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会随君王的意而动,也就是说,还是王在法上!秦始皇把自己抬到了法上,他不知道,就是这个他觉得好的王在法上,让他的后世在短时间里把秦国的基业败光了!所以王万万不能在法上。
第二百七十六章:羊马河的水
不过理有不同论,话有不同说,虽然刘羲认为王在法上是错,但要他一下子全盘的放弃王的尊贵与权柄,那也太难了。在此,刘羲认为,法虽要立,可也要与平民的法不同。也就是说,虽然王在法下,但那是王在王法下,而不是王在民法下!这里面是有不同的,你总不能让王和民一样在一个天空下吧,这是怎么都不现实的。如果真的那样,说不定有一天反而会作法自毙!
刘羲不想用卫鞅的一个原因就在于,他是坚定一个法的,也就是定法为唯一准则,要求上至君王下到百姓都在他的法前低头。从理论上来讲,这太极端了,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同时,卫鞅定法不修法,这是最大的一个错误。在中国汉朝的时候,有一个故事,叫缇萦救父。她的父亲淳于意因为喜欢医学,经常给人治病,出了名。有一次,有个大商人的妻子生了病,请淳于意医治。那病人吃了药,病没见好转,过了 几天死了。大商人仗势向官府告了淳于意一状,说他是错治了病。当地的官吏判他“肉刑” ,要把他押解到长安去受刑。
我们听说汉高祖刘邦约法三章得到了秦国百姓的民心,但刘邦是什么人?刘三痞子,他得了天下后,懒得自己定法,就照搬了秦法,所以汉法其实还是秦法,什么约法三章都见姥姥去了,秦国时给人骂的连坐肉刑等酷法全都在!汉武帝的重臣张汤还得意洋洋的说人心似铁官法如炉,什么铁都能炼化!
后来缇萦到了长安,托人写了一封奏章,到宫门口递给守门的人。汉文帝接到奏章,知道上书的是个小姑娘,倒很重视。但那也只是初步的改良了一下,法律还是很严的,所谓缇萦救父,也只是救了她老子一人,还是有很多的百姓死于此中。汉时如此,可以想见,卫鞅的心有多毒,他定下这么残酷的法,也难怪他给秦国立下了这么大的功,最后还是要身死。
卫鞅虽然强大了秦国,但他造下的孽也太重了,从因果报应的角度上来讲,死是合情合理的,没有里那样完美的委屈。相对来说,车裂太便宜他了。
也由此从理论上来说,慎到就完美了,首先,他是重在治学的,因为这位目前法家的名士就在齐国的稷下学宫,这玩意可不是说笑的,也就是说,慎到的手上,绝对有着不少的学生,这些学生才是刘羲真正的目标。到底,刘羲招不来慎到,这目标太高,以慎到的清高和地位,怎都不是现在刘羲能得罪的,所以刘羲要的只是几个学生,相信这一点还是不难的。因为关键就在于刘羲的要求不高,他要的只是一个懂法的人,还是老办法,人才自己培养。当然了,这只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如果真有一个能干的人到了他的手上,那却是赚的。
不过这一切还在以后的故事里,现在刘羲要面对的就是彻底的打败义渠人。
当然,这并不在刘羲的心上,对于刘羲来说,打败那样的部族太容易了,如果刘羲手上只是自己从前的那点实力当然是不行的了,可是现在的刘羲手上有的是足五千的军队,这是一支经过实战和他整编的骑兵队,经过了淘汰选择,这现在剩下的军队绝对不是一般的部族军队可以比拟的。
“大王锐意求法,当是好事,现今天下变法,大王能有此认知,必可称王天下!”
这里,王良说的称王天下不是现在的小王,而是如魏楚齐一样的称王称霸!
