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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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一曲-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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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吧。

刘羲重新把衣服穿回到了身上,然后伸了一个懒腰,他的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正当刘羲想走的时候,女孩说话了。

“杀了我吧……”

“你说什么?”刘羲一怔,他可没怎么遇上说这种话的人,或者说是这样一个女人。

“你们杀了我的全家……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办法独立生存了……生不如死……你如果可以……请杀了我好了……要不然……就给我一把剑,让我自杀。”

刘羲这才发现,女孩脸上的确是泪流了满面,谁说她麻木的,只是她已经心死如灰了。

不仅于此,女孩还在努力想要站起来。她经历了三次挞伐的身子本来是不堪再受的,可这时仍是要站起来,又可见其的坚强。

刘羲也给这个女孩的坚强感动了,刘羲一向欣赏这种自强的人。

他犹豫了一下,这时,息虎办完了事,进来了,一见于此,哼了一声,他知道中原人的一些忌讳,不知道刘羲有没有这个忌。

“息虎,什么事?”刘羲问。

“军主,我派人带马匹回去架车回来,还有,那些女人……”说到这里,息虎顿住。

“现在不用杀,等那些健奴把车子赶来,让他们也乐呵一下……”刘羲下令。

“是……军主……臣下告退……”息虎说着低头出去。

刘羲回过身子,看向女孩,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顿了一下,道:“我叫幼儿……”

刘羲道:“我会记住的。”只是能记到什么时候,那就是天晓得了。当下,他抽出了剑。

工布剑最美妙的不是别的,也不是剑身的铜锈,而是剑拔出来的声音。

当铁制的剑身从铜鞘里出来的时候,会发出金属相磨的龙吟,十分美妙。

刘羲抓着剑刃,把剑柄递到女孩的面前,女孩手提在胸口,当她触到剑柄时,身子一抖,然后抓住了剑,突然,女孩大叫一声,剑向前狠狠刺去,这一刺,刺了个空。

因为刘羲把剑递去的时候,是把身子让开来的,如果说女孩提剑劈砍,那不消说了,刘羲一定可以躲过,如果女孩想要刺刘羲,更是不可能。

这把剑的重量,不是女孩可以自如挥动的。

“呼——呼——”女孩大声的喘息,她的手僵直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惜,她看不见一切,也不知道自己的面前是什么。

“你……要剑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刘羲轻轻问,虽然他还在女孩手臂带剑的范围内,可是女孩知道,她再也没有机会刺刘羲了。

“你杀了我……家人……我……当然想要……报仇……”

刘羲哼了一声,道:“那你现在想怎么办?看在你让我开心过的份上,我可以原谅你。”

女孩摇摇头,她手抖着转过剑柄,连眉也没有皱,就刺入了自己的体内,她的力气也许不大,但问题在于工布剑绝对是一口锋利的好剑,想要刺入没有任何甲具的**,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事实上,女孩的身子连一尺素布也没有。

血从女孩的身体流出,这时,小五进来了,“啊……”小五一怔,没想到遇上了这一幕。

刘羲冷哼了一声,上前拔剑,他用力不大,没想到的是,女孩死死抓住这把剑。

刘羲的眉目一下子立了起来,女孩道:“我要……穿……衣服……”

刘羲怔了怔,道:“好,我依你。”这当真是一种浪费,女孩身上的衣服绝对是好料子,刘羲绝对相信这是大商们带到草原深处,而得这户人家买下的,不要说再反卖回去,在刘羲的手里,也是一笔小财,至少也是一套女衣不是。

但这一刻,刘羲同意了,他到底不是铁血无情之辈,最后时分,还有着那么一丝的人性。

女孩松了手,刘羲拔回了剑,对小五道:“帮她把衣服穿上……”

小五过来,可惜道:“她好漂亮,师父,你可以不必杀她的。”

刘羲道:“胡说什么,我们是要战斗的,哪能把这个女孩一直带着,再说了,我们杀了她的家人,谁知道她到时会不会出问题,万一引发了大乱,那还了得?”

小五嗯了一声,叹惜一声,把女孩用她的衣服包起来。

刘羲不想再看这个女人,他并不想杀这个女孩,如果这个女孩表现的好一点,他未必不会留下这个女孩,但问题是,这是一个争霸的游戏,容不得女人,连美如西施也不过是男人布局中的棋子。死一个女人,何其正常。

出了小帐,早早完事的巴武士们开始架火烧烤,他们扒了两支整羊,一头大肥牛。

刘羲闻着肉香,他松了口气,至少今天晚上可以过得舒心一些,赶明儿,还要继续行军,一切,只是开始而已……

第一百一十五章:只能如此

逢泽岸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原,尤其是北面的芒山砀山,遥遥相望而其间峻阪相连,恍若一体,时人统称芒砀山。这片山泽密林苍苍苇草茫茫,其中又不乏起伏舒缓的大片草地,是各种野兽生存的上好水草之地,也是便于驰突狩猎的佳场胜地。

