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给你闹!”
沈逸轩猛的一吼,郭子站在床尾处,感觉整间屋子都在动,沈逸轩一直很冷酷,即使生气,也从不大吵,可是这一次,很显然是气到极点。
“是不是我太宠你了,你都忘了你是谁?!我爱你,可你却拼命的吃避孕药,给我生个孩子怎么了,你是我老婆!我换掉了药,你怀孕了,居然背着我,和顾以安一起去做掉他,我TMD就是一个傻子,才会被你耍弄于股掌间,全然不知!”
屋里很静,除了“滴滴”的仪器声,便是沈逸轩的吼声,他愤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柳如萱,可是,却在柳如萱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恐惧。
“沈总,我想你误会了,柳总并不是……”
“我是,我是!”
顾以安本想解释那天的情况,可是被柳如萱挡下了,她微眯的双眼里闪着根本不屑的光,生生的刺痛了沈逸轩的心,她根本不在乎他们之间的感情。
柳如萱顿了顿,唇边噙一抹自嘲的笑,眼角倔强的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一般:“呵,我说呢,为什么,我一直在吃药,居然还会怀孕,原来,不是我把你玩弄于股掌,而是你把我,玩弄于股掌!”
“我那是爱你,你知道吗,长期吃那种药,对身体不好!”声音在不经意间,早已软下,沈逸轩双眸闪着丝丝泪光,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亮,这一秒,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柳如萱说一句软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原谅她,哪怕是她故意拿掉孩子,或者,全然不顾,他只要她的一句软话。
可是,终究,柳如萱不是一位会服软的人。
“我告诉你,我,就是不想要你的孩子!”柳如萱绝绝的说着,眼眶里的泪被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你若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若信我,我即使再骗你,你也能察觉!
既然你认定是我拿掉了孩子,那我索性成全你!
“柳如萱……”顾以安不解,为什么她要这样说,明明流产时,她很伤心。
沈逸轩早已气的双眸通红,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那个爱进髓子里的人,眼角的苦涩变成了冷嘲:“你好狠的心!居然连骗都不愿意骗我,虽然我早已看到了病历,但只你说,是意外,我就信你!柳如萱,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爱我,偷偷换掉我的药?爱我,你的情人挺着肚子,住在你的家里?爱我,大老远跑到这里,根本就不关心我的身体,却一再指责?爱我,这么质疑我?……”柳如萱用同样冰冷的眸子看着沈逸轩,丝毫没有胆怯。
沈逸轩放开柳如萱的胳膊,心里一片冰凉,然后转身,望着郭子:“办出院手续,回家,一刻都不能缓!”
然后决然走出病房。
飞机上,柳如萱胳膊疼痛难耐,入夜,她不停的森吟,不能转身,不能动……
景辰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一阵疼楚:“这沈逸轩是怎么回事,他那是抽什么风啊?”
“啊!”
“小姐,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柳如萱实在忍受不了疼痛,猛的喊了一通,刚感觉喊过后,微微舒服,那边空姐便礼貌的走了过来。
“我胳膊疼!”柳如萱很认真的说着,然后一脸的无辜望着空姐。
“我们飞机上有……”
“停停停!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官方的一套。柳如萱嘟着嘴,在心里把沈逸轩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而就坐在身后的沈逸轩正冷漠的看着前现的一举一动,心疼的恨不得马上替她忍受,可是嘴解却倔强的上扬:“快到了,流产的痛都能受得了,这点算什么!”
“你丫!”柳如萱狠狠的咬着牙,你还真是无孔不入!
好想好好的跟他打一声,可奈何胳膊痛,好,我忍,忍到我胳膊恢复后,一定好好的跟你打一架!
T城,第一医院
叶敏这两日心情慢慢好了许多,这会儿正斜坐在床边听着音乐,音乐唱到**时,她还会跟着低哼两句:
“泪 有点咸 有点甜,你的胸膛吻着我的侧脸,
回头看踏过的雪,慢慢融化成草原。
而我就像你,没有一秒 曾后悔,
爱 那麽绵 那麽黏,管命运 设定要谁离别,
海岸线越让人流连,总是美的越蜿蜒,
我们太倔强,连天都不忍 再反对,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把岁月铺成红毯,见证我们的极限,
心疼一句珍藏万年,誓言就该比永远更远,
要不是沧海桑田,真爱怎麽会浮现。
…………
待渡过斜风冷雨,春暖在眼前。“
唯美的声音在整间屋子里流淌,音符快乐的慢跳着,让人心情好了许多,歌词很好,“要不是沧海桑田,真爱怎么会浮现”,与柳如萱的固执和倔强相比,她希望在沈逸轩能清醒的看到,真正爱他的,是她,叶敏!
