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宇,萧世子,你这规距能不能改一改,进一次雪尘楼洗十遍澡,如果我一天多进几遍,生出的肌肤都不够褪的……”
安墨枫一边抱怨,一边慢腾腾的走了上来,两手系着裤子腰带,上身赤果着,不着寸缕,强健的胸膛一览无遗,墨发还未插干,有几缕贴在身上,不时往下滴着水,妖孽的容颜俊美的让人神晕目眩,浅紫色的外衣搭在胳膊上,随着他的走动来回轻飘,感性的身材线条分明,魅惑人心。
萧清宇眉头微皱,上前一步,挡住了沐雨棠的视线,清润的声音冷冽如冰:“安墨枫,把衣服穿好!”
“洗了十遍澡,我都快热死了,晚穿会儿衣服,散散热不行啊?再说了,雪尘楼里都是男子,衣服穿不穿的,有什么关系!”
安墨枫漫不经心的反驳着,抬头看向萧清宇,眼尖的瞟到他身后那道浅蓝色衣袂,墨玉般的眸子里染了几分戏谑:“萧清宇,你终于开窍了,那女子长什么模样啊,让我看看!”
甩手穿上外衣,他大步走到萧清宇面前,如玉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抓向那道浅蓝色身影。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如潭,抬手打开安墨枫伸来的手,清润的声音冷漠,凌厉:“安墨枫,注意你的身份!”
“你让我看看那女子是谁,满足一下好奇心嘛!”安墨枫戏谑的目光频频瞟向萧清宇身后:护的这么紧,萧清宇对那女子真有几分情意,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让萧清宇这么掖着藏着。
沐雨棠站在萧清宇身后,清楚感觉安墨枫扫来的好奇目光,心中轻叹一声,慢腾腾的走了出去:“是我!”
安墨枫好奇心重,弄不清楚真相,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和他无冤无仇,不惧见他。
面前的女子身穿浅蓝湘裙,清新自然,乌黑的发仅用一只玉簪松松挽起,美丽的小脸阳光,明媚,漆黑的眼瞳清冷如冰,望着这张熟悉容颜,安墨枫惊的怔仲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沐雨棠,怎么是你?”
她不过是出现在雪尘楼里而已,又没做什么事,他怎么这么震惊?
沐雨棠不解的眨眨眼睛:“我拜萧世子为师,在这里学艺!”
安墨枫好看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瞟一眼淡然冷漠的萧清宇,他墨玉般的瞳仁里闪过一抹笑意:
“雨棠,雪尘楼里规距多,每天进来都要洗十遍澡,你这嫩嫩的肌肤,肯定会褪好几层皮的,再多来几天,你晚上肯定会疼的睡不着觉,不如,你退出萧清宇门下,认我做师傅,我家没那么多规距,你爱怎么来就怎么来,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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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腹黑世子设诡计
她做萧清宇的徒弟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梦遥书院已经传遍,安墨枫也早就知晓,这个时候才跑出来说要收她为徒,分明就是打趣着在开玩笑。
不过,这四周的温度怎么突然降下来了?
萧清宇神色淡淡,面色如常,眼瞳深若幽潭,没有丝毫异样。
“多谢安世子好意,我在雪尘楼里并不难过,不需要换师傅了。”她和萧清宇合作,以师徒关系示人,做事方便许多,一梦千年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不牵连就尽量不将安墨枫牵连进来。
“每天洗十遍澡,皮褪一层你会不难过?”安墨枫看着沐雨棠,墨玉般的瞳仁里染着一抹同情,却见她衣袂轻轻,发丝清爽,不见半分被热水蹂躏十遍后的痛苦无奈。
“你没沐浴十遍就进了雪尘楼?”他俊美的容颜浮现一抹震惊:萧清宇当权几年,沐浴十遍的规定就立了几年,进入雪尘楼的人,全部都要重重沐浴,沐雨棠居然例外?
沐雨棠眨眨眼睛,她进雪尘楼好几次了,从来没被强按着沐浴过,更别提洗十遍澡了,她曾一度怀疑,入雪尘楼必沐浴十遍的传言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传言不虚,是她特殊了。
“萧清宇,你是不是准备改规距了?”安墨枫看向萧清宇,墨玉般的眸子闪烁光华,如果改了规距最好,他以后来雪尘楼,都不必再受那么久的折磨。
“不改。”萧清宇清润的声音透着坚定不移,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那雨棠怎么没沐浴?别告诉我她早就沐浴过,我沐浴时浴室里的浴桶干爽的很,很久没人用了。”
安墨枫似笑非笑的望着萧清宇,长长的衣袖流泻而下,高贵优雅,邪魅肆意:对他们这些好朋友严之又严,对美人却是暗中徇私,照顾有加,真是重色轻友的让他想要痛扁一顿。
他不是想针对沐雨棠,只是想借着这件事情,让萧清宇将那折磨人的规距改了。
“我的雪尘楼,规距由我来定!”萧清宇面不改色的说出这么一句,直言承认了他对沐雨棠的特殊,目光清明,行为坦荡,让人都不好意思再往私情一事上想。
安墨枫找不出理由逼他改规距,瞪着他,不满的报怨:“萧清宇,你重色轻友!”
