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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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月光-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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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记得上一次大爆发是什么时候,但这一次,她又一次管不住自己的火气。她说:“林薇?你是不是想很遗憾林薇不是你女儿?当初她推我一把我活该倒霉,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她,不然我也不会考外语,也不会到那所学校去,就不会认识姓韩的,也不会沦落这下场?你们宽容心可真是好,对一个曾侵害过你女儿的人不但不追究,我是不是得为你们做做宣传,宣扬你们的无私和伟大?”
然后,她只觉脸一阵火辣地疼,却并不意外,冷笑一声。
“对不起宋太太,我可没你们宽宏大量。”

她自觉自己可笑,也觉得自己怄气的对象有点幼稚,她也以为自己早已放开了,看来没有,那些魔障不过是被她强行压在阴暗深处罢了。
她不想无谓的争执,宋妈妈对着她远去的背影说:“上次你寄来的两万,我如数退回去了,你要是没地方花了,就行行好做做善事。”
宋梓琦怔了下,第一年她寄了两万回来,一开始收入并不多,两万已经是她半年的工资。确实,她寄来没两天,就又收到退款。他们退,她管不了,她寄是她的事,而每月固定一个电话问候,宋梓琦觉得唯一的对白就是乏味的你好及再见。她忘了问,后几年寄的钱是不是被他们捐赠了,她也懒得问,因为实在是太困了。

她乘坐当天的航班还回,乘车回市区时,在高速入口处看到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夜幕苍茫里,虽只是一闪而过,但广告画面上,睿智的男子深邃的眼眸,仿佛是一把刀,封喉见血。
车外,是飞快倒退的苍然,她眨了眨眼。在她还在思考着韩时叙的广告时,电台朋友电话过来求救,让她火速赶过去,某DJ发生意外,让她替补一下。宋梓琪回话说她没有直播的经验,让他们另寻他人。朋友可不好说话,宋梓琪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答应过去。
到了电视台,她又打退堂鼓了,实在是没把握。朋友安慰她不要紧张,和录制节目没区别,朋友安慰她时,宋梓琪也笑了,觉得年纪长了,什么都畏首畏尾了。两人在交流时,宋梓琪看到两张还算熟悉的面孔,朋友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微微一笑解释说:“林姐受上头邀请,具体什么事宜不得而知,领导们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这男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朋友自顾自地说着,宋梓琪嗯了声,淡淡垂下眉,男的她也见过,还一起吃过饭。望着林微和莫生有说有笑地离开,又想起当日的场景,莫生一张饶有兴味的脸,直勾勾地毫无忌讳地盯着她瞧。朋友看她入神,戏笑:“不要看了,魂都没了。”
她淡淡笑了笑,想起上次课上的那些传言,心暮地疼了。尔后,又摇头笑,觉得实在是太敏感,上次在街头看到两人感情那般好,怎还隐隐期待传言是真的呢。或许,这只是偶然,在说了莫生和韩时叙是朋友。

节目结束,已经很晚了,朋友开车送她回去,又一次老生常谈:“宋梓琪,你也老大不小了,正经找个男朋友谈一场恋爱,女人嘛,最终的归宿还是家庭,不要太挑了。我们挑男人无非是对方有没有责任心,有没有上进心,有没有包容心,剔除这些,女人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善待自己吗。你说我讲的这些对不对?”
她也知道朋友对她关心,她只笑了下,总不能解释说她现在对未来一片茫然吧。
朋友看她心不在焉,以为是太辛苦,也不太在意,又说:“C大校庆,准备怎样了。”
他可是力推宋梓琪,也很赏识她。
“尽力。”宋梓琪蹙了蹙眉,心仿佛是被什么狠狠砸中一样。她也不知自己当时怎么想,竟然点头答应下来。
或许,再次踏入禁区,会对生活有新的一番认知。她不是不敢回首往事,她不觉得自己是胆小鬼,如果踢开韩时叙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JJ是不是很抽,每次来更新都要费尽心神!
看文愉快,PS:更新很慢吗,咳。。




、若你爱我如初

第二天,她找人帮忙查了这几年的汇账记录,结果让宋梓琪大跌眼镜,除了第一笔款,其余的……
她呆坐在电脑前,心绪纷乱,好像是受了重创的战士。若不是这一次回去,她一直以为自己寄回去那些钱,他们已经接受了,原来不过是有好心人不露神色地动了手脚。她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可这一次这些年所有地隐忍在这一刻如喷薄的火山口喷井夺出。
她不知自己委屈什么,只是特别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就在她以为世界昏暗时,手机一直在响,她本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接听电话,一是没有心情,二是声音沙哑,她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人前。而且这不过是一场久逢甘露的倾泻,畅快淋漓地哭一场,她依然是宋梓琦,独立专行的宋梓琦。
可电话不依不挠,饶是她心肠硬冷,也是没有办法无视若睹,陌生的号码,她没有迟疑直接按掉了,也没有哭诉的渴望。在洗漱间里,看着镜中狼狈的女人,宋梓琦也有过片刻的恍惚,多年前,她也会无所顾忌地大哭大笑过,但是有多久没有在放纵自己了呢。她用指尖在雾气蒙蒙的玻璃镜上轻轻划过,纵横交错的纠缠曲线,一点点的模糊了镜中的人,只有灼灼不清的轮廓,仿佛是云尖轻快浮动的一闪魔影。
在她感怀时,门铃吵醒她。宋梓琦赶忙换了套连衣裙,也顾不得头发湿漉漉紧贴在脸颊上,打开门时,她也被门外的情景懵住了。这是她永远也不会出现在脑海里的场景,太诡异了,做个数千种假设,从来没有这样一种让她无地自容的揣度。