刘羲却是淡然处之,没有因为这话而喜,也没有激动,道:“王天下?那算什么,若然我活五十岁,王天下只是必然,如若我活一百岁,重现皇者尊威帝者霸权也是不在话下……”
三皇是指天地人三皇,分别是伏羲、神农与女娲。而绝对不是封神有足够的教化之功。神农则是不同,他品尝百草,解人间疾苦,有大功德为人敬仰。女娲在冰河时期救护人群,有再造天恩。此三者所以为皇。这里的皇,不是指武力,而是指德行。伏羲教化,神农解疾,女娲造人。
而五帝则是指黄帝、颛顼、帝俊、尧、舜。这五帝也是有说法的,其中,黄帝征战,颛顼杀伐,帝俊定国,尧传舜继。从此,开创了人文盛世。此后,才有夏商周三代。无论是夏也好,商也罢,哪怕是周王室,周武王缺德事做多了,阳萎而死,也不过是称天子,不敢称帝,更惶论皇了。
刘羲这话有点大了,但他说的理所当然。为什么皇帝二字有诺大的权威?因为皇者是威德,而帝者是霸权。由五帝始得知霸权难长久。这个所谓的霸权,在黄帝时意气风发,在颛顼时杀伐天下,在帝俊时万民归一,而在尧与舜时,已经不行了,最后为禹所替代。
把这一切归结起来,也不过是治世有绩而征战有功。
统一整个北方草原,把属于未来俄罗斯老毛子的那些野蛮人抓来制霸整个北方,这治世之功大不大?这征战的功绩牛不牛?还不够他称皇道帝的?想那些西伯利亚俄罗斯等地区的野蛮人,还不是和猴子一样,刘羲不相信自己提大军还不能征服一群没开化的猴子。
王良的心里翻天覆地,刘羲的这话把她雷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很想大声的嘲笑刘羲,她觉得这不可能,但她同时又是刘羲的臣子,刘羲自己当了大王转过头封她当大统领,这让王良怎么嘲笑的出来,而且刘羲为人一向出人意表,他做事总是能人所不能,现在的王良是不相信,但不定哪一天刘羲把功业做下了,称王称皇,那她今日的耻笑不就成了罪过了?
正在这个时候,长更忽然叫道:“大王,应当就是那里了!”刘羲顺着长更的手指看向去,一条白色的玉带一样从山上延伸下来,白白的,转而青淡,化成了涓涓的细流,静静的流淌着。阳光点点淡金的撒下,在这河面上泛起了层层的鳞光,轻皱皱的,跌宕起伏。
这条河如一条分隔带,把两边的草原给一分而二,从这里看上去,远远的山一点也挡不了人的视线,而那白绿相间的草丛里,却有着不可言述的生机。两边几乎一样,都是开开阔阔的,宽宽广广,可以排大军布广阵,只一眼刘羲就看出了大牛首定约此处的用意。
不待刘羲说话,王良先道:“好地方,这种地方,两边大军一目可知,到了时候,我们兵少的劣势就可全然而知道了。而相对的,敌军一定很多,他们也可以充分利用这种地势把兵马排布开来,这样的话……”
“他们也不用怕我们备下伏兵!”刘羲叹道:“因为这里一目可知,自然是不用伏兵的!就算有,也布置不下来!不过……若然只是如此,可也太小瞧了本王,兵法之道,随机应变,变化万千,凭他道高千尺,我也能魔高万丈。”
王良想了想,回首叫道:“长更,过来!”那长更策马上前,道:“大统领!”
王良道:“你看看,这样下去,到了三月间,这条河会怎么样?”
长更一提马缰,飞马踏入河里,他做的小心,那水还是很冷,马不愿意多待,只是一会儿,就上了岸,可仍是给长更看出河心的深度,并不深,连马膝都没有过,可这也是很了不起的了,这证明了河水已经有点了深。
“大王,大统领,这水已经开始起了,如果不出意外,一定会涨起来的,假如再有几场雨,必然会水流湍急,末将敢于断言,三月的时候,这里一定会有大水成河,想要凭马渡河是不可能的!”长更说着自己的判断,却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行了,退出一百步外去!”刘羲下令。众将不敢违令,飞马离开远一百步左右。
王良却是不动,刘羲本就是要和她说话的。
“大统领怎么看?”刘羲问。王良笑了:“大王想来也有计划了,连长更这样的小奴也知道三月必会水起,也就是说其它不论,今年的羊马河一定会在三月的时候起汛,如此一来,两岸相隔,战而不能战,大牛首到底是没有拼死的决心!这次的约战,不过是样子祝由而已,大王,这次的大战,我们怕是要先行派兵,不能只等三月了,我们要在二月的时候就出发,先一步打过去,在臣看来,义渠之所以为国,不过是几个主城坚守而已,只要我们能先一步的拿下他们全部的城,那义渠就会成为部族,我们还是可以大胜!以战力论,义渠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相信我们一打他们就完了!”
刘羲却是摇头,道:“二月出兵虽好,但也不好,我们在二月出兵的话的确是可以打败义渠,这已经是必然之势,不是如此,大牛首也不会选在三月向我们约战的,他要的就是我们三月过不了河,也就是说他本来没有决战之心。可是我们如果先一步打过去了,那可就不好了,敌人现在虽然行大召,但我们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会到齐,如果二月出兵,难免会跑出不少去,那些就会成为我们今后之敌,义渠,要灭本王就要灭全部!”
“那……”王良道:“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对敌?”
刘羲笑了,他一手指划过去,道:“本王会成全他们,本王会在这片草原上布下密密麻麻的大军,他们千军万马,一眼望不到边,黑黑压压,如泰山一般,然后,我们的大军会驻足河边,不能过河,眼睁睁看着义渠人大笑离去!”
