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哥,最近外面可有对本王的什么议论?”朱影龙压抑心中的怒火,平静的看着匆匆赶来的熊兆琏问道。
熊兆琏心里可是咯噔一下,这么晚找自己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忐忑不安道:“启禀王爷,就往常那些,没有什么特别的。”
“哦,是吗?”朱影龙故意拉长了声音,脸上陡然沉了下来。
“王爷,属下近来忙于组建暗影,没听到什么关于王爷的议论。”熊兆琏仔细的想了一下,实在想不出什么来,照实回答道。
朱影龙也松了一口气,看熊兆琏一脸的茫然,估计是真的不知道,心道,自己也太心急了,暗影初建,怎么可能一下子面面俱到,也不那么生气,语气也缓和下来道:“既然是这样,你给本王赶紧去查查,最近好像有对本王不利的谣言传出。”
“属下知道了。”熊兆琏颇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这么晚把自己叫来,这谣言一定不简单,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要倒霉了。
朱影龙看熊兆琏还没有离开,于是道:“熊大哥,本王没别的事情了,你去休息吧。”
“是,王爷。”熊兆琏自归在朱影龙手下之后,十分的遵循上下尊卑,办事也很得他的心思,朱影龙几次想纠正过来,都没有什么效果,也就随他了。
“承恩,你也在府里查一查,谣言可能是从府里传出去的。”朱影龙吩咐还随侍在旁的王承恩道,崔呈秀给找自己找的下人、侍女最为可疑,因为他们才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的生活,谣言应该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去的。
“奴才知道了,王爷,这么晚了,天又这么冷,您还是早点休息吧,冻坏了身子可不好。”王承恩十分关心道。
虽然太监不怎么讨人喜欢,尤其是他这个从后世还魂过来的朱影龙更甚,但王承恩的确是一个既贴心又会办事之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在后世叫做摆的正自己的位置,虽然生理上有缺陷,但人尚算正常,没有什么变态的表现,所以朱影龙也格外的信任他。
“好吧,今儿个游园也有些累了,你也下去休息吧,本王这里就不需要你服侍了。”朱影龙伸手挥退了王承恩道。
“奴才告退!”王承恩恭敬的道了一声,离开朱影龙的书房。
躺在床上的朱影龙久久难以入睡,现在的大明朝,吏治败坏,贪污成风,各地民怨沸腾,经济也頻临到了崩溃的边缘,宦官内斗不止,山河破碎,一个烂摊子等着自己去收拾,自己虽然拥有超前几百年的认识,但毕竟不完全了解这个世界,历史是人写出来的,七分是真实的,两分是杜撰的,还有一分是个人的感情,所以他所知道的历史只能借鉴,不能完全相信。
关键还是人不够用呀,他和熊廷弼这些人的代沟可不止一代呀,要把他们的思想认识都统一到与自己同一高度恐怕很难,而且这个时代固有的一些东西,还有儒家和法家治国之争等等,古人的脑袋虽然聪明,但大部分都很死,尤其是文人,武将还好一点,想着想着,一个脱胎于三省六部制度三权分立的新得国家体制雏形出现在朱影龙的脑海里,只是非常的模糊,不过说到治国,不论在这个时空还是另一个时空,他都是一个外门汉,老毛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真理无论在什么时空都管用。
回忆起今天游园的时候崔呈秀突然提到自己的生辰,朱影龙立马就睡不着了,这可是敛财的好机会,朱影龙恨不得一天之内把影龙别苑给建起来,但建影龙别苑需要多少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个才再外面建府半年的藩王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银钱,就算是老岳父支持,也不会把全部家当拿出来给他用,只要崔呈秀一天在开封,他就不能大规模的建造影龙别苑,而做寿就给了他敛财的好机会,王爷做寿,开封附近一地的官员还不巴结孝敬,这样一来钱有了,大肆建造影龙别苑也不会让阉党的人起疑心了,但是这崔呈秀为何要提醒自己呢?莫非阉党有意帮自己,这不太可能,他们的企图恐怕是把自己留在开封吧,嘿嘿,计策虽妙,但现在的朱由检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朱由检了,这些贪官的钱,不要白不要,而且还要狮子大开口,钱少了不让进王府的门。
天一亮,朱影龙就兴奋的将还在被窝内梦孔老二的史可法拉了出来,将自己打算借做寿的机会,大肆敛财的计划说了出来。
自史可法跟了朱影龙后,已经差不多完全背离了圣人之道,做的也大都是离经叛道的事情,朱影龙慨叹自己影响力之大,史可法一听到这个计划,不但没有反对,反而举双手赞成,朱影龙暗暗庆幸左光斗没有把史可法教出一个顽固不化来,同时对自己影响力感到沾沾自喜。