冷寒脚扭伤了,一直没有回来,但他刺中了柳如萱的腹部,孩子应该是没了,她很开心,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开心的事。
刘唤月正把熬好的排骨汤端到叶敏身边,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挂着喜悦,心情也大好,说明她没有因为沈逸轩去美国而难过:“小敏,喝点汤,你看你又瘦了。”
“嗯。”叶敏乖巧的接过汤,心情好,反而感觉饿了,没一会便把一小碗排骨吃的干干净净。
“唉呀,还再吃点吗?”真的很难得,叶敏少有的好胃口,居然全部吃完了,刘唤月高兴的把纸巾递给叶敏。
“不了,再吃都成小猪了。”叶敏调侃。
“好,不过离小猪还远着呢。”刘唤月一边收拾,一边笑盈盈的和叶敏聊着天。
“阿姨,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叶敏黑白眼球围着刘唤月转了两圈,这些日子她看了,一刘唤月对自己很好,另一点,她在沈宅里的位置很巩固,所以,要扳倒柳如萱,需要借助她的力量。
权衡利弊,叶敏决心把L城病倒的事告诉她。
“怎么了?”刘唤月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叶敏身边,手握着她的手,很温柔的问。
叶敏竟感觉到心里一片柔软,自从有了妹妹,妈妈便对她失去了温柔和耐心,有的,只是钱。
她转头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转过来的时候,早已挂上了微笑:“阿姨,我的朋友告诉我,柳如萱去L城时,曾主动流过产,这件非同小可,我怀疑?”
叶敏欲言又止,还故意看了看门口的位置,然后小心的低俯在刘唤月耳边:“我怀疑,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沈逸轩的,因为逸轩曾经无意间告诉我,柳如萱一直在吃避孕药,他愤慨,她宁愿伤害自己的身体都不愿给他生一个孩子,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会怀孕,你说呢?”
叶敏用无比期盼的眼神望着仍在震惊中的刘唤月,其实她心里不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刘唤月都会站在她那一边,和她一起对付柳如萱。
“嗯。”刘唤月低应,其实与叶敏相比,她更了解柳如萱,虽然现在她变了,但相信本性没变,所以说,刘唤月其实相信柳如萱是不会做伤风败俗的事。
可是面对叶敏的眼神,刘唤月浅浅一笑,她轻轻拍打着叶敏的手背,安慰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我会跟老爷子说,你放心,你只要好好养身体,沈家一定不会亏待你。”
自叶敏告诉刘唤月柳如萱的事情后,刘唤月便派人打听了柳如萱流产的事情,并把病历复制了一份送到了沈老的手里。
沈老拿着那份病历,端执了很久,眼神平静无比,让刘唤月看不清他的情绪。
这个男人,自己跟了他那么多年,有时在想,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了解他,他掩饰的太深,虚装的太真。
许久,沈老朝刘唤月做了个手式,让他去医院里陪叶敏。
刘唤月走了之后,沈老一个人坐着私家车来到了墓地。
墓牌上,沈逸轩的母亲谢莹笑的甜美恬静,仿若就站在面前望着你笑一般真实。
沈老坐在轮椅上,深炯的眼眸与谢莹的眼眸在同一水平线上,往事的点点滴滴划过心口的位置,一阵绞痛。
沈老粗大的手指轻轻的摸着照片上谢莹的脸:好久没来了,你还好吗?
