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上于雅倩似笑非笑的脸。
她忍了好久!她不出声当她是病猫!这胸口堵了块大石头,压得她心里难受。这该死的吴明珠,就算包得像粽子一般都掩盖不住她前凸后翘的傲人身材,还穿得这么露,省布料也不是这么个省法。
“看来你很喜欢跟露背美女享用午餐?”于雅倩“含情脉脉”地睨着谢习伦。“我明天穿一件后背全裸的过来,跟你一起午餐如何?”
谢习伦浅勾着笑弧,拉她坐下来。“看你也没吃,一起。别老是跟香儿过不去。”他舀了一块蜜汁叉烧递到她嘴边。
“明明就是唐香儿跟我过不去。”她瞪眼,张嘴咬住叉烧。
吴明珠看着两人亲昵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变得难堪。好一会,僵硬的脸才恢复艳丽的笑容,看着于雅倩。“小于,今天怎么没跟冀一起?”
于雅倩咽下口中的食物,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扬脸对她微笑。“你不知道吗?”她装作惊讶的口吻,“罗冀今早飞去了维也纳,带纱纱一起去。我以为罗冀会带你过去,之前明明听他说要带上你,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纱纱。”罗冀去了维也纳没错,吴宝纱也去了维也纳没错,不过不是一起去,是一前一后,吴宝纱追罗冀追到维也纳去了。
那个疯女,居然敢撮合吴明珠和谢习伦!哼!别以为她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吴明珠一听。明艳动人的脸被怒气扭曲了。连她吴明珠都觉得高攀不上罗冀。吴宝纱那个小贱人动的是哪门心思?她饶不了她!
“吴明珠。我觉得你很有必要认清一些事实。”于雅倩的脸变得冷傲,严肃地看着她,“这个人,”她指着谢习伦。“你想都不要想!他是我的!”
谢习伦凝睇着她姣好的侧脸,微微一笑。“归属正确!”
吴明珠描得浓黑的眼睛闪了闪,费解地看着于雅倩。“罗冀呢?”
于雅倩回她一个妖艳的甜笑。“在纱纱看来,罗冀是属于她的。纱纱非常可怕,我可不敢跟她抢罗冀。”
“但是罗冀不这么认为,你是罗冀的公主,你是属于罗冀的。”吴明珠想了一会,笑说,“我了解罗冀。他想得到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说到这里,她向谢习伦绽放一抹艳丽的笑容,“所以,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吴大小姐,你了解罗冀。但你不是很了解我。”于雅倩黑瞳一收,寒寒地盯着她,“我不是死物,不会任人摆布,我不想要的东西谁也不能强加在我身上。罗冀所给予我的并不是我想要的。所以,”她顿了一秒,抱着谢习伦的胳膊,“我们会在一起。你是想跟我作对呢还是想跟我作对?”
吴明珠敛眉低目,思索了好一会,才抬头认真地看着于雅倩。“你当真放弃罗冀?”
“不是我放弃罗冀,是罗冀从来不属于我。”于雅倩说。
“你确定你跟罗冀永远都不可能结婚?”吴明珠又问。
“我确定并十分肯定。”她脑袋又没被驴踢,干嘛要跟罗冀结婚?
吴明珠想通地笑了笑,看着谢习伦说:“虽然你也很帅很优秀,但我更喜欢罗冀的温柔高贵的王子气质。如果硬要我在罗冀和你之间选一个,很抱歉,我只能选罗冀。”她风情地甩了甩头发,端着餐盘站起来,边走边打电话,“帮我订一张到维也纳的机票。”罗冀的公主既然主动放弃罗冀,她还有什么顾虑?当然是想方设法尽一切可能去抓住罗冀!
谢习伦黑着一张俊脸,觉得十分荒唐。他什么时候沦为被选的货色?
“恭喜你,你被甩了!”于雅倩拍拍他的脸,邪气的笑容比阳光还要明媚。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伟皓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跟谢习伦和招金宝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嘻笑打闹的日子,活跃于各种运动赛事,运动场上常常见到他帅气矫健的身影,“体育王子”的称号越来越响,而他也非常享受众粉丝们的拥护、追捧,帅气的脸总是铺满玩世不恭的阳光笑容。
总有一抹纤细的身影在追随着他却刻意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知道她,眼里的余光也会情不自禁地瞄过去,但很快又收回来,她是他心尖的苦涩。
他在学着不去恨她,但是,他还没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仇人的女儿。
“耗子,走吧,一起吃饭。”一个女生拽着他走。
“我现在很穷。”他看着那女生,痞痞地笑。
“你哪一天有钱过?”女生笑着拍拍他,“行了,行了,我请就是了。能请我们帅气的体育王子吃饭是我们众女生的光荣。”
“嘻嘻,那你们天天轮流请我吃饭,我很乐意给你们这种光荣。”
“……”
古小慧看着他跟女生结伴离去,秀脸浮起浅浅的笑,心里酸酸的,涩涩的。不过。他开心就好!他的笑脸是她最大的安慰。
“古小慧,你要站在这里变成望夫石吗?”于雅倩跑了过来,递给她一杯果汁,“柠檬汁,绝对是你现在的心情写照。”
“我不排斥酸的东西。”古小慧大大地吸了一口,“嗯,味道还行。”
“你确定味道还行?这可是鲜柠檬榨的,没兑水的哦。”于雅倩扯动了一下嘴角,定定地看着她。“还是你的心已经酸麻了,尝不出酸味?”最终。她无奈地摇摇头。挽上她的胳膊。“还看?人都没影了。我们也走吧。”
张伟皓回过头时,那抹身影已经离开,自嘲地笑笑,他跟小慧到底是相吸还是相斥?拒绝她的靠近。又害怕她的远离,多么矛盾的心理。
“耗子,你这是辣手摧花,把人家追到手转头就甩了。难为人家一个黑帮小姐,不把你砍了算你好命。”女生同情地摇摇头,“前段时间秀恩爱秀甜蜜,现在又玩劳燕分飞,亲爱的,你让我们这些随着你的心情起起落落的孩纸们怎么活啊?”
