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用自己的清白来算计自己,心中不由的升腾起一通怒火,但是这桶怒火很快就熄灭下去了,自己夺走了人家的基业,如果自己将来再将那个口头的婚约撕毁,那她不但无依无靠,而且还会一无所有,只有跟自己有了夫妻之实,做实了这个夫妻,希望能借此栓住自己,想法是有些无奈,但有些一厢情愿,这个女人有点傻了,傻的让朱影龙有点喜欢的感觉,有的时候她做事的狠辣富有心机之处连某些男人都难以项背,可有的时候却傻的可怜,说到底,她也是为了生存,为了数千属下的出路,她不得不去面对尔虞我诈的敌人,接二连三的败在朱影龙之手,让她感到一阵无力感,白莲教找到了出路,到头来却发现她这个做首领的似乎被人遗忘了,到不是她那些忠心的属下背叛了她,而是现实抛弃了她,因此又昨晚献身的举动也就不奇怪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看来她内心仅剩下的一丝傲气在昨夜已经消失殆尽了。
正当朱影龙思考这事情的前因后果的时候,趴在朱影龙胸口的徐如莹突然“婴咛”一声,似乎动了一下,醒转过来,探出被褥,伸出头颅,可能是昨夜太疯狂了,这个动作牵动了下身的伤口,朱影龙眯着的双眼缝隙中看到徐如莹俏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徐如莹似乎有挣扎爬起来的意思,朱影龙既然心中决定好好待她,有怎么能让她下身如此重创之下下床,于是放弃假寐,一把抱住徐如莹光滑没有一丝赘肉的脊背,限制她乱动,睁开眼睛凝视着她道:“别动,你自己做的好事,伤的不轻。”
徐如莹没想到朱影龙会紧抱住自己,还点出她做的好事,脸上霎时红云密布,期期艾艾以比蚊子还小的声音道:“你,你都知道了?”
朱影龙佯装生气问道:“真想不到白莲教的徐如莹,如莹大小姐会对我主动献身,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高兴呢?”
“如莹,如莹不知道。”徐如莹娇躯被朱影龙强行摁在胸口,小嘴正对着朱影龙的胸膛,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朱影龙的胸膛,搞得他立刻心猿意马起来,下身的欲望陡然升起来,趴在朱影龙身上的徐如莹立时就感到身下男人身体上的变化,想起昨夜的狂风暴雨,自己身体早已不堪承受,顿时花容失色抬起头望着朱影龙。
朱影龙虽然对徐如莹算不上怜香惜玉,但也不会做那种辣手摧花之事,于是强行压下欲望道:“虽然你在酒中下了春药,但我并不怪你,你这么做也有你的难处,再说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不但得到了山东白莲教的势力,还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
“你,你真的不怪我?”徐如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影龙道,朱影龙的冷酷无情她是亲眼见到的,对于他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有些怀疑。
朱影龙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你可是我第一个真正的女人,对自己的女人我向来都是很宽容的,当然要在原则范围之内。”
“什么是原则范围之内?”徐如莹眨了眨眼睛问道,她显然对这个“原则问题”很感兴趣。
“这个问题非常的复杂,以后你慢慢会了解的。”朱影龙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先这样搪塞过去。
朱影龙看了一下外面的光亮,估计快要到午时了,徐如莹新近破身,这个时候最需要就是男人的关怀,也是两人培养感情的最佳时机,看来今天是走不成了。
正如朱影龙所料,徐如莹这丫头心地并不是很坏,只不过是险恶的环境逼迫她走上一条错路,幸亏遇到了朱影龙,不然她恐怕会一错再错下去,到那个时候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父亲被朝廷处斩之后,她一个少女独立撑起了父亲遗留下的势力,在王森父子和朝廷的夹缝中求生存,其过程有多艰辛,原本一个善良可爱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可怕的白莲圣姑,她不是不想变回原来的自己,但就是因为心地善良,她抛不下父亲手下的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经多少次一个躲在房间内偷偷流泪,正当她快要麻木,准备赌上自己一身的幸福的时候,朱影龙横空出现了,一次又一次将她逼上了绝境,又一次把她拉回来,听着徐如莹低声的泣诉,朱影龙才明白为什么百姓是善良的,而腐败的朝廷却把这些善良的百姓逼成强盗,反贼,难怪白莲教能够大行天下,千年香火不息,当百姓绝望之时,就会把希望归咎于她们信仰的神明,希望这些神明能够解救她们,这样就有人假借神明降世的名义发动起义,好像这种披上神话色彩的起义纵观这个历史的进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朱影龙一直没有找到改造在这个时空人思想和信仰的办法,但是今天倾听怀中的佳人这么一叙述,他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比较模糊的想法,修改白莲教的教义,让他为自己服务,甚至最后组建一个政党,不过很快就被他否定了,白莲教它只能算是一个教派,他所提出的不过是一些针对个人的一种道德准则,虽然它也提出什么弥勒、明王降世来拯救世人,但是它没有一个主义,有的时候过分的强调了个人的作用而忽略整体,说白了,就是没有一个正确而且有前瞻性的行动纲领以及将来执政后的施政方针,这就是为什么农民起义十有九输了,看来还是要去江南见一见高攀龙这些东林党人,或许有些收获。
