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吴三桂抬头看到老父那张关怀慈祥的脸,顿时眉头舒展开来,站起来道。
“爹今晚值夜,你难道忘了?”吴襄道。
“哎呀,是二娃子的错,不过爹您怎么有空到二娃子这儿来呢?”吴三桂问道,熊廷弼治军甚严,军士当值之时是不允许私自离开岗位的。
“爹是看你帐中灯还亮着,正好走到你的帐前,就以换班和出恭的借口偷偷的来看一看你。”吴襄解释道,“爹不能待太久,一会儿就要出去。”
“原来是这样。”吴三桂如释重负,父亲已经被贬为千总了,可不能再犯上什么军规了。
“爹看你有心事?”吴襄看儿子只有在看到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之时眉头才散开,其余的时候眉头都是紧凑的。
“爹
,二娃子只是再想朝廷跟后金谈判的事情。”吴三吴襄一句。
“二娃子,你就别瞒着爹了,你是爹亲生的,你有什么心事爹会看不出来吗?”吴襄焦虑的道,“你心里对皇上不让你统领前锋营铁骑还在耿耿于怀是不是?”
“爹……”吴三桂被父亲说中心事,心中微惊道。
“知道爹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弃武习文吗?”吴襄心中一叹道。
“二娃子不知。”
“因为你心气太高了,你太骄傲了。如果从军,必不能容人和容于人,习文的话,考取个功名,读书可以慢慢地消磨你的心气,要知道习文比习武难多了,为父就是想磨掉你的傲气,你才能方成大器!”吴襄解释道。
“爹。二娃子一直没能理解您老的苦心。还一直在心里埋怨您。二娃子真是不孝。”吴三桂跪下哽咽道。
“爹,二娃子可能犯下死罪了!”吴三桂聪明绝顶,朝廷不让他做前锋营铁骑的主将,已经让他觉察到一点异味来了,当初朝廷放心把三千前锋营交给他全权指挥,而现在他立下大功,权力却被削弱了。朝廷不可能对一个统领五千兵马的芝麻大的将军如此防备,况且他知道他这个主将的职位可是恩师雄大帅和袁崇焕袁督师两个人联合举荐地,这两个人地分量可想而知,这都被皇帝给驳回了,原因自然就值得深究了。
当下吴三桂将自己于皇太极秘密订下地协议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特别说到那封地和效忠誓言书的时候,顿时惊的吴襄差一点晕倒在地,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件捅到皇上那里。那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到时候别说雄大帅和袁督师,谁都保不住他们吴家。
“你做事怎么能这么冲动不顾后果呢?”吴襄顿时好像老了十岁。唉声叹气道。
“那个时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二娃子为了骗取皇太极的信任不得不这么做呀!”吴三桂看父亲如此模样,也为当时做出的决定有些后悔。
“那你为什么时候不跟雄大帅禀告呢?”吴襄责问道。
“那份誓言效忠书皇太极假冒了一份骗过二娃子,等二娃子明白过来地时候已经晚了。”吴三桂后悔道。
“现在上报已经晚了。”吴襄仰天长叹道。
“爹,不如我们逃吧?”吴三桂心智大乱,出了一个极为愚蠢的主意道。
“逃,如果皇上知道了内情或者听到些什么,你我父子根本走不出这个大营,如果皇上还不知道,我们能逃到哪儿去?后金,还是南面?”吴襄问道,“我吴家虽然经商出身,但也是大汉的子民,大明的臣子,金人残暴,难道要我们委身豺狼,祸害自己的族人不成?还有那魏忠贤,本是一个阉人,把持朝政,横征暴敛,祸害忠良,吴襄以前被名利蒙蔽了双眼,现在想起来,犹后悔不已,像此等国贼,你我父子岂能相投?”
“天下之大,难道就无我们父子一家人的容身之所吗?”吴三桂悲声道。
“有!”突然帐外传来一声高喝。
“谁!”吴三桂、吴襄大吃一惊,吴三桂这座帐外全都是吴家的亲兵,断然不会泄漏他们谈话的秘密。
“是我!”一脸严肃地周文元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至于他帐外地亲兵早就被无声无息的制伏了。
“吴襄,吴三桂接旨!”
“臣吴襄,吴三桂接旨!”
“吴三桂诈降一事,悉属朕临前授意,他所做的决断都是为了骗取皇太极地信任,并无过错,朕特诏,此事永不追究,钦此!”
“臣吴襄、吴三桂谢皇上天高地厚之恩!”
“起来吧,两位将军!”周文元含笑的看着两人。
吴三桂起身接过诏书,简直就不敢想象,本来认为走投无路了,却一下子变的前途光明了,大悲大喜之下,父子顿时喜及而泣。
“吴襄,吴三桂,你们可知道,如果不是你们刚才的那番对话,周某给你们的就会是另外一道圣旨了。”周文元虽然是笑着对两人多的,但吴三桂父子却感觉到的是阵阵寒意,假如今天说错了一句话,吴家可能将会万劫不复,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
“吴三桂,皇上有句话让本官转告给你!”
