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以身作则了,底下的这些大臣们如果还厚着脸皮反对未免也太不给皇帝面子了。这也就是京城还平静一片,地方上却闹成一片的缘故。
大臣之中,最能了解朱影龙心中想法的也只有孙承宗了,在他看来皇帝这一次表面上是对下面的这些民乱漠不关心,实际上内心已经动了杀机,慢慢的他在朱影龙跟前久了,那就是皇帝若是发怒,甚至暴怒,那还好,就算事情解决了。也不会死多少人,可当你一旦发现皇帝对某一件是无动于衷,甚至看不出什么端倪来,那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天子之怒,伏尸千里,可以想象这些人愚蠢的行为会给他们怎样的弥天大祸。
就在内阁各部大臣们在为各地发生地民乱而愁眉不展之时,在养心殿一间漆黑的密室里。一场风暴的源头就在这里诞生了。
“蜀王叔,这些日子你可过的好吗?”
“劳皇上的挂念,老臣一切安好。”蜀王朱至匍匐的跪在朱影龙修长的背影身后三尺处。不敢抬头道。
“这就好。朕让你留意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朱影龙缓缓的问道。手中地折扇轻轻的折叠起来。
“回禀皇上,经过这几个月的老臣的观察。福王地确跟外面的还有些联系,虽然老臣的遭遇与他相同,但他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老臣。”蜀王朱至紧张的道。
“那你都查到些什么了?”
“老臣查到福王跟几位王爷都有联络,但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老臣却不得而知。”
“说,都是那几位王爷?”
“瑞王、惠王、还有桂王这三位王爷联络地最多,最近还有潞王和唐王两位王爷也有联系。”蜀王朱直忙回答道。
“果然是蛇鼠一窝,都凑到一块了!”朱影龙冷笑道,要不是自己故意的让人开了一道口子,凭福王圈禁的待遇又怎么会能对外联系呢?
“蜀王叔认为这几位王叔是不是都是联络感情,叙叙兄弟情谊呢?”
“这个,这个老臣不知道……”虽然外面天气很炎热,但这间密室是特殊制造地,四周地墙壁之中灌满了冰水,室内地温度非常的凉爽,而此时低着头地蜀王朱至额头上居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蜀王叔真的不知道吗?”朱影龙的声音加重了三分,直把跪在地上的蜀王朱至骇的喘不过起来。
“老臣,老臣……”刚才的细密的汗珠如今一下子变得黄豆大了,并且前后襟都湿透了。
“蜀王叔想不想回四川呀?”
“想,不想!”蜀王朱至一惊之下,连忙反口道。
朱影龙嘿嘿一笑道:“朕知道你想,而且朕还可以答应你,让你风风光光的回去做你的逍遥王爷,但是呢,你必须帮朕做一件事。”
“什么事?”相比于那还在囚禁之中落魄福王的承诺,眼前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帝,况且他知道那些人的是斗不过眼前这位年轻狠辣的皇帝的。
“朕要帮朕将这些叛逆反贼一网打尽,你可做得到?”朱影龙笑着道。
朱影龙此时的笑容在蜀王朱至的眼里可是比两把锋利的刀还要厉害,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听好了,这次的行动代号是‘猎王’,朕在他们身边都有卧底,而你的任务就是取得他们的信任,将他们具体起事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多少人马给朕搞清楚,现在外面世道这么乱,正是成就大业的好时机,蜀王叔?”朱影龙长笑一声离开密室。
剩下密室中的蜀王朱至一下子瘫倒在地,一丝力气都耗干了。
第二十三卷:改革开放之第四章:摊丁入亩(二)
何一项打破旧有传统和人们固定俗成认知的改革都不带来一定的社会动乱,乱固然会让社会动荡不安,甚至会给国家带来一定的损失,但乱也是一个考察人心的最好的时机,一些包藏祸心愚蠢的阴谋家们就会主动的跳出来兴风作浪,以实现他们野心的图谋。
所谓的乱世出枭雄,他们个个都想自己就是那个枭雄,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做枭雄的资格。
起码有很多人是不知道的,做枭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多尔衮带着诸葛清老夫妇俩拜别老渔农一家,一路向东,进入延安府境内。
如今的延安府与几年前是大不相同,几年前这里是流民遍地,土地荒废,今天你抢我,明天我抢你,大家都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为了一口吃的,常常打个你死我活,百姓生活困苦,而现在却不一样了,虽然不曾恢复以往的繁荣,但却是生机勃勃,虽然出于炎热的盛夏,一眼望过去,一片绿色的天地中少淳朴的百姓正弯着腰,低着头在田地里辛勤的劳作着。
虽然离开故国已经有二十多年,但多年前的记忆还如昨天一般浮现在诸葛清夫妇的脑海了,故国变了,天也变了。
“朵尔,记得二十多年前我们夫妇逃难路过这里,这里还有前面这一片都是一片荒芜,枯草丛生,几乎没有人烟,想不到二十几年过后这里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诸葛清指着眼前一片绿色不禁发出感慨道。
“老头子,这田里长的是什么呀,怎么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庄稼?”诸葛清的老妻诸葛氏惊讶的走到一片玉米田地,仔细端详了田地里长势喜人的玉米,没能认出是何物,惊呼道。
“我来看看。我来看看。”听道老伴地惊呼,诸葛清顿时也觉得这田地里长的东西似乎与自己认知有些不同,忙凑了过去。
倒是多尔衮猜到了这田地里长的是何物,只是他现在是一蒙古人,蒙古人是游牧民族,又怎么会认识农作物呢,因此也只有装出一副惊奇怪异的模样对着一株玉米猛瞅。
这时候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农民看到这在路边驻留的诸葛清三人,于是就朝他们喊了一声:“三位是什么人,到俺家地头究竟想要干什么?”
