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枕头将军’确实不是等闲之辈,每个人心里的芥蒂也加强了一些,十几个人同时挥刀近身,陆云风腾空而起,双脚冲空,一个剑花,凌宵而下,又一个金龙摆尾,立刻就听到几个人负伤倒地的声音,陆云风一个连环飞转,但见二十几个大汉只有丰轻扬还在勉强的应战,陆云风剑环入身,单掌劈出丰轻扬在地上打了个滚趴在了地上。
此时的方重已经对陆云风完完全全的佩服了
“来人”陆云风的口气严厉得让人心惊
“有”方重迅速的跑到陆云风的跟前
“传令下去,丰轻扬等人藐视上级,治军不严,乱我军威,拉下去各打二十军棍,军中所以没有按令执勤的人员,十军棍,嗜酒者,三十军棍,狎妓者,斩。”
“属下听命。”方重俨然已经成为了陆云风的副将
原来军中的士兵听到陆云风要杖责丰轻扬他们也不敢吱声,刚才陆云风的武艺已让他们目瞪口呆,他们一直以为陆云风真的如传言一样,是一个枕头将军,而躺在地上的二十几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已经告诉他们,这个将军名符其实。
惨烈的叫声在军营里此起彼伏,声音渐渐消停,陆云风已经在帐子中等着做进一步的部署
“将军,军罚已经处置完毕,下面应该怎么办?”方重的语气里都是对将军的尊重和敬佩,虽然一直为副将,但是从来也并有一个将军可以让自己这般的折服,尤其是像陆云风这样韬光养晦,不愿将才能外露的‘隐将军’。
“他们的伤怎么样了?”
“虽然军棍下得比较重,但他们都是练家子,稍养几日应该无甚大碍。”
“带我去看看他们。”
方重言听计从,已经想好了要誓死为他尽忠,能得到这样的将军,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心愿,曾经他也一度的谟拜谭鸿昭,只因他英年早逝,因而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不得不破灭,现在碰到了陆云风,他仿佛一下子看到了生命的光环,等到了企盼的真主
丰轻扬躺在营帐的床上努力的抑制住臀部的疼,虽然肉体上的折磨痛不言堪,但心灵上的抚慰让他倍感激动,竟然盼到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将军,脑子里全是陆云风挥剑时的情景,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再向他讨教,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大家都说他是‘枕头将军’,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一时间心情大好
“丰轻扬,你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陆云风走进帐内,看到满头大汗的丰轻扬咬紧牙关忍受着痛苦,果真是一条汉子
丰轻扬抬起眼看着陆云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以为陆云风是来看他笑话的,刚才的高兴一下子化成了忿忿的怒水
陆云风很清楚的知道丰轻扬的心里的波动,走到他的身边,坐在床边,用手推开他臀部的衣物
“你要干什么。”丰轻扬一时间十分的恼怒,一个堂堂的男子哪能经得住这般的羞辱
“别动,再动明天你就起不来了,我在给你上药。”陆云风一手按住丰轻扬的双肩,一边用嘴咬开药瓶的塞子,将白色的药粉倒在丰轻扬的伤口上。
丰轻扬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陆云风帮他上完药起身要走,丰轻扬不顾身上的伤痛就从床上滚落下来“将军,都怪轻扬误解了将军,轻扬此生愿誓死为将军效力,但请将军不计前嫌。”面上洒满了激动的泪水
陆云风赶忙上前扶起他“轻扬你快起来,你身上还有伤呢,要是你明天起不来我那十万大军不是露宿街头,你手下的五万将士还须靠你来整顿,我希望明天大军进城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今日这个样子。”
“轻扬定不会让将军失望。”丰轻扬现在已经心服口服,作为将军陆云风治军严明,私底下又疼爱将士,这种将军是他丰轻扬一直在盼的,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轻扬,有件事我还要拜托你。”陆云风知道丰轻扬如今已经算是自己的人了
“将军请说,只要轻扬能够办到,定倾力而为,誓死不渝。”
“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明天大军进城,今天的事情万万不可以让将士们提起,特别是不能让军师知道,办得到吗?”陆云风不想让杨凝若过早的对他起疑,能拖一天算一天
“将军放心,我定会让军中所有的兵士不透露出半个字。”丰轻扬知道作为属下只要听命就可以,其他的不要多问,也不能多问,既然这个将军一直以来都低调视人,想必是有他的原因
“那就好,对了这些是上好的金创药,你拿去给那些受了伤的人员,虽然今天的军法是有些过于重了,但是军中的规矩自是不可少的,毕竟这里是军营,作为士兵吃的是国家的饭,就应该担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你明白吗?”
