这么热闹?!”
一声磁性温润的男子嗓音在这个时候横插进来。
陈叶青回头去望的时候,果然就看见赵礼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锦衣华服,虽然带着一身的风雪,可那张俊美精致的脸颊却是如春风中最艳丽的海棠花一样,红了正片的春意,惊了吹来的春风。
孙芷烟赶忙站起来,在朝着赵礼微微福礼后就垂着头站在陈叶青的身边,连一句话也没多说。
陈叶青看着走进来的赵礼,自然知晓他在身份暴露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能在蛰伏起来;如今他们既然都在凌国行宫中,他自然是会随着自己住进这天一阁的。
“皇上可算是回来了,刚才厨房送来了一碗暖身的燕窝粥,一直放在炉子上温着。”说着,陈叶青就朝着门口站着的宫人喊道:“雀儿,去将燕窝粥端来。”
赵礼一双微微上扬的漂亮眼睛从出现的那一刻就一直黏在陈叶青的身上,如今听见他为自己张罗了这些,更是觉得心底深处一甜,还没吃那燕窝粥,就已经感觉胃里暖暖的。
“皇上,娘娘,臣女还是先告退了。”
孙芷烟最会察言观色,自然清楚此刻正是帝后联络感情的好时候,她是不会如此不识趣的横插在这里。
陈叶青本欲在留下孙芷烟多说一会儿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