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朕怎么这么笨呀,可以双管齐下嘛!”朱影龙暗责一声道。
于是他下诏令让刘宗周和周文元一同前来御书房,给两人下达了命令,一是,全面破坏苏布地部与白彦部接下来联姻,能破坏多少就破坏多少,但重点在一些比较重要的人物身上,比如部落的头领的子女身上,尽量的把祸水引到林丹汗的身上,加重他们之间的对立对大明来说只有好处,第二,全面拉拢苏布地和额璘臣部,从政治到军事,经济上的大范围的合作,逐步的疏远白彦,令其对苏布地产生嫌隙,直到将这两部都绑在大明的战车上;第三鼓励移民,不管是大民移民蒙古还是蒙古移民大明外交部都在今后相当一段长的时间内开绿灯,同时引导更多的商人去这两部贸易,孤立白彦部。
这三条命令的发布和实施对蒙古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特别是第三条,虽然暂时只是对鄂尔多斯蒙古和原兀哈良三卫蒙古开放,但民族融合的趋势因此而形成,一些小的部落既不满与林丹汗的残暴统治,又不愿与后金有任何瓜葛,最好的办法就是托庇与大明,移民政策的放开,这些小部落欣喜若狂,同时也让额璘臣和苏布地的实力有所增长。
第二十二卷:金蒙之战之第三章:皇帝万寿(三)
理完这件事,接下来朱影龙的关注的是西班牙与荷兰暗斗,做生意讲究强强联手,但国与国之间却不能套用这个,荷兰想把西班牙挤出东亚的生存空间,独霸与日本和大明的贸易,这显而易见的,但是大明却不可能只跟荷兰一个欧洲国家贸易,尤其大明也需要走出去,不然的话,大头总是让别人赚了去。
住在钓鱼台国宾馆里的荷兰特使威廉姆斯很着急,他虽然来东方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就算荷兰东印度公司再强大十倍也不是大明的对手,在东方这片大陆上,大明是个不折不扣的霸主,而且它已经一改以往谦逊、以和为贵的作风,越来越暴露出它强大的野心,尤其是对海洋的野心,这种野心令他感到非常的恐惧,如果非要作个比喻,大明如果是一头鲸虎鲸的话,那么荷兰只能算是一条小小的鲨鱼,鲨鱼再厉害也斗不过一头虎鲸的,如果虎鲸打瞌睡的时候或许可以占一点便宜,但是等虎鲸醒了,那可就是鲨鱼的末日到了。
“公使先生,京城这么繁华,您怎么不出去走走逛逛呢?”一道清朗明快的声音从威廉姆斯身后响起。
威廉姆斯转过身来,瞧见走进自己房间的来人,露出一丝苦笑道:“哦,原来是何通译,我还以为是谁这么不礼貌的就闯进我的房间。”
何斌原本是郑芝龙手下智囊,郑家归顺之后,何斌的罪也就被赦免了,先是在南京大学学习了一年,后被外交部挑中,成了外交部的一名七品通译。专门负责对荷兰外务的翻译以及在北京大学任教,教导出更多的会荷兰语的人才来。
何斌礼貌地笑了笑道:“公使先生的房门是开着的,所以何斌就不请自进了,还请公使先生不要见怪!”
威廉姆斯连忙摇手说道:“不见怪,不见怪。”
“你们东方人有句俗语,叫做无事…不…什么的。”威廉姆斯一口蹩脚的汉话道。
“公使先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何斌微笑道。
“对,对,对,无事…不登…三宝殿。”威廉姆斯结结巴巴的道。“何通译,这‘三宝殿’是何物呀?”
何斌一愣,没想到这威廉姆斯还这样的不耻下问,好在他还知道这个典故,不然可就丢丑了,忙道:“所谓三宝殿,是我们中土佛教里面的称呼,指的是佛、法、僧为三宝。以佛讲法,僧保守之,此三者有互相联系的神圣关系。通俗些说。佛指大知大觉之人;法即是佛所说地教义;僧指继承和宣扬教义之人。三宝所在之殿当然就是三宝殿了,即佛教信徒登场做法事的地点“大雄宝殿”;佛家珍藏经书、经典之所“藏经楼”;还有僧人“燕息(即和尚等出家人睡觉之意)”的“宁静禅房”。这三处地方,是清静高洁的佛教重地,不可随意乱闯。”
威廉姆斯信奉的基督教。是标准的基督徒,佛教对他来说自然是异教,本来就不甚了解,听起来就更加如云山雾罩。不知所云了。
不过打断对方说话是一种不礼貌的举动,所以威廉姆斯也只能等何斌解释完,才道:“何通译。请坐。我去给你泡一杯茶。”
何斌忙摇手道:“公使先生客气了。本通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通知公使先生的。”
威廉姆斯一听,惊喜道:“贵国皇帝陛下愿意接见我了?”
