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次郎说着就要下拜,只是车内空间狭小,没地方让他下拜。
这时,轿车也停了下来。
“次郎,我们开始说的话,暂时不要告诉三郎,有合适机会,我会找他面谈。”
“次郎明白。”
这时,渚首过来拉开车门,健次郎趁机下车。
把康太郎从车上扶下来的时候,渚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康太郎一下瞪大了眼睛,“刘威他们就要到了?”
“航班一个小时内就将到达成田机场,要我派人去接吗?”
“不用,这事我让健次郎安排,你向他汇报。不要急着找上门去,等他们四处游玩几天再说。”
康太郎不是不想拉拢刘威,而是社团的麻烦事多如牛毛,让他无心他顾。
再说了,刘威初到日本,总得熟悉下风土人情吧。
第三章 吃酒战
在航班上闹出的糗事,刘威没点破,漠北狼也没自讨没趣,四人嘻嘻哈哈到了日本。
只是在送乘客离机的时候,赚了外快的两名空姐动作扭捏、双腿外曲,刘威与漠北狼路过时,还一直埋着脑袋、不敢抬头。
那五百美元,不但是辛苦钱、还是血汗钱。
因为四人的身份是防安全局派往日本的线人,算不上谍报人员,所以张晋南没派人接他们,也没给他们安排落脚地点。
打上的士,四人直接赶往东京市区,目的地:银座。
做这决定的,肯定是漠北狼。这家伙不但用一口地道的关东口音,把的士司机唬得一惊一诧的,没敢在路上绕弯,而且四个人中,只有他来过日本几次。虽然典斌也来过日本,但是以公干为主。
在李廷轩手下做事,典斌也没资本在出差的时候出去花差。
由漠北狼指引,司机将四人准确无误的送到了位于隅田川左岸的希尔顿大酒店。因为没在路上耽搁时间,司机还拿到了一千日元的小费。
酒店很豪华,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按照刘威的意思,典斌去订了位于酒店顶层、能将东京市与东京湾尽收眼底、正好有四个卧室的总统套房。
钱不是问题,典斌拿到的五百万美元安家费还没开始花呢。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不把那五百万美元花得一干二净,其他三个家伙哪会甘心。
住在一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让漠北狼乱来。
这家伙喜欢半夜出去打野味,对东京又特别熟悉、就像在他家里一样,要是让他半夜溜出去,都不知道去哪找。
入主后,四人先去冲了澡。
因为刘威在航班上与空姐有过无间接触,所以花的时间多一些。等他出来,典斌与周誉龙已经去了饭厅,还要了不少酒菜。
到底花了多少钱,刘威并不关心,反正不是他掏腰包。
等他到饭厅里坐好,整装待发的漠北狼才赶了过来。
见到三个家伙还穿着睡衣,以及满桌酒菜,漠北狼一下瞪大了眼睛。“哥几个,来到世界上服务业最发达的城市,你们不会打算呆在房间里喝闷酒吧?”
“你还想干嘛?”典斌白了漠北狼一眼。
这家伙精力旺盛得过头,不去做汁男简直是浪费。
“有得吃、有得喝就不错了。”周誉龙拉开旁边的椅子,“再说了,你身上有钱吗?没钱还拽个鸟。”
“没钱就不能出去玩吗?哥一表人才,到哪都有人请。”漠北狼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周誉龙翻了下白眼,把一瓶白兰地丢给了漠北狼。
虽然刚认识的时候周誉龙与漠北狼形同水火,都看对方不顺眼,但是一番折腾下来,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更算得上臭味相投。
漠北狼咬开瓶塞,灌了一口,见到刘威他们没有起身的意思,说道:“你们不会真的打算在这里浪费一个春光无限的夜晚吧?”
“你有什么好的安排吗?”刘威搭了句白。
“老天爷,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里是银座,东京的银座,世界上最令男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
“当然有,你要肯花钱,雇条游艇到海上去,顺着风浪颠簸,那是别有一番风味。”
刘威也忍不住番了下白眼。
典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有没有更刺激的?”
