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还是去了鬼城,靖鱼对着我挤眼睛:“小两口意见不合是常有的事。”
“别瞎说了,谁跟他是小两口。”我伸手装作要掐她,瞪着她道:“他是我上司,记住了?再瞎说我可真的掐了!”
靖鱼将我的手抓住,嘿嘿直笑:“好,好,我知错了,以后不说了,行了吧?”
得,看她那副样子,明显是把我的话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了。
苏白祈虽然嘴上说明知是假,又有什么可看的,但是每到一处庙观殿堂,他总是第一个参拜一番。尤其是到了天子殿的时候,他更是十分严肃的拜了三拜。
我笑他:“口嫌体正直。”
他却异常严肃的要求我也参拜一下殿堂供奉:“即使是假的鬼城,但这天子殿供奉的也是阴府的尊位,身为阴府的一员,绝对不能视而不见,必要的礼节是一定要有的。”
“哦。”在他的眼神下,我只好点头应道,然后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拜了三拜。
不料,就在我拜完起身之后,这大殿中原本亮着的灯光突然闪了几闪,把我给吓了一跳。当时在殿中的游客还不少,有个别虔诚的游客还当时发生了什么灵异事件,连忙跪下叩头不止。工作人员解释说是电压的问题,我也就没有再理会,只是苏白祈的脸色从那时开始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导游介绍,这鬼城内有几十座庙观建筑,一通逛下来,到达位于两山之间最为壮观的铁索吊桥…“阴阳桥”前时,已经是下午了3、4点了。走过了铁索阴阳桥,我们就算回到了导游口中的阳间,靖鱼欢呼道:“老娘活着回来了!”
大家都置之一笑,下山回酒店。
到了酒店吃过饭,靖鱼她们一溜烟的跑回房间去洗漱,我也正准备回房间的时候,苏白祈却叫住了我:“你等一下,有事要跟你说。”
“怎么了?”我问道。
房间里,范弥、念青白、八卦老爷子,包括桃木剑灵也跳了出来。他们全部都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瞧着他们这副样子很是疑惑:“怎么了?都看着我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天子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苏白祈开口问道。
我理所当然的答道:“不就是灯泡闪了几下吗?工作人员已经说了呀。”
“要真是这么简单的就好了。”苏白祈却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道:“只怕是我们要办的事会有些不顺当。”
“要办的事?不是来旅游的吗?”。我看到他们都摇了摇头,再问道:“不是?那是来做什么?”
八卦老爷子叹了一声:“这次来这里主要是为了你。”
“我?”我一脸的茫然:“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又有什么事可办的?”
“你忘了那天夜里你所经历过的事了?”苏白祈眯起眼睛道:“你说你见到的是一道奇怪的大门,门上两边刻有人头与狗头,门内有一条河流,对不对?”
当夜所见到的情景一幕幕的在我的脑海中闪回,我连连点头:“对,门上还刻着奈何桥三个字,你说奇怪不奇怪,奈何桥怎么可能会是一道门呢?你们经常往来阴府,肯定也过奈何桥的吧?”
苏白祈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手来放在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在我的额头轻轻一点,我只觉得额上一凉,一道清流从额头与他手指接触处扩散到了周身全处,这股清流凉得让我浑身一哆嗦。
清流过后,苏白祈收回了手指,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我。
“你做什么?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不受干扰,仍然死死的盯着我瞧。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慌,伸手推了他一把:“你看什么啊?”
他被我推开后,却是突然拍手大笑道:“果然如此,老爷子,老范你们快看。”
几人听见他的话,全都围了上来,瞧了瞧我之后,相互一笑,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仍然是一头的雾水,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发疯了吗?我伸手在脸上抹了抹,没有什么脏东西呀。正疑惑间,念青白将八卦镜拿了起来放在我的面前。
我照着八卦镜一瞧,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额头处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枚散发着盈盈闪光造型奇特的标记,像是云朵又像是花朵,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这……这是什么啊?”我伸手在额头处摸了摸,却没有什么触感。
苏白祈伸手拉着我走到卫生间,又指着卫生间的镜子说:“你再照一照。”
我这一照,从卫生间的镜子里却看到我的额头上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白祈沉吟道:“我要是说……你并非凡人,你会不会说我是在瞎胡扯?”
