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六神无主,却把这么重要的一句话忘记了,这时才想了起来。
“什么?”虽然是无心,但在这个时候道出却是恰到好处,琉球君臣听了之后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心头上仿佛压了一座巨山又下沉了一些。
刚止住了哭声的尚丰王听了之后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两只老眼哭的跟熟
子差不多。
慌乱,人人脸上都出现了惊慌之色,刚才那道消息就如同催命符一般,直打在琉球君臣的心坎之上。
“列为卿家,既然不可敌,不如降了吧?”尚丰王如同脊梁骨被打断了似地,垂声叹气道。
“王上若是降好了,本将誓死不降!”桦山久高大声道。
“王上都决定输诚,将军何必固执呢?”毛凤仪道。
“本将乃是萨摩岛津的家臣,不是你琉球之臣,本将降与不降还轮不到一个琉球小王做主!”桦山久高语出不逊道。
“大胆桦山久高,若你之不降,难道想要将我首里城数万军民拖入战火之中吗?”王舅向鹤龄爆发道。
“那又怎样,此战本将必打!”桦山久高桀骜道。
“老宋你看,首里城守军摆出了防守阵型,看来琉球君臣的信心还是不小的嘛!”洪承畴乐呵呵地朝宋献策道。
“老洪,你察觉到没有,琉球本国的军队守第一道防线,军纪涣散,士气低落,根本不似有抵抗之心,倒是他们身后第二道防线,全部都是萨摩岛津的私兵,防线布置地颇有些阵法,士气却不属于我军,不过也是勇气可嘉,最后一道防线也就是守卫首里王宫地王宫卫队,目前我们观察不到,不过想起来比第一道防线地琉球本国士兵好不到哪里去。”宋献策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琉球王室与萨摩岛津并不同心,这场仗琉球不想打,但是萨摩岛津却不能不打?”洪承畴会意道。
“桦山久高和菊隐两人掌控琉球军政多年,即便是琉球君臣主降,恐怕也未必能改变这二人地决定。”宋献策道。
“这个琉球王还是可以利用一下。”洪承畴默契道。
“来人!”宋献策朝身后轻喝了一声,一名少校参谋赶紧小跑了过来,耳语吩咐了几句,少校参谋连连点头,便又跑了开去。
“我们的炮弹能打到第二道防线的防御工事吗?”洪承畴问道。
“应该可以,不过现在的炮位要向前挪动五百米。”炮兵参谋道。
“那就向前移五百米!”洪承畴不容置疑的一挥手,下命令道。
“这?”炮兵参谋想要说的是,炮兵阵地靠第一道防线太近了,非常危险。
“按总司令说的做,必须在酉时之前完成炮兵阵地的前移!”宋献策一挥手打消了炮兵参谋的疑虑。
“是,酉时之前完成阵地前移五百米!”炮兵参谋一个敬礼,转身跑了下去传递命令去了。
当琉球君臣盯着大殿之中那座巨大的西洋钟摆,时针刚指到酉时,悠长的自鸣钟声刚敲第一下,就听的三声清脆的响声,三枚绿色信号烟火升空,紧跟着五十门火炮发出震天般的怒吼,强烈的震动伴随这猛烈的爆炸声传来。
才修复不久的首里城又一次沐浴在炮火之中。
“王上,请速速决断!”王舅向鹤龄焦急的敦促道。
菊隐等人俱感到一惊,因为尚丰王中途曾以梳洗为名离开过大殿一阵,而王舅向鹤龄在那段时间也已方便为名出过一次大殿,难道说两个人暗中见了面,说了些什么?
尚丰王脸上的泪痕似乎还没有擦洗干净,倒是一咬牙下定了决心道:“孤王决定撤去菊隐国相之职,以司空向鹤龄顶替!”
