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并不多,湿的只是外面地几层衣服。内衣尚还干的,但就是这样,许宛若这样差不多赤身裸体的在两个男人面前换衣服,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下嘴唇都让她给咬破了,奈何她现在为鱼肉,人家是刀,没有丝毫力气反抗,连自杀都没那个力气。
换上干净的衣服,徐应元挥手让两个嬷嬤带着湿衣出去了。
“许宛若。朕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连着三次刺杀朕的人居然是个女子,尤其这个女子还是你!”朱影龙不免有些惊叹道。
“狗皇帝!”积攒了些许力气,又换上了一身干净暖和的衣服,许宛若终于恢复了一点说话的力气,而且一出口就咬牙切齿的骂上了。
“大胆贱婢,尽感辱骂当今圣上!”徐应元指着许宛若暴喝一声,正要上前掌嘴,却被朱影龙拦下了。
“退下,她连朕都敢刺杀,骂一句‘狗皇帝’算是轻的了。朕犯不着为此动气。”朱影龙轻笑道。
“假惺惺!”许宛若低声啐了一口。
“许宛若,你应该知道你落到朕地手里,会有什么下场?”朱影龙面色一冷,问道。
“不就一个死吗。狗皇帝,你杀了我就是!”许宛若银牙紧咬道。
“杀你,易如反掌,但朕还希望得到更多有用的东西。”朱影龙哈哈一笑道。
“狗皇帝。你别妄想了,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许宛若杏目圆瞪道。
“许宛若,你是姓‘蓝”吧!”朱影龙低声问道。
许宛若闻言。娇躯剧烈的一颤。骇然的看着朱影龙。震惊而慌乱的神情全然表露在她的脸上。
朱影龙把许宛若眼神的变化尽收眼底,他猜对了。就算这许宛若不是蓝家的人,也一定与蓝家关系亲密,不然她不会听到那个“蓝”字会有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
朱影龙决定在诈她一
:“朕不仅知道你姓蓝,还知道你地祖上是何人,还你的关系!”
许宛若惊的满面诧异,一副不容置信的眼神看着朱影龙,不过随即收回目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时间,众多想法纷至沓来。
“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朕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还一次由一次的死里逃生吧?”朱影龙脑中临机一动,这或许是一个挑拨离间的好机会,说不定以此撬开她地嘴。
许宛若胸口起伏的频率更快了,她不想想也不愿意去想,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了,朱影龙的话正是击中了她内心极为困惑地一环,为什么每一次计划都那么周密,到头来还是失败,一次失败尚情有可原,一连三次对方都毫发无伤就令她开始怀疑了。
难道有人背叛了蓝家,背叛了家族?许宛若,不,应该是蓝蓉闪电般地在脑海中思索着。
“想明白是什么原因了吗?”朱影龙嘿嘿一笑,问道。
“不,这不可能!”许宛若脱口而出。
“不可能,这有什么不可能,人是很现实地,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重要,还是现实来地重要,别忘了,人都是有私心的,人心是会变的。”朱影龙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扰乱许宛若的心神。
不过事实让朱影龙大失所望,许宛若激动的情绪居然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并且冷静了下来,一切都表明,他低估了这个女刺客了。
“狗皇帝,你果然有点本事,居然能让我差点乱了方寸,相信了你的鬼话。”许宛若的眼神之中射出了冷静而复杂的目光。
“哈哈,你们蓝家可不只你一个人,就算你一个人相信又如何,你能走出这间刑室吗?你又能将消息传出去吗?”朱影龙赶紧变换策略道。
“狗皇帝,你想干什么?”许宛若心神又有了些许波动,眼神中明显又闪过一丝惊慌。
“以蓝家行事的风格,还有你曾经在你嘴里的那颗毒囊,一个背叛主人的存在,你认为她会选择哪一条路?”
“哈哈哈,作为一个刺客,从决定她的生涯的那天起,生命早就不属于她了,就算你用什么阴毒的计策让别人相信我背叛了蓝家,背叛了主人,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许宛若突然疯狂的仰天尖笑起来,美丽的脸庞说不出的狰狞和疯狂!
“许宛若,到这个时候你还冥顽不灵,你还不明白,你已经成了一个弃子,你的所谓蓝家,所谓主人早已经舍弃你而去,救你的那个道士临逃走前打出那一镖,那是给谁的,那是要杀人灭口!”朱影龙冷笑道。
“哈哈哈!”许宛若依然在笑,凄厉异常,如同鬼哭一般,声音也渐渐沙哑,直到笑出泪来,朱影龙不知道,她内心是何等的痛苦,心如刀绞,她期盼来救自己的人却是最后要杀了自己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她的亲生父亲,人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临到关头,父亲为了保住蓝家的秘密,怕自己被捕后供出去,最后那一镖射向的是自己的心窝,亲生女儿的心窝!就在那一刻起,她的心思了,要不然又怎么会让人大晕过去,生擒活捉呢?