“宋梓琦你好呀。”韩妮妮笑嘻嘻地扬着头,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她身后保姆韩阿姨。韩阿姨见宋梓琦愣怔在原地,不好意思地解释:“宋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一大早起来妮妮就嚷着要来看你,本来我们去学校了,但我忘了今天是礼拜天你们休息。妮妮这丫头脾气和他爸爸一样倔,只要想做什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韩阿姨说的十分抱歉,仿佛是做了天大对不起她宋梓琦的事。
她也确实厌烦不熟的人来家里找她,但人家已站在她门外,总不能拒之门外。只好请他们进屋,韩妮妮东瞅瞅西看看,韩阿姨挺拘谨,也许是因为打扰她。宋梓琦坐下来,韩妮妮撅着嘴好像十分委屈,宋梓琦好笑,也没有主动问。韩妮妮偏着头,看着宋梓琦突然说:“宋梓琦,以后你能不能来我家里教我舞蹈呀。”
宋梓琦不想一个小孩提出这问题,犯难地看了看韩阿姨,笑了下。韩阿姨不大好意思,“妮妮不要胡闹,宋老师很忙,哪里有时间上门教你,你忘了你爸爸怎么教你的?要独立,不要犯懒,你都忘了?”
“可我想宋老师去家里教我嘛,妈妈天天不在家,爸爸也极少回家,我一个人好无聊呀。”
看着她掰着指头,无可奈何地拉耸着脑袋,宋梓琦也被逗乐了,她揉着韩妮妮的头说:“就算宋老师想你爸爸也不会同意呀。”
韩妮妮的话,立马打电话去问,宋梓琦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冲动了。韩妮妮问了,也不知对方答了什么,大概是同意之类吧,宋梓琦心里七上八下,各种急躁。韩妮妮挂了电话,冲着她俏皮地眨眼,“我爸爸同意了。”

客人走了,宋梓琦细想了刚才发生的一幕,怎么摆小孩子摆了一道?越想越懊恼,一想以后要常面对韩时叙就头疼,但现在箭在弦上,她也想过让其他教员顶上去,但这样一来显得她在害怕,她告诉自己,不管韩时叙想什么,两国还没开战呢,她总不能输了气势。
冠冕堂皇的安慰也起不到好的安抚效果,而且在周一上班的早上,韩时叙亲自过来,老板黄俊也找她谈话,要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俨然韩时叙荣升他讨好重点对象,而她是外交使臣。韩时叙和黄俊闭门谈了一小时之长,具体聊了什么内容她不得而知,她也不觉得两个完全没交集的人有什么可谈。有时候宋梓琦也做了荒唐地假设,韩时叙是不是对她旧情为了,想和她再续前缘?不然她实在是没办法说服他频频出现在她面前为何故,更不知道他干嘛要求她原谅,更何况她不觉得他有错,他们唯一的错误就是不该认识,认识也就算吧,不该爱上他,爱上他也没有错,关键是早一点劝亦琳琳,也不至于事后徒伤悲。

韩时叙就像对待一位客户,对她点头致意,宋梓琦也不想矫情,做了心理建设后起伏的心事已平复不少。韩时叙接她回到家便走了,直到她下课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几日不联系的秦歌来电,说晚上有个行业酒宴,宋梓琦明白,她说晚上挺忙,实在是抽不开身。秦歌也不勉强,也不追问什么事情,交代她注意休息,不要熬夜。
这样的嘱咐,宋梓琦特感窝心,好像是久违的温暖烫慰心尖上。
宋梓琦感觉自己有过河拆桥的嫌疑,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了点小小的内疚感,不过持续不了多久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田娅和她外出逛街,却在路上碰到韩时叙,他问:“去哪里?”
灯光幻影里,宋梓琦怎么看怎么觉得韩时叙笑容阴险,总觉得他故意制造巧合,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他大忙人一个,干嘛要制造巧合除非是无聊,她也不认为她魅力所在。虽然彼年分开,强行掐断的感情有可能死而复燃的几率,但是他回来也这么久了,似乎她多想了。或许在他心里,她也不过是他普通的一位同学,旧友叙叙并没什么,所有的后续问题都是她凭空撰写。

