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能品尝的出个中三味来的,拖上这么几日,先慌的不是他这个皇帝,而是低下那些官员,朝廷要是真的免了他们的官职,那荣华富贵,仕途就全完了,乱他不怕,怕的是他们不乱,只要他们不造反,他们也没有这个胆量去造反,这些官身上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对老百姓敲骨吸髓的,他们丢官罢职,老百姓高兴还来不及呢,谁会跟着这些贪官造反?先把他们晾一边凉快一下,正好夏天也到了,官虽然免了,但朝廷又不派官顶他们的位置,说明朝廷还在考虑,他们也有希望,希望朝廷和他这个皇上能会心转移,时间一长,必然有些人等心急了,上下串联活动,只要他们失去了耐心,嘿嘿,到时候就不怕了,皇上御笔批下的旨意就那么可以随意更改的吗?真心悔过的留下,大部分还是要丢官回家种地的。他避而不见黄尊素就是这个意思,偏偏有些东西只能意会,心里明白,但不能说出来,黄尊素太直了,心思还没有绕过弯来,搞得他这个皇帝很是被动,他真想着找个什么人去给他暗示一下,免得天天来烦他。
朱影龙还不知道大玉儿这个死丫头差点给他闯出一个大祸来,眼下这些人还团结,这个时候朝廷将这二百多名进士都外放填补他们的官职的话,必然激起这些人同仇敌忾之心,恐怕真的是要大乱了,到时候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全部搞的一团糟,不知道这丫头是好心呢还是故意的把话说给嫣红听到呢,还是无心之过!
第十二卷:革弊图治之第六章:东西夹击(二)
尊素也是内阁大臣,嫣红暗示的这个方法实在是太过算有心也没有这个胆量作主,其中厉害关系还需要仔细斟酌,他也是个知进退之人,不是那种犟驴子脾气,这会儿见皇上肯定是见不到了,于是红着眼睛匆忙告退而去,这件事得和其他几位阁臣去商议商议,统一了意见才行,最终还是要得到皇上首肯才行,一个头两个大呀,皇上呀皇上,究竟是你少不更事呢,还是年少冲动呢?
黄尊素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心中念道,切莫枉自揣度圣意,皇上做事向来都是天马行空,根本就把不住他的脉搏,只有等事情做成了,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像不声不响的收复了锦州,逼得皇太极签订了和平协议,都是皇上暗中策划的,六部和内阁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完全由军机阁操办的,这也难怪,谁知道朝廷有没有后金收买的奸细,万一泄漏了计划,不是大获全胜,而是全军覆没了,黄尊素匆忙往文渊阁赶过去,内阁大臣又是各部尚书,每天都要先去内阁开个小短会的,然后愿意会各部衙门办公就回各部衙门,不回各部衙门的,文渊阁单独给各部大人设了办公的单间,互不打扰,算的上是帝国的权力中枢了,与之对应的是武英阁,那边可比这边清静许多了,但新军的整编、训练、新式军服、兵器的督造工作也不轻,大都去现场办公去了,原来的中书科,现在的秘书处被朱影龙下旨设在了武英阁里面,原来的中书舍人还有六科给事中这一类的官员基本上成了内阁和军机阁各大臣的秘书了。
“黄大人,黄大人。可找到你了!”黄尊素刚都到半路上,就碰到了不住地朝他招手的刑部尚书杨鹤。
黄尊素唯有放下心中思绪快步向前,抱拳道:“原来是杨大人,为何如此急呼黄某呀?”
杨鹤苦笑的掏出几分奏折塞到黄尊素的手上,黄尊素顿时不解,一脸困惑的问道:“杨大人,你这是何故?”
“黄大人,你看看吧,都是要官的折子,都要到我这刑部来了!”杨鹤无奈的道。
黄尊素哪有看这些奏折的心思。随手一拢,就收了起来道:“皇上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整顿官场了,你我做臣子的应该想想办法度过难关才是。”
“黄大人,杨某说句大不敬地话,皇上这样搞下去,迟早会天怒人怨的,堂堂一县、一府之尊居然剥夺了审案、断案的权力,千百年来那朝皇帝能干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杨鹤有些怨气道。
黄尊素顿时心中一紧,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仔细斟酌了一下道:“杨大人。你身为刑部尚书,如果让你去征税,你说你能去干吗?”
