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邵书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要做什么?老天爷,他前世虽然丫丫不少,可是也不至于遭这样的报应吧?这黑衣人竟然有着特殊爱好?
他虽然听得周姨娘说起过,那些富贵大族,都有蓄养娈童的,但是……
“快点!”那黑衣人不耐烦的叫道,说话的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再次指着他的咽喉。
“士可杀而不可辱!”邵书桓闭上眼睛,冷冷的笑道,“你杀了我就是。”
“呵,还真有志气!”那黑衣人冷冷的笑了一声,“我要杀你,还不容易?”
邵书桓闭目待死,也不说什么,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腰下一麻,竟然全身动弹不得,心中大惊,睁开眼睛,问道:“你要做什么?”
那黑衣人也不理会他,硬是把他摁倒着趴在床上,解了汗巾子,褪去底裤。虽然烛光不堪明亮,但邵书桓右臀上一块红色的新月形胎记,却是赫然在目。
那黑衣人看了看,不仅皱眉,半晌才问道:“你最近受过杖刑?”
邵书桓心中已经把他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心中自叹倒霉,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俯身在一个被打的屁股开花的倒霉鬼身上,天天被周姨娘在屁股上摸药,今天居然又碰到这么一个变态,大男人的扒了他的裤子。
他受刑已经有两月余,伤势虽然已经好了,但有些伤痕却没有全部褪去。
第007章 抄袭遭天谴
那黑衣人见他久久不答,又道:“我在问你话,是不是要我动点私刑,你才肯说?”
邵书桓闻言心中一惊,那黑衣人要是真的一剑杀了他,倒也罢了,但要是他不杀他,却慢慢的折磨,他还真受不了这份活罪,半晌才问道:“你要知道什么?”
“刚才的问题。”那黑衣人冷冷的再次问道。
“是的,两月前差点被打死。”邵书桓也豁出去了,冷笑道,“我受不受刑,关你什么事情?”
那黑衣人也不动怒,问道:“谁打的?”
“母亲大人教训的。”邵书桓冷哼了一声道,虽然那个“母亲”似乎与他八竿子也打不着一处,他从周姨娘的口中得知,不管是偏房、小妾所生的孩子,都得管正房太太叫“母亲”,反而亲生的母亲只能叫姨娘。
邵书桓在这里的时候是管着周姨娘叫“母亲”,周姨娘听着心里高兴,但是也知道这不合礼,传到里面又惹是非,因此着实说过他几次。
如今邵书桓摸不清这黑衣人的来头,故而如此回答。
“你亲生母亲?”黑衣人甚感诧异,好奇的问道。
“不是,我是老爷跟前的姨娘生的。”邵书桓老实答道。
那黑衣人在他旁边坐下,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令尊是谁?”
“邵书桓,家父是当朝宰辅。”邵书桓道,心中暗道,“希望这个便宜父亲宰辅大人能够吓住这个黑衣人。”
“邵大人是你父亲?”黑衣人的眉头似乎皱的更深了。
邵书桓不再说话,他可还光着腚趴在床上,这滋味实在不好受,想要挣扎起来,偏偏不知道那黑衣人使了什么法子,全身一动也动不了。
“那邵家极是富贵,乃是京城大族,你既然是邵大人家的公子,怎么会住在这等地方?”黑衣人不解的问道。
“我是那个父亲不爱、母亲不疼的偏房小妾生的孩子,前儿得罪了正房太太,被撵出来的,如今连糊口都成问题,富贵与我何关?”邵书桓听他提起此事,不仅冷笑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了你,如果你要杀我,一剑就可以了事,而且估计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和杀死一只狗没啥区别。”
“原来是这样!”那黑衣人点头道,“你不用着恼,我只是问问,不过,你的伤还得用点药,否则留下伤痕,只怕不好。”
邵书桓气急,如果不是这人脑壳进水了,就是变态,他一个大老爷们,屁股上留下点伤痕,貌似也没什么不雅,反正,他不会光着腚出去跑。再说了伤痕留在他身上,又关他什么事情了?
那黑衣人也不说话,伸手帮他整理好衣服,系上汗巾子,笑道:“不用气成这样吧?”
邵书桓依然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他作为,那黑衣人站起身来,看了看手中的青色匣子,放在他床头道:“你若是喜欢,留着就是。”说着,居然拿了剑,径自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不再理会邵书桓。
等着他出去了,邵书桓才算是松了口气,心中大骂不已,今天白天赚了五两银子,偏偏晚上就遇到一个变态,看这样子果然不能抄袭,抄袭遭天谴啊……
等着那个黑衣人去了大概一杯茶的时候,邵书桓才算是回复了一点力气,缓缓的站起来,走到门前,重新把门关结实了,这才反身走回里屋,却也没有心情在写什么书稿,熄了蜡烛,倒头就睡,但怎么也睡不着。
只睁着眼睛到天亮,一早起来,在院子里跑了两圈,拿着门闩“哼哼嘿哈”的练习练习独孤九式,经过昨夜之事,他也算是明白过来,想要摸索着练成绝世武功,只怕是痴人说梦。不过,邵书桓原本的身体实在太弱,难怪挨了几板子就送了小命,倒是便宜了他。
练不成独孤九式,锻炼锻炼身体也是好的,如今也看已经入冬了,这个世界没有空调暖气,他现在穷的连冬衣都没有一件,看样子是只能硬撑过这个冬天了,当然,运气好的话,卖了书稿也许可以买一件冬衣?
