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还是老院长你呀!”朱影龙微微一笑道。
“统帅五万大军,陆皓天未经这么大的阵仗,调兵遣将未免经验不足,恐怕难以但当此重任,此战关系重大,皇上还是让微臣去吧,训练新军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做了,等微臣收复湖广,让他过去镇守,微臣再回来接替他就是了。”熊廷弼道。
“老臣也觉得此战必须要有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出马,老臣对熊大人所说也深以为然。”孙承宗劝说道。
朱影龙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觉得两位股胘之臣说的是很有道理,收复湖广关系命运存亡,切不可草率行事,须得从谏如流,点头道:“这一点朕倒是欠考虑,本来朕是想让熊爱卿接管新军,一来是熊爱卿带兵经验丰富,二来也是想让他休息一下子,好好与丽娘聚一聚,想不到朕最后还是不得不放你走!”
“熊爱卿,你需要多长时间准备?”
“皇上给臣三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了。”
“不行,太长了,朕只能给你两个月,两个月你的五万大军必须南下,年前一定要拿下整个湖广全境,回京过年!”
“微臣遵旨!”熊廷弼当场半膝跪下,朗声道。
“三天后就出京,工部只要有的,你要多少就拿多少,朕给你给工部下道特旨的!”
“谢皇上!”
到此刻才发现,天已经大亮,君臣三人真的谈了一个通宵。
第十二卷:革弊图治之第九章:美人婉若(一)
皇上,今晚您是去那个娘娘的宫里?”王承恩学乖了子的托盘,不问朱影龙翻不翻牌子,而是先问他心里有什么打算。
朱影龙头一抬,瞥了王承恩一眼道:“王承恩,最近这几天朕好像没怎么见着你,给朕说说,你都忙什么去了?”
王承恩干笑数声,颇不好意思道:“皇上下令让宫里面的那些营生都公开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是打心眼高兴,以后赚点零花钱也不需要偷偷摸摸的了,现在宫里面都传开了,说你不仅是真龙天子,还是菩萨下凡呢!”
“哦。都这么说朕的吗?”朱影龙听了一高兴,笑问道:“朕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呢?”
“皇上日理万机,些许芝麻大的小事您没听说,也是不奇怪的。”
“你说的也对,这些小事朕即便是听到了,也是转身就给忘了!”朱影龙笑着道。
“皇上,您还是翻牌子吧。”王承恩稍微抬高了一下手中端的托盘道。
“好吧,朕今天就翻一翻这个牌子!”朱影龙放下手中的奏折,伸出手去随便的抓了一块玉牌出来。
朱影龙展开一看,“宸妃”二字印入眼帘,说起这个宸妃,就是沈溪的女儿沈芊芊,入宫已有数月,但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宠幸过她,每一次翻到她的牌子,他都是留在养心殿,宸妃的咸福的大门是一次都没有踏进去过,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有些对不起这个天真的少女,既然封了她做妃子,这样对她实在有点才残忍了。
朱影龙抚摸这玉牌愣了一会神,这才把玉牌放入双手承接玉牌的王承恩手中。
“宸妃娘娘今承恩泽!”王承恩唱了一声。自有值事的太监去咸福宫通报宸妃沈芊芊沐浴更衣,等候皇上宠幸。
碰巧下一本打开的奏章居然是在扬州监管盐务的沈溪给他上地折子,要求朝廷将经营食盐的权力重新收回,并且重新规范经营,打击非法贩卖私盐。
盐铁一向都是朝廷专营的,但现在大多数盐引却集中被宗室、勋戚等人掌握,就以洛阳福王为例,朝廷每年要给他盐三万引,大约六百万斤食盐,还许他专设衙门卖盐。欺行霸市,垄断买卖,按照前面几任皇帝的想法,那就是国家的钱,朝廷的钱就是他们家的钱,反正都是自給家的,就是这种想法,本来属于国家的钱银到了权贵、宗亲的腰包里,国家要钱没钱,要打仗怎么办。只能管百姓身体上摊派了,国家本来只是想忍痛一下刮百姓一层皮度过难关也就是了,但到了下面地这些官吏手里,可不是刮一层皮那么简单了。这么层层剥皮剥下来,这就成了官逼民反了,到头来什么钱也都不属于自给儿的了,还被人煮了吃了。说白了,就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这就是有明一朝皇帝们坚持不懈干的事情。想着的就是这样自取灭亡!
这又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前面几任皇帝挖的坑太深了。要自己把他给填了,实在太难了。可惜自己现在也是这个朱家子孙的身份,还是皇帝,要是真对宗室下狠手的话,闹起来就不是一场地震那么简单了,恐怕天都要塌下了,要知道不光是食盐,还有茶叶,矿山的开采权,朝廷要是都收回来了,把这些宗室逼急了,他们能联合起来造自己的反,他们是绝对不回理解朝廷地,他们眼里就只有自己的利益!