“榨你一顿饭这么多话说。我要再多榨你一顿,耳朵岂不是疲劳而死?”张伟皓痞笑。
“就事论事。”女生笑说,看到蹲在花丛中的老头,大声打招呼:“校长好!”
那老头转头对这两人慈祥地笑笑,挥挥手算是回应。
“看来这顿饭榨不成了。你先走。我找那老头聊聊天。”张伟皓向女生摆摆手。快步跑到花丛中。
“老头!”张伟皓叫道。
“校长。”前任校长更正他的称呼。
“你现在不是花匠吗?”张伟皓笑笑,“叫校长怕有辱你的身份。”见那老头皱眉,忙纠正,“校长!”
“嗯!”校长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拨弄着一枝花苗。“找我有事?”
“校长,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小慧是赤阎帮大小姐的事?”张伟皓在他对面蹲下,严肃地看着他。
“你该不会也想揍我一顿吧?”校长淡淡地说,“我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了你的拳头。”
“你若年轻个二十年,你以为你能避得了?”张伟皓郁闷地看着他,“我到底得罪你们什么了?全都这样对我?你可是我最尊敬的校长!你辜负了我对你的尊敬。”
“哪条法律规定校长要管学生的私人感情?你的心不受自己控制喜欢上小慧怎么能赖到别人头上?小慧是赤阎帮的大小姐又能改变什么?在我眼里,她是个认真学习科科第一的好学生,我最宠爱的学生之一。”
“切,哪个学生不是你最宠爱的学生?”张伟皓站了起来,忧郁地看着远方,“老头,你明知道我失去爸爸的时候有多痛苦,明知道我有多么怨恨池骞。你怎么不提醒我?你是不是忘了你也姓张?都说同姓一家亲。老头,你可是我的亲人,怎么能联合外人一起欺骗我?”
“小皓,你要心里不舒服,就去跑几圈,别对着我嚷嚷。没看到我忙着给花捉害虫吗?”校长挥挥手,赶他。
“老头,小慧知不知道你是将她爸爸送进监狱的人?你作为当时的唯一目击证人出庭指证池骞。”张伟皓看着他。
校长起身,与他面对面站着。“那你又知不知道池骞是我的小师弟?我亲手将自己的小师弟送进监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当时出现在现场完全是为了去救他,没想到最后我却是让他进监狱的关键人。小皓,我也不是那么公平公证的人,我当时根本没想着要指证他,我甚至想着跟他一起掩埋事实。但是池骞是个敢做敢当的人,该他承担的责任他绝不推卸,让我出庭作证原本就是他的意思。这也是我师傅为什么最喜爱他的原因。”他叹了一声,沉默好半晌,又语重心长地说,“小皓,池骞错杀了你爸爸也接受惩罚了。你还有什么想不通?趁着还能爱的时候就勇敢去爱,别等不能爱了的时候才后悔。人生苦短啊,可不能靠着怨恨生活。”
第二百三十八章 他做的亏心事比我多
几乎清空的食堂里,于雅倩抓着拖把弯着腰悠哉游哉地拖着地板,嘴里哼唱着快乐的曲子。她有快乐的理由,全天下她认为最帅的那个男生谢习伦在等她,还有全天下她最看不顺眼的女生唐香儿被她气成了“憋气的蛤蟆”。
看着干净发亮的地板,她满意地拍拍手,有些“大功告成”的成就感。
“于同学,帮个忙。”尚悠匆匆忙忙走进来,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尚老师,请自重!你跟一个女学生拉拉扯扯算什么意思?”谢习伦拦住他,将于雅倩拉回自己的怀里,不悦地看着尚悠。
尚悠的脸也闪过一丝不悦。“今天是小雯的忌日,她的父母正在音乐室拜祭她,他们看到音乐室那架钢琴就默默垂泪。我希望于同学能过去弹琴给他们听,慰藉一下他们思念女儿的心。如果小雯泉下有知,也会希望听到于同学的琴声。”他的语气渐渐温和下来。
“尚老师,说清楚就好了,别动手动脚。”谢习伦微微一笑,搂着于雅倩向前走。
尚悠失笑,不知道谢习伦什么心思,老是提防着他。摇摇头,迈着大步超过他们。
“伦,等等我。”唐香儿追上来,“我想去看看。”
“唐香儿,别吓破你的胆。”于雅倩睨着她,“到时没人理你。”
“伦,你会保护我吧?”唐香儿亲昵地挽着谢习伦的胳膊,对他嫣然一笑。
“不会。”于雅倩拍掉她的手,没好气地答,“他没空。”她才拍开唐香儿的手,唐香儿的手又快速地缠在了谢习伦的胳膊上,还挑衅地看着她。咦!唐香儿这个花痴,脸皮要不要这么厚?而某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神色,人家是挽着他的胳膊好不好?她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从他的臂弯中退出,快步上前与尚悠并排而走。
谢习伦见她生闷气。勾了勾唇,然后斜睨着唐香儿。“香儿,你别陷害我。我要被她甩了,你是不是负责帮我追?”