“黄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杨鹤知道黄尊素是皇上的嫡系老人。这才来探一探口风的。
“一县之令,那是要治理牧守一方百姓,兴水利,通商贾。多少事情要等着他去做,审案、断案这种事情只需要专门通刑律的专门人才来做就可以了。”黄尊素解释道。
“自古以来,审案、查案、断案。洗冤禁暴就是一方父母官该做的事情。这是千百年来的祖法。这个皇上难道不知道吗?”杨鹤犹自不满的道。
“荒唐,谁说皇上不知道地。洗冤禁暴自然是一方父母官该做的事情,皇上又没有下旨不让他们做呀,皇上的深意杨大人居然一点都不明白,就在这里胡乱猜测!”两人的谈话正好被从后面赶上来地户部尚书孙慎行听见了,忍不住出口斥了一句。
“那孙大人你有什么高见呢?”杨鹤与孙慎行有些不合,听到他居然骂他“荒唐”,心中顿时有气,但还是强行忍住了,冷冷的问道。
“皇上的用意不是让这些县令只会查案、审案、断案,要的是他们想尽办法使得地方百姓富足繁荣,这才是皇上为什么将他们查案,审案和断案权力下放给底下地专门的官吏真正的原因,衡量一个县令政绩地好坏已经不是单纯地看他是不是清廉,能不能护佑一方百姓,还有他收上来地税是不是足额,还要看他能不能搞活地方经济,知人善用,使得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百姓有钱,朝廷就有钱,朝廷有钱了,国家就会强大!”孙慎行道,“如果一个县令上任三年了,查案,审案,断案没有任何的差错,但这个县却还是三年来一点样子都没有变,百姓还是那样地穷困,这样的县令,做的再好,朝廷赋予他查案、断案、审案的权力有什么意义呢,与替朝廷牧守教化富裕一方百姓的重任比一比,这个审案,断案之权孰轻孰重,杨大人,这难道你都不能掂量出来吗?”
“搞活地方经济?”杨鹤愣住了,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孙大人,这个搞活地方经济是什么意思?”
“杨大人,你有空还是去太学见识一下吧,皇上早已下旨让六部的官员都去授课的,唯独您这位刑部尚书大人可是没去过呀,说不定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的。”黄尊素拍了杨鹤一下肩膀道,他管着吏部,又是潜邸的老人,自然知道这些新名词了,不然早就反对皇上搞改革了,早就通气好了。
杨鹤顿时被这么一拍吓了一条,他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这可是不尊圣旨,要是被御史言官们知道了,参他一本,被人借机发难可就麻烦大了,少不得也要罚一个月的俸禄。
赶紧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对黄尊素可劲儿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朱影龙还不知道,如今的太学已经炒翻天了,坚持朱程理学的一派和反对朱程理学的一派大打口水仗,反对朱程理学的一派大揪朱熹的老底,骂其为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泯灭人性,怒斥“存天理,灭人欲”为歪理学说,连孔老夫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他朱熹凭什么要灭人欲?坚持朱程理学的人则骂反对朱程理学的人数典忘祖,双方闹的不可开交,口诛笔伐,吐沫横飞,如果不是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两派真的要混战起来,而挑起这场混战的始作俑着正是黄宗羲、魏学廉等人,其实他们也是在皇帝的授意下才这么干的,新的名词,新的观点不断涌现,几百年了,学术上都没有这么热闹国了,哪里知道会闹的这么大,从太学蔓延到北京、清华两所大学,那里人多力量大,更是成为了主战场,朱影龙出一个昏招,但也算的是一个妙招,那就是进两所大学就读的举子们朝廷各个两所大学三年一次各二十名直接拔贡的名额,这不要命了,本来还在观望的举子一下子蜂拥而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老师全是国家干部,那以后仕途还不是一番风顺,不到三天,两所大学就圆满的完成了招生任务,没有考上的,或者提前离开的简直是捶胸顿足,因为只要进去了,就有希望!
可是进去的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二十个明额是不那么容易拿的,一旦进去了,必须学完四年,三年后如果你考中进士,可以提前毕业,但如果烤不中,嘿嘿,如果你拿不到大学的毕业证书,嘿嘿,以后参加科举你甭想中了,这是潜规则!
这场风波而且很快就波及到整个大明官场,拉开了对朱程理学的全面讨伐,而黄宗羲等人则以后被尊称为帝国思想启蒙运动的杰出代表,思想家的头衔已经是跑不掉了。
而在这个时候朱影龙这个做皇帝的幕后黑手不能不拉一把处于劣势的黄宗羲等人,毕竟先进真确的思想要发展壮大必然要受到旧有的思想的眼中摧残,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力量在后面撑着的话,恐怕朱影龙的思想改良运动要胎死腹中了,所以他将户部报上来的所有请贞节旌表的折子全部留中不发,说是派官员下去核实,等核实完毕朝廷自然会颁给贞节牌坊的,同时下旨,丧夫的寡妇自己想改嫁,任何人都没有权力阻止,但改嫁不能带走在原夫家生养的子女,而且还要每月付给赡养的费用,直至成人,如果夫家允许或者已经没有家人的情况下,这才可以带走子女抚养,同时如果原夫家只剩下公婆者,改嫁之媳妇必须抚养送终,所生之子女一视同仁,否则朝廷严惩不贷!