如果这话是对别人说,那定会有人惊讶,但这人却是王良,她可是七巧玲珑的心肝,只微一算,就知道刘羲说的是反话,其中必然有因。虽然认识这个刘羲时间还短,虽然刘羲人品不堪,虽然刘羲无耻下流,虽然刘羲好色薄幸。但问题是这个刘羲却有着别人没有的才华,在用兵之上,更是奸滑。兵法大道,至简而易,至易而繁。这是说,兵法之道的两个特点,以正为主,以奇为辅,又或叫以正合,以奇胜。刘羲对此极为精深。他先是用精兵快马,打败了不可一世的义渠牛兵,然后飞马打下了渭南地,最后,用冬天冰雪之力不费力气的把泾北打下来。这种用兵之法,连连绵绵,没有一点的空息停顿,打得义渠人反应不过来。
之所以在年尾时结束战斗,这关键不在于别处,而是在于,大军战斗过后,是一定要整编调整的,这样的一个停顿,反而让东骑有了足够的战力,并且士兵归心,可以说,不出特别大的意外,东骑人可以稳稳的站居住整个北定地区。
现在,终于要面对大决战了,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决战呢?
从羊马河回来,刘羲等一行进入彭卢城。一到城营,就见刘已吾、刘而已、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一行等着。这些人是东骑步军的教头长官,东骑的步军是十人一排,五十人一伍,百人一小队,两百人一中队,五百人一大队,千人为一军,暂时不设万人上衔。刘已吾、刘而已不旦兼着中队长,还任着千夫长之位。
刘羲没有多说,只是招手,他还是老常的进入骑兵的大营。五大旅长和十名步军中队长一并进入营帐中。刘羲坐好,有小兵端茶送上,刘羲喝了一口,凉的,他微微苦笑,男人就是男人,到底不如女人细心,换了侍女,是断然不会把这凉了的茶水端送上来的。
“各自就坐,不要本王多说!”刘羲挥手。
众将军在刘羲王座下的长案分左右落座。古人在这个时候是用分案或对案的,一人一个小几案或是两人合对着一个小几案。从这个角度上讲,这是为了卫生。
因为古人不大容易洗澡,往往一个月甚至三五个月才会洗上一次,他们用薰香薰衣,而不是用洗的,这一点和法国很相似,法国佬就是不爱洗澡所以香水才闻名的。
我们常常叫老外骚驴子,这其中一方面是说老外的这些老外由于历史遗留问题身上的味道重,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有不轻的体味,没有香水是不行的。
刘羲却是不然,他明法规定,东骑人平民要一星期洗上一次澡,军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三天一洗,当然,真打仗的时候,半年不洗也是必然,这就叫灵活机动。
不过分案那太浪费木材了。刘羲用长几,士兵将军们排排座,这样才好,而卫生问题也是简单。古人卫生的主要原因是个是口臭,一个是古人往往不穿下裳,坐的近了,甚至会严重走光,到时小鸟就全给对案别上的人看见了。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手抓饭食。刘羲下令让士兵们配了小刀和小木叉和小木勺,这样配合,就可以简单的不用手了。一个士兵一副餐具,用后自己保管,这样就不虞乱食之污了。再说,虽然如此,可真正吃东西的时候,还是有人在边上分食的,分食的食具是不会与别相触的,分到自己的盘子里,再用自己的器具食用。
不过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间,两边五对十,步军与骑兵军官相对而座。骑兵几位头领得意洋洋。因为他们知道,战斗的主要任务还是要落在他们的身上,步军是没有机会的。而步军也是来想着要出征机会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大奔袭作战
刘羲在王座的虎皮椅上下来,到长案的上首位置坐了下来,道:“说吧,是什么事?”
三熊步兵的千夫长刘已吾道:“大王,我们是来……来请战的!”王良面露微笑。刘羲道:“理由!”刘已吾道:“当年,大王也不过是训练我们短半年,就让我们参加战斗,现在我们步军已经训练有半年了,士兵也有了一定的战斗力,如今前战已舍,这种决战再错过,我们步军哪还有面子!”
刘而已道:“大王,大统领,士兵们听大人训示,无日不苦练,现在已经有了不下于我们昔日的战力,请大王允许我步军出战!不要让士兵们心凉哇!”
刘金吾、刘持白、刘三省、刘兴波、刘省言、刘步老、刘迟重、刘病己一并起身道:“末将请大王、大统领准许三熊步军出战!”息虎笑眯眯道:“不是我说娃几个,我们骑兵在前跑,你们能跟得上?”刘而已道:“我军勤于长途行军战斗,跑三天我不如你,我们跑十天,你们敢和我们比吗?”
息虎笑道:“真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