当史可法居然提出来把酒席暗中分出等级,礼物重,贺仪多的就往里面,信王爷的身边请,礼物轻的呢就越靠外,然后,越是靠近信王爷的座位再来一个暗中买卖,信王爷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自然有人要挤破脑袋跟他攀交情,史可法现在活脱脱的一个无良的奸商形象,朱影龙彻底无语了,原来史可法还真有做奸商的潜质,因此做寿敛财一事全部交由史可法去打理,同时朱影龙也明白史可法为何如此积极的原因,一呢,这些贪官的钱不要白不要,二呢,这些钱用处名义上是给自己盖影龙别苑,实际上还是用在国家和百姓身上,史可法自然不反感了,这种事情史可法当然愿意去做,贪官奸猾,清官还要奸猾,这是朱影龙灌输给史可法的,他不但牢牢的记住了,并且正在实践运用,并且逐渐成熟起来。
人的思想一旦偏了,那么他的人生轨迹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同样的史可法以后注定成不了民族英雄,但照他现在的潜力发展下去,难保不会成为大明朝的理财大家。
第七章:劫色
由于朱影龙本想以田淑英的父亲,他的老岳父扬州商人田宏遇来解自己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围的,现在有了借自己生辰大肆受贿敛财的计划,那更是天衣无缝了,自己也不用怕魏忠贤怀疑自己有那么多银子建影龙别苑了。
朱影龙是很想亲自去接老丈人的,可是他的身份是大明朝的藩王,身份尊贵,田淑英只不过是个侧妃,古人的礼教实在森严,他跑过去接一个身份低微的商人就是有失王爷高贵的身份,有失朝廷的体统,朱影龙也知道,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现在还不是打破这种封建礼教的时候,至少不能让人家有攻击自己的借口,所以只有让史可法陪着田淑英去诛仙镇码头接他父亲和家人了。
老岳父一家老家在陕西,后来做生意就搬到了扬州,天启帝下召给信王选妃的时候,精明的田宏遇知道,她这个女儿根本进不了皇宫的门,因为他多少也听到些传闻,被天启帝宠爱过的妃子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除非她投靠了魏忠贤,但是精明的田宏遇却看的很远,他知道阉党不过是一时权势,长久不了的。所以说他虽然希望借着这个聪明温顺的女儿飞上枝头成凤凰,但却不想女儿富贵没有捞到,却死在宫廷的明争暗斗之中,而信王就不一样了,迟早会出来开府的,嫁一个位高的王爷总比在皇宫内战战兢兢的争宠来的好,他也知道,他这个女儿天生不是耍诡计玩阴谋的料子,所以给信王选妃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把女儿田淑英给推了上去,果然,不负自己所望,女儿顺利的成为信王的侧妃,自己的生意顿时好做起来,官府看在自己有个王爷女婿的面子上,自然不像以前那么刁难了,他也省去了不少打点的费用,反过来是那些小官过来巴结他了,希望他在信王面前说几句好话,那升迁可就没问题了,可底下的官哪知道,信王虽然得宠,但很少过问朝廷的事情,钱照收,话也照说,至于办不办成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这不,田宏遇一接到女儿的信,信中让他举家搬到开封来,他开心的不得了,先是将儿子田畹召过去委以重任,现在又让自己一家都过去,并且定居开封,这不就说明女儿得到信王的宠爱了,信王的一正两侧三个妃子中就他一个接到要他举家搬迁的信,他是个商人,自然有自己的消息门路,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了,在北京的周家和在福建福清的叶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这下他更加开心了,这说明信王对自己女儿可是非常的宠爱了,立马决定举家搬迁到开封来,这下自己可发达了,生意上的事情不说,自己大小也是给皇亲国戚,但在千里之外的扬州影响力要小的很多,如果到了开封那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在女婿的眼皮子底下,县官不如现管,开封城内王爷也不少,但信王是当今皇上最疼的弟弟,到时候自己还不是在开封城横着走,都没有人敢把自己怎么样,一想到这里,田宏遇就迫不及待的安排全家人从扬州上船来开封了。
朱影龙让田淑英在信中交待老岳父此次举家搬迁低调一些,所以田宏遇一家人就租了一条不甚起眼的商船,一家人就这么过来了。
朱影龙这个信王虽然在开封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不多,而认识田淑英这个信王侧妃的人就更少了,所以这田淑英还没有出开封城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田淑英大小就很少出门,平日里读书习琴,弓马骑射都在自个儿家中,嫁给朱影龙之后,更加深居简出,时间多是在玻璃作坊里面或者就在信王府谈谈琴什么的,今日得知父母和家人到来,父女俩快有大半年没见了,满心欢喜的跑过去去迎接,朱影龙也没太在意,心道这大白天能出什么事情,于是就仅仅派了几个人跟过去了,简简单单的,来去还迅速,他最恨讲排场了,所以基本上所有出府办事都是从简,而且马车上也没有信王府的徽记,这也怪不得别人,因为朱影龙要时常隐匿自己的行踪,马车上如果有信王府的徽记岂不等于告诉人家自己的行踪了,巧了,田淑英走的很急,上了就是朱影龙平时用的没有信王府徽记的那辆马车,而且这田淑英心切见到父母,于是马车赶了急了些,不想就冲撞了一个所谓的官宦子弟。