田娅甜甜一笑,非常讨好地说:“回学校,韩老板这是参加饭局呀。”
韩时叙淡漠地点了下头,对宋梓琦说:“上车。”
宋梓琦没有拒绝,田娅早已拉开门坐上去,她轻轻攥了攥指腹猫腰坐上去。车内装饰极少,可以说除了吊挂在车头上的中国结,再无他物。田娅观察了下,没话找话:“韩老板,这中国结是韩太太编的吧。”
宋梓琦恨不得田娅是哑巴,这个中国结她当然认得,当年流行编各种小挂件,于是她赶了一次潮流,试验了好几个残破品,终于织出一个还算不难看的中国结。上一次,她就注意到这个结,可她装聋作哑自欺欺人。现在田娅这样说出来,她不敢去看韩时叙,不安地等待他解释。
韩时叙也不负厚望,难得笑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编的。”
田娅惊吓着了,因为无论如何她也没法想象,这样一位看起来稳重的成功杰出青年,也和其他男人一样,衣着光彩背地里也做着让人不齿的事情。
宋梓琦也觉得自己很窝囊,听了这可笑地解释,她极不自在地看向车外,尽管她知道这动作只会让她更不自在,可她没办法坦然面对他。
韩时叙也清楚田娅误会了,他看了眼宋梓琦,在转过去。田娅在途中接了个电话然后下车,车上只有两人时,宋梓琦可没有那么好脾气了,她磨牙:“韩时叙你想做什么?什么女朋友,麻烦你以后说话负点责任,前面加一个前好不好,不管我们过去有什么化不开的纠葛,你就不能爽快一些放下吗。我也有自己要过的生活,可你几次三番来打扰我,究竟想干什么。不会也是想学他们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倒吧,要真是这样我可是要鄙视你了。”
她极少在他面前一口气说一大串话,觉得很解气,可韩时叙只是笑,在魔幻的灯影里,他的笑就是一把杀伤力极强的锐利刀刃。
“琦琦,不要一副苦大深仇一样,这样更让我觉得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他把车停在路边,歪过头深邃的眸眼落在她眉梢上。她可以很好掩饰脸上表情,但是眉梢细微的波动不经意地出卖她。

后来,宋梓琦想前些天困扰她的事,也想着心平气和地问但一张口才发现想要和平相处太难,也许他们更适合争锋相对。
“韩时叙,你这是要登堂入室呢还是想怎么着?”
“什么?”
“装什么。”宋梓琦蹙眉咕哝,“宋主任不是对你言听计从吗。”
“你已经知道了?”
他大大方方承认,宋梓琦酝酿的腹稿无用武之地,特憋屈。韩时叙难得耐着性子来解释,这事若是在以往,他定是会先轻蔑地看她一眼,才不带感情地解释一二,所以她没有指望今晚他能坦白。可是更是让宋梓琦揪心,好像是明白韩时叙这样做的原因又好像不明白。

宋梓琦又想另一桩时,乘着韩时叙今晚心情还算不错,想打破沙锅问到底。韩时叙好像早料到她会发问,不急不缓,将她堵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眼神渐渐灼热来。宋梓琦缩了缩脖子,掐了下掌心试图抛开烦乱的情绪。
“你真那么想知道我从那里得到那张照片?”
他热乎乎的气息,挠着她的心尖,她又往后缩了缩,可车内的空间统共这点大,她已退无可退了,才点头。
“暂时不想告诉你。”
半天后,他丢给她这样一个回答。宋梓琦哼了声,别过脸不想看他,这些小动作让他一阵恍惚,时光一再倒退又回到了最初晨光绽放的早晨。

后来的场景有点混乱,事后她怎么也想不起过程,她给当时的行为下了定论为鬼迷心窍,她一定是被韩时叙勾引了,一定是这样,不然她堂堂知识分子并不缺少男人仰慕,怎会屈服在他‘淫威’一下呢。
可时隔一天,他唇齿上的温度似还停留在唇畔。事后,两人似乎很默契,她竟然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宋梓琦才觉是天荒夜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女,从不经人事一样。可在纠结在懊恼,事情已发生,一想到自己的行为,宋梓琦还是不能释怀,更不知道再见他,还能不能心平气和。

但想起他对家里人这么多年的照顾,纠结更甚。她也问过那几笔金额极小的款是不是他动了手脚,韩时叙只是看了她一眼,拒绝回答。宋梓琦突然明白了,突然间也不知怎么开口质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昨夜听春雨

C大的校庆很快来了,自认为已经把所有放下的她,难得一次紧张和不安。在隆重的晚会开始前,她在后台碰到韩时叙。后来灯光聚拢的舞台上,她看到韩时叙坐在校长一旁,灯光很暗,但她还是感受他强烈的注视,好像一把灼灼烈火在她周身焚烧。她行如机械,僵硬到不自然,晚会最后,有个学生突然问:“时光,漫步时光这个节目,请问当初你为栏目取这题目,有什么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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