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是有一点奇怪,有些时候,我们会说一些可能自己都听不太懂的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又不能确定一样。
于潇到底在想什么,我说不清,可我知道我自己。最怕的,就是有一天,当我们各自跟女人哪怕男人成家之后,又会面对彼此的什么状态。
是像现在一样,还是只能偶尔聚一次,然后像是其他结了婚的朋友一样,嘴里抱怨着却匆匆回家。
很难想象没有于潇的生活会是什么样,不过我也突然想明白了我妈最近总是催我带女朋友回家的原因。
二十六岁到三十二岁的确是适婚的年纪,更何况我妈可不喜欢闪婚,起码得有一个稳定的前提。
这个发现我也在第一时间跟于潇分享,我们一边议论这个严肃的问题,一边勾肩搭背的往楼下走。
最后他只是摇头,在车上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话,“我宁可跟你混一辈子,也不会带个女人回家。”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像损我,什么叫宁可跟我混一辈子?就算混一辈子,也得问我同不同意吧?
“看什么?”他没好气的疵我,“不够格跟你混一辈子?”
他当然不会不够格,可我们只是朋友。说起来我就忍不住仔细看于潇,他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皮肤比女人还好。
用我妈的话说,人于潇就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我就是市井杂侩里边的滚刀肉。
说着话,我们就到了医院。一路上车开的不快,也算轻松,因为知道了于爸爸没什么问题。刚一进医院的大门,我就觉得他脸色又变得不太好。
这点可不是因为我多了解他,于潇变脸太快,什么表情都不会藏在心里。我经常说他又不是孩子了,干什么非要把表情放在脸上?这不是得罪人吗?
我也顺着他的方向看,一个个子挺高,看着就油头粉面的男人。这种人我打心眼里看不上眼,倒不是因为他那副油头粉面的样子让我看不惯,而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这谁?”
“我同事。”他冷哼了一声告诉我,不过还是多少收敛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两个人眼见着就迎到了一起,还都装模作样的打招呼。
不冷不热的,也眼见着就错着离开,就在那个油头粉面男刚走过于潇身边的时候,声音不小的骂了一句,“一对变态,真他妈的恶心。”
当时我有两秒钟没反应过来,然后才知道,于潇的事,油头粉面男竟然知道。
我迅速的去观察于潇的表情,发现他脸色难看的可以。我就顺手扯了他一把,让他先别计较,这毕竟是公共场合,更何况他爸妈还在这边。
要么说这人就他妈的给脸不要,我死都没想到那个油头粉面男又提高声音骂了一句,“看了就恶心,他妈的天生被人干的贱货。”
“我艹你妈!”于潇是他能骂的吗?当然不是!一个没忍住,我一边骂一边转身就踹了他一脚。
这男人一看也就是虚货,一下子跌在地上,我心里也不解气冲上去又补了两脚,这回换成于潇拉着我,一边在我耳边小声说,“保安要过来了。”
我就知道他也没按什么好心,要是保安到的慢点,他一定也跟着我一起踹几脚。
这男人也算有点骨气,见保安来了滚了一圈立马从地上坐了起来,指着我骂道,“你他妈的给我记住!”说完就立刻走了。
于潇他们公司做的是奢侈品杂志,市里边的重点企业,说起来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也不愿意在这种正儿八经的公共场合把事情闹大。
不过我还是叮嘱了于潇几句,让他小心这个人品绝对不正的同事,他刚才的眼神绝对也不是放狠话那么简单,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在背地里给于潇下绊子。
有时候我就挺不理解他到底想什么,虽然他还没有出柜,但也从来没有刻意隐瞒过什么,公司呆的时间长了,自然就有人发现了苗头。
谁知道于潇一脸不屑的说,“他还能怎么?他心里知道,这次的版块责编就算不是我,也绝对不会是他,有本事在工作上下功夫。”
“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你又不是孩子,还以为这世道上有什么正人君子?”
他听了就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就是看不起这种心理。”
他这么说我真想捏死他,这人怎么就这么诌呢?我看不顺眼的人,也怎么都想法治他,在单位更是这样。
别管是工作上还是私底下,我都不愿意让他好过。
他也因为这件事没少说我小人,我当然不是小人,可我相信恩怨分明。对我好的人,一件事我都不会差,惹到我的人,就自己当心吧。
“不过这还真不像你,竟然直接动手了?”
