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廖伯伯啊;他身体好吗?”这个廖部长就是庄父为之自杀也要保全的幕后之人,庄锦言去美国留学也是他派自己秘书安排的;那时廖部长还没有进中央;还只是一省省长。庄父小时候就是被廖部长的父亲收养的。
“廖部长身体还不错;听说你回国,他心情很好,想快点见到你。”小韩是廖部长家的勤务。
“哦。”庄锦言回国是春节前决定的,回国并没有通知任何人,现在他来京城一下飞机,小韩就直接到机场迎接,明显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庄锦言到这时才明白,自己在美国的一举一动一直有人在关注。
小赵开的黑色红旗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开进京城西郊的一座别墅,别墅除了比普通人家的别墅多了个围墙,门口有警卫站岗外,其他都普普通通的,只是别墅内的装修有股庄严的味道,有点显露出别墅主人是从政的。
“锦言!好孩子,都快十年不见了。”庄锦言跟着小韩一进别墅,就有位看起来五十多出头的端庄和蔼的妇女迎了上来,她是廖部长的妻子。廖部长的妻子比丈夫还大两岁,今年已经五十八岁了,看起来却像五十岁出头。
“黄伯母!您好!盛凯哥现在在京城吗?”庄父和廖部长早期一起共事时,庄锦言小时候经常出入廖家,和廖部长一家大小很熟,廖部长也只有一个儿子,叫廖盛凯,比庄锦言大七岁,从小爱好摄影。
“别提你盛凯哥,一天到晚四处跑了采风,上个月从南美回来过节,过完节就跑北欧去了。”廖夫人拉着庄锦言左右打量。“你廖伯伯马上就会回来,来,先到客厅和伯母说说话,告诉伯母这些年你在美国的经历。”
廖部长出任省长后,就和庄父分开,所以庄锦言也有将近十年没有见到廖夫人,廖夫人对小时候的庄锦言很慈爱,庄锦言和廖夫人说了一会话,就觉得十年的距离好似消失。
廖部长在六点多回了别墅,一进别墅门,庄锦言就听到廖部长重重的脚步声传来,他注目望去,只见一位个子很高,身材魁梧的六十左右的人进了大厅。
“锦言,好孩子!大伯总算见到你了。”廖部长一见锦言就张开双臂抱住,手掌拍了拍庄锦言的后背。
“大伯!”庄锦言眼睛红了,小时候他经常跟随父亲去廖家,廖部长很喜欢他,每次一见就会把他抱到膝盖上,长大后不可以当小孩那样抱膝盖后,就如今天这样,抱住他拍拍肩膀,如今时隔十年,廖部长依然和以前这样对待他,可那曾经站在旁边微笑的人却已不在。
“锦言,走,跟大伯去书房,咱们爷俩好好说说话。”廖部长抓着庄锦言的手,眼睛端详庄锦言,发现庄锦言长得七分似庄父,想起那人在小时候时时刻刻跟在背后,永远用请清脆脆的声音喊着:廖哥哥,等等我!如今他即使能无休止的停留,那清脆的声音也永远不会再响起了。
廖部长和庄锦言进入房间,廖部长指了指沙发让庄锦言坐下。
“锦言,你就是不回国,我也想派人叫你回来。”廖部长点燃了根烟,他本来没有烟瘾,可当他听到庄父自杀的消息后,烟成了他独处时的必备。
“为什么?”庄锦言不解地看向廖部长,廖部长送他去了美国后,从来没有让人给他梢过只言半语。
“你去美国后,我一直让人留意你,你成绩优异,你的导师赞你以后将成为IT界的明星,你去大公司上班后,我本来想着等你在美国工作一段时间,就招你回国,要知道,咱们国家是非常缺少高科技人才的,我希望你能回国发展。不过我没想到你觉悟如此之高,现在就回国了!”廖部长显然把庄锦言辞去百万年薪回国的举动,当成爱国行动了。
“我根在这里,总是要回来的。”庄锦言心里虽然没有在资本主义生根心思,但廖部长这次误解他回国的夸奖,还是让庄锦言红了脸。
“对,这才是中华好儿女!”廖部长对庄锦言满意,不亏是他庄弟的儿子,能力强,思想正,可惜因为他父亲被双规的污点不能朝政界发展,不然培养培养,倒是个好苗子,自己的独子就没眼前这个孩子出色。
面对廖部长的赞美,庄锦言不好意思的垂着头,他觉得自己愧对长辈的肯定,放弃高薪回国,不过是他心底不放心他的天使。
“去你爸妈墓前祭拜过了吧?”廖部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吸着烟,整个脸笼罩在烟雾里。
“是的。”庄锦言想起自己父母墓前的鲜花、祭品,以及墓碑上的干干净净,心里不由一动。“谢谢大伯派人打扫。”
廖部长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是他让人去定期祭拜,他只是朝庄锦言挥了挥手,然后头微微后仰,回忆起往事,开始沉默下来。
庄锦言感觉到现在的廖部长被悲伤萦绕,也默不做声坐在沙发陪伴。
过了片刻,廖部长从回忆里挣脱出来。“锦言,你想去哪个科技部门?大伯帮你安排。”
庄锦言犹豫了下。“大伯,我想自己创立家软件公司。”
“自己办公司啊!”廖部长手指点着办公桌。
“自己办公司一样能使国家科技得到进步。”庄锦言怕廖部长不同意,直接把他塞进国家科研部门。他可是答应花品素要一起创业的,他不想让花品素失望。
“嗯,对,你要想自己创业也行,是在京城注册公司吗?”廖部长见庄锦言一心想办公司,便没有强求他进入国家科研部门。
“不,我想在申市注册。”在京城注册,有廖部长在,以后公司肯定会得到很大照顾,可花品素在申市啊。
“申市是最大的经济市,在那开也不错。”廖部长想了想,他原来的秘书现在在申市政府主要部门任职,庄锦言在申市开公司,他一样可以派人关照。
庄锦言见自己开公司没问题了,就想着花品素托他打听霍嘉许的事情。
“霍家是不是有位小辈叫霍嘉许的?”