几百年积留下来的毒瘤说割就能割吗?还有清流们整天叫嚣着恢复太祖时候对藩王的奉养,朝廷都穷成现在这样地了,这些人手里纂的朝廷赋予他们许多暴利的经营,还整天管朝廷要银子养他们,简直他妈的无耻之极,还有那些无耻地士大夫还整天为这些喝国家血的宗室权贵们呐喊,朱影龙是越看越生气,越看火气越大,这些都什么人呀?难怪原来的那个朱由检殚精竭虑十几年,还是没能够摆脱国破家亡地命运!
实在不行,就杀,明地不行,就暗杀,暗影不是下面有刺杀这一处吗?先把几个实力大地杀了,剩下的小鱼小虾就不怕他们能翻出多大地浪来,要想快刀斩乱麻,也只能这样了,不让朝廷收不回来这些本来应该属于朝廷的东西,对不住了,虽然我也姓朱,但绝对不是朱明皇室的后裔,反正你们这些人本来在历史上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还不如为民族不必过那屈辱的百年做出最后一丝的贡献。
朱影龙当即召来周文元,打算命他暗中执行这个计划,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只有周文元这样人可以办的妥妥当当,严丝合缝,不会出半点差错。
周文元着实被皇帝的这一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哪有皇帝密谋暗杀宗室族亲的,还都是有血脉相连,心肠如此冷血简直是亘古未有,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位皇帝对这些所谓的血脉相连的宗室族亲一点感情都没有!
“皇上,真的要这么做?”已经养成冷面冷心的周文元听到朱影龙的这个计划,都骇的背后的脊梁骨直冒冷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两只手心全是汗水。
“你当朕就那么冷血吗?”朱影龙反问道。
周文元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都这样了,还不算冷血。
“不这样能怎么办,朝廷要收回他们手中盐、铁、矿产的经营权,他们会乖乖的交出来吗,如果有时间,朕也不想这么做,只是现在朕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能扭转现在这个局面,彻底的拨乱反正,我大明朝,不出二十年必亡!”
朱影龙也想过用水泥、玻璃等新事物的生产技术或者股份换取这些人手上的盐、茶、还有矿产的经营开采权,但这些人跟商人不同,但就目前来说,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流贼叛逆,如果采取比较温和的办法的话,或许穷十年之功也能达到这样的目的,之所以采取这样激进的办法,除去他们当中的领袖人物,不管是让他们自然死亡,或者遭贬成为普通百姓,总之不能等到朝廷决定收回这些经营权力的时候,让他们抱成一团来对抗朝廷,如果引起一次国内政局的动荡,那就给了敌人以可趁之机。
第十二卷:革弊图治之第九章:美人婉若(二)
皇上,您的用意是好的,但行如此激进的手段是万万周文元跪下谏言道。
“朕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手上沾满了小民百姓的鲜血,他们难道都不该死吗?”朱影龙脾气上来了,骨子里的执拗劲儿就冒了出来,谁没有个头脑发昏的时候,皇帝自然也不例外,他是看了沈溪的奏章,还在气头上呢。
“皇上这么说虽然不错,但他们都是太祖留下来的血脉呀,您这么做,不怕天下人说您是一位残杀兄弟族亲的冷血暴君吗?”周文元进言苦谏道。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替朕办这件事了?”朱影龙脸色铁青,虽然改革不同于革命,但同样也是要流血的,他们这些人如果早一点死了,那会少死不知道多少无辜的百姓!
“微臣恕难从命!”周文元不是害怕,他也瞧出来了皇上是在气头上,等冷静下来肯定会重新考虑的,如果要他去密谋对付那些贪官污吏,他绝对是毫不犹豫,但这是皇室宗亲和位高的勋戚,出了事,他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好,你不愿意办,朕有的是人替朕办!”
“滚,你给朕滚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朱影龙冲着周文元咆哮道。
“微臣告退!”周文元惴惴不安的从地上站起来,抬眼看了盛怒中的皇帝一眼,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皇上还没有冷静下来,于是就退了出去。
“徐应元,徐应元!”朱影龙怒火未消的朝殿外高喊了两声。
“奴才在,皇上,你唤奴才何事?”徐应元闻言。慌忙从殿外跑了进来,虽然刚才他没有听见皇上究竟跟周文元说了些什么,但从周文元一脸苦涩和皇上愤怒的让他“滚”的声音,就知道皇上发火了,他不免心中有些紧张,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出气筒了。
奇怪的是,坐在龙椅上的朱影龙此刻内心是起伏不定,冷静地想了想,自己想的有些太急躁了,如果这些人一下子都死了。对朝廷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好处,弄不好还会引火烧身,但怎么样才能让这些人乖乖的给自己收回朝廷各项经营权的过程中让出道来呢?能不能用一种不流血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你过来!”朱影龙召唤徐应元走到自己跟前道。
徐应元看皇上脸上阴沉不定,心中不免惴惴,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
“李永贞还活着吧?”