“周大人请说!”吴三桂身上的那股傲气暂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皇上只说了一句话,捧的越高,跌的越疼,希望你多磨炼磨炼,把你由主将变成副将就是他老人家的意思。”周文元道,“至于那份誓言效忠书的问题,皇上让你们父子不必担心了,他会让拿回来交到你们手里的,到时候就看你们父子怎么做了!”
“微臣父子万死难报皇恩呀!”吴襄顿时跪下,俯身哽咽道。
“来人!”
周文元的随身卫士拿着火把走了进来,他从胸前掏出另外一份诏书,当场在吴襄父子面前将其烧毁了,至此,吴襄,吴三桂再也不敢生心,终生效忠大明。
第十卷:蓄力南征之第九章:东江有变(二)
此刻北京紫禁城中,在小小的勤宫的寝殿之中,雕床之上,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忘我的投入那人伦之乐当中。
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周宁虽然很享受那种如坐云端,欲仙欲死的感觉,但身体表现的非常拘谨,既不敢放纵自己的身躯来迎合丈夫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又紧紧的克制自己不要将那快乐的声音从她那樱桃小嘴跑出来,表情甚是古怪。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朕弄疼你了?”朱影龙已经不是采花嫩手,为了给爱妻一个难忘的初夜,自然是千方百计的挑逗周宁放开身心,不然她以后都是这么一副单板的迎合,岂不是了无情趣?
“没有呀,臣妾……啊,呜……”朱影龙故意来了一记重的,终于让出了刺破那层隔膜之后的佳人口中再一次发出了最撩人心扉的呻吟。
既然开了口,想再停下来已经不可能了,朱影龙趁胜追击,直捣黄龙,直杀的佳人丢盔卸甲,瘫软如泥,心中那仅有一丝坚持被撕的粉碎。
云雨过后,这傻丫头居然为自己刚才那淫荡的呻吟感到羞耻,哭泣起来,朱影龙好一番抚慰才让这个初经人事的丫头消去了这点介怀。
“皇上,明早您走出这勤宫,面对百官和天下百姓您将怎么说?”周宁依偎在丈夫怀里是有喜有忧,喜的是丈夫对自己地心。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忧的是丈夫将会面对百官和天下百姓对他的看法,尤其更有甚者把她已经当作另外一个万贵妃了。
“天大的事情,宁儿你都会陪着朕去面对是不是?”朱影龙现在不想听这些,但怀中的女人既然提了,他也就不得不说,况且他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君王,佳人也是为了他才有此担心。
“不管皇上走到哪儿。臣妾就跟到哪儿。皇上永远是庇护臣妾的那棵大树和港湾。”周宁紧紧的靠着丈夫温暖地胸膛。并且将玉面深埋其中道。
“宁儿,你知道吗,就是朕不想做这个皇帝都是不可能地,你明白吗?”朱影龙虽说雄心万丈,来到异世要改变这个世界,改变汉民族乃至中华民族地命运,岂是说白了。他也是没的选择,就因为他借尸还魂的这个身躯的主人是信王朱由检,如果是普通百姓,也许他根本就不会走的这么艰辛,也许历史的车轮该怎么转还怎么转,天意弄人呀!
“臣妾明白,皇上不仅是臣妾的皇上,也是天下臣民地皇上!”周宁幽幽道。心道。如果丈夫就是她一个人的丈夫就好了,这个想法不仅仅她有,凡是跟朱影龙有关系的女人都暗地里想过。但这可能吗?
朱影龙心中暗叹,本来还有一个人能明白他的,可惜这个人为了自己已经死了。
“朕如今临幸了你,也该给你一个名分了,不能就这么让你不明不白的在宫里住着,否则流言蜚语起来,对你,对朕都是有影响的。”朱影龙心中已有决定,暂时搁置立后之事,先给周宁一个妃子的身份,这样先堵住百官的口,也不至于让周宁在这后宫中感到尴尬。
“皇上?”周宁抬头吃惊地看着朱影龙道。
“放心,朕还不至于那么鲁莽,朕先册封你为宁妃,就住在这勤宫,立后之事朕有分寸。”朱影龙给了她一个宽慰地笑容道。
“臣妾谢皇上隆恩!”周宁凤目顿时湿润了。
“夫妻之间,你谢什么,在朕的眼里,你,英儿,兰儿、涟漪还有丽娘,甚至那个如莹朕都是一视同仁,都是朕的好妻子。”朱影龙搂紧周宁地娇躯道。
“皇上,臣妾觉得
幸运了,能做皇上的女人实在是天底下做女人最幸福周宁窝在丈夫的怀中喃喃自语道。
听到这句话,朱影龙除了苦笑,还有一丝无奈,做皇帝的女人真的就那么幸福吗?天下人谁不知道这座皇宫可是天下最大的一座鸟笼,关的都是天下间最美丽的鸟儿,而主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她们从肉体到灵魂都属于皇帝,希望自己能打破这个桎楛吧!