最后四字听的沐雨棠十分别扭,重色轻友,她和萧清宇只是合作关系,哪里有色?眉头蹙了蹙,她樱唇轻启:“我来的早,沐浴完很长时间了,浴桶干爽有什么好奇怪!”
萧清宇照顾她,为她破了例,她很感激,但她不想让人觉得萧清宇徇私,找个合适的理由应付安墨枫。
听着她对萧清宇的维护,安墨枫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很不舒服:“雨棠,想帮萧清宇,也请你想个合适的理由,浴室水多,潮湿,东西干的极慢,浴桶要想干到那种程度,最少也需要近十个时辰,十个时辰前,可是昨天!”
她还真就是昨天来的!上午就到雪尘楼了,安墨枫猜的很准。
沐雨棠清冷的眸子里浮现一丝错愕,虽然只有一瞬间,还是被安墨枫捕捉到了,他俊颜上的戏谑消失不见,墨玉般的眼瞳里染了一抹凝重:“雨棠,你真是昨天来的?”
昨天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夜,雪尘楼里只有一间卧房,如果雨棠住在雪尘楼里,肯定是和萧清宇同床共枕……
“我昨天找萧世子商谈要学的课程,忘记了时间,直到不久前才谈完……”昨晚沐雨棠和萧清宇一直在谈一梦千年,没有共处一室,同睡一床,她这么说,也不算撒谎。
“真的?”安墨枫幽深的目光透过微开的房门瞟向卧室,雕花大床干干净净,锦褥平整的没有半点褶皱,不像有人睡过,不知怎的,他心里就暗暗松了口气:
沐雨棠只有十四岁,还未及笄,身体又青又涩,没什么吸引人的,相信萧清宇也不会对她感兴趣,聊一晚的学业,肯定十分辛苦,雨棠的小脸都熬的发黄了,精神很是不足:
“那你今天还会不会再和萧清宇谈一晚事情?”他望着她,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关切。
沐雨棠被他看的很不自然,眨眨眼睛,敷衍道:“当然不会,事情谈完,没什么可商量的了。”
早知道雪尘楼只有一间卧房,她根本就不会搬进来,刚才她就想向萧清宇辞行的,安墨枫的到来更给了她离开的合适理由:“我有些累了,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上课,萧世子,明天见!”
莲步轻移,沐雨棠走出了雪尘楼,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她周身萦绕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美丽不可方物,浅蓝色的衣摆被风吹起,就如美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萧清宇站在窗前,看她走进阳光里,消失不见,心仿佛空缺了一片。
安墨枫端着茶杯悠闲自在的走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沐雨棠留在阳光中的浅影:“你对她真是上心,有你这样的师傅,雨棠三生有幸……”赞赏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戏谑,也为两人的关系定了位。
萧清宇转身看他,黑曜石般的眼瞳就如两汪深潭越凝越深,似要将人吸食进去,隐隐,还透出两道厉芒:“安墨枫,下棋!”
清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听到安墨枫耳中,无端有些心惊,心道今天的萧清宇真是奇怪……
萧清宇坐到棋盘前捏起玉石白子放到棋盘上,对弈开始,安墨枫藏起满心疑惑,慢腾腾的走到萧清宇对面坐下,捏着黑子,意味深长的笑:“萧清宇,这一次,我一定赢你!”
温暖的阳光下,沐雨棠出了梦遥书院,谢绝了萧清宇派来的马车,独自一人慢悠悠走在宽阔大道上,衣袂飘飞,她的思绪也快速闪掠:
沐云嘉没能进到雪尘楼,回到沐国公府,肯定会在沐振面前告她的状,如果她现在回去,正好撞在沐振的枪口上,绝对逃不过一顿训斥。
她不惧沐振,沐云嘉,只是和那对不讲理的渣父女周璇,浪费她的时间,她还是在外面随便走走,散散心,等天黑了再回去……
“这件贡品的重要性,苏将军知道的一清二楚,怎么这么大意?”一阵若有似无的声音传入耳中,是沐雨棠熟悉的腔调,她蓦然顿下脚步,循声望去:
不远处的空地上,陈将军,苏逸轩面对面而立,身后各站着几十名身穿铠甲的士兵,看两人冷峻的容颜,肃然的目光,他们是在对峙。
“是我的失职……”苏逸轩的话冷冷冰冰,目光锐利,犯了错也没有半分处于劣势的痕迹。
望着他傲然的面容,陈将军眸中染了一抹凝重的冷嘲,苏家的人,果然个个傲骨,他倒是很想看看,他们的傲骨可傲得过军法!