徐应元吓了一跳,这皇上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呢,小心道:“据奴才所知,还活着。”
“知道他现在在何处吗?”
“奴才知道,不过……”徐应元欲言又止。
“朕要见他,你安排一下。别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朱影龙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道。
“这……”徐应元看朱影龙脸色不愉,只得道:“奴才遵旨!”
周文元不愿意做地事情,李永贞做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件事背后是皇帝在操纵着。即便是周文元也只是在心中怀疑过,没有敢对任何头透露半个字,皇帝曾经让他执行一个密谋对付宗室皇亲勋贵的计划,他拒绝了。而以后发生的事情,却不得不让他联想到,皇帝这个计划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拒绝而胎死腹中。它最终还是在另外一个人的指挥下以另外一种方式做成了。
在此后的几年内。一连串的发生了十几位宗室藩王、位高爵重的权贵被以各种不甚清晰罪名消去爵位或者被贬的事件。奈何当事人自己都讳莫如深,成为崇祯皇帝在位年间最让人迷惑。最离奇的现象之一,因为这些素有些威望地藩王死或者丢去爵位贬为庶人后,朝廷过了一段时间就用其他方式等价的方式收回了他们手中经营的朝廷各项实业的权力,后来地历史学家发现了这一现象,觉得有些奇怪,研究来研究去,发现似乎是跟他们被消去爵位或被贬后朝廷收回他们手中原本属于朝廷各项经营的暴利产业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没有人敢将研究成果公布出来,直到几百年后一场和平演变,国家没有了皇帝之后,从宫廷密档中解密,人们才让后来的人知道了这一段离奇地历史公案,原来这些都是在皇帝的秘密授意下秘密谋划做的,皇帝并没有刻意掩埋这段历史,而是公公正正地命人记载下来,严密收藏起来了,当时朝廷为了从这些人手中迅速地收回食盐、茶叶以及采矿地权力,不得不采取了这一见不得光的办法,使得朱影龙这位被人记住地崇祯皇帝朱由检毁誉参半,有的人认为他做的对,而且没有像别的帝王刻意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光明磊落,之所以没有公布出来,也是为了国家的稳定才不得已这么做的,而有的人认为他六亲不认,连自己一脉相承的亲人都狠心算计,甚至不惜栽赃、嫁祸,贬的贬,削的削,不是六亲不认又是什么,千古功业,功过也只有后人去评说了。
太监没有后人,所有的秘密他只有带进棺材,所以李永贞才是执行这个计划的最好的人选,因为他比周文元更加狡诈阴险狠毒冷血,周文元身上还有一点书生意气,不适合做这件事,但他的嘴巴还可是可以相信的。
朱影龙闭上眼睛,示意徐应元站到一边,直到佛朗机人给朝廷进献的那只漂亮大大钟清脆的敲了十响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摆驾。”
“皇上,您去哪儿?”
“朕几天不是翻牌子了吗,咸福宫。”朱影龙淡淡的道,脸上看出任何表情。
徐应元正待扯嗓子要喊,被朱影龙狠狠的瞪了一眼,忙收回大舌头小声的道:“皇上摆驾咸福宫!”
而此时咸福宫里面,宸妃沈芊芊正坐在灯下坐着刺绣,红绿蓝丝线下,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在她一双灵巧的小手下凸显出来。
“娘娘,今天皇上不是翻了您的牌子了。您该沐浴更衣等候皇上宠幸才是?”说这话地是前些日子回去看望母亲,母亲不放心她在宫里的生活,于是就给她找了个贴身的丫头婉若,她就把她带进宫里来了,成了自己的贴身宫女。
要说这婉若,真正比较起来,她比沈芊芊这位正牌的娘娘还要美上三分,明眸皓齿,粉脸腮红的,一双水淋淋的大眼睛更是灵慧动人。身材嘛,就更加不用说了,绝对是曲线玲珑,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气质上更是不用说了,听母亲说她是以前还是个大家闺秀呢,只可惜她有一位好赌如命的父亲,再就有个风骚入骨地二娘,父亲欠下一屁股的高利贷。在二娘的怂恿下,就把她买到妓院当了清倌人,只因她性情刚烈,卖艺不卖身。被老鸨毒打,正好被沈芊芊的母亲路过楼下,伸手管了这不平事,赎出了她。到府没几天,就跟着
了。
沈芊芊放下手中的针线,神色有些黯然道:“婉若。你就别忙活了。皇上他不会来的。”
“娘娘。这是为什么?”
“皇上,皇上他并不喜欢我。”沈芊芊表情落寞的解释道。重新低下头神情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