“王上,你这是干什么,你没有权力撤去臣的职务!”菊隐大惊失色,连同殿中亲倭一派的大臣都感觉到似乎是末日要来临了。
“放肆,菊隐,你把持琉球国相多年,骄奢淫逸,令琉球百姓困苦不堪,王上乃是琉球之主,怎么没有撤去你职务的权力,来人了,将菊隐拿下,听候裁处!”向鹤龄得了尚丰王的授权,自然是尚方宝剑在手,决定清除菊隐、桦山久高一党了。
很快亲倭一派的官员都被收押,就连尚丰王现任王后的父亲,三司空之一的马良弼也被软禁起来,翁盛栋被委任为新的司空,全权指挥王宫卫队以及首里城内的琉球军队。
第二十四卷:周边攻略之第十一章:琉球行省(六)
山久高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第二道防守战线被大明全给砸成了一个稀巴烂,却又再闻噩耗,琉球王下令扣押菊隐,并在自己背后捅了他一刀,霎时间损失惨重,内外夹击之下,很快就兵败如山倒。
桦山久高是个很硬气的人,还颇有些谋略,不过他的儿子桦山义男却是个绣花枕头,纨绔子弟,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但是偏偏他异常疼爱这个儿子,前方危险,桦山义男自然是留在了后方,被翁盛栋一举成擒。
穷途末路之下,桦山久高身边就剩下数百人,儿子又落入对手手中,唯有投降。
至此,从起兵到结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琉球便被大明完全控制,消息传到北京,朱影龙当即下旨褒奖参战的所有兵将,恩恤死伤。
琉球王率琉球君臣数百人出守礼门迎接洪承畴大军入城。
守礼门是琉球的象征,始建于1528,。|“守礼之邦”的匾额,这是“琉球是礼仪之邦”之意,以代表琉球王国精神,文明,以及风度。就是守礼门名字的由来。
尚丰王盛装而来,看上去美髯飘飘,风度偏偏,倒是一个美男子。
“琉球小王尚丰见过天朝洪上将!”琉球王见到一身天蓝色戎装的洪承畴,虽然有些不愉快,但不得不低下头,抢先迎了上去,躬身拜见。
“尚丰王多礼了。本将来的太突然,到让尚丰王受惊了。”洪承畴含笑还礼道,既然在这守礼门下,身为礼仪之邦地天朝海军总司令却不能失了礼数,惹人嘲笑,倘若传到皇上耳朵里,怕更又是不美。
尚丰王连道:“不敢。”
“临行前圣上跟本将说尚丰王殿下是个有德之人,忍辱负重,治理琉球一方百姓也是尽心尽力。呕心沥血,让本将甚是佩服。”洪承畴稍稍捧了一下道。
“圣上当真是这么说的?”尚丰王顿觉得腰杆直了不小,底气也足了起来。
“圣上所言,本将岂敢胡编乱造?”洪承畴一副郑重的神色道。
“小王孟浪了。不该质疑将军的。”尚丰王忙道。
“没有关系,此乃人之常情嘛!”洪承畴呵呵一笑一笔带过,两人因此倒是亲近了不少。
“壬辰倭乱之后,朝廷年年用兵。以至于国力衰减,对你们这些依附与朝廷的属国也没有尽到宗主国的责任,圣上很是内疚,特嘱咐本将向你和所有琉球百姓们说一声对不起!”洪承畴正色一躬道。
“哎呀。圣上天恩浩荡呀!”尚丰王受宠若惊道。
“不过现在尚丰王殿下不需担心了,圣上已经下定决心要尽宗主国的责任,将你等这些附属藩国统一纳入朝廷国防之内。今后你们的安全将会由朝廷负责。像萨摩岛津这等倭国地方诸侯再也不可能欺负到你们头上了!”洪承畴郑重道。
“这——”尚丰王一下子愣住了。大明这一次来意也不善呀,怕是真的被紫金大夫蔡坚料中了。前门拒狼,后门迎虎,大明是虎吗,那是一条巨龙呀!
失神之下,尚丰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倒是洪承畴早就注视着他地反应,伸手过去悄悄扶了一把道:“尚丰王殿下小心,圣上可是还交代过本将,一定要将殿下请到北京城去小住几日,好面对面的叙谈一番。”
这下刺激更大,尚丰王觉得自己脚下有些发飘,差点没栽倒在地,真的要去北京,恐怕今生今世都别想再踏上琉球的土地了。
抬眼映入眼帘地是洪承畴那带着真诚的微笑,太可恶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尚丰王心中想道。
“圣上之意,小王铭感五内,只是小王在鄙陋之处待惯了,恐过不了那花团锦簇似的生活。”尚丰王组织词句道。
洪承畴心中冷笑道,就算你不同意又如何,到时候只怕你不敢不同意,于是道:“本将可是听说尚丰王殿下在江户城住过两年,哪里地水土可好?”
尚丰王脸一红,知道洪承畴在讽刺他曾经那一段被软禁的日子,倭国的江户他都能住,天朝的国都北京城反到不能了,这是何道理?
“洪上将军,这次率王师来我琉球真地是为萨摩岛津而来?”尚丰王质疑的问道。
“一半。”洪承畴道。
“怎么说?”尚丰王并不感到惊讶,若洪承畴说是他倒是才惊讶呢。
“去年,尚丰王殿下派使臣前往北京觐见圣上,圣上很高兴,并问琉球境况如何,待听说琉球王形同傀儡一般,很是气氛,于是便提出要求驻军琉球的要求,其实圣上是想借个由头替琉球百姓赶走萨摩岛津,如今本将算是完成了圣上嘱托地一半,不过……”洪承畴话说到一般,却似为难起来。
“不过什么,洪上将军请讲,但有所遣,小王无不从命!”尚丰王有些急躁道。
洪承畴暗笑,这个尚丰地城府也太浅了,这才几句,这样地话就说出来了,这不是让人揪着由头吗?
