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岂能让他得逞?
“你们都让开,今儿个有爷在,谁也别想带走这个宫女。”四阿哥冷笑着说道。
他都这么说了,九阿哥身边那几个人也不敢强行来抓人。
“方才我听小六子说,十三有些身子不适,所以才过来瞧瞧他,不想我才进了十三的寝房,这个女人就光‖着‖身子跑了进来,紧接着九弟就闯了进来,这宫女又是九弟身边的人,不得不让人怀疑,皇阿玛他老人家明察秋毫,咱们还是去见见皇阿玛吧。”四阿哥淡淡的说道,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担忧。
十三阿哥已经在外头站了片刻了,到现在,他才完全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他不能让自家四哥替自己背黑锅,他也不会让陷害他们兄弟的人逍遥法外。
“十三弟来了?我听小六子说你病了,可好些了?方才你去哪儿了,可让四哥难找啊。”四阿哥拍了拍十三的肩膀说道,力道有些大,眼里虽然带着笑意,但是那一丝警告和凝重却让十三看了心里有些发酸。
四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替他担下这事儿,可是他不能这么做的。
“十三。”四阿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楞什么神,四哥问你话呢。”
四阿哥既然已经担下这事儿了,十三若是再来辩解,到时候皇帝面前,他们兄弟的处境就堪忧了。
“四哥,肯定是魏德那小子告诉小六子的,我只是有点儿发烧,不是什么大病,方才我去书房了,怎么九哥也来了?找我有事儿吗?”十三阿哥说到此转头看着九阿哥笑着问道,仿佛自己对这件事儿一无所知一样。
九阿哥被十三一问,张了张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出了点误会,不过不要紧,走,一块去见皇阿玛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四阿哥说到此大步往前走去。
十三心里真是恨老九他们,若是依着他从前的脾气,早就揍人了,怎么闹他都不在乎,但是这次不一样……十八病了,皇阿玛烦心,他又是负责主持祈福的人,但凡出现一点点纰漏,这辈子都完了。
四哥他……方才四哥对老九说的话,他也在外面听到了,倘若周旋得当,这件事未必就是四哥倒霉,也许倒霉的是老九。
想到此,十三阿哥紧紧捏着拳头,陪自家四哥往正宫皇阿玛的寝殿去了。
这个时辰,皇帝尚未歇息,他才从十八的寝宫回来,此刻眉头完全皱在了一起。
“梁九功……十八危在旦夕,一日比一日憔悴了,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又要带走朕的皇儿了?”皇帝十分伤心的说道。
“不会的,万岁爷,十八爷吉人天相,撑过这几日就会好的。”梁九功连忙安慰道。
皇帝闻言摇了摇头,他有诸多儿女,可是身为父亲,他真的希望孩子们能健康长大,一个都不要离开他。
十八这孩子,聪明可爱又懂事儿,他真的舍不得啊。
“皇上,方才小太监来报,四爷、九爷和十三爷求见。”梁九功低声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皇帝皱着眉头说道。
他让皇子们斋戒沐浴三日,一来为了十八祈福,二来他也不想看见他们凑在一块兴风作浪,他也能清静清静,好好陪着十八了,按理说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见他,但是这兄弟三人却来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四阿哥兄弟三日进去时,见皇帝一脸疲惫,精神很不好,个个心里面都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兄弟三人一块跪了下去,恭声请安。
“起来吧,有什么事儿便说,朕听着。”皇帝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
“启禀皇阿玛,儿臣有罪,向皇阿玛请罪。”九阿哥又跪了下去,一脸懊悔道:“皇阿玛,儿臣前几日看上了自己寝宫里一个叫钱柳珍的宫女,儿子当时想着……等以后回京后,求皇阿玛将她赐给儿臣……儿臣再派人来接她,皇阿玛,儿臣发誓,儿臣绝对没有碰她,儿臣深知宫规森严,宫里的女人都是皇阿玛的,儿臣有了觊觎之心已是罪该万死了。”
九阿哥语中满是自责和懊悔,似乎做了天大的错事儿,实际上,皇帝就时常赏赐宫中那些出身不错,家世也还行的宫女给他们这些皇子做侍妾,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好了。”皇帝轻轻挥了挥手道:“你不必多说了,既然你喜欢,又不曾乱来,朕就把人赐给你,等回京你带上吧。”
其实皇帝心里原本是很生气的,但是他累了,不想发火了,也不想对儿子们太苛刻。
“皇阿玛,儿臣谢皇阿玛,只是……只是今日儿臣发现她不见了,便到处寻找,有宫人看见她进了十三弟的寝宫,儿臣便进去找,哪知道推开十三弟寝房的门却发现她和四哥在一块,她已经是四哥的女人了。”九阿哥一脸伤怀的说道。
皇帝何等精明之人,听到此眼中满是冷意,沉吟片刻才道:“老四,你说说吧。”
“启禀皇阿玛,儿臣听身边的小六子说,十三弟病了,儿臣心里担心,虽知道斋戒沐浴这三日不该离开自己的寝宫,但儿子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十三弟,所以便过去了,可儿臣才进了十三弟的寝房,就看见一个女人光‖溜溜站在床前,儿子尚有些醒不过神来,就看见九弟带着人闯进来了。”四阿哥低声禀道,语气很正常,像在诉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一样。
皇帝听到此忍不住冷笑起来,这事儿看来蹊跷,却也能说明他的儿子们有多么的不安分,这个时候还闹出这样的丑闻来,兄弟两人争一个女人吗?