沈老双眸噙泪,声音在心里哽咽:对不起,我不能遵循你的遗愿了,我的时日不多了,叶敏怀了咱们儿子的孩子,而柳丫头却变了性情,关键是她偷偷的流掉了逸轩的孩子,他们终究不合适……我知道你不说话,是你不愿意,你念着她妈妈与咱们的情,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
第四十九章 由爱故生忧 由爱故生怖
飞机一落地,沈逸轩便安排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将柳如萱送到了第一医院,一刻都没有停。虽然他语言犀利,眼神冰冷,但景辰依然能从他慌张的神情里看出关怀。
顾以安由于工作的原因留在了美国,要过些天才能回来,而言文臣终究放不下心一路跟着到了医院。
医生重新给柳如萱做了一遍检查,确定一切安好,沈逸轩才放宽了心。
高干病房里,柳如萱躺在床上睡着了,沈逸轩望着那张让自己痴迷到颠狂的脸,心中发堵,两人的几次争吵,沈逸轩感觉自己几天都睡不着,因为每次争吵都是无比的伤心,可每次争吵后,柳如萱总会睡的没心没肺,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门被推开,轻轻的脚步声在安静无比的病房里格外明显,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沈逸轩看到那抹被拉的很长的身影,是言文臣。
沈逸轩何等的聪明,从言文臣的表现他早已猜出,言文臣已经知道了柳如萱的身份,呵,这样也好,柳如萱和他处起来会更方便。
思绪嘎然停止,沈逸轩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自己每时每刻都在为她着想。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沈逸轩感觉自己快被柳如萱逼疯了。
“沈总,今晚我想在这里陪她。”声音很低,因为怕吵醒床上的人,言文臣用近乎乞求的语气跟沈逸轩说话。
沈逸轩微微一顿,当一切都大白于天下时,他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言文臣相处。他抬头望着言文臣充满期望的眼神,很不忍心拒绝他,可是现实摆在那里,床上躺着的,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沈逸轩走到言文臣身边,将右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像长辈跟晚辈间的对话一番慈善:“文臣,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她是柳如萱,如果你这样呆在这里,你让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又怎么说她,所以,你白天可以借着工作的名,光明正大的来,今天,还是我在这吧。”
“可是,你们刚刚……”言文臣顿了顿,沈逸轩发火时的样子,他是看到了,如果他动了柳如萱,她就只有吃亏的份。
“呵呵。”沈逸轩冷笑着转过身体,在望向柳如萱时,不自觉的含一缕宠溺的笑在唇边,他爱她都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伤害她,只是每每自己都会让柳如萱伤到体无肤,却仍然不舍得伤她一丝一毫:“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何况她还怀着我的孩子。”
争执了很久,言文臣才放心的离开,屋内一下子就只剩下柳如萱和沈逸轩。
夜很深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挤了进来,照在了病房内的空地上,房内的摆设若隐若现,给整间房子增加了神秘感。
沈逸轩一直坐在柳如萱身边,深邃如潭的墨眸几乎一瞬不瞬的望着柳如萱,直到眼睛看到发胀,发痛,直到眼前的脸庞越来越模糊,也不曾离开一秒。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为什么她会做那么极端的事情,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还是她又重新爱上了顾以安?如果真的是第二种,沈逸轩自己都无法保证自己会干什么。
时间飞快的转着,一转三四天便过去了,期间言文臣几乎每天都会来,沈逸轩为了柳如萱的生活方便,把宋已从车间拉了回来。
景辰每天下班都会来柳如萱这里坐坐,陪她说说话,这几天,沈逸轩每每来过,也只是一站便走,仿佛是在躲避,也是在压抑。
中午的时候,景辰终于按奈不住给东方浩打了电话,心里很不甘,电话响了三声后便接通了。
“景辰,有事?”东方浩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你,嗯,是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联系我?”景辰咬着嘴唇,低喃着,说完这句话后,脸都涨的通红,言文欣总说她太矜持,太矜持,可是不矜持了,反而害羞了。
其实她对言文臣都很放纵,却唯独对东方浩放不开。
“嗯,是的。”东方浩诚实的回答着,他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你!”景辰在电话那边气的直跺脚,不能委婉一点吗,骗骗她也好啊!
“还有事吗?”声音里透着冷漠与疏离,东方浩想了许久,现在多了一个甩不掉的上官仪,在事情解决前,他真的不想连累景辰,所以,还是彼此静静比较好。
等了一分钟,电话那边始终没有声音,东方浩以为景辰挂了电话,于是把手机拿到脸前,发现仍正在通话中。
“等一下,如萱受伤了,在我们医院。”
“什么?”
第二天,东方浩坐最早的飞机,飞往T城。
从景辰她们去了美国后,东方浩便来回在各各城市间飞来飞去,几乎没有回过家,可是当他听说柳如萱受伤了,几乎是本能的反映,他第一时间赶到T城。
出了飞机场,东方浩斜挎着包,朝路边的出租车招手。
“吱呀……”
刺耳吵杂的刹车声停在东方浩脚前,车窗缓缓放下,车上的美女摘下了墨镜。
“上车!”
声音轻脆干净,像早晨起来的第一缕阳光,没有杂质,上官仪对着东主浩干脆利索的说出两个字。
东方浩审视着上官仪的可信度,眼眸流转的打着弧度,将上官仪连人加车看了一圈。
“干嘛,你是男人也,还做过警察,难不成你怕我把你强了!”上官仪说的很露骨,很直接,反倒让东方浩浑身不自在,脸还微微泛着红晕。
上官仪看到东方浩的样子,十分可爱,感觉这样的东方浩更让她着迷:“喂,东方,咱不带这样的,我只不过开了一个成年人的玩笑,你至于这般表现吗?!嗯,上车!”
“谁不敢!”东方浩整理了一下衣服,以掩饰内心的羞涩,然后开了后车门,坐了上去。
上官仪看到东方浩坐到了后座,嘴角再一次玩味的上扬。
车子开了大概二十分钟,东方浩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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