“不过本将现在虽然赶走了萨摩岛津,甚至将北方的五岛也都替殿下您收回来了。”洪承畴压下声音道。
“北方五岛收回来了!”尚丰王惊讶出声。
“此次王师兵分两路,一路北上收复北方五岛,一路就是本将从那霸登陆,一举荡平萨摩岛津在琉球国地势力!”洪承畴微微一笑,解释道。
“洪上将军,那北方五岛?”尚丰王有些激动,没有一个君王不期望自己能守住祖宗留下来的国土,一听北方五岛被收回,激动的他有些乱了方寸。
“殿下放心啊。这些都还是琉球地土地。”洪
乎给尚丰王吃了一个定心丸。
“小王多谢洪上将军!”尚丰王感激道。
“不谢,只是这一次萨摩岛津败去,恐不会善罢甘休,倘若它在兴兵来犯,殿下将如何抵挡,而如今殿下似乎已经与萨摩岛津完全决裂了!”洪承畴平静的道。
尚丰王不笨,也不傻,立刻冷静了下来,琉球在桦山久高背后狠桶了这一刀。虽然看起来是洪承畴故意的授意的,实际上却标志着琉球与萨摩岛津的决裂,若是明军撤出琉球,恐怕琉球将要承受萨摩岛津的怒火。到时候别说国破了,家也要亡了,差不多将近四千岛津家族的私兵死在了琉球,还有一千多俘虏。
“小王愚钝。还请洪上将军指点。”尚丰王并不想被人捏着鼻子走,洪承畴自己说出来跟自己主动提出来那可是两码事,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也不同。
到了这个时候,尚丰王就是想阻止大明在琉球驻军已经是不可能了。他能做的是在这一场驻军谈判中占取一点主动,好为琉球、为自己多谋一点利益。
洪承畴笑了笑,他焉能看不出这尚丰王心里面地那点小心思。道:“殿下当知道琉球自古乃是我中华一脉。虽孤悬海外。自成一国,但这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当今圣上乃是有德之明君,已发下誓愿,要在有生之年,将遗留在外的中华遗脉通通寻回,认祖归宗,建立一个辉煌的大中华!”
“圣上竟有此志?”尚丰王心中狂跳,惊呼出声道。
“殿下莫不是又以为本将在诓骗殿下不成?”洪承畴微微露出不悦地语气道。
“小王没有,小王不敢。”尚丰王忙道。
明摆了告诉你,琉球并入大明之势已经铁板上钉钉了,不可更改了,但是琉球是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只是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菊隐的国相府成了洪承畴在首里城的临时官邸,宋献策也跟着住了进去,当天晚上,琉球王尚丰在王宫设宴,宴请洪承畴、宋献策等人。
酒微醺,洪承畴这才从酒宴中返回临时住地,国相菊隐的相府,为了讨好他,尚丰王将菊隐豢养在府中地美貌少女都赏赐给了洪承畴和宋献策,同时将在琉球的日本艺妓都抓了起来送到明军军营。
只是这些尚丰王都没有当面告诉洪承畴,而是悄悄的给做了。
七八个美丽少女身上只着一点薄纱,隐私之处那是毫发毕现,姿态撩人,媚惑入骨,而且被菊隐的调教下,都已经成了只知道伺候男人地性奴,她们只知道取悦男人,菊隐被囚禁,她们的主人换成洪承畴,自然是一拥而上,脱衣的脱衣,脱鞋地脱鞋,有地更过分,那纤纤玉指已经抚摸上他地胸膛。
“你们是什么人,哪来的?”洪承畴怒吼一声,将所有少女都镇住了。
“妈地!”洪承畴忍不住在心里面骂了一句脏话,尚丰王这是给他来美人计来着。
“滚,都给我滚!”洪承畴将一干少女全部轰走之后,正要去找宋献策,却看到宋献策被一群少女包围,身上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的,狼狈不堪。
看到宋献策这副模样,洪承畴看的大笑不已。
宋献策听到洪承畴的笑声,也辨不清方向怒道:“笑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洪承畴忙止住了笑声,将围住宋献策的少女都一一赶走,道:“怎么样,这么所美丽动人的少女围着你转,你还不动心?”
“你也不比我差,尚丰这小子给咱们使幺蛾子呢,嘿嘿,还真没想到这小小的琉球居然这么多绝色美人。”宋献策骂骂咧咧的道。
“这些都是那个国相菊隐搜罗的,尚丰王不过是借花献佛把这些人连同这座国相府送给我们罢了!”洪承畴笑笑道。
“菊隐,那个倭国和尚?”宋献策惊讶道,“他奶奶的,这就是个花和尚嘛!”
“谁说不是。”洪承畴赞同道。
话正说着,陈光灰头土脸的闯了进来,连道:“晦气!”
又是美人计!洪承畴和宋献策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五个字。
看来这个尚丰王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都退回来了?”尚丰王好不容易睡上一个安稳觉,这不又让人给推醒了。
“王上,全都退回来了,一个都不少。”办事的官员苦瓜着脸道。
财帛不要,美人又看不上,那让孤王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舍弃这祖宗基业,去做一个富贵的安乐侯不成?
转眼过了十数日,萨摩岛津得到琉球失守的消息,岛津三公都气的暴跳如雷,正要发兵征讨,却不想德川家光命令萨摩蕃克制,对手可不是不堪一击的琉球,而是精锐的大明军队,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