甩手拿出一副卷轴,展在苏逸轩面前:“这是苏少将军立下的军令状,明明白白的写着,若是贡品有失,军法处置!”
铿锵有力,故意加重的声音听的沐雨棠皱起眉头,她不懂古代军事,却知道军事极其严格,若是触犯了军法,轻则重打几十大板,皮开肉绽,重则军棍打死,性命全无。
看陈将军眸子里闪烁的冷意与狠意,他是想将苏逸轩乱棍打死。
军令状上的字字句句是苏逸轩亲手所写,是压制他的最好法宝,若是一般人见了,肯定会束手束脚,心有顾及,可他只是淡淡瞟了一眼,毫不客气的指责:“陈将军,明天才是军令状的最后期限,将军现在持行军法,未免太早了些。”
“现在将近中午,距离子时没几个时辰了,劫持贡品的土匪早就跑的没了踪影,苏少将军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还能寻回贡品?”
陈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透着轻视与嘲讽,在空中久久回荡:“军中繁忙,老夫有许多军务要处理,抽不出空闲专门处置苏少将军,现在遇上了,顺手执行军法,有何不可?”
苏逸轩冷冷望着陈将军:“未到最后一刻,请陈将军不要轻易下定论,将军焉知我寻不回丢失的贡品?”
坚定自信的话语听的陈将军仰头大笑,声震九霄:“那伙土匪横行多年,神出鬼没,是朝廷的心腹大患,皇上出了那么多悬赏,还从未有人发现过他们的踪迹,苏将军想在半天的时间里找到他们,夺回贡品,真是贻笑大方!”
“陈将军,事在人为,你年纪大了,行动不便,追不上土匪,不代表我苏逸轩也追不上!”苏逸轩上下打量着陈将军,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不屑与轻嘲。
沐雨棠噗嗤一声,险些笑出声,苏逸轩也是个能人,骂人不带脏字,还损的对方哑口无言。
“你!”陈将军被气噎,阴毒的眸子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苏逸轩就像苏家人那么狂妄自大,仗着比他年轻,嘲讽他是吗?那他就看看,苏逸轩有何能耐寻回贡品:
“好,那我就等着苏少将军送贡品前来,若是子时前,见不到贡品,本将军会亲自为苏少将军执行那一百军棍,走!”
袖袍一挥,陈将军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因为怒气冲冲而踏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场地上格外沉重。
沐雨棠皱起眉头:陈将军年方四十不惑,正是身强体壮的时节,他武功高强,又看苏逸轩不顺眼,执行军法的时候,他一定会用尽全力,一百军棍打下来,苏逸轩绝对没命。
“雨棠!”沐雨棠站在路上,没有刻意掩饰,苏逸轩转身就看到了她,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你在这里做什么?”
“随便走走。”沐雨棠微微一笑,自自然然的走向苏逸轩:“轩表哥,你押送的贡品被人劫走了?”
她和苏逸轩关系一般,但苏逸轩曾帮过她的忙,她也想帮他一次,还回欠下的那份人情。
“嗯!”苏逸轩点点头,贡品丢失,军中人尽皆知,他也十分着急,已经不想再隐瞒:“丢失的贡品是玄武国送来的。”
“都进贡了些什么?”沐雨棠好奇的询问,据她所知,军令状是是对军中将士的最高制约,除非发生什么重大事情,否则,一般不会让他们立军令状。
“玄武国临海,贡品多是海里的稀奇物,其有最贵重的是两棵尺高的血珊瑚,一百颗蛟珠,还有玄武国的镇国之宝龙珠……”
苏逸轩声音浅浅,沐雨棠却听的暗暗匝舌:血珊瑚百年难得一见,可遇不可求,蛟珠更是世间少有,得一颗已足富贵,玄武国进贡了百颗,连镇国之宝都送来了,如此大手笔的稀奇物,运送需小心,小心再小心,难怪苏逸轩会立下军令状。
“轩表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运送贡品的?”玄武国距离青龙国京城路途遥远,快马加鞭也要月余才能走个来回,苏氏夫妇忌日那天她见过苏逸轩,他不是从一开始就护送的,而是半路接手。
“三天前,在五百里外的铜县和边关将士交接。”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表妹居然关心起军中大事了,且和他谈的甚是投机,苏逸轩眸子里不由的闪过一抹诧异,贡品已经丢失,他倒是不在意她打听细节。
沐雨棠美眸一凝:“军中集体商议,由你带人前去接应?”
“是!”苏逸轩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还是点了点头。
“那以前的贡品,也是由你去接应的吗?”
“不一定!”贡品被抢,苏逸轩责任重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执行了军法,他是少将军,也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男子,遇到这么重大的事,他表面平静,心里还是十分郁结的,有人陪他说话,谈的又是他最失意的事,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规模小的由其他将领前去接应,此次玄武国进贡,非同小可,才由我带人前往!”
沐雨棠点点头,苏逸轩是军中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受此重任无可厚非,可为什么她好像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以前的贡品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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