“更刺激……”漠北狼眨了眨眼,笑着说道,“你们想抢银行?深更半夜的,银行早就关门了,要抢也只能抢日本银行的地下金库。不过得准备好工具,听说那扇钢门连反坦克导弹都打不穿。”
“谁跟你瞎吹,就算进去了,你能搬走多少钞票?”刘威笑了笑,说道,“耐心点,我们刚到日本,今天晚上就不出去了。”
“你们不去,我去。”漠北狼说着就站了起来。
“坐下!”刘威一巴掌拍在餐桌上,脸色一下就变了,“这里论不到你做主,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小子,长脸了,竟然跟我拍桌子打巴掌。”
见到情况不对劲,典斌立即站了起来。“有话好好说,老李说了,我们要团结,不然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典斌请出李廷轩这座大神,漠北狼一下没了脾气。
打不过刘威,他还能逃,而且这里是东京,刘威人生地不熟,肯定逮不到他。
李廷轩就不一样了,就算漠北狼逃到天涯海角,凭借军事情报局的天罗地网,也能把他揪出来。
“我们在一条船上,有话好好说。”周誉龙也赶紧出来劝架,还偷偷踢了刘威一脚,让他别跟漠北狼一般计较。
刘威长出口气,说道:“老狼,我不是不让你出去玩,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能够走到一起,也是缘分。我跟阿龙都是第一次来日本,典哥也不熟悉这边。既然来了,肯定得深入了解这个国家。明天我请大家玩个够,由老狼带队,想去哪就去哪。只是今天晚上,我们都得呆在这里。”
见到刘威话语客气,漠北狼也没计较,坐回到椅子上。
他本来就是个直性子,对事不对人。
“为什么今天晚上要呆在这里?”周誉龙趁机拉开了话题,让气氛缓和下来。
“桥本一直想拉拢我们,肯定会留意我们的行踪,说不定航班还没降落,他就知道我们到了日本。”刘威拿起香烟,抽出三根抛了出去,才给自己点上。“桥本会不会马上派人来找我们,我也吃不准。只是他要派人来了,我们就得做出点样子来,不能让他小看我们,认为我们是一群眼高手低的家伙。”
“我们在岛上大杀死方,桥本还会瞧不起我们?”漠北狼嘀咕了一句。
刘威苦笑了一下,说道:“要是杀人就能解决问题,何必劳师动众,让你一个人来日本不就得了?还没人管着你。”
漠北狼翻了下白眼,虽然表现得很不服气,但是他不得不佩服刘威的头脑。
“他要是不派人来找我们的话,该怎么办?”典斌早就想到这一点,不然也不会要这么多酒菜。
“那我们就得摆架子,反正急的人又不是我们。”周誉龙替刘威做了回答。
“摆架子?”漠北狼由皱起了眉头。
“就是阿龙这个意思。”刘威点了点头,说道,“今晚无事的话,我们就离开东京。听说日本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不抓紧时间玩个够,等桥本找上门来,恐怕也没时间、没精力去欣赏美景了。”
“美景?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什么美景,有的话也在温柔乡里。”漠北狼说完就笑了起来,那模样确实很猥亵。
“不是有富士山吗?还有不少温泉。”这次,周誉龙太单纯了。
“富士山?傻不啦叽的一座土丘也算得上美景?你去过阿富汗吧,在那边还没看够风景壮丽的大雪山?温泉更别说了,全都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不过有几处温泉不错,就在富士山那边。”
“什么不错?”典斌笑着问了一句。
“你懂的,是不是?”漠北狼跟着笑了起来,还伸手在空中抓了两爪,做了个很猥亵的动作。
刘威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我们明天就去泡温泉,怎么样?”明白过来后,周誉龙也来了劲。
在航班上,周誉龙不是不想花掉五百美元,只是漠北狼与刘威过于生猛,让两个空姐不敢再战。加上刘威出来后,航班遇到紊流,空姐忙着照顾飞机上的两百多名乘客,也没时间赚外快。
“没问题,今晚没事的话,明天一早就出发。”说完,刘威朝典斌看了过去。
“那我早点去睡觉,明天好早点起来,去银行兑换些日元。”典斌灭掉烟头,起身告辞离去。
他不但要早点睡觉、好一早起来,还得找机会向李廷轩汇报工作。
“你们不会这么早就睡吧?”
“睡个鸟,精神得很。”周誉龙拿起酒瓶,“虽然不能出去,但是没说不能喝酒。来,我俩喝。”
“两人喝酒没意思。”漠北狼看了刘威一眼,“你来不来?”
“谁怕谁,不过先把规矩说好,先倒下的,明天请客。”刘威也不好落面子,毕竟一群精力旺盛的男人,总得找点事情做。
“谁怕谁,老子喝酒没输过。”漠北狼心里有数,喝不过刘威,不见得喝不过周誉龙。
“我可不来,要赌你俩赌,我陪喝就成。”周誉龙也有自知之明。跟普通人拼酒,他不会害怕,只是跟这两个疯子拼酒,不输才是怪事。
“你又不是坐台小姐,谁要你陪喝?”
“阿龙不来就不来,跟我喝,有胆没有?”刘威可不会让漠北狼起伏他的兄弟。
漠北狼咬了咬牙,说道:“怕你不成,喝就喝!”
这家伙也狡猾,反正身无分文,到时候肯定得让典斌买单。
规矩定下,三人马上就喝开了。
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二锅头,那是一瓶接着这一瓶往下灌,唯独没有日本清酒。
清酒?那东西跟白开水差不多,算得上酒吗?