但邵书桓转念一想,就算卖了书稿,也得给几两银子周姨娘,那个可怜的母亲,实在是没话好说的。
似乎那个璇玑内经还是有一点作用的,自从修炼那个璇玑内经以来,邵书桓就明显的感觉自己耳聪目明,身轻体健,而且这等大冷天的,也没有原本那么畏寒。以前常常看到书上说,内家功夫修炼到一定地步,就可以寒暑不侵,想来也不是胡说八道。
在院子里面折腾了一会子,回到屋子里,看着笔墨在案,当即把昨天那张椅子从新拼装起来,虽然坐下去的时候“吱呀”作响,但也比站着写字好——于是继续开始他的抄袭大业,至于遭天谴,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总的换几两银子填饱肚子。
午饭是邵府的老嬷嬷送来的,依然是白饭豆腐,邵书桓扒拉了两口饭,不住的叹气……虽然不好吃,但是肚子还真是饿啊。
这里饭还没有吃好,就听得院子门被人拍的山响,邵书桓忙着放下碗筷,忙着去开了门,一看却是愣了愣,敲门的居然是昨天在天逸书院门口碰到的主仆两人,那中年人依然是一袭青色长袍,见着邵书桓,淡淡的笑道:“邵公子好!”
邵书桓在一呆之后,已经回过神来,忙着往里面让,可是到了堂屋,他又犯愁了,整个堂屋里空荡荡的,连一张板凳都没有,总不能就让人家这么站着吧?
“您请稍等!”邵书桓忙着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向着里屋走去,那知道那青衣中年人却随后跟了进来……
第008章 礼下与人,必有所图
邵书桓走到里面才省起,那张唯一的椅子昨天已经四分五裂,虽然他勉强拼了起来,但也和他前世上小学时候的凳子差不多,弄不好随时会散架,这样的椅子怎么用来招呼客人?
而那个青袍人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放在破旧桌子上才扒拉了两口的饭碗上,不仅皱眉,邵攸、邵赦都是这京城数一数二的富贵大族,这邵书桓可是邵家嫡系子孙,就算有错,也不至于弄到这等地步?
“公子住这等地方?”青袍人四处看了看,非常陈旧的摆设,两张旧板凳支起一张门板做床铺,铺着半旧的被子,窗户上面的窗纸早就破了,如今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破布挡着,墙壁上原本粉饰的石灰更是一层层的剥落。
邵书桓苦笑了一下,心中尴尬之极,笑道:“您要是不嫌弃,就我床上坐一会子,可惜我这里连茶都没有。”
“不用了!”青袍人苦笑道,“八珍楼就在这附近,我本来此来是有事求公子的,要是公子没什么事,我请你去八珍楼坐坐?”他一边说着,一边却拿起邵书桓放在桌子上的书稿,一页页的翻过去看。
邵书桓皱眉,有事找他?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可不认识这青袍人,而且看其穿着打扮,可不像是普通人,他会有什么事情求他来着?虽然他那个便宜父亲是宰辅,不过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您还是先说什么事吧。”邵书桓苦笑道,“我一没钱、二没权,估计没有什么能够帮的上您的。”
“哈哈!”青袍人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半晌才道,“公子真是趣人,我一有钱,二有权,但这事情,不是钱和权就能够解决得了的,公子要是不嫌弃,就请移驾,我们别处说话为好。”
邵书桓想了想,点头应允,有钱有权的人可不是好得罪的,再说了,他就一个人,也没什么担心的。当即跟随青袍人出了门,那青袍人先是跟身边的家奴宋来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这才和他一起出了巷子,在拐弯处,一辆翠羽华盖马车停在路边,见着青袍人,忙着就有小厮过来,恭恭敬敬的行礼,打着帘子,搬着小板凳给他垫脚。
“公子请上车!”青袍人笑道。
邵书桓忙道:“还是您先请!”
青袍人也不和他客气,先行上了车,赶车的小厮虽然对邵书桓非常好奇,却不敢正眼打量,躬身扶着他的手,等着他上车,和青袍人坐妥,这才套上马,缓缓行去。
“去八珍楼!”青袍人淡淡的吩咐道。
“知道了,爷!”小厮答应一声,赶着车向八珍楼走去。
邵书桓心中多少有些知道,非大富大贵人人家,用得起马车的可不多,而且,马车外面用翠羽华盖,里面却铺着锦缎垫子,恐怕还真不是普通的一般人家,心中不仅忐忑,这青袍人找他何事?又是什么来头?