“瞎胡扯。”我笑了笑,连连摆手十分肯定的说:“我怎么可能不是凡人,你要说你不是凡人这我还相信。”
“嗯,你说的没错,你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但是你却破开空间,见到了阴间的奈何桥,也因此觉醒了你额上的那枚印记。”苏白祈点点头道:“起初我还在怀疑为什么你能够看到那些景象,而且你还险些被忘川河中的一只恶魂引诱跳下悬崖,直到在天子殿中你拜完之后,灯光开始闪烁,我发现了你额上的印记,这才明白过来。”
“额……我有些晕乎,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意思?我额头上的那个东西不是已经不见了吗?”。我被他说的话弄得越来越糊涂了,到后面就完全听不懂了,什么觉醒印记,完全不明白。
苏白祈挑了挑眉:“那印记隐藏起来了,用照妖镜就能够看见,但你不用担心,这个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证明你与阴府之间或多或少有一种联系罢了。”
我皱着眉问道:“联系?我跟阴府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啊?”
苏白祈耸耸肩摊手道:“至于什么联系得等我将这件事上报阴府之后才能知道了。”
虽然他的样子是挺放松的,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内情,他并没有全部告诉我,不过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在。想到这,我伸手想拍拍他的肩,却一下子拍到了他的胸口,愣了一愣,我说道:“其实嘛,我不是已经跟阴府扯上关系了?追鬼什么的,对不?”
苏白祈挑着眉看我。
我指着自己的额头说道:“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我其实是阴府哪位大人物的千金在人间的转世?”
安静,挤在门口的范弥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我,苏白祈一脸呆滞的说道:“那些重要人物在人间的转世虽然是绝密,但我全部都知道,你并不在其中。靖……竟然有这么大的脑洞,你可真能想。”
“是吗?嘿嘿。”我讪笑一下,然后问道:“对了,你们来这不是为了旅游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因为你见到了奈何桥,所以我想让你去见一个人,让靖鱼也跟过来是为了保护她。”苏白祈回答道。
“一个人?”
第八十九章 天子殿崔判官
不知道苏白祈从哪里找到的小路,大半夜拿着手电筒我们跟着苏白祈又上了平都山,自然是寻了个借口瞒过了靖鱼她俩。我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苏白祈一句:“带你去见那个人。”我就跟着过来了。
至于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夜半三更的平都山鬼城看起来更加的阴森可怖,那一处处狰狞的小鬼雕塑,配着深夜的阴冷气氛,让人感觉仿佛真的置身于阴府鬼郡之中,而这天子殿中忽明忽暗的灯光更是无端增添许多恐惧。
四周一片寂静,闻说鬼城入夜之后,所有游客都要离开,包括工作人员也一并离开,白日是凡人游览,夜间是阴魂行走,阴阳分明已经成了这平都山鬼城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扫了眼四周,我有些心颤颤的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到这来找谁啊?不是说鬼城到了晚上空无一人,连工作人员都不留的吗?”。
苏白祈伸手一指面前的大殿,道:“对,我们找的也不是人。”
“不是人?”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不害怕了,这天子殿供奉的是谁?阎罗王!虽然不是酆都大帝,却也是阴府首屈一指的人物。先前因为这周围的环境弄得我有些害怕,但是想来想去,这鬼城虽然是假,却也可以说是阴府在人间的别院吧,到酆都鬼城见一个人,不外乎阴府上司,就相当于是来见老板的。
苏白祈上前伸手推开大殿正门,门推开后,一股寒风突然从殿内席卷而至,扬起一阵尘烟,我们手中的手电筒灯光陡然熄灭。待得尘烟落尽,一道身影虚立其中,看不清面庞,却见得此人一双明目目光如炬,对上这目光我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被看了个透透彻彻,像是完全剥光了一样,没有丝毫可以隐瞒的。
“属下拜见阴司总判崔大人。”苏白祈躬身一拜,十分恭敬的说道。
阴司总判崔大人?那不就是阎王座下的头号人物,大名鼎鼎的催命判官吗?我一呆,随即在苏白祈的示意下连忙也拜了一拜,这可算是苏白祈的顶头上司。
崔判官手一挥,一本厚重的书册凭空出现,虚立在面前,他伸手在书册上一抚,开口言道:“日前,关于归一门一事,阴司已着人查察,凡当惩处者,无一幸免。苏白祈、擎八卦、范弥、念青白何在?”