看他一脸不相信又有点兴奋的表情,我一下子想到了我们的高中和大学,他出主意,我动手,其实他不是不能打,只是我不愿意让他打,这种事风险太大,当然得让我这种滚刀肉来。
至于今天会动手,是我看得出,我跟于潇两个人也骂不过那个油头粉面,更重要的是,语言的威慑力永远逊于武力。
虽然更多的是因为我听不得那种毫不相关的人来评论于潇,谁让我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呢?
004。万能的苏晨
除了可以帮他动手之外,我最大的功用可能就是帮他‘对付’自己的妈,说对付可能夸张了点,说白了,就是帮他分散于妈妈的主意力,代替他听着永远都说不完也永远都是重复的唠叨。
虽说于爸爸没什么问题,刚才也把于妈妈唬的够呛,这会儿拉着我的手还有点抖呢。要么说人年纪大了就总想有个依靠呢,抗打击的能力远不比年轻人。
转了身见他跟自己爸爸说的热闹,我就干脆帮于妈妈去办理住院手续。这医院还真不怎么样,亏叫的第一医院呢,款台的值班护士那叫一个难看。
不过我还是忍着想要立刻睡着的冲动回到了病房,于爸爸先招呼我坐,又对着于潇感叹,“大晚上的麻烦小晨干什么?他明天不是要上班?”
“没事儿,我明天休班,再说了,您的事儿跟我的事儿没区别。”一边说话,我就一边观察于爸爸的眼色,发现他瞟了一眼一边的水杯,我就赶紧起来给他倒满。
果然没错,于爸爸就呵呵的笑,“我早就说小晨这孩子不错,有眼色。”
“爸,你可别被他唬弄过去,这是职业病,他在单位能混的好,还不是因为会看领导的眼色?”
他总是拆我的台,好在我也习惯了,也因为太熟悉他们家的人一点都不会觉得尴尬,“那也比你好,要是你能跟你的那位boss相处的更好,这次的责编位置铁定是你的。”
他听了就眯着眼睛冷笑着白了我一眼,怪我多嘴。
于爸爸跟于妈妈始终坐在一边呵呵的笑,“你们俩从小吵到这么大,还好的像是亲兄弟一样。”
“那还不是看在您们二老的面子上?”我想也没想的说,在长辈面前讨好其实是最简单的,不怕贫,就捡好听的说。
果然他们听了这话就更乐了,又趁机损了于潇几句就赶我们两个走,说是明天都有事情忙,赶紧回家,都凌晨三点了。
路上我们也没商量,直接都回了我家,我给小赵发了一条短信,说明天串休的事,就先让于潇去冲澡,毕竟我算是空出了第二天的时间。
在他冲澡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帮他准备了第二天早餐的食材。他偏爱面食,我家时常会备一些海鲜面的食材。
煮面也算简单,可他麻烦,我只能把东西都切好放在盘子里,只要明早直接下锅就成了,在他面前,我就是万能的。
这足以证明我是个铁血铮铮,哥们至上的汉子。
等我冲完澡之后发现,于潇已经在卧室的床上了。
他的怪癖还是没变,只要来我家,他就一定会睡在我的床上,也就是主卧室。开始我还会把主卧室让给他,后来就干脆跟他睡在一张床,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
刚躺倒在枕头上,一边的于潇就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我心里一抖,我以为他早就睡了。他还特别神经质的趴在床上打开了床头的落地灯。
“你说,我们为什么只是朋友?”
对天发誓,他这么说的时候我真的傻了,觉得脑细胞瞬间坏死,虽然我的脸上一定装作百分百的波澜不惊。
为什么只是朋友?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因为我们从十岁开始的时候就是朋友。
他趴在床上,侧着头看我,被子只盖在腰的上面一点,流畅结实的腰线跟白皙的肩膀,细腻又不纤细,虽然他是个纯gay,却也总能吸引各个年龄段的女士。
在这个时候我必须承认,我会被他吸引。
“因为没感觉。”
他听了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会微微低着头,看上去有点幼稚和迷糊,“有可能。”他皱着眉认真的感叹,又扭过头看我,像是打量一件货品,“其实你也不差,为什么没感觉。”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心里说:因为你太差。“这么说吧,就算你哥哥再帅你也不会有感觉不是吗?”
