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地福王朱常洵还不明白,怎么就一下子从威风八面的王爷变成街下之囚,母亲郑贵妃还被移出了慈宁宫,住进了宫女等死的鸾宫,自己这个侄儿比起他的父亲和大哥要狠多了。
查抄福王府所得简直令人震惊,仅一个才就藩十几年地藩王,王府之中就抄出白银五百余万两,金锭三千只,金银器皿、珠宝玉器满满五大箱,瓷器、古玩不计其数,乖乖,还有田契、地契、店铺等等,僭越使用的东西也抄出不少,这僭越的罪名福王算是坐实了,这让惠王朱常润都都嫉妒地双眼冒火了了,都是一个爹生地,自己地财产跟福王比起来,十分之一都不到,都说朝廷穷的厉害,皇上不会是没钱了,拿皇亲宗室开刀吧!想到此处,惠王朱常润顿觉自己后背谅飕飕地,顾不上同情福王了,连忙偷偷的找了一个没人的时候赶紧的修了一封书信回家,让家里都将值钱的东西分散藏好,虽然他才就藩没几年,但自问好事他没干多少,坏事倒是有几件,万一让皇上揪住不放,那可就麻烦了。
打开周淮安呈送过来的奏折,倒也把朱影龙小小惊讶了一把,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从福王府能抄出不少东西,却料不到,会有这么多,这下孙慎行应该不会天天来烦他了,因为朱影龙从有限的国库中大笔一挥,拨出了三百万两白银用以组建海军和造大军舰之用,这样一来户部本来堪堪够使唤的银子,一下子缺了一个大口,孙慎行自然是不依,几次上书要求暂停组建海军和造大军舰,朱影龙自然是不同意,屡次驳回他的奏折,可这孙慎行就是犟脾气,你驳回了,他就继续上奏,还拉了几个御史一块上奏谏言,搞得朱影龙现在看到孙慎行就绕着走,目前来说,来自海上的威胁就是福建的郑之龙,可朱影龙庞大的海军计划可不是打败郑之龙就算完了,所以投入非常之大,三百万已经是他计算之后,前期建设不能再少的了,孙慎行则另有一番见解,眼下郑之龙虽然得了福建,但他的舰队还担负了与日本、南洋、马六甲等做生意护航的工作,暂时不可能与朝廷为敌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郑之龙是不会贸然率舰队北上的,尤其是今年福建遭受了大旱灾,郑之龙更是一边忙着救灾,一边忙着对台湾移民,朝廷只需要维持一支势均力敌的舰队就可以了,计算下来花费一百万两白银已经足够了,故而一再要求朱影龙削减海军的经费,把省下来的钱用于陕西救灾,不但福建遭了旱灾,今年陕西也遭了大面积的旱灾,朝廷不得不追加了陕西剿抚大营的救灾专银,原本户部应该是朝廷最有钱的衙门,都快成了最穷的衙门了,因为户部银库里面的银子可都不归户部管了,早就被各项用度瓜分的干干净净了,把个户部尚书急的快亲自去崇文门收税去了。
抄家固然来钱快,但这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治标不治本,治本还是要大力发展经济,鼓励经商,开放国门才行。
抄家也不能随便乱抄,如果不是福王罪行这么多,朱影龙也没有理由下旨抄一个藩王的家,他的目的是震慑那些皇室宗亲勋贵,不要做的太过分了,激起民怨,到时候可别怪他不讲亲情了,只是没想到,抄了福王府还解了户部没钱之围,意料之中的意外。
第十四卷:风卷残云之第五章: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二)
廷弼看李琪、李朝钦的九万大军是来势汹汹,却走得的,在九江就磨蹭了三天大军才出来了,据熊廷弼派去九江探查的斥候的消息说李朝钦一到九江就把逃到九江的黄运泰等十几个文官武将给关进了囚笼,押解进京了,估计魏忠贤绕不了这十几个人,下场肯定的悲惨的。
进入湖广境内,李朝钦不断的派出大量侦察的斥候,他也怕他刚到武昌城下,人家分出的兵马来个尾随其后,城里城外前后夹击,自己到成了人家嘴边的肉了。
“李公公指挥若定,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标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李公公实乃诸葛孔明在世,标下对你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标下看那全部都是谣传,什么锦州大捷,那不过是雄霸这厮占了手下的功劳,标下看这雄霸不过是徒有虚名之辈!”
“就是,标下听说他还是那伪帝的国丈,八成是没人敢跟他争功,最后把功劳都揽过去了!”这个参将平时把就喜欢将部下的功劳往自己身上揽,黑锅就有部下去背,说别人正是说的他自己。
进入湖广境内,遇到敌军都是闻风而退,交战即溃,一溃及散,顿时李朝钦耳边充满了阿谀奉承之辞,直把熊廷弼说成一个主帅无能,累死三军的庸才白痴,听的李朝钦咯咯畅笑,踌躇满志,仿佛光复武昌就在他挥手之间,主帅李琪看了被一点点胜利就冲昏头脑的李朝钦是摇头叹息,监军、监军、监督的就是他的军,如果不是太监不能领兵。恐怕连他这个主帅都可以省了。
省省吧,人家是白痴庸才,还能上得战马,舞动钢枪,拉的强弓,你呢,一个死太监,他妈的,这是去打仗,你以为是游山玩水呀。还坐着轿子,暂时给李朝钦充当轿夫地八名军士在心里大骂自己上司的无耻,又叹息自己命运不济,居然抬着个没有卵蛋的玩意!