“狗皇帝,你杀了我吧!”哀莫大于心死,许宛若面如死灰,瞬间眼神一点光泽都没有了,剩下的就只有芶延残喘,还有那一心求死的目光。
第十八卷:御驾亲征之第七章:夜审(二)
,朕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但朕现在还不想杀很想知道在你这么一副柔弱身躯下,为什么会蕴藏了那么惊人的力量,还有你和你的主子都是朕想要知道的。”朱影龙硬起心肠道。
“你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许宛若大声道。
“你可以不说,但许多人将会因你而收到牵连,甚至会被满门抄斩!”朱影龙故意吓唬许宛若道。
“狗皇帝,你好狠毒的心!”许宛若顿时脸色微变,尖叫骂道。
“朕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要谁死,谁就得死,何况天下美女多得是,多一个辰妃不多,少一个辰妃不少,旧人去了,正好挪地方给新人住,你说是不是呢?”朱影龙故意道,他不清楚这两丫头之间得感情究竟如何,还是她们根本已经互知身份,试探一下总是可以的。
“不要,不要……”果然,许宛若连喊两声‘不要’之后拼命的摇头,神情痛苦之极,显然在做内心激烈的思想斗争。
“还有,你千万不要想着自己一死就一了百了了,那她们就更加脱不了身了,这谋逆大罪可是要诛灭九族的。”朱影龙继续加码道。
“不,狗皇帝,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说的。”许宛若显然在被良心的拷问和煎熬之中,她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比魔鬼还可怕,他一不对自己用刑,二不骂自己,而是让她心在油锅的煎熬,良心、良知还有骨肉亲情的拷问,这些才是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刑具。
“皇上,与这贱婢多说无益。以奴才看,不用大刑,她是不会说的。”徐应元侧身道。
“那以你看,用什么大刑好?”朱影龙淡然问道。
“以奴才看,上夹棍好了,俗语说的好,十指连心,她一定受不住这痛,乖乖地说的。”徐应元道。
朱影龙摇了摇头道:“些许皮肉之痛,对于一个不怕死的刺客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那炮烙好了,就是铁打的男人都难以经受的住的。”徐应元立刻顺着朱影龙的思路换了一种刑法道。
朱影龙微笑点头道:“这个办法不错,你说,要是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上烙上这么一个印记,你说会是个什么样?”
“朱由检,你这个恶魔!”许宛若骇的花容失色,这只要是女人,没有一个不注意自己的容貌地,就连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刺客杀手都不能例外。
“徐应元,烧炭。炮烙,朕今天要亲自掌刑!”朱影龙盯者许宛若那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神大声道,他根本就不想对许宛若动用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何况他已经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废除这些残酷的刑罚。又怎么会亲自掌刑呢!
其实,徐应元和许宛若都没有发觉到朱影龙此刻一颗细腻的心,这间刑室许久没有使用过了,到了日落西沉之时。这里接受不到任何一丝阳光,刑室内是冰冷刺骨,朱影龙是身着貂皮裘衣。徐应元也一声锦衣棉袍都还不觉得。但许宛若却受不了。虽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但囚衣能有多厚。她又是一女子,虽有功夫在身,也抵挡不住大自然的威力,朱影龙刚才看她都冷的牙关轻颤,所以才借用刑,好在这刑室之中烧炭生火取暖。
火红地火苗从炭盆中窜出,刑室内的温度马上就上升了许多,许宛若觉得没有那么冷了,牙关也不颤抖了。
炭火越烧越旺,放在里面的烙铁也从黑色变成了通红之色,通红的炭火映地三人的脸都通红通红的。
“许宛若,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把你知道的都给朕说出来,朕不仅可以绕你三次行刺地死罪,还可以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朱影龙抄起烧的通红地烙铁冷冷地对这许宛若道。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你一个狗皇帝地鬼话我会相信吗?”不冷了,有力气了,也变得牙尖嘴利起来。
“好,那朕就成全你!”朱影龙提起火红的烙铁站了起来,冷笑地朝许宛若走过去。
许宛若眼神之中顿显恐惧之色,也许她在沈芊芊身边多时,对朱影龙的性情很了解,他是一个相当温和的皇帝,这时朱影龙一贯给她的感觉,甚至刚才朱影龙言语上的逼迫,她甚至在内心里把朱影龙当成魔鬼的化身,但那都是心理作用,认为他只是想让自己心理崩溃,因此她有理由相信他不会对自己动用酷刑,那都是在吓唬她的,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真的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自己,而且说到做到,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奈何她已经被锁在铁链之上,就算退,也只能是寸许的距离。
闭上眼睛,许宛若面若死灰,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热浪迎面而来。
“呲,呲……”几声烧焦刺鼻的味道传来,那是许宛
前几缕凌乱的头发碰到烙铁被烧焦的声音。
“不要!”许宛若突然尖叫一声,惊的朱影龙差点真的将手中的烙铁印了上去,要知道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沉,差那么一点,许宛若这容就毁定了。
“怎么,改主意了!”朱影龙赶紧将沉重的烙铁交到徐应元的手里,甩了甩手臂,掌刑这个工作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才举了一会儿烙铁,这手臂就有点酸。
许宛若慢慢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脸似乎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刺杀你这个狗皇帝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其他人无关,你杀了我吧!”