何斌摇了摇头道:“不是。是皇上愿意加大与你们荷兰王国的贸易往来,但是呢有些条款需要公使先生前去商榷一下,我是来统治公使先生明天早上八点前往外交部参加第一轮地商贸谈判。”
“当然了,如果公使先生认为我大明没有诚意,或者说没有这个必要,那大可自行离去,恕我大明招待不周了。”临走前,何斌还特意的加了一句,深怕丢了“怏怏中华,礼仪之邦”的好名声。
接到这个消息,威廉姆斯应该感到高兴的,大明终于肯让步,愿意跟荷兰开战直接地贸易了,但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大明的态度陡变,说明了大明与西班牙的秘密协定已经签订,先前的那些空穴来风都是真地了,这对荷兰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一旦在谈判桌上谈判破裂的话,荷兰将会丢失东亚绝大部分的利益,他也不知道如何对东印度公司薰事会交代!
其实西班牙与大明并没有完全达成所有协定,只是在某些方面达成一定地共识,谈判相应地进入平缓期,这个时候就需要利用荷兰这个西班牙地敌人来借力打力了,利用的好,用荷兰压迫西班牙,用西班牙威胁荷兰,只要处理配合得当,最后大明地利益自然会大大的增多。
外交上换来的东西未必就比打一场胜仗得来的要少!
“皇上,军机阁差人来报,石柱总兵官、骠骑将军马祥麟押解蜀王以及一干叛逆臣将进京了,现在正在午门外侯旨召见。”徐应元的禀告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朱影龙。
一听徐应元口中的消息,顿时大喜道:“好,好,快,快传!”
午门献捷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这要在以前那可是要普天同庆的,叛乱的贼将是要被拉着游街三天的,以警世人。
不过,这一次叛乱的首脑身份非凡,又是皇室至亲,因此蜀王极其家属游街的惩罚就免了,不过手下的叛臣贼将则被拉着整整游了三天之后被投进了京城第一监狱。
马祥麟个子不高,但身的是英伟不凡,龙行虎步,面带煞气,身上亮银甲冑未除,左手紧握战刀,半膝跪下,抬首挺胸,已失去一目以一黑眼罩遮挡,剩下一目寒光凛凛,望之令人生畏。
天启。
|守山海关。血战浑河,被敌军的流矢射中一目,他忍痛拔出箭簇,援弓搭箭向远处的敌人射去,连发三箭,祥麟中矢,犹拔矢策马夺勇防御,不肯退。斩获如故,大兵惊退。授祥麟指挥使。
天启五年,奢崇明围成都,陷重庆,川中大震。遣邦屏子翼明、拱明,都司胡明臣,裨将秦永成先发,自与祥麟率杀手六千。寇张彤迎战,祥麟斩之,乘夜复重庆。川东悉平。晋祥麟宣慰使。良玉益感奋,以首凶未获,即领兵进剿。分遣裨将秦衍祚复遵义,祥麟克永宁、州。
好一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虎将。朱影龙心中一声赞叹。
但跟随马祥麟进来的还有一人,而且还是一英姿飒爽的中年女将,一身大红将炮裹身,紧身犀牛皮软甲。杏眼樱唇,身段窈窕,虽然风霜满面。看起来却是精神奕奕。
“马将军。这位是?”朱影龙疑惑地指着马祥麟身边的中年女将问道。
“回禀皇上。这是微臣结发之妻,张凤仪。”马祥麟忙介绍道。
“游击将军张凤仪参见皇上!”眼见丈夫介绍自己。张凤仪忙纳头再拜道。
“哦!”朱影龙惊喜万分,想不到这女将居然是马祥麟之妻,而且还是朝廷有品的将官,碍于君臣和男女身份,忙走下御座上前虚抬双手道:“马将军夫妇快快平身!”
幸亏朱影龙没有下旨只让马祥麟单独一人觐见,否则也不知道原来马祥麟身边居然还有这么以为能文能武的女将军。
张凤仪是沁水人,前尚书张诠之女,起祖父张五典也是万历朝的尚书,可谓是名门之后,簪缨一族,受母亲霍氏和父亲影响,熟读经史子集,尤善兵法,是位文武双全的女将军。
“谢皇上!”马祥麟夫妇二人谢恩道。
“来人,赐坐!”朱影龙见他们一路辛劳,又是功臣,当然不吝啬一张凳子了。
马祥麟和张凤仪顿时欠身谢恩不止。
“马将军和马夫人此行押解蜀王叛犯进京可顺利否?”朱影龙问道,他很想了解一下他们二人这进京一路的详细之况,借他们的口也了解一下民情。
“回禀皇上,微臣夫妇是沿着剑门关向北,入汉中,然后转道向东,路过陕西、山西境内,然后才到京师的。”马祥麟回答道。
“那这一路上可有些什么见闻,比如当地民情什么的,可否说与朕听听?”朱影龙问道。
马祥麟和张凤仪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道:“这……皇上,微臣夫妇押解重犯上京,一路之上唯恐发生什么意外,因此只顾赶路,其他地事情并不曾太留意,所以还请皇上所问,请恕微臣难以回答。”
其实不是马祥麟不想说,一方面这一路上来他是见到了不少令他生气恼火的事情,只是进京的时候母亲千叮万嘱他切不可多管闲事,而且他此次进京还带着母亲的吩咐,看一看新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马家和秦家如今可以算的上是官高显赫了,朝廷对两家究竟是什么态度,尤其是四川平定之后,秦、马两家的去留问题等等。
朱影龙一看就知道马祥麟夫妇心中有顾虑,或者说是非常谨慎,再说君臣之间还是初次见面,不可能一下子就达到交心的地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当下打个哈哈道:“原来是这样,那是朕疏忽了,不过朕已经命人给马将军夫妇在钓鱼台国宾馆准备了一间休息之所,待会儿朕就会命人带你们过去。”
马祥麟夫妇谢过之后重新落座。
“马将军,马夫人,不知道令慈秦良玉总督身体可好,她老人家可是朕十分敬佩的人之一啊!”