“霍家有什么小辈我不知道,只知道霍二代没什么有出息的。”
“不是出了位中将的吗?”难道霍嘉许不是老爷子曾经当过副总理的那个霍家子弟?霍嘉许的叔叔都做中将了,怎么还叫没出息?
“那位霍中将如今任西南某军区师长。”廖部长嘴角微拉。
“哦。”庄锦言明白了,霍嘉许的家族就是京城比较有名的那个霍家,他叔叔军衔是比较高,可看样子混得不算太好,因为一个中将混成师长级别,可够惨的。
“霍家老二能授中将军衔,就是靠了霍老的面子,前几年霍老去世,没能力的当然得不到重用。”廖部长解释霍中将军衔的由来。
“霍家二代里就没有个出色的吗?”庄锦言精神大振,霍家如果没有多大能量,花家是不是可以讨到公道?
“哎,这个子孙啊,不是老子是龙,儿子也是龙的。”廖部长想起自己儿子,不由叹了口气。“你离霍家子弟远点,霍家后代无能归无能,但都挺跋扈的。”
“是我朋友跟我打听霍嘉许的。”庄锦言心底犹豫,要不要现在就把霍家在申市对花家所做的一切告诉廖部长,让廖部长帮花家讨回公道?庄锦言做事向来谨慎,他想了半天,决定把霍嘉许的事情摸清楚点,然后问过花品素的意见再做决定。
庄锦言当天晚上住在了廖部长家,第二天,庄锦言起床吃过早饭,就让小韩送他到京城走走。廖部长家的别墅地处西郊,这里计程车可进不到别墅周围,庄锦言要出去,也只得让小韩的红旗送他进京。
庄锦言在京城里奔波了一天,探访了自己在美国留学认识的几个海龟,如今他们都在京城创办了公司,庄锦言四处溜了一圈,就是打探下天朝IT产业的现况,为自己和花品素以后的炎华公司做准备。
傍晚时分,庄锦言回到西郊别墅,发现廖部长家来了位女客。
廖部长家的女客是位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是廖部长好友的女儿。
“锦言,来见见小楚,楚时萍。”廖夫人一见庄锦言回来,就上前为两个年轻人做介绍。“时萍,这是庄锦言,你廖伯伯好友的独子。”
“你好!”楚时萍落落大方地对庄锦言伸出了手。
“你好!”庄锦言和楚时萍轻轻握了下手,他在美国呆了将近五年,对大方爽朗的女性挺欣赏。
“锦言回来就开饭吧。”廖部长收了报纸,招呼勤务可以开晚饭了。他对妻子急急忙忙把楚时萍找来和庄锦言见面的动机,心里有数,他妻子是动了做媒之心了。廖部长心里不怎么赞同妻子的举动,他认为庄锦言才开始要创业,终身大事可以先放一放,等到事业有成再去成家为好,不过他想到楚时萍的背景,就没有出声阻止,庄锦言如果和楚时萍成了一对,楚时萍娘家对庄锦言的事业绝对有助力,楚时萍的父亲在中央商务部任副部长。
庄锦言和楚时萍年龄相近,都留过学,庄锦言是去美国留学,楚时萍是到英国学习,同样有留学经历的两人倒是有共同语言,不过这两个留学生不同的是,庄锦言三年不到就拿到了学位证书,楚时萍四年了,学分才修满一大半,楚时萍三月份还得去英国继续修学分。
楚时萍从小在京城长大,对京城的各太子爷们都很熟悉,在庄锦言拐弯抹角的探问下,发现楚时萍竟然对霍嘉许也有所了解,心里打着小九九的庄锦言就想着明天把楚时萍约出来,好好跟她打听下霍嘉许的事情。
庄锦言的小九九到了第二天没有来得及实施,当天晚上他接到了花品素十万火急的电话,给花品素催得第二天一大早乘飞机返回了申市。
第35章
庄锦言北上去京城后;花品素就在家里收拾整理书本资料;准备下个星期去仁爱学校复学。
花品素和姐姐是半年前搬来南区公寓的,当时为了买座可以立即搬进去居住的新房;花品素买的是房产商的样品房;南区公寓的开发商是个大公司,样品房装修得时髦华丽,质量上乘;花品素对这套公寓比较满意。但因为花品素一边要照顾情绪不稳的姐姐,还要找私家侦探查知祸害花家的罪魁祸首;空闲时间还得复习功课;加上年底开始男扮女装去和吴然斡旋;花品素就抽不出时间来打扫卫生,只是请钟点工一个星期来打扫一次,钟点工打扫总是把眼睛看到的地方打扫得干净,眼睛注意不到的地方就偷工减料了。徐姨来了以后。连着几天大扫除,把公寓的所有角落都清理了一遍,现在公寓里不但干净明亮,还散发着清香。勤劳的徐姨每天六点多就来花家,到晚上七点左右才会回家。花品素许诺的家政工资数目,让徐姨觉得必须多干点活才对得起这份薪水。
