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骑刘羲!你知道了,下去吧,还请第二位棋士上场。”东骑王看也不看的一挥手。虽然不恭,但他是胜者,有这个权利和资格。徐甲暗恨,一步退下。
“在下齐国田婴,见先生棋风暗合兵法之道,前来请教!”一个英武的年青士子登上台场。齐人学子,历来为人所重,故周围一片叫好声。年青对年青,这样的棋才有看头。但见这齐人田婴摸了铜牌,女执事道:“赵国!”又是引起了一片的响声回应。
女执事对东骑王道:“棋主胜,当后手!”东骑王会意,道:“那就请足下先行落子吧!”
田婴是见过徐甲之败的,当下小心,一子落在角。东骑王也不介意,他方才用快棋打杀徐甲,没给他一点面子,用最屈辱的方法打败了它,一个子没有提的逼得徐甲落败,用事实告诉他自己的不堪。也由是此,所以田婴下棋就沉稳了很多,没有再行冒进了。
就听见“噼叭噼叭”的落子声,间中隔着田婴的思索。东骑王仍是平平淡淡的样子,没有任何的波澜,每一个落子都是那样的平静,却于这平静中充满了杀机。任谁人都可以看出来这田婴是现学了东骑王的棋风思路,但那仍是没有用。棋这种东西不是现学就可以了。
田婴这才明白,东骑王的棋看似一潭幽静的小湖,但于这幽静中却是杀机无限。他给棋者打开了一路新的思路,不在仅止是局限于一路的拼杀,而是力求对大局的掌握,对全局的控制。抢实地,争要点,不知不觉间布下了无尽的陷阱。那看似松散的布置其实招招含有深意,于来往纵横间拉起了一张大网。
“叭——”东骑王利落的下子。田婴拈起棋子,犹豫了半晌,始推盘道:“在下不敌,先生棋法暗含兵法,不知修学的是何种兵法。”他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在战国时代,并非是孙武子一家兵法,比如姜太公窃商国兵法的,吴起的,齐国兵家司马穰苴的兵学,这些任何人得到了,都是可以学上一辈子的。比如张良就是得了一部才得成王佐之才的。要知道,既然名为,那就必然不是的全部,以一家一节之学而事王,可以想知,学通一门就已经是很难的了。
东骑王沉吟一下道:“棋道非兵道,虽与兵法通,但绝可不当成是兵法,比如先前一局,我弃子良多,然真正的将帅之才,纵是弃一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岂可大弃特弃的道理,吴起爱兵如子,有把儿子当弃子丢了的么?又如我围子而不杀,若是可以杀,当然要杀,不杀一处还可,我处处不杀在兵法上就是败处,你以兵家诩我,却是错了!”
田婴施一礼道:“田婴受教了,如先生有一日来齐国,田婴定为先生引荐一位奇人!”
东骑王一怔,却见这个年青人已经翩翩而去了。那人……是孙膑么?就在东骑王沉思之时,却是赫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看来,只够再下一盘的了,不然就要到正午了,可正午还有约客呢,这可不好,东骑王琐事缠身,哪能真的在棋之一道上穷花时间。
他心中一动,却是计上心来,扬身而起道:“如此太慢,现已经败去两国,请再来四位,在下一次同四人对局,把这灭国统一一股脑的灭完,不知哪四位有这个兴趣上来一试的?”
原本第一局棋的时候,下得极其趣味,徐甲的败让人叫好,并且下的好是颇有独到之处。但是第二局棋就下的有点沉闷了,虽然高手们还是可以看出这样的一局棋中隐含的深度,但是说起来,却是并不如先前的一局让人兴趣勃发。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东骑王一下子喊出了战意号声,竟然一次性约战四名棋士,这从哪说都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来。之前,白雪说的,自打立了“连灭六国者,赏万金”的赏格,然而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人在这里那怕是连灭三大战国,所以那铜板镌刻的悬赏文告竟是始终不能拆除。因为围棋始终是一件极费脑子的事情,一个人,他的精力再强,实力再好,可是两局棋一下,一身的精力也已经去了**。
齐鲁两军在长勺摆开阵势。齐军仗人多,一开始就擂响了战鼓,发动进攻。鲁庄公也准备下令反击,曹刿连忙阻止,当齐军擂响第二通战鼓的时候,曹刿还是叫鲁庄公按兵不动。鲁军将士看到齐军张牙舞爪的样子,气得摩拳擦掌,但是没有主帅的命令,只好憋着气等待。齐军主帅看鲁军毫无动静,又下令打第三通鼓。齐军兵士以为鲁军胆怯怕战,耀武扬威地杀过来。
曹刿这才对鲁庄公说:“现在可以下令反攻了。”
鲁军阵地上响起了进军鼓,兵士士气高涨,像猛虎下山般扑了过去。齐军兵士没防到这 一着,招架不住鲁军的凌厉攻势,败下阵来。鲁庄公回到宫里就问:“头两回齐军击鼓,你为什么不让我反击?” 曹刿说:“打仗这件事,全凭士气。对方擂第一通鼓的时候,士气最足;第二通鼓,气就松了一些,到第三通鼓,气已经泄了。对方泄气的时候,我们的兵士却鼓足士气,哪有不打赢的道理?”
