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跟随在朱影龙身后的十六名侍卫纷纷脱下棉衣,放在自己面前,跪在地上哽咽道。
徐应元知道皇上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子,恐怕这次要整顿宫闱了,那些整天想着捞银子的太监要大祸临头了,忙爬起来,飞奔而去。
“皇上!”“皇上!”周淮安和王承恩两人飞奔赶来,两人都只穿了一身内衣。就这么跪在了朱影龙的面前。
“周淮安。你这个大内侍卫统领。看一看你身后的侍卫?”朱影龙生气的对周淮安道。
周淮安已然从徐应元口中知道了皇上为何突然间大发脾气的原因了,转身只瞧了跪在地上地汤平一眼,心中不禁埋怨起来,明知道咱皇上看不得一些事情,你怎么偏偏往这上面撞呢,汤平呀,我这个统领可是被你害苦了。
“皇上。您还是把大衣披上,这会儿太冷了!”周淮安低头苦劝道。
“老奴恳请皇上穿上大衣再说!”王承恩哭求道。
“朕可以穿上这件貂皮地大衣,但你们得告诉朕,为什么朕地侍卫连冬天御寒的棉衣都没有发放,你们一个大内侍卫统领,一个总领内宫太监,你们干什么去了?”朱影龙责问道。
“微臣失职!”
“老奴死罪!”
“朕不要听这些,深夜把你们从温暖的被窝叫出来。还不准你们穿棉衣。这是朕的不是,不过朕之所以叫你们来,是想给你们醒醒脑子。朕也要反省一下,连一个皇宫大内朕都治理不好,何谈天下,从明天起,整顿紫禁城,凡是贪污受贿,渎职昏聩者,有罪的治罪,没罪的遣散,总之朕要这紫禁城,朕的这个家,是一个和谐美满之地,不再是民间传说地藏污纳垢之所,都听清楚了!”
“臣,老奴听清楚了!”周淮安和王承恩身躯一震,皇上动手清理内宫,看来更大的暴风雨就快要到来了。
“不过臣有些话不得不说,就是皇上治臣的死罪臣也要说!”周淮安想起辽东的战局,这个时候再清理内宫的话,恐怕会闹出大的乱子来,身为臣子,他不能不顶风直谏。
“老奴也有话说!”王承恩自然不能落下道。
“好了,你们的话等明天,不,今天早朝之后再说吧!”朱影龙已然猜到他二人想要说什么,辽东战局已定,他的皇位已经坐稳了,军权在手,再乱他都不怕了。
“是!”王承恩和熊廷弼眼神偷偷地交会了一下,然后俯首道。
处理完这件事,天已经蒙蒙亮了,朱影龙重新穿上貂皮地氅衣,将周淮安等人散去,带着徐应元回乾清宫去了。
“皇上驾到,百官早朝!”
在京四品以上的文武百官俱在太和殿聚齐,分文武两班站好,见到一身龙袍的朱影龙坐上龙椅之后,各自在领班大臣地带领下,跪了下来齐道:“臣等恭请圣安!”
朱影龙今天心情大好,笑着对殿中跪着的两百多名的文武百官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一众文武起身站立,无一不敢交头接耳,皇上突然传令京城四品以上的官员全部上朝议政,已经有大事发生,昨天才听说后金已经打到山海关了,皇上今儿个怎么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众官都将问题放在肚子里,无人敢问。
“朕今天很高兴,列为臣工,知道为什么吗?”朱影龙站起来,从御座上走了下来,站在两列大臣中间问道。
“启禀皇上,臣等不知,还请皇上明言!”左督御史陈杨美出列道。
“好,想必列位臣工昨晚都是一宿未睡,想的就是朕刚才这个问题。”朱影龙顿了顿,接着道:“那朕就告诉你们,皇太极派两万精锐的骑兵妄图偷袭我山海关,却被雄霸识破他的计谋,先是以八千军伪装成三万大军,然后与满桂将军在山海关下前后夹击,共歼灭敌军一万余,生擒七千多,缴获马匹无数!”