庄锦言去京城的第二天晚上,徐姨在花家洗好碗筷,又整了点豆沙馅,准备明天早上包团子当早饭,等弄好豆沙馅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徐姨从花家走回自己家只要二十分钟,她原来抵达家里都是在八点以前,今天为了弄豆沙馅整晚了,每天都追的一个电视连续剧要赶不上看了,见坐在客厅的花品朴也正在等那部连续剧,徐姨索性就准备在花家把这两集电视连续剧看完再回家,今天是大结局,徐姨不想大结局看不完整。
花品素在自己卧室复习功课复习了一个多小时,感到口渴,便从房间下楼,去厨房给自己倒水喝,下楼经过客厅,看到徐姨和花品朴对着电视正议论着。
“这部电视剧可够长的。”花品素知道自己姐姐和徐姨现在都在追同一部连续剧,两人到一起总会说说那部连续剧的剧情,这部电视剧花品朴都看了一个多月了。
“今晚要大结局了。”花品朴告诉弟弟这部连续剧的进展程度。
“哈哈,臭脚布终于要完了。”花品素对电视没兴趣,他喜欢看电影大片。
“去!”坐在沙发的两女士齐齐对着花品素发嘘声,以表示对花品素侮辱她们喜爱电视剧的不满。
花品素倒好茶,端着杯子哈哈笑着,眼睛瞄着电视屏幕,准备看看裹脚布的电视剧是怎么大结局的,他没有看这部电视剧,但每天听花品朴唠叨,对剧情是十分熟悉。
花品素看了会电视,只觉得一堆男男女女哭哭滴滴的,实在无聊,视线从电视画面移到屏幕下方的滚动新闻上,滚动条上有一则港澳又增加严重呼吸性呼吸道综合征病人的新闻。花品素一看就明白,这是要爆发非典疫情了。
花品素从去年夏天家变开始,就一直忙个不停,很少有空看新闻和报纸,他也没心情去关心外界,以至于把2003年天朝全民抗击非典这一重大事件都给忘记。花品素前世记忆里非典是去年的11月出现病例,然后逐渐蔓延,2003年三月以前,疫情主要发生在粤港两地,三月以后,疫情向全国扩散,其中尤以京城为烈。
“非典,京城,三月。”花品素端着杯子喃喃自语,他突然猛地往楼上跑去,手中杯子里的水晃出来烫了手也没什么知觉。
“品素,干嘛?”正在看电视的花品朴被弟弟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忘了件事。”花品素匆匆给胞姐丢下句话,就三步并着两步跑上了楼。
“锦言,你明天就去买机票回申市。”花品素一进自己卧室,就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给庄锦言拨去电话。
“品素,霍家的事我已经有眉目,再过两天我就能打听清楚。”庄锦言听花品素口气很急,以为花品素着急是想早点知道霍家的情况,要他早点回去详细告知打听到的细节。
“霍家的事你先放着,你先回申市。”花品素的前世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他记得京城第一个输入性非典病例是在3月1号,那是位在太原做珠宝生意的女商人,2月中旬去广东进货被感染的,在太原医院病情加重,亲人就把她送到京城医治。从这一天开始,京城陆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非典病例,非典开始在京城扩散。花品素懊恼自己忘记这场非典灾难的同时,又暗暗庆幸,现在才2月底,京城的疫情还没有开始蔓延,庄锦言现在在京城还不算危险。
“怎么了,品素?你怎么了?”庄锦言听出话品素语气里不同寻常的焦急,他的心忽然一拧,难道花品素出什么事了?
“锦言,你什么都别问,明天就乘飞机回来。”花品素现在倒真想哭,如果庄锦言在京城呆久,不小心感染病情,那就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为了他,庄锦言不会专门在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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