一般的棋士连战两名棋士,精力脑力都消耗了很多了,哪里还有力量打上剩下的几战。所以洞香春的悬赏文告便始终不能摘去。东骑王也是如此,只是有一点不同,东骑王的精力和体力脑力包括棋力都比这个时代的人高出太多了,可是如果让他这样一个个的下下去,说不准也有个马失前蹄的时候,要知道围棋这种东西是很不定性的,有的时候,业余棋手甚至可以把职业高段的拉下马来。这种事在围棋界里也不是少见的。
所以为了省事,也是为了省时间,东骑王要求一起上。一次性下四局棋,这种事情并不算太难,比起来,好过一个个的和人对弈要强。毕竟己方是一个人,他可以控制住棋路,如此一来,很多手都是大至差不多的,也就好应付多了。
“若是如此,算老夫一个!”人群里走出了一个灰衣老者。一片的惊呼响起:“是曹老,是曹老……”此人叫曹顾,是曹国的没落公族,虽然没落,此老独好棋道,他为人孤傲,素有清名,本来他是很欣赏东骑王的棋力,但听东骑王一力战四人的话,不由怒了,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厉害看看!
老人丢开手上的竹木杖,就手一抓,自己看了,规矩可是比谁都知道的叫道:“齐国!”
“哈哈哈哈……”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另一个老人笑道:“曹老出马,那老夫也来献献丑了!”说话间,一个锦衣老人出现,这人肚子大,但却面目红光,和一般人心里想的那种虚弱的胖子可是截然不同。曹顾笑道:“原来是你,也手痒痒了?”那老人道:“小家伙有趣,独对而下,怕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要以一敌四,老夫少不得也来凑个热闹了!”
台下众人轰笑道:“有曹老和薛伯在,怕已经是可以了!”那薛伯先是摆摆手,道:“未必,小家伙厉害,仅我二人,胜负亦未可知呢!”摸出一个铜牌道:“魏国,嘿嘿,好彩!”楼上台下的看客齐声喝道:“魏国,彩——”
薛伯道:“只是还少了两人……”白雪拍手道:“不怕,不怕,不知道九公叔和渔伯老能行否?” 九公叔和渔伯老是洞香春的老家人,也就是白门的老家人,当年白圭开了洞香春,也是真的担心会有人棋力高超,真个拿了这一万金的赏,要知道一万金怎么都不是小数目,白圭也是一个商人,哪有不留意这一点的道理,万一真的出了问题,那可当如何是好?所以这两个人就是白圭寻到的隐世棋道高手,他们虽然偶然出手,但从来不凡,很多自诩棋道高手都在这两个老人手下惨败过。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但这里是洞香春,这里的棋客大多都是常客,自然是知道那两个老人的厉害,一齐嘘声。
如此一来,以这四人的棋力和东骑王一个人下,那从哪儿说都是一种过分的行为,说白了,太欺负人了。但却是正和东骑王的意,要知道,下这种以一敌多的棋,最紧要的不是别的,而是对手的棋力要平均。这样的话,高手的思路就会有雷同,也比较好计算。而如果是高低不一的那种,反而会把人的脑子弄乱。
曹顾和薛伯道:“这可不好由我们决定,还是问问这位小友的好。”白雪微笑回头,对东骑王道:“怎么样,这样四个人,你敢不敢应?”她脸露出了得色,心道:“纵是你真的是棋霸天下,就不信你一人之力可以对抗这四个高手!”
东骑王唯有苦笑道:“……”
第三百零五章:大商们来了
安邑洞香春……茶室。这茶室是大商往来的场所,他们在这里谈商议事,往往一次会晤,就可以决定一笔上下以万计的生意。或许有人觉得酒室更好的谈生意,可是真正的大商,特别是真正的这个时代的大商,还没有养成在现代社会那种非舞厅酒吧不能谈生意的习惯。
有一部钮承泽的电影,就是说一个电影人想要拍电影,想要和自己的女朋友过正常的日子,可是生活总是那样,那些投资商那些有钱的人,非是要在那些红歌绿酒的所在,在一群女人的中间,喝着酒,也要你陪着喝酒,这样才会把钱给你,用公款吃喝,那个风气叫一个厉害。
可是在这个时代,商人们都是知道,想要谈好一桩生意,不是说一定就不可以喝,但那酒一般是倒在那里放着的,谈成了,好,喝上一尊,谈不成,也喝,总而言之,是谈了之后再喝,绝对不会没谈的时候就喝得人五人六的。也就是说,商人们在和商人们对谈生意的时候,总是先订下酒席,但他们不会在生意前就吃喝。只有聪明人才可以作生意。陶朱公就是这样,看他有多聪明就知道了。范蠡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居无何,则致赀累巨万。
东骑王仰头躺在一名秀气男装女子的腿上,那名女子伸出了细嫩却不失有力的玉管手指,分左右点在东骑王的太阳穴上,轻轻慢慢的揉着,一边揉一边道:“这样就行了吗?”东骑王无力的用手指两点表示同意。少女嘻嘻一笑,动作更加的轻柔了。方才的情景一遍遍在她的脑子里回荡。
她是一早来到洞香春美其名曰要见识见识的。由于是早上,所以一般的室内还是没人,于是就来到了这人最多的棋室看看,其实少女并不懂得棋,只是看到了东骑王!