“来人,把那个贱人带进来。”九阿哥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片刻过后,钱柳珍被人带了进来。
“告诉皇阿玛,你在十三弟那儿做什么?”九阿哥厉声喝道。
“奴婢……奴婢对四爷钦慕已久,和四爷两心相悦,所以约好私会。”钱柳珍紧握拳头说道。
她不想这么说,可是她别无选择,方才在外头,九阿哥身边的奴才已经拿家族和父亲的前程威胁她了。
“一派胡言。”十三阿哥跪了下去,义愤填膺道:“皇阿玛,儿臣听到魏德禀报,说四哥过来了,儿臣便从书房赶回寝殿去,儿臣的书房到寝殿不过片刻功夫,儿臣去的时候,四哥衣衫整齐,九哥也在屋里,就这片刻功夫,能做什么?这女人既然是九哥身边的人,肯定是受人指使诬陷四哥的,儿臣深知怀疑是有人要对付儿臣,若不是四哥担心儿臣的身体,过来探望,毫无防备进去了,那么……倒霉的旧识儿臣了,还请皇阿玛替四哥和儿臣做主。”
十三阿哥这会子真想上去撕烂老九那张嘴,他真是太生气了。
“皇阿玛……。”九阿哥见十三这么说,心中一冷,便要辩解。
“够了。”皇帝一掌拍到桌子上,冷声道:“十八都病的糊涂了,你们还为了一个女人争吵,互相陷害,还像做哥哥的吗?你们真是让朕太失望了,老四和老九都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吩咐不许踏出你们的寝宫半步,至于这个女人……梁九功,你带下去好好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伤她姓名,等小十八病愈后,朕再好好过问此事。”皇帝说到此大手一挥,一脸愤怒离开了。
“几位爷,皇上这几日正烦心着呢,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惹他老人家生气了。”梁九功见九阿哥和十三阿哥还想说些什么,便立即劝阻,还让两个奴才带着钱柳珍下去了。
皇帝的确是心力交瘁了,明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他们兄弟三人之中的一个在捣鬼,要是彻查,也能查出来,但是他真没有那个心情。
这段日子,他因为十八的病担忧,又因为太子的不成器而失望,他真是累极了,不想此时再为这事儿烦心了。
“九哥……你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好,不过到头来,你也没有捞到好处嘛。”十三看着九阿哥,冷笑道。
“哼……。”九阿哥冷哼一声,爬起来便往外走。
他刚走出去,就发现脑后有一阵风吹过,等他一回头,被十三阿哥一拳头砸在了鼻梁上,鲜血直流。
“你……混蛋。”九阿哥捂着鼻子,有些含糊不清的骂道。
“比起九哥,我算什么混蛋?”十三阿哥冷笑着,靠近九阿哥,低声道:“有本事再去皇阿玛面前告一状,不然……以后我见到你一次,打一次。”
“好了十三,我们走吧。”四阿哥见十三又挥起了拳头,便伸手拦住了他,随即转过头淡淡的看了九阿哥一眼,拉着十三走了。
九阿哥被自家四哥那一眼看的心里发毛,那一眼……仿佛他在老四眼里就像死人一样,让他毛骨悚然。
“我……我干嘛怕他……虽然这次两败俱伤,不过……也总好过老四以后威胁八哥的地位好,只要八哥登基继位,我便能享福了,现在……被皇阿玛厌恶一点,也值得。”九阿哥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捂着鼻子回去了。
四阿哥和十三回到寝宫后,他打发走身边的奴才,正想对十三说些什么,十三却一下子跪了下去。
“你做什么?还不快起来。”四阿哥一把就要把他拉起来。
“四哥,是我错了,是我大意了,是我连累了你。”十三却不愿意起来。
“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我起来。”四阿哥使劲儿将他拽起来,沉声道:“既然知道错了,日后就再多长几个心思,免得给人可乘之机,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大意,今儿个若我不这样做,以你的脾气性子,是绕不过老九的,到时候倒霉的便是你,索性没什么大事儿,禁足是常有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回去歇着吧,明日你还要去主持祈福。”
☆、556。第556章 喜当爹
十三知道,事到如今,按照自家四哥说的去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犯下的错,让四哥背黑锅,十三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压了一大块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去吧,这个时候,可不能让那些人得意。”四阿哥故意如此说道,他知道十三的脾气,只有激起他的斗志,才能让他去面对眼前的一切。
“四哥说的对,老九虽然脑子领,主意多,但是没有老八首肯,他肯定不敢这么做,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十三阿哥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又和自家四哥说了几句后,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第二日的祈福仪式很顺利进行了,诸位皇子之中,只有四阿哥和九阿哥被禁足,未去大殿,自然……太子早就被排除在外了。