这个消息一出,举朝震惊,明军与后金八旗兵勇作战可从来没有取得过这样的大胜,群臣震惊之后,紧接着是狂喜,有几个老臣都喜极而泣了,特别是袁崇焕的坐师韩爌,激动的差点晕过去。
“臣等恭贺皇上天威浩荡,蛮夷叩首!”几百人一齐在这太和殿一高喊,声音都能将这太和殿的屋顶给掀了,震的朱影龙都有些耳鸣。
站在朝臣之中的周淮安现在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下令整顿宫闱,原来是山海关取的了大胜,这样宫内宫外,朝廷内外的宵小之辈就不敢轻与妄动了,皇上的位置也稳了,该对一些人动手了。
第十卷:蓄力南征之二章:停战和谈(三)
皇上登基以来,行王道,抚百姓,现在取得如此大捷皇上的认可,这说明先皇的眼光是何等高明,也彰显出皇上其实不仅仅是先皇遗命所选,更是上天的选择,任何谣言蛊惑说皇上夺位都将不攻自破!”刑部尚书杨鹤出列躬身大声道。
顿时底下这些大臣们个个都发表起表示自己忠心的话语来,群情激动。
“好,好,好。”坐回龙椅上的朱影龙双手虚抬,这才止住了下面的声音。
“启禀皇上,老臣估计皇太极损失了这么多兵马,宁远之围将不解而解了,老臣的意思是是不是乘胜追击,收复锦州?”孙慎行出列奏请道。
“孙老爱卿,眼下朝廷只是在山海关下取得了一场胜利,宁远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一切都是个未知之数,朕觉得,还是等雄霸和袁崇焕的奏折到京之后,再议此事!”朱影龙还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现在收复锦州好是好,但收回来,又要话多少银子,还要派多少士兵镇守,不如把这个包袱丢给皇太极好了,这只是战略上的暂时让步,况有宁远这颗钉子,随时可以挥师北上。
孙慎行忙道:“是老臣太心急了。”
紧接着朱影龙宣布了近日将整顿内宫的旨意,原有的二十四个部门不变,但职能上都各有些小小变化,如司礼监削去了批朱之权,并且许多部门换成女官,如浣衣局、巾冒局、针工局和内织染局。这四个部门全部废除掌印太监,用以女官掌管,特别是内府供用库、司钥库、承运库、广盈库、广惠库、广积库、赃罚库,以及甲、乙、丙、丁、戌字等十库,和一些房、作、厂等全部重新划给六部。不再设内府,皇宫大内以及皇室宗人的费用之处全部有户部支出,在户部下增设一个内司,专管皇宫大内和宗人地费用支出。同时成立以皇后为主的皇宫财政审批制度。将皇宫的财权抓到手里来。尽可能的杜绝一些贪污现象,由于皇后暂时未立,这项工作赞由英妃暂代,同时宣布撤除南京天寿山、湖广、承天府、凤阳守备职务;负责南京、苏州、杭州三地的织造的监守太监都撤掉;还有各省要地的镇守;管理广东、福建、浙江三地市舶司;监督各地仓、场,各地的监军,担任采办、粮税、矿税、关隘等特使等等通通裁撤。
这场风暴意味着皇帝将内宦地权力全部收了回来,除了皇帝地私人财产还没有动之外。几乎将宦官们侵吞国家财富地要害职务全部裁撤,从此之后宦官们就只有一个权力,那就是待在紫禁城内服侍好皇上,所有特权全部被取消,此举更是令举朝震惊,文武百官早就看出皇上有意废除太监的特权,却想不到皇帝的决心这么大,一下子将宦官之权砍去了九成还不止。牢牢的将宦官限制在这座方方正正的紫禁城中不得出一步。并且昭告天下,凡后世之君都不得破这个规矩。
此令一经颁布,顿时整个京城都震动了。皇上这回是铁了心要拿宦官开刀了,城内的百姓奔走相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上前面来,虽然太监是个不全之人,但却享尽了十全之人所不曾有的富贵和权力,现在好了,他们再也没有权力踩在老百姓头上,盘剥他们辛辛苦苦赚来地血汗钱了。
这一场整顿内宦的风暴不仅仅得到了下层百姓们的支持,也得到了士族商贾们的鼎力欢迎,以后他们再也不要看那些太监的脸色了,消息传到江南,更是加重了伪明朝廷的离心离德,苏州、常州等江浙一带东林党人反抗南京伪明政权的统治愈来愈激烈,魏忠贤失去了千万家财,他还不想着捞回来,江浙几个省份的赋税一下子被他提高了近三倍多,同时为了讨好当地地士族,基本上一份赋税都不用上交,这样一来,民怨沸腾,反抗之声不断,都被魏忠贤残酷地血腥镇压了。
朱影龙还下旨让王承恩在宫内设立自首处,凡贪污受贿,采办宫中用度时压榨百姓商贾者俱可以到自首处自首,主动交代问题的,视情节轻重,给予一定的减免,罪行轻地,不但得到一笔不菲的安家银子,朝廷还拨给其几亩地,让他可以回去耕地养活家人,这样一来避免一刀切带来无可挽回的宫廷震荡,同时大家提拔一些平日里恪敬职守的太监,以取代这些人留下的空缺,这样,整个紫禁城就被朱影龙牢牢的掌控在手里,包括大内侍卫、太监、宫女,现在他们的命运一经跟新皇帝是一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乡试第一场考试已经结束了,当这些顺天举子们听到山海关大捷,又听到皇上下旨严厉整顿内宦之时,在几个领头的举子带领下,还给朱影龙上了一道万言书,盛赞朱影龙是亘古未有之仁圣之君,他们原意效忠新帝,原意为国家,为朝廷贡献他们的力量,夸的朱影龙比三皇五帝还伟大似的,虽然不切实际,还有谄媚之嫌,不过这也是读书人对他这个皇帝的一个肯定,士子之心也是很重要的,毕竟在这个民智还未怎么开化的封建帝国,他需要这些人帮他治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当即下了一道旨意,给予这些人一些鼓励,鼓励他们好好攻读圣人之书,将来为朝廷建功立业。
“六百里加急,皇太极退兵了!”朝阳门外,一骑飞入,策马狂奔高喊道。
皇太极得知雄霸的两万大军已到,而且是挟大胜而来,士气高昂,反观自己帐下八旗兵勇,连战连败,士气低迷,损失了三万多精锐,已经让他元气打伤,不能再打了,皇太极只有立刻下令从宁远退兵,将大军后撤到塔山、黑山、杏山一带布防,同时遣使要求跟明军谈判。
袁崇焕怎么也想不通皇太极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退兵,当他见到了前来驰援宁远的主将之时,一切都明白了,由熊大哥领军,又怎么轻易的中了皇太极的诡计呢?当熊廷弼将自己以四镇之兵代山海关之兵,遣吴三桂以八千之兵迷惑皇太极,然后回师与满桂在山海关城下几乎全歼皇太极的精锐骑兵偏师的经过说了出来,听的袁崇焕当时就拍案叫绝,此役关键之处就是把握了皇太极的急功近利的心理,这才取的了如此战果。
对于吴三桂,熊廷弼和袁崇焕都对其大加赞赏,对这个年轻人临机立断的军事才能非常欣赏,熊廷弼更是抢先一步,收下了吴三桂为弟子,直把袁崇焕惋惜不已。
第十卷:蓄力南征之第二章:停战和谈(四)
太极退兵的消息传到朱影龙耳朵,他大喜过望,但随判让他犯愁其来,派谁去谈判呢?
