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知道这里是医院吗?」她不会不知道医院最会的是什么吧?检验,尤其怀孕又不是太困难的检验,一根验孕棒就能搞定!
「我鼻子好得很。」一醒来就闻到满室的药水味,而且医院的装潢都差不多,她没那么蠢!
「所以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医生告诉我的,不信我可以叫医生来让你问。」他半点都没说谎喔!
「……」
突如其来获悉自己意外怀孕的消息,让白纬昕不敢任性妄为,乖乖听话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三天。
虽然住院期间非常无聊,除了上厕所之外只能躺着,什么事都不能做,可是却是她嫁给骆夙洋以来,感觉最幸福的三天。
这三天,骆夙洋除了帮她跑腿,到医院附设的便利商店或外头买她想吃的零食和餐点外,他不曾稍稍离开过她半步,只要她皱个眉,他就紧张兮兮的跑来询问她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的,她还是第一次真实体验到嫁为人妻的幸福。
男人的转变怎能这么大?
从初相识时的帅气俊朗,到十年后的成熟世故,展现了相当惊人的变化,更别提才短短三天的时间,竟然可以让他从愤青变成体贴入微的标准丈夫。
没有人能预测他的转变能维持多久,她不愿去思考那没有解答的问题,纵情享受了三天被他照料呵护的日子,才在得到医生的许可下办理出院回家。
但回家之后麻烦来了。
被她昏倒时的情景吓得不清的骆夙洋,连班都不去上了,像只老母鸡一样在她身后跟过来晃过去,搞得她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不得不抓着他好生沟通一番。
「你可以放心去上班,我没有你想像的脆弱。」
拉着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她很怕骆氏地产会因为她的关系,导致传出「后宫干预朝廷」的闲话,继而将之引向与白氏雷同的凄惨下场。
她才不要她的孩子走上和她一样的路,纵然人生有甜有苦,但先甜后苦走来更为艰辛。
「在我面前直挺挺昏倒的家伙,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骆夙洋不假思索的直接否决。
她挑眉,把同样的话送还给他。
「你才是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吗?」
「什么意思?」
他既没昏倒也没受伤,头好壮壮的怎会没资格?
「要不是有人下了班还往外跑,更过分的是整个晚上不回家,我也不会担心得……」倏地意识到他的嘴角似乎有越来越上弯的嫌疑,抛猛然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透露出太多当时的担心,忙不迭合上嘴巴。
「说啊,我想听你继续说。」显然她也不怎么坦白嘛!摆明了有话没跟他说喔!
「反正你放心去上班啦!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她保证,这总可以了吧?
「你就是一个人在家才会把自己照顾到昏倒。」
每提到这话题一次,他的心就抽痛一下,那种可能失去她的恐惧已成为盘据他心底的阴影,他暂时很难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总之你不必担心其他的事,昭元会帮我把公司的事打点好,有什么重要的公文或决策,他也随时会来家里跟我讨论。」
她的担心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也早就想好对策,她才是想太多的一方。
「到底骆氏是你的公司,还是吴先生的公司?」她不甚赞同的蹙起眉心。
重点不是谁担心谁多一点,而是自己的公司就该自己扛起责任,毕竟有这么多员工的家庭都靠他吃饭,尤其现在他还得担负起白氏企业的未来,责任忒是重大。
「但是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家。」对他而言,她比公司还重要,若一个什么了不得的意外,让他失去她或孩子,他会恨自己一辈子,倒不如在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之前,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来守护她。
「我不是小孩子了,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有照顾自己的能力?」她不自觉的拔高嗓音,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骆夙洋定定的看着她,好半晌才喑哑低语。「我不想跟你吵架。」
一句话堵得白纬昕哑口无言,那句没头没尾的抗议,她吊诡的竟然听懂了。
因为和她发生争执,他才会愤而离家出走,虽然才出走一天,回来时却亲眼目睹她浑身乏力的昏倒。
那种刺激带给饱太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不愿承担可能让他俩再生口角的机会,一丁点都不给。
原来自己对他而言这么重要,重要到他宁可舍弃公司,也不愿意稍离她半步!