日近中午,熊廷弼见朱影龙还未从房间内出来,实在是坐不住了,正打算亲自去叫唤一下,却被徐如莹的丫环小如拦住了,理由是她家小姐也在里面,昨晚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熊廷弼老来成精,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信王爷的私事,他管不了,只能耐心等候了。
房间中朱影龙与徐如莹感情急剧升温,虽然一时间还没有达到水乳交融的地步,但总算跨过了形同陌路之人的那道门槛,进入平坦的小路了。
长久以来没有人倾诉自己的心事,徐如莹一直一来都很压抑和深沉,难的有笑容,而现在有人分享自己的心事,整个人立刻就变了,加上朱影龙的滋润,她就如同换了一个人,开心的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令小如和熊廷弼等人惊叹不已。
而且徐如莹做了一个令朱影龙自己都想不到的决定,那就是她不打算留在山东,而是跟朱影龙一起下江南,这说明她把自己彻底交给朱影龙了,还宣布将小如许配给了陆浩天,本来这小如算是陪嫁的丫头,将来要给朱影龙做妾的,但是朱影龙坚决不允,陆浩天正好也是单身,两人也很般配,朱影龙也是鼎力支持,陆浩天也老大不小了,是应该娶妻了,有小如未婚夫这层关系,对于他控制山东的白莲教来说更是少了不少阻力,小如对陆浩天也算满意,这个决定更是让陆浩天死心塌地的效忠,再无二心!
第七章:南下(一)
鑫缘茶楼,一个月前突然换了掌柜,这座紧靠北镇抚司衙门的老茶楼现在的老板已经换成了原锦衣卫的百户周淮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暗影北京总部设在了锦衣卫的眼鼻子底下,周淮安的胆子可真不小。
周淮安以前大小也是一个百户,虽然跟那个左千户闹矛盾辞职不干了,现在下海经商,搞的是更是有声有色,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他跟左千户不和但不等于跟锦衣卫的所有人不和,锦衣卫们喝茶聊天休息,外带送情报都选择了他这座茶楼,周淮安每天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大量有用的情报,不过这有利也有弊,那个左千户见到跟自己作对的周淮安离职后居然开了一家茶楼,是日进斗金,生意兴隆,心中嫉妒,他平素对人刻薄,属下畏惧他官高一等,除了几个铁板的走狗之外,大都心向着为人慷慨仗义的周淮安,所以每次那左千户的人在鑫缘茶楼闹事都是惨淡收藏,双方积怨愈来愈深。
周淮安离职后,跟他交好的几个锦衣卫也跟着离职了,现在都是暗影的核心成员,周淮安暂时没敢现役的锦衣卫中发展成员,阉党对他突然消失几个月后又突然出现还有相当大的戒心,这也是朱影龙的失策之处,如果他直接将周淮安留在京城,恐怕现在的暗影组织已经打入锦衣卫内部去了。
茶楼一到下午就慢慢冷清下来,周淮安吩咐伙计打烊,从茶楼后门出来,四下看了一下,没有人,这才安心的离开。
怀里揣的东西已经到自己手上一个月了,王爷吩咐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东西送到,可到现在东西还在自己手里,心中有愧于王爷的托付,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一定要想办法将东西送出去。
天突然昏昏沉沉起来,头顶上暗云涌动,仿佛有某种暗示,周淮安抬头看了一眼天上诡秘的云层,陡然间,平地起风,砂石乱舞,砸到脸上冷冷生疼,他不由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转眼之间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昨天那场春雪下的好大呀!北京城的天气说变就变,端坐在坤宁宫暖阁的皇后张嫣闭目沉思道。
“娘娘,皇上说今天不来了,让您不要等他了。”突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跪禀告道。
张嫣睁开凤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自己最喜欢的宫女紫荷,淡淡的道:“本宫知道了,你起来吧,地上凉。”
紫荷道了声“是”便垂首站到一边。
“娘娘,皇上去了奉圣老祖奶奶那儿去了。”紫荷忍不住小声道。
张嫣纹丝不动,想是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已经听的厌烦了。
就在这时,门牌太监禀告国丈、太康伯张国纪求见,张嫣一听,身躯一震,忙道:“快请!”