这个所谓的官宦子弟对于朱影龙现在的身份来说根本连提鞋都不配,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就大不一样了,因为他是开封府知府陈九酬的儿子,老爹才当上这个开封知府不到一年的时间混出来的名声还不如他这个儿子来的响亮,更多的人是知道他这个儿子才知道他这个知府老爷,他是开封城内最大的祸害,所以开封城的百姓都管他叫“陈祸害”,因为他爹是开封府的父母官,又是阉党一系,朝廷上都是这些阉人说了算,中国人逆来顺受的逆根性,所以百姓们大都敢怒不敢言,就连开封城内的一些富贾贵族都不愿意去招惹上他。
今天这位知府公子手气实在是太差,还是酒喝多了,又在银月赌坊赌输了不少银子,他也没少偷下面的那些官员给他老爹孝敬的银子出来赌,眼瞅这荷包的银子又快要空了,这位陈大公子还挺明白的,没有敢去赌坊借高利贷翻本,输光了,而是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呼啦啦的就这么出了银月赌坊。
这陈公子一出赌坊,迎面正好看到了飞速出城载着田淑英的马车,顿时心生诡计,假装被飞快的马车撞到,然后敲诈一番,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吃过这个亏的人都知道,凡是他出现在街上,前后左右五米肯定没有一个人影。
周围的百姓一看到这陈祸害一出来,都赶紧走的远远的,随着这位知府公子在还离田淑英马车大约又一尺的地方突然倒下,他那些狐朋狗友还有家奴一拥而上,拦住了飞速的马车,这种事情他们每个月都做好几回,驾轻就熟了,开封城内无人敢惹。
史可法倒是对这位“陈祸害”有所耳闻,不管是不是真的撞到了,马车都要停下了。
“陈祸害”名字叫做陈和,只见他躺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哎哟、哎哟……”的不停的哀嚎,史可法只得跳下马车,上前想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一下子被陈和的那帮子人用力一推,他本是一介文弱书生,那禁得住这些人一推这么大力,立马“哎呀”一声惊叫,身体往后退去,屁股硬生生的落地了,钻心的疼痛马上从下身传来,史可法脸疼的大红,指着那帮子人中那个推自己的那个人愤怒道:“你……?”
“干什么你的,我的呀,把我家公子撞伤了,不但不赔礼道歉,还企图再次伤害我家公子,你吃了豹子胆了,啊!”那个推倒史可法的家奴蛮横的指着坐在地上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的史可法道。
周围已经围了好多百姓,但是他们都惧怕那陈祸害的老子是知府老爷,自然没有人敢站出来替史可法说话了,而马车的车夫和跟着史可法和田淑英出来的五个身穿便服的神机营军士也一下子被陈和的手下给绑了起来,到不是神机营出来的人不行,好汉架不住人多,四个人死死护住了其中一个,那个才得以脱身回王府报信去了。
更为糟糕的是,信王府在开封一直低调行事,认识王府的人不多,史可法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开封人,但他一直闭门读书,王府的事情他也很少亲自出去办理,他们这一出来都穿的便服,旁观的百姓居然没有一个认出他们就是信王府的人,再说了光天化日之下,谁会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群人早就有经验了,不放掉一个报信的,他们哪敲的到更多的好处呢?所以任由那脱身的神机营军士离去。
可怜的史可法是秀才遇着地痞,这歪理他怎么说的过这些无法无天的地痞流氓,不消片刻就被人拖起来一通拳脚,周围的人多有不忍之色,对史可法的遭遇也非常的同情,可仍然没有一人出来打抱不平。
坐在车厢里的田淑英可坐不住了,她听到史可法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可她是个弱女子,而且一向都生活在父母的保护下,哪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心中可是焦急万分,不知所措,她如何料到接父母的半道上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可把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急的是团团转,愣是想不出一丝一毫的主意。
“你们快住手,不许打史先生!”田淑英实在听不下去史可法被挨打痛苦的声音,不顾一切掀开车帘钻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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