「夙洋,我没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是我不好,讲话太大声了。」她很快的自我反省一番,带着歉意主动往他的位置坐近。
「呃不,不会。」
她突然释出善意教他惊讶的眨了眨眼,显然她的行动不在他的预期之内。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不能因为我的关系,不去照料其他需要你照顾的人。」她不计较他的公司能赚多少钱,她只在乎她的丈夫不能是个失去员工信任的老板,那将导致必然失败的未来。
「公司里那么多人仰赖你、敬重你,你这龙头三天两头不在公司,会让员工心生恐惧的。」只要有个人起了头,质疑老板怎么常不在公司,其他人势必跟着人心惶惶,那种影响力太可怕了。
「……我顾虑所有人的感受,那谁又来顾虑我的感受?」
他很为难,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万一再有一次失去,他无法确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如这次这样幸运,再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凝着他脸上痛苦的线条,她霎时明白爱情的甜美及可怕之处。
爱情犹如一把双面刀,在带给人们快乐的同时也带来痛苦威胁。
爱情的甜蜜让人越来越在乎对方,却在不得不面临抉择之际,以另一面锋利的刀口凌迟着爱人的心,因此一个决断错误,就极易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
「不然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去哪里都带着我,我跟你一起去上班。」
下午,在去公司上班之前,骆夙洋特地先回养母家一趟,狠狠的责备了李宛钤一回,严厉表明他只把她当妹妹的坚定立场,以后不准她胡乱开玩笑,之后才开车载妻子赶去公司。
骂过妹妹之后,他也感觉轻松不少,总算是解决了一项心头大患。可对于老婆愿意跟他一起去公司上班的事,骆夙洋暗自思忖了好几个小时,还找不到她之所以愿意这么做的理由。
在他处理公事的同畴,吴昭元便领着白纬昕到公司各部门走走看看,花了好些时候,再回到老公的办公室休息。
或许是因为走路当散步的理由,她的脸色看起来较先前红润不少。
待吴昭元去忙自己的事,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俩,白纬昕不禁吐了口气,略显夸张的说道——
「呼——还好跟你出来了,不然你桌上的文件都要堆得比你高了。」
终章
「你是在怀疑你老公的能力?」在翻阅公文档案的空档睨她一眼,骆夙洋倒是很喜欢她那充满生气的模样。
「没,你的能力我清楚得很,不然我肚里这块肉是怎么来的?」她轻笑的幽他一默,害骆夙洋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倒。
他的老婆在跟他开玩笑吗?这状况还是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发生,感觉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逐渐在改变……
他拿着档案夹的手不禁顿了一下,饶富深意地多看了她两眼。
「干么这样看我?」虽然和他之间有点距离,不过她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视线,语气愉悦的问道。
「你……心情似乎不错?」他问得很不确定。
两人在出门前还差点起了争执,却在几个小时之后有这么大的转变,两人互动融洽,相处很有默契,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神奇的变化,半夜拖都要把她给拖来。
「嗯哼,还不错啊!」她坦然回应。
咦?她什么时候这么坦率了?
这些日子每次问她什么,她总是七弯八拐的不正面给他讯息,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切似乎都在改变?!他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的蓝天,和平常差不多,没有太大的改变。
既没有变天,也没有要下红雨的迹象,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
「你觉得公司还可以吗?」他眼底的问号越来越多,趁着她难得坦率的表现,他乘机追问。
「很好啊!」分工挺细、部门健全,办公室里的氛围也很和谐,难怪会成长得那么快,她真诚无伪的回答,在顿了下之后突然突兀的补上一句,,「你公司有缺人吗?」
他由文件中抬起头。「谁要找工作?」
「我啊!」她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你不是说有适合我的职务?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就开始上班。」
这等回应又让骆夙洋大吃一惊,不过这回他学聪明了,偷偷用大腿抵住桌角,以防自己过度震惊而摔倒。
「你突然想通了喔?之前你不是还为了这件事跟我争吵不休?」太神奇了杰克,这一切到底是怎样产生的变化?
「我改变心意了啊!」她回答得极为精简,好似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倏地话锋一转,显然她未来肯定是个要求很多的员工。「我能不能自己挑选职务?」
「你想做什么职务?」总觉得她那俏皮的表情里,一定隐藏着什么样的计谋,他不禁被她勾出兴趣来。
「我觉得吴先生那个位置不错。」她一开口就很劲爆,直接挑战总裁特助的位置。
要是昭元知道有人正在扯他后腿、谋夺他的职位,不晓得会不会拿刀砍人?骆夙洋边想边轻笑,光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很难忍住笑意。
「你笑什么啦!我可以跟你要那个职务吗?」盯着他唇边奇怪的笑意,她有点等不及的追问。
「就算你要我这个位置,我都可以无条件的给你,不过只有昭元那个职位不行。」他摇了摇头,无情的打破她的想望。
「为什么?」小看她没有工作经验吗?哼!