“皇上驾到,百官早朝!”随着司礼秉笔太监徐应元的一声高喊,又忙碌的一天开始了,如今的司礼监完全成了空壳子了,因为这个曾经权势滔天的衙门现在就剩下两人和十几个干杂役的无品低级太监,一个司礼掌印太监的王承恩,他现在还担着内务总管的职务,这是朱影龙新设的,
“臣等恭请圣安!”
“都平身吧。”朱影龙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跪在下面的文武百官平淡的道,难怪多少人想坐上这只龙椅,原来坐上这龙椅,这人的精、气、神真的不一样了,百官臣服跪拜在脚下,天下万民更是在眼中如蝼蚁一般,朱影龙的思绪一下子飘远了。
“臣礼部右侍郎周廷儒有本上奏!”
“说吧!”
“微臣遵旨。”白面周廷儒躬身一礼道,“微臣斗胆请问,皇上已经登基快两个月了,为何迟迟不立皇后?”
“这个朕自有主张,本来今天就会跟诸位爱卿说的,现在周爱卿提出来了,那朕就先说好了。”朱影龙扫过群臣一眼道,“朕打算暂时不立皇后,至于什么事后册立皇后,朕到时会告知诸位爱卿的。”
“皇上,微臣……”周廷儒还想说,却被朱影龙威严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好了,周爱卿的心思朕明白,列位臣工的心思朕也明白,朕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徐应元,宣读圣旨!”
“是,奴才遵旨!”徐应元先对朱影龙躬身一礼,然后转过去对着文武百官,打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册封原城南兵马指挥使周奎之女周宁为勤宫宁妃,钦此!”
这份册封诏书一出,大殿之中一片寂静,因为百官们都知道这已经是皇帝的极限了,尤其是现在朝中信王潜一系的官员势力强多了,原本京城留下来的官员势力本就四分五裂,所以对于这份诏书即便他们跪死在午门,恐怕皇帝都不会撤回,君无戏言,如果朝令夕改,皇权威严何在?
“皇上,微臣得到可靠消息,有一个形似钦犯崔凝秀的男子在登州码头登船出海。”大内侍卫统领周淮安打破了这太和殿中的沉寂道,立后一事暂时算过去了。
“哦,人抓到了吗?”朱影龙问道。
“没有,因为那是那艘船是朝廷的官船,目的地是……”周淮安有些迟疑,似有为难之处。
“周大人,目的地是何处,在这大殿之上,你如此吞吞吐吐,这是何故?”刑部尚书杨鹤轻诘道。
“那官船是登州往东江运送粮饷之用。”
“啊……”朝堂之上顿时叽叽喳喳的议论开来,崔凝秀逃去皮岛,还乘坐登州的官船,这里面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寓呀!
第十卷:蓄力南征之第十章:百业待兴(一)
皇上,钦犯崔凝秀在登州出海潜逃,乘坐的还是我大送粮饷的官船,这显而易见,在登州有潜伏在我大明军中的阉党间隙,当初皇上为怕军队内乱,只是下旨召回军中的监军太监,对军中一系的阉党官员没有太多的查处,所以微臣建议,朝廷不能对这一些曾经与阉党有勾连的官员姑息养奸了,现在他们偷偷将朝廷钦犯偷带出海,更是说明了他们当中有些人还是对皇上即位不服,一旦南京那边犯北,这些潜伏的人一响应,岂不陷朝廷于万劫不复之地!”刑部尚书杨鹤出列恳切奏请道。
“杨爱卿的意思是让朕兴大狱?”朱影龙不是没有考虑这些,只是他还有几点顾虑,稳定的局势来之不易,这一兴大狱恐怕有将是一场朝野震动,而且,他也怕这大狱兴的好就好,兴的不好,被无限扩大了,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因此这查处阉党一系官员之事,一直在低调进行,因为元凶巨恶都逃到了南京,剩下的小鱼小虾即便是抓了,审了,判了也没有多大意思,随着辽东战事再一次爆发,紧跟着与后金谈判,堆积如山的国事,他也几乎将这件事忘记了差不多了,如果不是这个崔凝秀乘坐官船出海,还真的一时想不起来呢!
“微臣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是想朝廷绝对不能在放过这些私通阉党的官员了。”
“列位臣工,你们的意见呢?”
“微臣认为杨鹤杨大人说地有理。如果不将这些人严加惩治,今天是一个钦犯崔凝秀,接下来或许十个,百个崔凝秀!”礼部右侍郎周廷儒出列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下子就有了十几名名官员站在了统一战线之上了。
“微臣对杨鹤杨大人的意见不敢芶同!”吏部尚书黄尊素站出来朗声道。
朱影龙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个反对的了,这样不仅仅给自己仔细思考坐下决定的时间,也能听到另外不同的意见,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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