芒砀山其所以成为中原围猎的胜地,还在于它有两种极为珍贵且奔跑如飞的灵物,一是麇,二是麋鹿。麇,后人称为獐,似鹿却没有角,非但善于奔跑跳跃,而且可以逢水游泳,正是对狩猎高手极具刺激的对手。麋鹿,当时人称四不象,其角似鹿非鹿,其头似马非马,其身似驴非驴,其蹄似牛非牛。

这四不象温顺通灵,若能捕到驯养,那真是善解人意的罕见珍品。然而更吸引狩猎者的是,四不象的肉是天下难觅的补阳神物。

魏王赞不绝口的“逢泽鹿肉”正是此物。

逢泽猎场上艳阳高照,和风带暖,正是围猎的大好时光。

魏王是个非常精于享乐之道的君主,更是大型围猎的个中高手。祖父魏文侯和父亲魏武侯已经创下了强盛基业,他的青少年时期都是在华丽的宫廷中度过的,既没有带兵打仗,也没有出使奔波。虽不能说沉溺于声色犬马,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浸透了富贵奢华。

三十年前,父亲魏武侯病逝时,要不是弟弟公子缓密谋篡夺他的继位权力,他也决不会打起精神与公子缓势力周旋最后将其全部铲除。

即位以来,他一直以这次夺位大战为骄傲,认为自己是天生奇才,自当统一天下。

即位第二年,他在公孙鞅的建议下,去侯称王,向天下显示了他的勃勃雄心。

列国嘲笑他“继位八年,一事无成”,他哈哈大笑。

在他看来,真正的王者是大气挥洒,关键处一战定乾坤,何在乎整天计较些许胜负?

比如现在召集六国分秦大计,除了大魏王,谁能做得到?大计一旦确定,实施交给丞相和将军们就行了,王者气度在于挥洒富贵使天下仰望如万仞高峰,始能震慑天下。

正因如此,当公子卬提议会猎,魏王不仅同意,还非常重视,昨夜在王帐中与公子卬谋划到四更天方睡。

其间上将军庞涓紧急晋见,报告赵国策动秦国叛乱迟滞和秦国阴雨连绵的事,意欲请魏惠王敦促六国从速集结兵马等候机会。

魏王大手一挥,“上将军,明日再议可也,围猎大事须得谋定。”

庞涓闷闷不乐。他要庞涓坐下出谋划策,庞涓却说:“臣不通狩猎。臣告辞。”

他知道庞涓出身寒门,确实不懂大型狩猎,也就没有挽留。之后魏王又和公子卬琢磨了围猎的每个细节,才打着哈欠去了后帐,扑到已经酣睡的狐姬身上。

早晨醒来,晴空艳阳,魏王的心情特别舒畅。

围猎总帅公子卬一声令下,魏国的三千骑兵和临时增调的七千步卒共一万之众,分作三面浩浩荡荡的向芒砀山猎场进发。漫山遍野,鼓号震天,旗幡飘扬,场面蔚为壮观。

魏王戎装甲胄,身背硬弓长箭,踏上大梁工匠特为围猎打造的王车隆隆出动了。

明亮的阳光与王车镶嵌的极品珠宝交相辉映,使车中的魏王象天神般灿烂威武。

环视原野的壮阔气势,他觉得自己比周穆王神游西天还要有气魄。

在他的王车后面,是狐姬的一辆小巧精致的青铜轺车,狐姬内穿紧身红裙,外罩一领价值连城的红底金丝披风,在金灿灿的铜车盖下尽献妩媚英武的风采。这是魏王的精心杰作。

魏王没有让狐姬乘坐篷车,而是让她乘一辆特制的轺车。

这种轺车是天下通行的车辆,轻巧坚固,有一顶车盖立在车厢中央。若是官车,则车盖的高低以车主人品级的高低而定,最高六尺,最低三尺。

狐姬的车盖自然是六尺极品,站在车中亭亭玉立,裙带招展,比坐在四面遮挡的篷车中倍显风姿。再后并行的是上将军庞涓的战车和围猎总帅公子卬的华丽轺车。

只有庞涓固执,自己亲自驾驭一辆战车,腰系短兵,背负弓箭,竟是脱下了会盟大典时那身华丽的装束,换上了一领黑色披风和战场甲胄。

正是这一点魏王奈何不得庞涓,也正是在这一点上魏王隐隐约约的有点儿不喜欢庞涓,觉得他有时莫名其妙的让自己扫兴。按照本心本性,魏王不大喜欢这种一天到晚国事不离口的死板僵硬人物。身边一个丞相公叔痤,一个上将军庞涓,恰恰都是这种人,令魏王经常感到很不自在。

若非公叔痤和庞涓目下是魏国柱石,魏王可能根本不想见他们。

辚辚隆隆的车声和马蹄声、鼓号声、脚步声、四野驱赶野兽的呼喝声混杂弥漫,等闲之人耳音闭塞,讲话也不由自主的高声大气。

车上的魏王却是耳聪目明,不断向四野了望。

猛然,他眼睛一亮,长剑向高坡后一指,高声命令,“四不象!快!”驭手一抖马缰,四马展蹄,王车便隆隆冲上高坡。坡下绿色的苇草中正有被军士驱赶出来的几头四不象奔跑跳跃。

王车向坡下冲锋间,魏王已经取下硬弓搭上长箭,看看飞驰的王车渐渐接近四不象百步之遥,魏王一箭射出,领头的那只四不象悲鸣一声,倒在苇草中挣扎!