「因为太辛苦了。」
他放下卷宗,揉了揉眉心,这几天为了照顾她,他耗费不少精神和体力。
「别看昭元好像很风光,每天光应酬的安诽就让他分身乏术,更别提你现在的身体跟以往不同,不适合这么紧绷又高压的工作。」
「我相信我做得来,而且可以做得很好。」她瘪着嘴,他就是瞧不超人啦!
「过来。」他突然将椅子挪开了些,对她招了招手。
「干么?」她嘟囔着,还是依言朝他走去。
当她一靠近他身边,他霍地展臂环抱住她的纤腰。
「我知道你好胜心强,也有勇于挑战的勇气,可是我舍不得你太累,所以不能给你那个职位。」
「你是怕我一忙起来会伤到孩子吧?」凝着他贴靠在自己腹间的头,她伸手轻抚他浓密的黑发。
「这也是连带理由,可是我更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母体和孩子本来就由一条脐带紧紧相连,哪一方受到伤害,另一方就无可避色的被连累,这并非他所乐见的。
「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有没有头衔、职位都无所谓。」
「不然你以为我干么要吴先生那个职务?」她小声的嘀咕了句。
「你说什么?」他听得不是很清楚。
「我说!不然你以为我干么要吴先生那个职务!」她深吸口气,大声的重复一次。
骆夙洋错愕极了,他怎么想都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理由。
「你是说……」真是他想的那样吗?还是这次又是他会错意、自作多情?他紧张得声音微微发抖都没察觉。
「我不想再逃了,老公。」
双眼灼灼的迎向他的视线,她玩腻了躲猫猫,是该认真正视自己的感情了。
「因为搞不懂你之所以娶我的理由,我一开始也不敢对这段婚姻抱持太大的期待,可是听了你在医院里对我说的那些话之后,我不想再逃避了。」
「逃?」逃什么?桃太郎吗?呋!可比起那个,他有更重要且令他惊喜的发现,如果他的耳朵没有问题的话。「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公啊!」她绽开甜美笑容,叫得非常顺口。「你是我的丈夫,我当然叫你老公喽!」
噢天啊?!怎么会发生如此美妙的事情?今天到底是见鬼的什么好日子?!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叫我……」他感动得身体颤抖,双臂紧紧抱住她的腰,把头脸埋在她的腰间,用力汲取她身体的馨香。
天知道他等这声老公等了多久!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终于真心接受他的存在,认定自己才是能让她依靠一生的良人?
「嗯。」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颤栗,事实上她的心情也很激动。「所以我不逃了,我要永远陪在你身边,就算你赶我我都不走。」
「赶你?」他惊讶的抬起头,用力将她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惩罚似地轻咬她的耳垂。「你休想,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她休想他会放开她,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要想,他要生生世世和她相爱纠缠,直到海桔石烂都不休止。
「唔……」
毫无预期的肢体接触让她浑身打颤,她报仇似的以臀部磨蹭他的敏感,满意的感觉到他紧贴着自己臀部的部位迅速产生膨胀变化。
「该死!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他低咒,大掌饥渴的探入她的上衣领口,另一只魔手直采她的大腿并撩高她的长裙,以指腹贪婪地感受着好几天不曾触碰到的娇嫩女体。
「我什么都没做喔!」她无辜的澄清。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就快受不了了,要是你做了什么……」直觉睐了眼办公室紧闭的门,他突然担心有人会闯进来。「该死!」
「放心,我刚才把门锁上了。」听见他的低咒,她轻笑的解除那不安的开关。
「……」他窒了窒,难不成这女人早有预谋?她早就计划好在办公窒里勾引他了吗?!「老婆,告诉我你为什么把门锁上?」
「因为我好可怜,老公好几天都不碰我,所以我要勾引他啊!」她不知羞的大胆公告,并侧身用舌尖舔过他敏感的下颚。
「唔……」她大胆的言语和举动挑起了他体内漫天欲火,但不行,现在她的身体恐怕承受不了他的热情。「那你确实做得很好也很成功,不过很可惜,我们不可以继续往下做,让我摸摸就好。」
「为什么?」
这个坏蛋,想自己舒服就好吗?那她的欲 望要如何纡解?她跳了起来,主动且大胆的张开大腿,优雅地跨坐在他腿上。
骆夙洋从没见过如此风骚的她,霎时喉结困难的滚动了下,几乎要压不住体内叫嚣的欲 望。
「你才怀孕不久,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而伤到我们的孩子。」他的嗓音粗哑低沉,极力和体内的欲火抗争。
「喔?!」原来是因为这个,但那根本不是问题好吗?
她攀住他的脖子,坏心的以柔软的胸部磨蹭他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