“轻扬明白,轻扬保证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好了,这里剩下的事情就全全交给你处理了,我和方将军先回去了,记得明天准时开城门。”说完转身出了帐蓬
若是说原先方重诚服的只是陆云风的武艺,那么现在陆云风已经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了,如今像他这样懂得恩威并施,拿得起尊严,放得下尊驾的将军已经难得找了,就算是当年的谭鸿昭也不过如此
“方重,传令下去火速回营,还有今天的事让他们也不许外泄,若是稍有差池我于你是问。”陆云风也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而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防,不让丰轻扬他们信服自己那这场战争就一点没有希望
“属下遵命。”方重对陆云风的安排虽然有些不解,但也只得和丰轻扬一样听命遵从,其实在方重的心里还有很多的疑惑解不开,陆云风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神乎其神
“方将军是不是对我很好奇?”陆云风从方重的表情之中捕捉到了信号
方重不敢吱声
“其实方将军不说我也明白你想要知道什么,我身上有一柄软剑,看上去就是一根腰带,战场上它就是一样利器,至于为什么要你和轻扬不把我的才能暴露是因为现在敌军一定也和轻扬他们认为我是一个没有用的‘绣花枕头’所以我现在还必须得佯装无能,才可以降低他们的防犯,要不然我们十五万兵士,拿什么去和人家二十万死士拼。”陆云风明白要让方重完完全全的忠于自己就必须为他释疑
“将军考虑的甚是周全,方重从今日起也会和丰将军一样誓死效忠于将军。”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军中的好些事情还要等着你去处理呢。”
陆云风见所有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带上来的人出了营
第六章 原是故人来
第二日,丰轻扬一大清早就让人开了城门等待着陆云风一行的到来,这位陆将军如今已是他心目中的真主,一生效力的天命。
昨天杨凝若一直想问陆云风的行迹,都被陆云风以查看军情给搪塞过去,方重也是只字不提,因而就算心里有疑也没有办法知晓答案,只得作罢,也许此刻疑虑最深的要算莫名了,一直以来他都和方重都共帐而休,同榻而卧,一起泄愤,排解内心的不滿,可是昨天晚上方重一回来,莫名就发现他整个人都变了,只要自己对陆云风稍有指责,方重就会立马转开话题,后来干脆直接让他闭嘴,差一点还打了起来,也不知道陆云风给他吃了什么药,早上天还没有大亮方重就跑到了陆云风的帐内请求指示。莫名雾水一头,问方重,他又什么也不肯说,急得他要抓狂。
再到军营里,丰轻扬已经将十万士兵的住所安排妥当,巡察人员来回穿梭井然有序,昨天不堪的场面一下子有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翻新,让陆云风很是欣慰。
安顿好将士,陆云风就要求丰轻扬将现在军中的情况详细的作了讲解,杨凝若也在一旁认真的听着,只是她不明白昨天还听说丰轻扬对陆云风一肚怨气,怎么一个晚上,这两个人就像是相识了很久一般,而且丰轻扬对陆云风恭敬的态度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愣一愣的盯着二人。
陆云风觉察到杨凝若的异样,便拉过她的手温柔的问:“凝儿,你是不是很疑惑怎么轻扬会一下子改变态度?”
“嗯。”杨凝若点点头
“昨天我进城和轻扬细谈了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要以国家安危为重,轻扬也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在我的说词之下渐渐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因而愿意与我们好好的配合,轻扬是这样吗?”陆云风朝丰轻扬使了一个眼神
丰轻扬会意,他听说过杨凝若的一些事迹对她着实也佩服的紧,从陆云看她的眼神和温柔的态度,他也猜到了六七分,再加上陆云风早就告诫他不能让杨凝若知道这件事,因而很识实务“是的,昨天将军的一番恳谈让轻扬茅塞顿开,只怪轻扬年轻气盛,一意孤行,置国家安危于不故,要不是将军的提醒,轻扬还不知道要闯下多大的祸端。”两人一唱一合配合得非常默契
还没有等杨凝若再问下去一个士兵进来“报将军,军师,营外有两个人说是将军和军师的朋友,要见将军和军师。”
“什么样的两个人?”陆云风警惕起来,怎么自己前脚见刚到,后脚就有人跟来
“一个年轻人大概二十几岁,好像叫颜流荣,另一个五十多岁。”
‘颜流荣’陆云风心中一骇,他来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由得用眼睛瞟了瞟杨凝若,这丫头可能还不知道他是桑植的太子,而且对她心存歹念,陆然皓和陆清守在京城没有什么威胁,方重已经成了自己的人,莫名安排起来倒也容易,这个颜流荣却不是个吃素的,桑植近几年国泰民安的状况自己也是深知的,更何况完颜流荣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底细,把他留下,无疑给自己安了一颗定时炸弹,或许于战争他不会使坏,但是对于杨凝若他却不敢保证,为了她,完颜流荣可以去查自己的身份,了解大康的朝事,就凭着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完颜流荣的‘野心’正举棋不定