若是平常人,再好的耐心都让这个女人给磨掉了,可朱影龙偏偏不,他决心跟这个女人耗下去,实在不行,进行疲劳审讯,他这边人多的是,轮流休息,看这个许宛若能坚持的了多久!
当然还有一招,只是这招太过于阴毒,他吃不准许宛若与沈芊芊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再说了,使用了这一招,许宛若就算把所有秘密都说了出来,她也没有活路可走,不到最后一步,朱影龙也不肯使用这么阴毒的招数。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居然就在这刑室里面度过了,他还真的跟这个许宛若卯上了,内阁和军机阁送到南书房的奏折都让他给转到这里来了,连晚膳也让御膳房转过来了,就在这刑室批阅奏章,用晚膳,顺带盘问许宛若,这也是后来朱影龙自己觉得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天。
散发诱人香味的饭菜对饥肠辘辘的许宛若来说又是一个折磨,从早上到现在,她是粒米未进,饿的已经是千心贴后心了。
“想吃吗,想吃就说出来呀!”朱影龙故意的高举饭菜诱惑道。
许宛若现在才知道,不,她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狗皇帝折磨人的本领是层出不穷,而且都件件打在自己软肋之上,想什么就来什么,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可除了咬舌自尽一条路,她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但是她一死痛快了,可表妹还有姑姑一家怎么般?难道让她们一家人都到地府相聚不成,死也都不能死了!
更可怕的是,她一闭眼,马上就有人叫醒她,她甚至连昏过去的机会都没有!
由始至终,朱影龙没打她一下,也没有骂她一下,但却将许宛若折磨的死去活来,肉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朱影龙本想使用死囚活体用刑示范的,一想到这似乎太残忍了些,别给自己留下什么阴影,于是许宛若幸运的逃过一次眼球和肠胃饿折磨。
“水,水,我要喝水,给我水喝。”许宛若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干裂的嘴唇上下蠕动道。
看到许宛若这种意识十分不清楚,又昏昏欲睡的精神状态,朱影龙脑中灵光一闪,催眠!
对,就是,催眠!使用催眠的办法可以令人说出他潜藏在内心里的秘密,也就是俗称的迷魂大法,但不知道对于许宛若这样的此刻是否有用,趁许宛若现在的精神状态或许可以一试。
“徐应元,你身上刻有吊坠什么的?”朱影龙起身问道。
“皇上,奴才身上就一个香囊,是用来那个用的,没有吊坠!”徐应元为难道,太监身上的香囊都是用来遮掩身上的那股子骚味的。
朱影龙起身,自己身上摸了摸,就摸出一块盘龙玉玦出来,可惜这东西大了些,不过也只有用这个了。
朱影龙顺手从腰带上摘下,平息了一下情绪,慢慢的拿着玉玦走到许宛若的面前,手高高举起,然后缓慢张开,玉玦从朱影龙的手中落下,有规律的在许宛若眼前摆动着。
朱影龙也不知道这催眠术有没有用,反正以前那个时空看电影、电视都是这么演的,姑且拿过来试试。
“许宛若,你看这是什么?”朱影龙以他最温柔的声音问道。
“玉玦…水。”许宛若娇嫩的舌头添了一下干裂的红唇,眼神看着晃动的玉玦道。
“不错,它就是水,一滴、两滴、三滴,好多滴水,你来数数看?”
“一滴、两滴、三滴……”顺着朱影龙的意识,许宛若缓缓的数着,眼神也逐渐迷茫。
有门!朱影龙压制住心中的狂喜接着道:“你现在面前有一个巨大的湖泊,碧空如洗,碧波荡漾,你此刻正置身在一艘美丽的游船上,伸手掬起一碗清水,把它喝到嘴中,闭上眼睛,享受那干冽甜美的滋味,好甜呀!”
许宛若照这朱影龙的话说了一遍后,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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