“她要甩了你,我就捡现成的。”唐香儿将他的胳膊抱得更紧,“她害我被罚扫食堂,让她好过岂不是对不起我自己?你别动啊!抱一下会死啊?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和g宝还有小慧退出学生会,害我们大伙乱了团,也太不负责任了。你们的职位都空在那,怎么办?”
“那是你们学生会的事。”
“你要不要这么现实?”
“现实一点好。”
“……”
一行人到达西楼音乐室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出吵闹声。
“都是你们这些衣冠禽兽害死我女儿。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小雯啊!你怎么那么傻呀。抛弃我们一个人走了。谁把你害死的?你找他们报仇,找他们报仇啊,别让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活得舒服自在!……是你!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然后是一阵悲痛的哭声。
“钟意雯是跳楼自杀的,没有人害她。她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自己想不开,怨得了谁?”
“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她怎么会自杀?小雯!我的女儿,你回来啊,回来把害你的人都通通拉下地狱……”
“放手!放手!你别拉着我……”
尚悠等人走进音乐室就看到一位穿着暗沉两鬓发白的妇女流着泪死命拽着现任校长屈万松往内室里拖,而一位年过五旬的男人则悲伤地站在一旁,表情又幽怨又无奈。
屈万松急急地掰开妇女的手,瞟向内室的眼睛闪烁着惶恐。“钟太太。你冷静一点!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想不开?你们把钟意雯的骨灰摆在这又能改变得了什么?还是听我的,移走吧。你们如果想得到补偿,我会尽量满足你们。”
钟意雯的母亲发狂地拽住他的衣服猛摇。“补偿?我只要我的女儿?你怎么补偿?我养了十八年的女儿,从一个六斤来重的小娃娃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美好的人生才刚刚要开始……你说啊,你要怎么补偿?啊?那是人命!你补偿得了吗?要补偿拿你的命来补偿啊!”
屈万松被她的话砸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看到尚悠连忙求救。“尚老师,你快来劝劝她。”
尚悠冷淡地瞥他一眼,走过去,将他推到一边,轻轻拍着钟意雯母亲的背。“伯母,小雯若能感知,一定不希望见到你如此伤心难过。”
屈万松心有余悸地拉拉身上的衣服,整整头发,看向钟意雯的父亲。“钟先生,你女儿已经死去七年了,这棺木摆在这里也已经七年了。咳,这是学校,要让学生们都知道那不是乱套了吗?我请求你们认真地考虑一下,把这东西搬走。这七年我们学校对你们已经够容忍了。给你一个星期考虑,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学校只好强行把它移开。”
他说完又心虚地瞟了内室一眼,看向谢习伦、唐香儿、于雅倩等人,皱眉。“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于雅倩搓了搓手臂,向谢习伦身边靠近,用一种怪异的语调说:“咦,我怎么觉得这里阴森森的?不会有鬼吧?”
唐香儿环顾一下昏暗的音乐室,看到地面上摆着的蜡烛元宝、烧过的纸灰,听着她怪调的话,顿觉心里冷飕飕的,连忙拽紧谢习伦的胳膊。
谢习伦睨了于雅倩一眼,微笑:“黄昏已过,黑夜来临,有鬼也不出奇。”再抬眸,屈万松的脸色成了酱紫色。“就不知道有没有人做过亏心事,怕半夜鬼敲门。”
“你别吓我,我亏心事常做。今晚怎么安心入睡?”于雅倩装作害怕地捶他一拳。
屈万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横了他们一眼,步履匆匆地走出音乐室。
“看样子他做的亏心事比我多。”于雅倩看着消失在音乐室门口的身影说。
“你们把我吓到了。”唐香儿嗔了一句。
于雅倩鄙夷地瞄了她好一会,目光落在她抱着谢习伦胳膊的手,再移向谢习伦的俊脸。“我的忍耐可是非常有限的。”说罢,她走到靠窗的那台钢琴前坐下,掀开琴盖,葱白般修长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