李朝钦进入湖广境内后,进军颇为迅速,不再像乌龟爬了,三天就打到了武昌府东面的樊口,随即李朝钦拉着李琪给魏忠贤上报捷的奏章,一通恭维之辞,在老祖宗英明的指挥下。朝廷大军已经收复了失地樊口等等,杀敌五千人云云。
其实,在熊廷弼占领武昌之后,就对武昌东面所有城镇进行了坚壁清野。所有人畜全部往西撤了,粮食什么的战略物资通通拉进了武昌城,李朝钦占领的樊口不过是一个没有人烟的空城,如果不是怕李朝钦见机不对。溜回江西,熊廷弼到响把樊口做为李朝钦的埋身之所!
熊廷弼等是李朝钦越过泽湖,在野战中歼灭李朝钦地大军。杨肇基的六万大军南下的确是南下的。只不过南下的大军只有四万人。有两万人有贺人龙和曹文召率领,悄悄的沿着幕阜山北上。一旦堵住了李朝钦回江西的路,北面是长江,东面是贺人龙和曹文召的大军,李朝钦就只有往南逃窜,此刻南下长沙府的杨肇基迅速回师,以逸待劳,三面围追堵截,在运动中歼敌,一点一点的将李朝钦地九万大军吃下去。
熊廷弼首次摒弃了以争夺城池为目的的传统作战模式,也没有直接采用偷袭或者打埋伏等计策,要完全吃掉李朝钦的九万大军,他摸索着采用了朱影龙跟他提起过在运动中歼敌地战术,采取分割包围,一点一点的吃掉对方,这种战术非常适合兵力相当,战斗力也相当情况下要达到全歼敌人的目的,众将都没有听说过这样新奇地打法,都对主帅的这种怪异的部署感到摸不着头脑,所以熊廷弼先将各将要完成地任务和要达到什么样地目地都跟他们解释清楚了,到了战场照做也好,临机决断也好,只要能完成他的战略构想就行,完成不了地,军法从事!
武昌府湖泊河流众多,简直就是实现这一新战术的最好的战场,他可以通过湖泊、河流将李朝钦的大军在撤退中切成几段,用以少量军队牵制和堵截,使其在按照自己设想的路线撤退或者逃跑,然后集中优势兵力,不断的将包围中的大军吃掉,八万对九万,熊廷弼还是有把握的,歼灭这支军队,魏忠贤恐怕没有胆量再派大军来收复湖广了,这正是熊廷弼想要的结果。
正当李朝钦率领大军慢慢的对武昌城形成合围之时,他还没有得意忘形到忘记还有两支军队可能会随时回援武昌,尤其是岳州的援军最快,还有水师,所以他也懂得在江夏镇布防,阻止对手回援武昌,同时还围三阙一,除去江夏镇的两万人马,剩下的七万兵马一字排开,围住了武昌的东、南、西三面。
好家伙,那旌旗蔽日,刀枪明亮,再看手握刀枪的士兵,一副没吃饱睡醒的样子,简直就是待宰的绵羊,反观武昌城上,衣甲鲜明,个个精神抖擞,目不斜视,就盯着城下的军营,充满了无穷的敌意。
“毕大人,咱们这位李公公到也是位妙人,先礼后兵倒是学的似模似样!”熊廷弼难得笑一次,把李朝钦命人射进城中的劝降书递给了下首的毕自肃道。
毕自肃接过劝降书,略为扫描了一下,呵呵笑道:“魏忠贤对这李朝钦可是甚为信任,这一次居然把他派过来监军,就不怕他这宝贝干儿子折戟沉沙吗?”
“折戟沉沙?嘿嘿,听说为了这个监军的位置,南京城里面掀起的风雨可不小!”参赞军务的孙传庭道。
“咱们管那么多干什么,皇上给咱们的军令就是全歼李朝钦的九万大军,其他的我们不需要考虑!”洪承畴倒是看的最直接,出言道。
“洪大人这话倒是说到本帅心里面去而来,就在刚才本帅收到朝廷诋报,皇太极与察哈尔二十几万大军大战蒙古草原,嘿嘿,你们说。谁会赢呀?”