“劳皇上挂心,家母一切安好。”
“马将军此次进京,秦总督可有什么话让马将军转说于朕听?”朱影龙微微一笑,秦良玉不会派自己地儿子和儿媳妇一起进京,一点交代都没有的。
“皇上真是洞察如火,家母真的有一句话想让微臣转呈皇上。”马祥麟心中暗暗一惊,年轻的皇帝比他想象中地要随和,但却是聪明厉害的要紧。
“马将军请讲!”
“家母想恳请皇上从轻发落蜀王以及一众叛将,蜀王也是误听信了他人的谗言这才铸下如此大错。”马祥麟起身恳切的道。
“既然蜀王是听信他人谗言才起兵造反,那为什么时至今日才投降呢,难道说在这以前朕就没有给过他机会,如果因为一句谗言就造反,那这岂不是天下人都可以造反不需要理由了,到时候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不就可以了!”朱影龙不客气地道。
“皇上,蜀王他其实是想早一点投降朝廷,只是他手下的那群将领不答应,骑虎之下,蜀王也是被逼无奈。”马祥麟心中捏了一把冷汗道。
造反是死罪,就算投降朝廷也不见得会饶恕他们的死罪,更何况还有个人野心作樂,蜀王是一面旗帜,一旦这面旗帜倒下了,号召力就没有了,叛军自然是树倒猢狲散了,或许是有这个可能,但也不能轻信,沉声道:“秦总督是顾忌蜀王在川中地名声和人望,杀之会有损民心背向,这一点朕明白,所以朕也没有想要杀蜀王地念头,如果真如马将军你所说地那样,那些叛将贼臣就其罪当诛了,朕自然饶不了他们!”
马祥麟总算松了一口气,母亲秦良玉只是嘱咐过他尽量的劝说朝廷留下蜀王地性命,其他人生也好,死也好都随他去了。
第二十二卷:金蒙之战之第三章:皇帝万寿(四)
影龙命徐应元将马祥麟夫妇带去国宾馆休息,然后命至押进了御书房。
蜀王朱至一见到一身金黄龙袍的朱影龙便“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的叩头道:“不孝罪臣朱至叩见皇上!”
朱影龙见蜀王朱至一身囚服,手上、脚上俱上了镣铐,嘴唇青紫干裂,颌下胡须渣渣,头发散乱,灰白夹杂,老泪纵横的模样甚是凄凉。
“来人,替蜀王去掉镣铐!”朱影龙看了跪在地上痛苦忏悔的蜀王朱至一眼,便不再看,挥了挥手吩咐道。
去掉镣铐的蜀王看上去轻松不少,精神会恢复了些。
朱影龙也不说话,就这么让蜀王朱至站在下面,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眼前皇帝久久也不对自己言语一声,本来还以为皇帝看在大家都是朱氏同宗的份上,不会太为难他,至少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在去掉镣铐的时候心中也笃定了不少,但是越等下去,心中越是忐忑不安,就好像一个死刑犯,他明知道自己会被砍头,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砍头,这种等待是最难熬的。
“蜀王叔,你让朕该怎么处置你呢?”朱影龙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抬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蜀王朱至叹息的一问道。
“皇上,罪臣自知罪孽深重,皇上怎么处置,罪臣都毫无怨言。”蜀王朱至紧张的道。
“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你是亲王宗室也是罪无可免,正德年间,宁王朱宸濠造反,他的下场蜀王叔可是知道的,前车之鉴。为何要你还要再犯呢?”
“罪臣糊涂,误信人言,以为皇上要对我们这些宗亲王室下手,收回田产、矿产,还有剥夺一些宗亲王室的特权和每年地俸给,违背祖宗家法,所以罪臣才斗胆起兵反抗,后来罪臣知道了,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收回去也无可厚非。再说我们这些宗室皇亲也不在乎那点俸给,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财富已经够我们几辈子花了,不属于我们的东西,皇上想要收回去就收回去好了。”样道。
“蜀王叔能这么想,朕真的是非常开心。”朱影龙真诚的一笑道,“如果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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