虽然皇帝为了十八阿哥的病殚精竭虑,费尽心思,甚至亲自照顾,能做的都做了,可是十八阿哥还是没有撑过去,昏迷了两日后,于九月初四夭折了。
幼子夭亡,皇帝十分伤心,在行宫缅怀了两日后,便启程回京了。
十八虽然尚未长大,夭折了,却也是皇子,丧礼自然是要办的,还要葬在京中,一切都不能耽搁,哪怕皇帝再伤心,也要启程回京了。
众人于九月十八回到了京城。
诸位皇子从宫中离开时,四阿哥和九阿哥又被皇帝臭骂了一顿,当然,最倒霉的还是太子。
因为就在这日,就在众人上午回到宫中后,皇帝亲自撰告祭文,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废胤礽太子之位,将其幽禁咸安宫。
这个消息,简直像个重磅炸弹一样,瞬间传遍京城,就连几个为太子求情的大臣都被罢免了,可见皇帝是铁了心了。
靳水月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又不见自家四爷回来,心里担心的很。
“郡主,您先别急,四爷已经从宫中出来好一会了,差不多再过一刻钟就能到贝勒府了。”巧穗看着挺着大肚子站在府门口来回走动的自家主子,心里担心的很。
“我怎么能不急?好端端的被皇上留下训斥了一顿,万一皇上一生气,把他也关起来,那可就是无妄之灾了,说起来他这次真是过分,出了事儿也不告诉我,家书里都是捡好的说,弄得我现在一头雾水,只能干着急。”靳水月皱着眉头说道。
她如今又想念自家四爷,又有些生气,都这么大的人了,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怎么还会被人抓住把柄,被皇帝训斥呢?
今儿个皇帝废了太子,万一自家四爷也被圈禁……靳水月简直不敢想。
巧穗估计的没错,过了大概一刻钟,四阿哥的马车就到了府门口。
靳水月见他下了马车,正要走过去,四阿哥却一个箭步飞奔过来,拉住了她的手。
“进去吧。”四阿哥看着许久不见的自家媳妇,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看着都深秋了,门口有些冷了,他当然舍不得她站在这儿。
刚进了府门口,四阿哥就忍不住伸出手在靳水月挺起的腹部轻轻摸了一下,一脸笑意道:“长大了好多。”
“你都走了两个半月了,能不大吗?孩子都六个半月多了。”靳水月也露出了笑容,虽然心中有太多疑惑,但是这会却没有多问,一切等他们回屋后再说。
“真好。”四阿哥看着靳水月,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在靳水月看来,怎么都有点像在傻笑,她家四爷莫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还是被皇帝骂坏了?
带着满心疑问,回到了两人的寝房时,靳水月挥挥手示意奴才们都退下后,才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像四爷道:“傻站着做什么?快坐啊,顺便把这件事儿好好交代一番,一个字都不许漏。”
四阿哥闻言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他不想让她操心,可是不告诉她,万一她从别人那儿听到了不完整的版本,倒霉的就是他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四阿哥当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再说他也不觉得自己哪里理亏,便一五一十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家媳妇。
靳水月听完后简直火冒三丈,只觉得九阿哥他们也太无耻了,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关皇位,兄弟间性命都可以不顾,还在乎这个吗?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当然,他家四爷和十三也是够笨的,非常时刻,非常处理嘛。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儿,不要傻乎乎的自己全部揽下来,当然,我没说不帮十三,他那么笨,不帮他,到时候还不知他要倒霉成什么样呢,这种时候,你也别心软,自然该杀人灭口,那个女人是老九派来的,留着她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要是我,让人一刀砍了,就是说刺客。”靳水月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从不认为自己手握权利就可以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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