“大魏王万岁!”四面山头上围观的军士一齐欢呼。

欢呼声中,王车已经冲到,魏王左手抓着车轼,伏身一个鱼鹰掠水般的动作,将那头带箭的四不象捞上王车。

“万岁!万岁!魏王万岁!”漫山遍野又是一阵欢呼跳跃。

魏王对着刚刚赶到的狐姬大笑,“这只四不象赏给狐儿了!”

“狐儿谢过我王。”狐姬艳丽柔媚的笑了。

公子卬在轺车上拱手赞叹,“我王不愧猎场高手,臣弟钦佩之至!”

魏王大笑,“逢泽逐鹿,鹿死我手,吉兆也!”

庞涓适逢其时,当即道:“我王,天意兴我大魏,现在,我大魏二十万大军云集,正好一举灭秦,如果我大魏军现在灭秦,定可一战而胜,到时,由于别国没有出兵,我大魏只消给一点点好处,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占领秦国,就此先灭一国。”

魏王沉吟,他想到了公叔痤的定计,这本就是要让六国一起发兵的事,怎么可以自己先行出兵呢?再说,六国聚兵,别的不说,但齐国,韩国,楚国的军队都到了,只有赵燕两国没有,因为他们两个国家要行间计,可纵是如此,这里也有过十万的大军,一旦魏**马全至秦国,那河西,可就空啦!

本来,这个时候问计于公叔是最合理的,但问题是,一回魏国,没多久,公叔痤就告病了,并且他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魏王想到了这,不由抬头看向弟弟公子卬,凭良心说话,只要不掌军权,公子卬这个人还是让人放心的,但问题在于,公子卬是不是真的无有野心?

“你说说,上将军的意见怎么样?”魏王还是问公子卬了。

“上将军一心为公,所说的当然好了……臣弟听说……秦国现在正在下老霖雨,是不是?” 公子卬话锋转向庞涓。

庞涓沉声道:“正是如此。”

魏王皱眉道:“如是下雨,岂可轻动大军?上将军有什么用意吗?”

庞涓道:“我王,正因为现在秦国细雨绵绵,也正是如此,秦人一定会放松警戒,这样的话,我大军一出,虽有所损,可一样的,秦人也会大意,到时,我军可一举轻下栎阳城,到时,就可以赶尽秦国人,请我王三思,一旦雨季过去了,那时就晚了,要攻秦,就会付出更多的代价……”

魏王犹豫道:“上将军呀,你虽言之有理,但是话说过来,如果我们不动,而由其它人打下来,那不是一件好事吗?那老秦人可不是好对付的,但有一口气,就和你死打硬拼,寡人所想的,主要就是不想我大魏铁军陷入秦国这滩狗屎里,那时,反而会白白受到其余五国的算计,上将军以为然否?”

庞涓道:“我王明鉴,现下六国都是看我大魏行动,恕臣下直言,我大魏不动,别国谁也不敢先行一动!在它们看来,是想要看我大魏的好笑,一旦我大魏陷入秦国之中,它们就会向我们下手,可问题是,我们分明可以利用此机,一举入秦,等他们发觉之时,我们已经全占了秦国,我王请想,到了那时,整个大秦国都是我大魏一国独力打下来的,适问他们怎么还好意思分前议之秦,只能灰溜溜退兵,从而让我大魏独享秦国!”

魏王道:“其余五国真的可以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吞了秦国吗?”

公子卬这时说话了,他道:“王兄,只一点,六国就只能眼看着我们占秦。”

魏王急急喝道:“是哪一点?”

公子卬笑道:“这还是要请问上将军。”

魏王道:“上将军,还请为寡人解惑!”

庞涓道:“不敢,”他顿了一顿,面无表情,道:“此法不外一个字,快!”

魏王道:“快?”

庞涓道:“正是,只要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攻下栎阳,打破秦国,那一切就可以定下来了。”

魏王顿了一下,然后方道:“上将军,你如此说,是肯定可以在短时间内破击秦国?”

庞涓道:“本来不能,但现在秦国下起了老霖雨,以秦国现在的疲弱,他们一定人心厌战,这样的情况下,微臣拿下秦国,打破这近在眼前的栎阳,不啻于举手翻掌之易也。”

魏王看向了公子卬,公子卬急道:“臣弟以为,上将军言之有礼!”

庞涓更是道:“我王,千秋功业,就在此时呀——”

魏王终于立下也绝心,但见他一咬牙,一跺脚,狠狠地道:“好,寡人就搏这一次!”

但说到了此,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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