八珍楼果然在这附近,不过几步之遥,马车刚刚在门口停下,里面的店伙计早就飞奔着跑出来,小厮打起车帘,扶着青袍人和邵书桓下车。
邵书桓何时见过等着局面?心中更是不安。青袍人笑了笑,问店伙计道:“可都准备好了?”
“回禀爷,刚才宋大爷过来说了,小的已经照您的吩咐,把二楼所有的客人都请了出去,酒菜马上就好,爷请楼上坐!”店伙计脸上陪着谄媚的笑,弯腰作拱的向里面让去。
邵书桓不仅又皱了一下眉头,把所有的客人都赶走,这青袍人到底什么来头?吃个饭,犯得着如此张扬吗?
但是,既然已经来了,也只能静静的看着,随机应变了。
“公子请!”青袍人淡然笑道,同时向里面让去。
这八珍楼和邵书桓前世所见也不差什么,下面是大堂,有木质的楼梯,楼上应该的雅座。两人一起上了楼,果然不出他所料。楼上都是用雕花木板隔开的一座座小巧精致的雅座,和下面大堂迥然不同。
店伙计抢先一步,推开一间雅座的门,请两人进去。
“你先把饭摆上来,空腹喝酒最是伤身。”青袍人吩咐店伙计道。
“是!”店伙计忙着冲着楼下吆喝了一声,随即就见跑堂的端着饭菜送了上来,邵书桓见这等模式,显然这八珍楼是早就准备好的。
很快饭菜已经送了上来,邵书桓看时,一大盆清蒸酒酿桂花鸭子,一小碟子春卷,另有一些做饭的菜,一大碗绿油油、香喷喷的碧梗米饭。早就饿得饥肠骨碌的邵书桓更加的饥火上蹿,要不是扮着大家公子的身份,他恨不得就要扑上去吃个痛快。
“公子先用点饭?”青袍人一边说着,一边亲手扒了一碗饭给他,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公子应该还没有吃饭?吃饱了饭,我们在慢慢喝酒说正经事情。”
邵书桓虽然实在饿的不成,但素来谨慎,想了想终于道:“我可先说明白了,您也别恼,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我帮的上忙,我一定帮,但要是帮不上忙的,别说我吃了您一顿饭,就算你杀了我,也是无奈的进。”
“公子也未免太过谨慎了。”青袍人叹道,“你放心,我本来是有求与公子,请你吃饭喝酒,不过是顺便罢了,又怎么会以此要挟?你也太看低我了吧?”
“如此甚好!”邵书桓一边说着,一边也顾不上装矜持,用汤泡了饭一吃,果然十分香甜,只扒拉了三大碗米饭,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
“可惜现在吃不下了,晚上想要吃,又没有了……”邵书桓不禁感慨的道,“说正事吧!”
“公子不用急!”青袍人拍了下手掌,门被推开,宋来旺躬身问道,“爷有什么吩咐?”
“收拾了,摆上酒来!”青袍人吩咐道。
第009章 王府里的那些琐事
宋来旺忙着吩咐店伙计,几个店伙计上来,麻利的收拾了桌子,不到片刻,已经摆上整整的一桌子精致小菜来,按下杯箸,又全部井然有序的退了下来,显然是训练有素。
看着关上的雕花木门,青袍人执壶,给邵书桓斟了一杯酒,笑道:“这是上佳的葡萄酒,公子尝尝?”
邵书桓眼见那酒色呈现绛红色,酒香清新雅致,点头道:“果然好酒!”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酒杯,轻轻的尝了尝,然后放下酒杯,这才道,“酒能够误事,您还是先说正经事情吧!”
“也罢,否则只怕公子也不会安心喝我的一杯酒。”青袍人叹道,“我在这京城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
邵书桓听得他如此说法,忙着问道:“还没有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呵呵……”青袍人淡淡的笑道,“公子是故意不问的吧,现在见躲不过了,不得不问?事实上也没什么的,我与令尊同朝为官,也算是世交好友,你何必如此谨慎?我姓姬,单名一个‘铭’字,不过只怕我就算说了名姓,公子也未必知道我是谁……”
“我只知道姬是国姓,难道您是王爷?”邵书桓皱眉道。
“不错,我是安王……”青袍人忍不住又叹气。
邵书桓却是心中大惊,安王?他似乎有点印象,曾经听得周姨娘说起过,确实与邵府素来交好。他堂堂一个王爷,能够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真是奇哉怪也。
安王看着邵书桓满脸的惊讶,又道:“公子不用惊讶,我早说过,我此来是有事要求公子帮忙的。”
“王爷,您不是寻小的开心吧?”邵书桓苦笑道,“您贵为王爷,有什么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