“是亲哥哥吗?”说着他就又从床头拿起香烟点燃,我就往他腰上踹,他抽烟我管不了,也不算什么大毛病,但是我特烦他躺在床上抽烟。
他又开始死赖在床上,好像完全陷入了那个哥哥很帅却是亲哥哥的苦恼中。我真他妈的佩服他,“我要说是同父异母呢?”
“跟我妈说去,我没意见。”他死皮赖脸的告诉我,还往我脸上吐烟圈。我就不能把他当人看,试问能在半夜来你家借套的朋友,能是什么好东西?
没办法,我也只能躺在床上看他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怎么看都觉得他最近烟瘾好像大了一点,难道是因为前一段的感情失意?
越想越觉得迷糊,眼皮也开始沉重的睁不开,就算这样,我还是十分体贴的想到了他的感情生活,今天可是他跟杨溢的第一次,“那个杨溢人呢?别还在家等你呢吧?”
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还莫名其妙的兴奋,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算不算是为了朋友抛弃了情人?那我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非比寻常的。
谁知道他只是把烟头熄灭,哼哼唧唧的说,“我让他先回去了,他明天在学校有个比赛。”
杨溢是个大二的学生,好像是音乐系的,整天拖拖踏踏的跟于潇有得一拼,我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那都不能算是过日子,应该是絮窝,絮猪窝。
“艹!你他妈的让不让人睡觉!”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他可是明天要上班的人,竟然在我快睡着的时候跟我玩午夜凶铃。
他趴在我身边,歪着头盯着我猛看。
“你有没有仔细想过自己是什么?是个双性恋?还是只为了刺激跟男人一起玩玩?”
他这么问的时候特别认真,甚至没有追究我骂他的原因。而且特他认真的样子也是我最不能拒绝的,明亮的眼睛让我有种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的样子的错觉。
“喂,苏晨,说说你喜欢的第一个男人什么样?”
男人八卦起来真是比女人还厉害,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跟他说出个一二三来,他能整个晚上都不让人睡觉。
不过这是我的秘密,也是跟于潇之间为数不多的那个最重要的秘密。
我第一个喜欢过的男人,就是他,十九岁的于潇。
005。初恋不是一休哥
说起我的十九岁完全可以精准的概括成一句话:一个2b小子的文艺故事。
这个时候,我跟于潇已经认识整整九年了,无话不说也无恶不作,在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喜欢男人的。
在毕业的前夕,我也初次了解到了失恋的滋味。
其实那算个屁失恋,我只拉过那个女生的手,唯一一次越线的机会还被他爸突然回家打断,吓得我当晚直做噩梦。
之间的事情我想不出特别的多,只记得喝多之后是于潇付账,把我带回到宿舍。
没有任何的原因,就是在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是于潇的样子和于潇的脸,在梦里我还十分大胆的亲了他。
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个梦里面于潇皮肤的触感。
在那之后的很久一段时间,我甚至不敢碰他一下,直到两年后我发现他喜欢男人,我跟另一个男人**,然后顺理成章的把那一次心动遗忘。
我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我清楚,最美好的未必是爱情。
这些话我死都不会告诉他,可他还是等着我的答案,“贝克汉姆,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真的假的?你不是不看足球?”
他明显不相信,还嚷嚷着说如果我喜欢科比会更可信一些,毕竟我是个篮球迷。我差点一拳给他挥到床下,按照他这种理论,那我的初恋就他妈的是一休哥。
“所有不看足球的人都知道贝克尔汉姆,就像所有不参政的人也知道国家主席是谁!”我没好气的吼他,他就像没听见一样,身子一歪,就倒在床上睡觉了,看来他对我的答案还算满意。
这人绝对心早就玩飞了心肺,说完就倒头大睡,搞得我研究到天亮,他这话有没有别的意思。
等睡着的时候是半点意识都没有了,特别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他也理所当然的不在。
厨房被他搞得一团乱,我也懒得收拾,只是把碗筷塞进洗碗池里,冲了个澡就匆匆找个地方吃饭,又买了些水果送去于潇家那边才放了心。
回到家就开始习惯性的手痒,想要玩网游。在工作之后,网游基本很少玩了,最近倒是觉得鬼泣这个游戏不错。
可能是太久不玩生疏了的缘故,红衣白发帅哥但丁,在我的指挥下越战越勇,越勇越死,卡在了第四关的关口。
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我就知道,憋住了,真的憋住了。
当下我就决定去单行转一圈。
单行是市里一家很出名的gay吧,这个出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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