多尔衮闻言一愣,好在他这一路上以及习惯了汉人的礼节。忙朝那中年农民抱拳道:“这位大叔,我和我伯父最近从关外回到中原,打算落叶归根,见大叔田里长的这庄稼甚是怪异,故而驻足多看了一下。”
那中年农民汉子黝黑的脸上顿时浮现原来如此的笑容道:“原来你们是从关外来地,怪不得会不认识我们种的这玉米,这玉米可不是我们中土之物,但可是个好东西,听说这是朝廷花了好大的代价从别的国家引进的,这东西可好了……”
农民汉子滔滔不绝的给诸葛清三人讲述其来。那是滔滔不绝,吐沫飞溅,倒是把诸葛清夫妇听的是聚精会神,生怕会错漏一个字。
中年农民汉子一听他们千里迢迢从关外返回中原老家。身上还没什么吃的,当即冲入玉米田地中,掰下二三十个熟的玉米棒棒,一股脑的塞给三人。倒是让他们路上煮熟了或着是烤着吃。
多尔衮开始审视汉人地可怕之处,虽然他们总是喜欢内斗,而且还贪生怕死。但他更发现底层普通汉人的那种淳朴好客之情。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都能掏出心窝子的帮助,而且还是无私地。那个朴实的农民汉子甚至连他们三人从何处过来,要到何处去,姓什么,叫什么都没有问,就把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成果送给了他们,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延安府虽然是一个府,但地处边陲,因此府城比起来还不如江南富庶之地地一个县城,不过起热闹繁华却不输与江南的县城。
延安府的知府名叫李岩,不错,要按照历史地发展,他应该还是一个落榜地举子,后来还成为闯王李自成地军师,娶妻红娘子,但是现在的他地命运变了,不但中了进士,还成了天子门生,更是官运亨通,坐了三年的米脂县的县令之后,因为政绩卓著,一下子就被提拔登上了延安知府的位子。
李岩倒也牢记自己在国子监朱影龙的教导,勤政爱民,兴修水利,努力的发展地方经济,上任一年来,延安府不但又开垦了一万顷的荒地,还引导农民大力发展蔬菜种植和家禽养殖业,治地的百姓生活水平是越来越好,由于这里以前是流民多发之地,经过朝廷的剿抚政策之后,许多为恶一方的土匪和士绅都被除掉,许多的被这些人霸占的土地收归朝廷,陆续的以各种方式发还给百姓,因此《新土地法》的颁布以及“摊丁入亩和士绅一体当差、纳粮”的施行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力,相反的是百姓们听闻这两道律法的颁布和实
加是欢欣鼓舞。
要说这李岩这也是他命中注定的姻缘,李岩赴陕西米脂县任县令的途中,半途中遇到了一伙强人,这伙强人被官兵围追堵截,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因为他们个个身上都背负了人命血债,因此落到官府手里也是死路一条,因此就拒不投降,李岩贪恋美景,被着过强人抓住要抰官兵,这个时候红娘子蒙面从天而将,将李岩救起,并一路护送他到米脂县,后来两人居然产生感情,就这样一段佳话便流传了出来。
后来朱影龙得知这件事后,大笑三声,并下旨封了红娘子巡检一职,更是轰动了整个米脂县,他们的爱情故事被百姓们广为传唱。
一路进入延安城,感受道百姓们脸上自然发出的幸福笑容,诸葛清夫妇俩对未来是充满了希望。
而多尔衮则想到的更多是人才,能将这样一个边陲府地治理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谁不知道这边境城市最多的就是治安问题,若不是顾忌自己地身份,他真的想见一见这位年轻的父母官,看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将这一府之地治理的如此安宁。
诸葛清三人身上带的银子本来就不多,因此要么住便宜的客栈,实在不行就只有露宿了,因此一路走来很是辛苦,诸葛清夫妇俩都已经用上了多尔衮为他们做的拐杖了。
在多尔衮的坚持下,他背上的那二十几斤药材一直都没有卖。现在到了延安城,他们三人的银子和包裹基本上都已经到了多尔衮地身上,要是多尔衮中途撇下老夫妇俩,诸葛清老夫妇俩还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也足见了诸葛清夫妇对他的信任。