这道旨意一下,天下哗然,这道看似没有什么特别意思的圣旨,也在处处维护原夫家的利益,实际上是鼓励寡妇再嫁,矛头直指朱程理学当中核心一道思想“饿死是小,失节是大!”。
朱影龙知道自己虽然发了这道圣旨,字面上那些清流,朱子学徒们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反正大明律上面没有哪一条说寡妇是不可以改嫁的,只是说通奸有罪,没有说寡妇改嫁也有罪的,再说了朕的这道圣旨哪一条不是按照孝道来写的?朕还可以说这是让寡妇们改嫁之时要慎重考虑一下呢,因为改嫁之后,她的负担就更加大了,可以说改嫁是寡妇的灾难,清流们也不是傻瓜,自然看得出这份圣旨的用心所在,闹当然会要闹了,但明知道皇上圣旨里面的真正意图,可就是没有办法,还好,朱程理学在明朝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还有不少进步的思想家、儒学家帮着摇旗呐喊,这才让黄宗羲等人的这杆子旗竖了起来。
这种新旧思想激烈的碰撞迟早是要碰出火花来的,流血是肯定的,朱影龙早就想到了,只不过自己站在暗处,有人背黑锅,明升暗降每个皇帝都会这一招,明降暗升可就不是所有皇帝都会玩的,黄尊素、魏学廉、杨之易这些人都是要贬的,而且是贬的越远越好,朱影龙要的是这颗种子冒出来,这已经足够了,这也是对他们这些人的一种保护,来日方长嘛!
第十二卷:革弊图治之第七章:湖广战略(一)
湖广熟,天下足!”这句俗语说的是只要湖广的粮食下就不愁挨饿了,这句话是有那么一点夸大,但到是道出了一个实情,那就是这块古荆州之地的确是中原的粮仓。
有明一朝湖广只属一省,到了清代才分为湖南、湖北两个省份,这么一大块可是一块宝地呀,先如今只有长江以北在朝廷的控制中,朱元虽然名义上还兼着湖广的总督,但他人在四川,蜀地的事情他自己都忙不过来,蜀外的就更不用谈了。
“皇上是否有意先收复湖广?”熊廷弼看朱影龙盯着地图上湖广久久不曾挪开,忍不住开口问道。
朱影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猛的抬起头来朝熊廷弼呵呵一笑道:“就算朕有意收复整个湖广,也轮不到你这个国丈亲自出马。”
熊廷弼心中已然明了,皇上要对南动兵了,而且目的就是湖广,颇为担忧道:“皇上,福建的事情臣已经有所耳闻了,如今失去了叶老总督在南边牵制南京的伪明,除非抽调北军南下,中原腹地的卫所军恐怕没有多大的战力。”
“去看过丽娘了吗?”朱影龙答非所问道。
“回禀皇上,臣进宫就先来见皇上,尚不曾去见贵妃娘娘。”熊廷弼拘谨的回答道。
看得出来,如今他也是皇亲国戚了,照理也该封个伯爵的,这样一来,以他一个身份还不算明朗的人突然进入军机阁任
“如此,朕与你一起去,顺便在丽娘那里叨扰一顿便饭,朕今天也算的上有口福了!”朱影龙站起来搓了搓手笑呵呵的道,人总不能活在悲伤阴影当中,当想明白自己现在地年纪才十八岁。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这么容易认输可不是自己的个性,于是他很快就走出来了。
“微臣遵旨!”熊廷弼俯首道。
在皇宫内,朱影龙坚持不坐轿,每天坐那么长时间,不走路活动一下,恐怕自己这个皇帝到头来也是一个短命的鬼,除非特别长的一段路,他才会动用那个龙撵,否则一般的就是前面两个太监值事。后面徐应元和八个大内侍卫跟着,天气热、下雨、下雪的时候多个人撑个盖头而已,简简单单,当然这是在宫里。出宫那还是要讲排场的,没有办法,他不讲,百官怎么看。怎么想?自嘲一句,入乡随俗吧。
“皇上驾到!”
景仁宫内凡是听到这个声音都立刻跪了下来。
“都平身吧!”朱影龙狠狠的瞪了徐应元一眼,谁让你喊的。本来想给熊瑚一个惊喜。现在都让你给搅黄了。徐应元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屁股,眼神畏缩了一下。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这一声大喊果然惊动了给胎儿做胎教地熊瑚,不用说,这是他这个皇帝的主意,因为这个时空也只有他知道胎教这么个东西,因此当仁不让的传授给了熊瑚,这让怀孕每天无所事事的熊瑚终于找到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可做,即便姐妹们不在一起,她也不会觉得无聊寂寞了。
熊瑚领着自己跟前伺候的宫女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朱影龙忙上前参拜道:“臣妾叩见皇上!”
五个月了,肚子已经挺起来了,朱影龙可舍不得让她跪下去,当即一个劲步走上去,将熊瑚下跪的身躯扶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