“颜兄来了,快请。”杨凝若没有想到完颜流荣也会来到军中,高兴不已
“凝儿,你怎么可以随便把外人叫到军中呢,万一泄漏了机密那可是关系到十几万人的性命。”陆云风顾不得杨凝若的感受,惶惶已经压得他快要窒息
“衍之,你这是怎么了,颜兄你也是见过的,他不会是敌军派来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救然皓,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一个大丈夫,你何必惧成这样。”杨凝若有些不理解陆云风
陆云风一下子性急忘记掩饰住脸上的恐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完颜流荣带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进了帐中
“凝儿,陆兄好久不见啊。”完颜流荣先打招呼
“颜兄,别来无恙啊,不知道颜兄怎么也来到这‘鹿河关’了,莫非是这里亲戚,还是有人请颜兄看病?”杨凝若脸上写滿了高兴
“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完颜流荣指着身边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老者
杨凝若定眼一看“徐伯伯,你怎么也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颜兄你怎么会把徐伯伯带来啊?”杨凝若怎么也没有想到完颜流荣会和徐超一起来
“你也不想想他是干什么的,这么好的人才你竟然都不带上,还好意思问我。”完颜流荣笑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杨凝若有些消瘦的脸
陆云风一直板着脸没有说话,完颜流荣滿是温情的眼神让他快要喷火,一旁的丰轻扬开始还没有明白到底是哪要弦弹错了,杨凝若对来人很客气,陆云风似乎很不高兴,再看来人看杨凝若的眼神和陆云风一脸的醋意,顿时醒悟,原来是一个‘情’字,继而又把目光看向杨凝若,虽然军服遮去了她玲珑的身姿,但凭着坦露在外面的那张‘芙蓉泣露’的脸就足以让所有的男儿忍不住停留,不禁心里也是一动
杨凝若想起来宛婷曾经和她说过徐超是个不可多得的木匠,条件反射性的摸了下一直戴在手上的连环弓弩“颜兄的意思是,徐伯伯是来帮我们打仗的。”
“嗯,在你们出兵的后一天我去相府找你们,正好碰到徐师傅,他听说你要去‘鹿河关’对付祁云大军,本来打算和你们一起来的,只因你走的过于匆忙,他来不及和你说,正好我也好久没有到南方来走动,所以就和徐师傅结伴同行,一路上也对他有了一些了解,这次他还真可以帮上大忙。”
“真的吗?”杨凝若有些不太相信
徐超点点头“先前我们的知府要我打造一种兵器,得知他心怀不轨所以就逃了出来,但是那兵器的构造我却记得很是清楚。”
“这么说你可以给我们造那兵器?”杨凝若很是兴奋
“凝儿,你说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应该怎么谢我?”完颜流荣开始放钩,他知道杨凝若一定会让他留下来
“为了报答颜兄的恩情,我为颜兄在军中安排最好的住处可好?“杨凝若眨着两颗星星等着完颜流荣的回答
“不行,我不同意。”一边的陆云风终于开口了,他可不想把一只白眼狼放在自己身边,觑觎着杨凝若
“陆兄莫不是怀疑我颜某是间细?”完颜流荣觉察到了陆云风眼里的妒意
“现在是非常时刻,有些人我不得不防。”陆云风想方设法不让完颜流荣留下来
“既然如此,那颜某就不惹人眼嫌了,本来还有些重要情报想要告诉你们,这么看来倒是我颜流荣多此一举,自作多情了,就此告辞。”说完就要走出帐中
杨凝若一把拉住他的衣服,愤怒不已:“衍之,你这是怎么了,颜兄好心来帮我们,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要把他赶走,好,如果今天你赶他出了这军营,我便和他一起走。”
陆云风心里一阵绞痛,想不到杨凝若会为了完颜流荣来威胁他“罢了,他可以留下,不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在军营中随处走动。”陆云风终究有些怕杨凝若离开,只得松了口
“这个是自然,这军队中的法纪我还是明白的。”完颜流荣顺着梯子就下了,他现在还不想把杨凝若和陆云风的关系弄彊,毕竟没有到那个时候
“颜兄,徐伯伯,你们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家里一切是否安好?”杨凝若拉起了家常,把陆云风和丰轻扬晾在了一边
“我们也是在你们出军一天以后就赶了过来,对现在相府中的情况也不清楚。”
“这个我倒是忘记了,你们还没有吃午饭吧,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让人去准备。”杨凝若说完出了帐蓬
“你出来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陆云风很不客气的对着完颜流荣说
完颜流荣随即跟他出了帐
“现在是在军营之中,不论什么事情我希望你最好是收敛一点,特别是对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