东骑王一挥手道:“不换,就用秦国!英雄造时势,时势定国运,真英雄以一杀万,纵是秦国,一样可以在我手里一灭六国!” “东骑刘羲!你知道了,下去吧,还请第二位棋士上场。”东骑王看也不看的一挥手。东骑王扬身而起道:“如此太慢,现已经败去两国,请再来四位,在下一次同四人对局,把这灭国统一一股脑的灭完,不知哪四位有这个兴趣上来一试的?”
这人……这人……以一敌四,下子还如飞一般的快,虽然狂傲,却是有着十足的本钱!特殊是当东骑王看到女孩的时候,微微诧异了一下,就认出了她来:“小丫头,原来是你?”台下楼上那么多人,东骑王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来。“你居然还认得我?我看你的眼睛怕是长到了天上呢!”女孩发出了微嗔。东骑王却是淡淡的笑了,道:“你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了月亮,好认的很。”听了这话,小狐的眼睛立时就变成了半月挂在脸上,可爱到了极点。
茶女拿着茶进来,道:“蜀茶、楚茶还是吴茶?”蜀茶是蜀国大山里的一种茶,味道很独特,只有蜀国人有,因为楚人好茶,这个风气传到了蜀国,所以蜀人也在自己国里找了起来,还真给他们找到了,蜀人每每的从楚国用这种茶换取军资用来和巴国战斗。蜀土茶称圣,蒙山味独珍。蒙山五顶中上清峰采摘地蒙山甘露正常只有楚国的贵族才可以喝。
楚国的云梦泽深处有绝品好茶,曰“云梦白芽”,以出产少而口味清爽是真正的极品茶,楚国人往往是用人命采茶,每年,楚人都会派出茶人采茶,可是往往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回来,还不是每一个都能带回茶叶来的。
以上两种茶都是很少产量的,不是说喝就能喝到。所以,真正能流通到各国的是吴地的茶。吴茶的流行要归功于越国,越国自灭吴之后,不许吴人种粮,存了心要把吴人逼死。吴人的粮田里长满了野草,一种名为茶的多了出来,楚人知道这好处,当楚人拿下了这片茶田,从此就发大了。吴茶的清香与甘爽非常可比,一下子就征服了列国权贵的心。各国从此在自己的饮品里多了一样,茶。而且他们还从本国找茶,可惜的是,只有吴茶才算是好。
比如说秦国,秦人也有他们的苦茶,也就是秦人的野茶,喝起来苦浓的,不为山东人所喜。山东人常说,如此之苦,也亏秦人喝得下。却是不知,这种茶正是那些劳动人喝的,用来醒目提神能更好的从事农活的,并且在大热的天里,用深井冰一下,最能解暑消热。
茶女问了话,本来她是不会说这话的,因为崇慕东骑王方才一力胜四老的高人风采,所以才会有此语。其意就是暗示东骑王,蜀茶与楚茶的名贵,那可是一茶一金,甚至有钱也弄不到的。高人就是高人,东骑王的王者身分没人在意,可当他一力战六国,统一天下,这种名声,却是足以让他一下子风动整个安邑!
“蜀茶……”东骑王淡淡的点出。白雪从茶女手上拿下了装蜀茶的红木盒道:“你可便宜我了,这蜀茶虽好,却是不及楚国的云梦白芽。”东骑王哼笑了一声,闭着眼睛享受小狐手指带来的舒爽道:“听说楚茶的名贵是用人命换来的,喝着心里不实,还是蜀茶好点,虽然也贵,可总好过人命换来的。”
白雪怔了一下,忽然对茶女道:“从今天开始,停止再进楚茶!”茶女退下。
东骑王道:“你是商人,有钱赚即可,在乎这个做什么?”白雪道:“生意人也要有良知,人无良知,岂不是成了禽兽!”东骑王笑了:“人连禽兽都不如,要良知的禽兽比禽兽还可怜!生意人就是要把一切看成生意,良知这种东西,是老百姓才有的,我们不需要有。”
白雪奇道:“那你还不是说不喝楚茶,你的心里不也是有着良知么?”东骑王苦笑:“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带来了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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