众人顿时听的一愣
没有将这个消息消化下去。
“林丹汗对金人一直采取的是隐忍的态度,为何这次会这么大的魄力?”毕自肃做过辽东兵备副使,自然对金人和察哈尔蒙古自己地恩怨是知之甚详。
“这个本帅就无法回答毕大人了,我想皇上此刻恐怕也没有弄明白。”熊廷弼摇头苦笑道。
“不管怎么说,这对我们大明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林丹总不至于会跟皇太极演戏给我们看吧?”孙传庭打趣道,顿时惹的毕自肃等人跟着呵呵大笑起来。
“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雄督。羊已经进圈了,咱们是不是该关门宰羊了。”洪承畴迫不及待的提议道,毕竟还年轻,冲劲很血气还没有完全褪尽。
“洪大人,你可比雄大帅的心还急呀,你的舰队可没有什么作战任务,李朝钦一条船都找不到,难不成他还能游回江西?”毕自肃忍不住奚落洪承畴道。
“毕大人难道就不心急了吗,一下子撤进来那么多百姓,你巴不得早点把李朝钦解决了。你好遣百姓回家呢,这两天武昌治安可是差了好多,你的府衙大牢怕是人满为患了吧。”洪承畴可不是善男信女,马上就反击回去。
“嘿嘿!”毕自肃干笑两声。洪承畴说的都是实情,人都撤到武昌城里来了,偷鸡摸狗的人也就多了,抓都抓不完。现在只要不发生人命大案,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是夜,熊廷弼将武昌城内地十门火炮集中起来。炮击李朝钦在忠孝门外的中军大营。怪只怪他的中军大营正好就在忠孝门上火炮的射程之内。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差一点就把熟睡中的李朝钦埋入黄土之中。急忙命令大军退后十里扎营,还不等消停下来,守在樊口的一个游击带着几十个残兵逃了过来,带给李朝钦的是樊口失陷的噩耗,那游击在黑夜里根本就没有看清楚攻打樊口的有多少人,随便捏造了一个五六万地数字,这下把李朝钦吓的亡魂直冒,五六万,岂不是那分兵出去的杨肇基,昨天斥候还报,杨肇基的大军已经兵临长沙城下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背后,不但掐断了自己补给路线,还掐断了退回江西最短之路。
李朝钦正在惶惶不可终日之时,他忽然聪明起来了,他想起来了,自己只是监军,不是主帅,出了事,都有李琪扛着,碍不着他半点事,当即一推二五六,将军队地指挥大权全部交给了李琪。
李琪气归气,但没有办法,接过指挥大权,好容易将大军稳定下来,算计了一下刚才被炮击的损失,乖乖,人家就放了十发炮弹,死了五百多号人,平均一发炮弹居然打死了五十多人,这也太离谱了,细细一了解,更令其吐血的事情是,刚才大乱之际,趁乱居然偷偷的千多人,死地人多数是被炮弹爆炸后产生剧烈的震动,营帐倒塌压死的,还有黑暗之中,看不清楚,被绊倒,混乱中被自己人踩死地。
对手既然有如此犀利地火器,而自己却没有,这仗还怎么打?李琪把自己分析得出地结论告诉李朝钦之时,准备跟他商量一下,提议大军暂时撤回江西九江,李朝钦的中军被炮击,心胆俱裂,心道,敌人有如此厉害地火器,打不下武昌也是有原因的,反正自己是监军,责任推不到他的头上,欣然点头应允。
“雄督,李琪、李朝钦的后军开始拔营了!”洪承畴透过心爱的望远镜借着晨曦远远的望去。
“想不到这个李琪、李朝钦这么胆小,区区十发炮弹就把他们给吓回去了。”毕自肃摇头慨叹道。
“是呀,本帅也想在武昌城下打那么几仗,好实战锻炼一下军队,岂料这个李琪和李朝钦就是不给本帅机会。”熊廷弼自嘲的道。
知兵之人都知道,只有真正从血与火的战场上走下来的军队才算的上一只合格的军队,胜不骄,败不馁,一只军队胜利得来的太容易,非常容易滋生骄傲轻敌的情绪,不但是士兵,就是将领也是一样,熊廷弼只给了左良玉两万军队,让他向西,再向南,看似比杨肇基的轻松,实则不轻松,他遇到的将会比军队更残酷的抵抗,因为西面是苗族的聚集地,苗人历来不服汉人的统制,起义,反抗不断,虽然朝廷在那里设了许多的宣抚司,以苗治苗,还建了一座边墙,接受朝廷统制的称之为熟苗,在深山中,抵制朝廷统制的称之为生苗,如今那里朝廷的力量已经失控,就看左良玉能不能重新把那里重新控制在朝廷手中了。
熊廷弼磨炼左良玉的心是好的,但用错了地方,对于苗族这样的少数民族,使用武力征服是永远难以使其真正归顺的,左良玉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到时候苗人不服,他高举屠刀乱杀一气,非得把朱影龙给气死,这也是朱影龙考虑不到位的地方,湘西这块地方,他只知道匪患丛生,还没有想到民族矛盾这一块,因为历代明朝统治者都对苗族采取的是高压政策,就连孙承宗都没觉得什么不对,所以也就对朱影龙提都没提,如果不是朱影龙接到熊廷弼歼灭李琪,李朝钦部九万大军和左良玉的推进战报,他心血来潮的召来李给他讲述湘西的风土人情,李曾在哪里游历过,耳闻目睹了苗人艰辛的生活,这才让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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