而现在他们身上的银子已经差不多告罄了,那费劲艰难气力背出来的药草就有了用武之地。
货比三家不吃亏,延安城可不止一家药铺收购药材,为了卖上一个好价钱,多筹些盘缠。多尔和诸葛清夫妇跑了延安城所有收购药材的药铺,到最后才卖了一个好的价钱,二十几斤药草卖了居然有一百五十三块银龙元另三十四铜龙元,这里是西北靠近边陲之地。新的龙元货币与传统的银两铜币还是可以互相通用并有些的流通,但是越往中原内地,传统地银两和铜币就只有到帝国央行才可以兑换出等值的金银铜三种龙元才可是使用,因此多尔衮带着诸葛清夫妇又跑到帝国央行陕西分行在延安城内的支行将身上的银两和铜钱都换成了银、铜龙元。共得一百五十八块银龙元和六十七铜龙元,若不是那二十几斤草药里有诸葛清夫妇这二十年来积攒下来地几种珍贵的草药,也不会买到这价钱。
有了这些钱。三个人省吃俭用回到河间府应该是够了。当然这一路上他们还是要住最便宜的旅馆或者客栈。吃的也自然是最便宜地粗茶淡饭了,诸葛清夫妇俩本来就过着清贫的日子。因此除了赶路的耗些力气外,这样地日子倒也不难过,倒是多尔衮一开始吃这粗茶淡饭倒也新鲜,可这新鲜劲一过,可就难过了,肚子里一点没有油水地日子可不是他一个大金国地贝勒爷能过得了的。
从延安城到诸葛清老夫妇地老家河间府那可是两三千里的路程,一天走百里路,起码要走一个月,而诸葛清夫妇虽然身体还不错,但毕竟年老体衰,长时间的赶路铁定是吃不消,而且就现在他们一天才走七十八里,并且这个速度还有下降的趋势,这样下去,就算走到过年也未必能回到河间府。
摆在多尔衮面前的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自己买上一辆马车,让诸葛清夫妇乘坐马车,自己当那车夫,这样日行两百里不成问题,诸葛清夫妇两也不需要用双腿赶路,又快又稳当的前往河间府。
但是购买马车的费用可不小,尤其是马匹的价格就不是多尔衮能承受的,普通的拉车的马起码需要一百银龙元,这一路上的草料吃喝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没有收入,多尔衮身上这点钱顶多凑合买一辆最差的马车也就没了。
如果换骡子还好一点,骡子不值钱,一半的价格。
第二个选择,就是看延安城内那家镖局出镖,花上点前,搭个顺风车,走一步算一步,不过这样一来,多尔衮怕诸葛清老两口的身体吃不消,镖局的镖车通常都是装货,镖师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充当,一日行那个几百里路都没有问题,可诸葛清夫妇上了年纪,可禁不起折腾,若是诸葛清夫妇年轻个二三十岁到是没问题。
选来选取,多尔衮选择了第一条,花了身上一半的钱买了一辆骡车,因为天气炎热,因此就只买了够一天吃的干粮,第二天一早就从延安城出发上路了。
第二十三卷:改革开放之第四章:摊丁入亩(三)
着官道北上,经过延川、清涧,到达绥德,然后到吴堡就是山西永宁境内了。
山西和陕西虽然名字中都有一个“西”字,但对多尔衮来说有着截然不同,陕西人豪爽热情,凡事也不会太去斤斤计较,到是陕西人虽然也热情,但是却是细腻的多了,他们算计的非常精明,这就从他们每次投宿吃饭付账就可见一斑了。
山西人精打细算是出了名的,不然又怎么会有“山西老抠”的名声在外呢?
不同的地域文化,不同的地方百姓,还有那迥异的民俗都让多尔衮这个从白山黑水中走出来的暴发户打开了眼界,增广了见识。
在陕西境内多尔衮三人大多听到的是关于《新土地法》和“摊丁入亩,士绅一体当差、纳粮”的赞美欢心之词,而随着他们步入山西境内,则听到的是越来越多关于《新土地法》是乱法的乱调,而且越往前走,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
以多尔衮敏锐的政治嗅觉,他已经可以预见到大金国要征服的对象大明国内正要掀起一场极大的内乱,这场内乱的结果他还看不出来,因为他才只是看到内乱的先兆,至于其内在复杂的政治局势还不是他一个外人能随意看破的。
一路走到孝义县城外,多尔衮驾驶着骡车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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