三人喝起劲来,酒店的客服人员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先是一两瓶往上送,后来干脆一整箱的往上搬。
天快亮的时候,漠北狼终于爬下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场最后靠肚量决胜负的“吃酒战”是胜的骄傲、输的光荣。
等到典斌次日结账,肯定会心惊肉跳、捶胸顿足,说不准还会加上几句国骂。
几个败家子,要拼酒,也到酒馆去啊,哪怕是去酒吧。在五星级酒店拼酒,不是骚包还是什么?
这个时候,载着船社几百名人员的包机到达大阪。
日本上空,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第四章 万众瞩目
横滨,离岸小岛上,兄弟会老巢。
一大早起来,桥本健次郎就见到渚首,得知武腾兰已经回到大阪,设置灵堂、祭奠惨死的武腾雄岸。
“武腾雄岸确实死了?”
与康太郎一样,健次郎最初也不相信武腾雄岸死在岛上,所以听闻消息后,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认为是船社在耍鬼把戏。
渚首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死了,我们的人见到了武腾雄岸的尸首,武腾家族已正式向其他家族宣布此事。不出所料的话,今天就会对外公布消息,地方官员、以及与船社关系密切的企业社团都将派人前往吊唁。”
健次郎长出口气,目光在渚首身上徘徊了一阵。
渚首知道健次郎在想什么,只是没有回答。他对桥本家族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危害家族的事情。就算是渚首的手下在混战中打死了武腾雄岸,他也不会隐瞒实情,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向家主禀报。
“我们也要派人前往吊唁。”
“我们?”渚首有点不明白了。虽然船社与兄弟会以往并无过结,也没多少往来,但是此次事件之后,两大社团已成死敌。
再说了,武腾兰很有可能把武腾雄岸的死算在兄弟会的账上。
派人去吊唁,那不是找抽吗?
健次郎笑了笑,说道:“消息公布后,你带几个人去大阪,代表兄弟会前往吊唁。要诚恳一点,让大家知道,我们与此无关。”
“是!”渚首这才明白过来。
只是诸葛亮哭周瑜,管用吗?
“吊唁是名,探查情况才是主要目的。”健次郎叹了口气,说道,“武腾雄岸一死,武腾家族内忧外患、风雨飘摇,武腾兰是绪方家族长女,心智、野心均不亚于男子,又有本家在背后撑腰,肯定会借武腾雄岸之死向关东社团发难。局势微妙,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如果武腾兰此计功成,各路豪强必定以此为由,联手进军关东。大阪之行,一定要万分谨慎,绝不能莽撞行事。”
“是!”渚首顿感肩头重担,神色也异常严峻。
健次郎点了点头,说道:“刘威他们到东京了?”
“已到东京,只是按家主之命,还没去请他。”
“这事先搁一搁,等你从大阪回来再说。”健次郎暗自叹了口气,诺大一个兄弟会,除了几个老家伙,能顶事的就渚首一个。“只是礼数不能忘了,你派最可靠的手下去,就说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是!”
“他们是单身,还是有人跟随?”
“除了刘威等三人,只有一个男性随从,没有女眷跟随。”
健次郎皱起眉头,说道:“在外行走多有不便,没有女人怎么行,知道该怎么做吗?”
“是我们自己派人,还是……”
“刘威是我们的上宾,深得家主赏识。你见过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进得了他的法眼吗?”
“明白!”渚首立即反应了过来。
“他们有几人?”
“四人。”
健次郎稍一思索,说道:“让枫影籁音前去接待,便宜了那个随从。做得隐秘一点,别让他们有所介怀。”
“是!”
健次郎挥了挥手,渚首立即起身告辞。
等渚首离开,健次郎才去内屋见了康太郎。他开始的安排部署,肯定是康太郎指使。作为一介武夫,健次郎也没有运筹帷幄的头脑。
健次郎没有注意到,在他进入内屋的时候,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屏风后溜了出来。
在内屋门口偷听了一阵,那个机灵古怪的少女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堂屋,偷偷跟上了正要离开的渚首。
几个老家伙忙得头晕目眩,到也往了那个能让任何人抓狂的小魔女。
此时,大阪北郊,武腾家族庄园。
与横滨桥本家族一样,武腾家族历史短浅,战后才悄然崛起。
武腾雄岸的父辈,也就是武腾雄岸的父亲武腾寅太郎,以及叔父卯次郎、巳三郎、未四郎与亥五郎都是普通船工。寅太郎与卯次郎曾是旧日本海军水兵,日本战败后,两人被遣返回乡,到大阪船厂工作。
上世纪七零年代,由阿拉伯世界在第三次中东战争期间发起的石油禁运,引发了西方世界在战后的第一场经济危机,日本造船业遭受重创,寅太郎与卯次郎等一批战前出生的老员工被造船厂辞退。
两人一不做、二不休,联合其他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