朱影龙在文渊阁召集各内阁大臣商议谈判人选,以及己方准备谈判的条款的起草。
此次谈判重大,要选一个口才上佳,并且能掌控谈判尺度的有经验的官员,选来选去,六部阁臣和皇帝朱影龙本人都把人选定在了刘鸿训身上,刘鸿训曾出使过朝鲜,为人正义,口才甚佳,机智也不算太古板,算是最合适的人选,谈判正使议定,朱影龙当即下旨让刚出京赴任安徽巡抚的刘鸿训给追回来,另派山东按察使右参政丁启睿升任安徽巡抚。
谈判副使拟定为翰林院侍讲学士黄锦,此人刚直不阿,坚不随流。天启六年魏忠贤拟在国学馆西侧建造生祠,执掌国学馆者拟调他专司其事。黄锦呵呵大笑,说道:“彼阉竖也,吾史官也,吾安能以好官预阉事而贻万世笑端乎!”坚决拒绝,并以神圣的儒林之地从此将被沾污,是知识分子的奇耻大辱,要求调离翰林院,这是个人才,朝廷不能埋没了,另外一位副使是暗影中的周文元,供职都察院,朱影龙的老班底了。
宁远缺衣少粮,朱影龙下旨从京仓中紧急调出一批,另外在民间收购一些,务必保证宁远官兵的供应,并且从国库中拨去五十万两白银,以作修筑宁远城之用。
刘鸿训五日之后到京,还没等他到吏部报个到。喝上口水,就被朱影龙派来在吏部守候的人直接抬进来宫。
刘鸿训早在路上就听说朝廷打了大胜仗,还是前所未有地,对于朝廷突然快马将他追回,心中已经有了七分之意,急召他入宫恐怕是为了与后金和谈一事有关。
“臣刘鸿训恭请圣安!”刘鸿训在宫内太监的带领下,来到朱影龙新开辟的办公地点养心殿见到了朱影龙,仰头便拜道。
“平身吧。来。给刘大人看个座。”朱影龙手头上还有一份陕西道御史张慎言弹劾几个渎职贪污的官吏的折子。朱影龙批复他先查证一下,如有实据,在报到刑部立案,眼下还不是澄清吏治的时候,只能先震慑一下底下的官员,让他们稍微收敛一下。
刘鸿训忙谢恩,走到一边坐下。他与新帝还是初见,他接到朝廷的征召令之后还有些顾虑,没有立刻答应出来做官,但看北京朝廷俱是当世名世,还有不少故交好友,随朝廷征召令一起地还有他们地几封请他出山地书信,言辞恳切,将新帝说成少有的明君。如果一个人跟他这么说。或许他还不相信,但几个人都是这么说,他便有几分相信。二次征召之下,他才答应出任安徽巡抚之职。
朱影龙埋头给张慎言的奏折写批复之时,坐在下面的刘鸿训偷偷的观察年仅十八岁的新帝,还略显稚嫩的脸上神情专注,手下笔走龙蛇,写下数段之后,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又俯首写了数段,这才放下手中地毛笔,吹了吹丹迹,对身边伺候的徐应元道:“把这份奏折给几位阁老过目一下,如果没有意见,尽快将其发回!”
“是,奴才这就去。”徐应元接过奏折匆忙走了出去。
“皇上日理万机,是我大明朝之福,臣不慎惶恐,既让皇上发出两次征召令,才入朝为皇上分忧!”刘鸿训将刚才这一幕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激动的重新给朱影龙跪下道。
“刘大人,快,快起来,朕对你这样的老臣来说,朕是晚辈,别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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