“臣张国纪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因废后风波,为了避嫌,张嫣已经旬月未见老父,当看到老父跪在自己面前,高呼“娘娘千岁”的时候她霎时忍不住泪就涌了出来,上前搀扶起张国纪,瞥见老父双鬓的华发,哽咽道:“爹,女儿无用,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是爹没用,差一点中了人家的圈套。”张国纪咋一见到女儿,也是感概万分。
“对了,爹,那阉人怎么会让你进宫来见女儿的?”张国纪虽然最后没有治罪,但被天启帝罚在家闭门思过半年,怎么会突然进宫来见自己,张嫣当然要问个清楚。
“嫣儿,难道你忘记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张国纪讶然问道。
“生日?”张嫣猛然想起自己今天怎么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遗忘掉似的,还亲自到御膳房下令给御厨们多烧几道好菜,还让紫荷去请皇上到她的坤宁宫用膳。
“娘娘,您今儿个一大早就去了御膳房,吩咐御厨做了您和皇上最喜欢吃的几道菜,还特地将皇上送给您的凤钗戴上,婢子还以为您知道您今天过生日呢!”紫荷悄声提醒道。
看到一旁桌上已经冰冷的酒菜,张国纪霎时间什么都明白了,往年女儿过生日,皇上一定会亲自过来陪她的,而今年……
“紫荷,你命人人将酒菜热一下,本宫陪父亲喝几杯!”张嫣强颜欢笑道。
紫荷遵命撤下酒菜,拿到御膳房重新热去了。
“爹,你在外面可好?”父女俩重新坐下,张嫣问道。
张国纪叹息一声道:“我张国纪活了大半辈子才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
“爹,你可是却些用度,女儿这儿还有一些积蓄。”张嫣忙道。
“不,不。”张国纪连忙摇手道,“爹这些年沾你的光,有些积蓄,什么都不缺,再说你这宫内的开销也不小,爹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爹,女儿知道您平时大手惯了,哪有什么积蓄,女儿的钱还不就是爹的钱,爹您不必担心女儿,女儿大小也是个皇后,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张嫣噙着泪水道。
张国纪连连摇头,坚决不要道:“嫣儿,你不必担心,为父饿不死的。”
张嫣见老父言辞闪烁,又坚持不要自己的接济,其中必有隐情,脸色一正,严肃的问道:“爹,您有事瞒着我?”
张国纪朝周围的宫女看了一眼,张嫣立刻会意,将暖阁的宫女太监全部请出,只留下父女二人。
张国纪神秘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大的牛皮纸的信封,交到张嫣手里,在张嫣耳边轻声道:“嫣儿,这时信王爷让我转交给你的,传信之人还让我对你说……”
张嫣听了之后脸色陡然变的苍白,失声道:“爹,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国纪缓缓的朝他点了点头。
“娘娘,酒菜已经重新热好了,现在端进来吗?”这时暖阁门外传来紫荷的声音。
张嫣忙将牛皮信封藏入怀中,恢复镇定道:“端进来吧!”
紫荷将酒菜重新摆放好,张嫣对她道:“紫荷,本宫有几件家事要跟父亲交代一下,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下去休息吧。”
紫荷诧异的看了张国纪一眼,但还是遵从命令出去了。
张国纪颇有深意的看着紫荷远去的婀娜身姿,张嫣则看着紫荷远去的身影感到一丝无言的痛楚,不相信的对张国纪道:“爹,真的是她?”
张国纪则摇头道:“没有别人!”
“女儿不相信!”张嫣低下了头,凤目的眼角溢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嫣儿,你可不能感情用事,你要是倒了,我们张家就算完了,还有信王爷,他可是一直视你如同亲姐姐呀!”张国纪语重心长的劝道。
张嫣毕竟是一国之母,决断还是有的,拭去眼角的泪痕,凤目中射出自信的目光,冷静的道:“爹放心好了,女儿自有分寸!”
“那爹就放心好了。”张国纪关切的道,“不过爹今后不能进宫来看你了,你行事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让他们抓到什么把柄。”
张国纪在暖阁草草用了些酒菜就出宫回府了。
张国纪走后,张嫣急切的将牛皮信封拆开,里面除了朱影龙的亲笔信之外,还有二十张一万两的银票。
张嫣激动的将带有兰花芬芳的书信展开,熟悉的字体出现在她的眼前,信中将魏忠贤欲将自己和她一起铲除的阴谋的经过一一道出,其中思念之情更是深深的融入到每一句,每一个字中,读的张嫣是心潮起伏,泪流满面,藕虽断,但丝却连着,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宫中还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弟弟,现在居然已经有能力反过来照顾她这个姐姐了,最后看落款和日期,居然是一个半月之前写的,这封信能到自己手里必定是诸多艰辛,虽然她舍不得毁去书信,但是最后还是将它烧成了灰烬,这个险她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