他们几人躬身应声。
崔判官接着说道:“尔等查察此事为阴司除了一害,功不可没,自当论功行赏。只是几位尚有重任在身,应当以重任为先,阴司遂决定先记下此功,待事成之后尔等回到阴司,再做行赏。”
苏白祈他们应诺。
接着,崔判官又叫了我的名字:“凡人傅挽辞何在?”
我连忙应道:“在,在。”
崔判官那双眼睛在我身上顿了一顿,道:“凡人傅挽辞虽然有功,却因误开奈何桥关,险些酿成大祸……”
“等等!”听到崔判官的这句话,我连忙出声打断他:“我误开奈何桥?这……这事我没做过呀,我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的中了鬼打墙,然后那奈何桥自己跑到我面前的呀。”
一旁的苏白祈伸手拉了我一下:“先别急着解释,让崔判大人讲完。”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挺严肃的,方回过神来,我这是打断了催命判官的话,惹了别人还好说,但要是惹了催命判官,他手上的勾魂笔随便在生死薄上划拉两下,这条小命可就算交代在这里了,而且你就是想告他害你,也没地告去,到他那里就是顶点了,阎罗王判命也得按照生死薄上记载的来。
这么一想,我心里虚了一阵,连忙噤声作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崔判官只是摆了摆手:“无妨,此事阴司已知前后因果,所以才派本判来此。傅挽辞,归一门事中尔有功,所以当奖,而误开奈何桥关一事,尔有过,所以当罚,功过相抵,尔可有异议?”
这时候还说什么异议,只要崔判官别在他的生死薄上给我乱划拉就阿弥陀佛了。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异议。”
“好,阴司令已宣完。”崔判官顿了一顿,伸手一挥,道了一声‘收’,我手中的手电筒恢复了光亮,正好照亮了崔判官的样貌。
咦?我十分疑惑的打量着眼前这名笑容满面,看起来十分和善的胖子,他身着宽大的红袍,头戴乌纱,左手持笔右手拿书,满面笑容既没有一丝可怖之处,也没有一点威严之感,怎么看都与自己想象中的崔判官大相径庭。伸手拉了拉一旁的苏白祈,小声的问道:“崔判官这么和蔼可亲的吗?总觉着不太对呀。”
苏白祈扫了我一眼道:“别以外貌辨人,崔判官可是向来公正不阿,一笔勾魂孰对孰错,在生死薄上都记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我讶异道:“这么厉害呀,这么多年都不出错,而且还是个是非区直分明的主,怪不得能坐上总判的位子。”
这时崔判官已经迈步走出了殿门,乐呵呵的对着我们笑道:“你们做的不错,阎公很是满意,若不是你们,恐怕阴司还会被归一门的家伙一直欺瞒下去。”
“哪里,哪里。”苏白祈连称不敢,接着问道:“那归一门的一众人,是如何处置的?”
“归一门众罪恶深重,而且还抹杀了查察司手下一支小队,所有主事者勾抹阳寿,判罚轮回畜生道百世,百世之后方可轮回成人。只是……”崔判官说着,摇头叹息道:“没想到那归一门主竟然在过那忘川河的时候,一头跳下河中,真是可惜了。”
我不禁咋舌,性子这么烈,跳下忘川河那还能有好?岂不是要永世受苦不得超生了么?
苏白祈却是一愣:“她真的跳下了忘川河?”
崔判官点头:“本判亲派了勾魂无常前去捉拿,不料她竟然能够挣脱了束魂索,一跃跳入忘川河,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这样也好,但凡跳下忘川河的阴魂,只会在其中永生受苦,无一例外。”
啧啧声起,几人唏嘘不已。我在一旁也低着头,眼睛却瞟着崔判官手中的书册,那大概就是生死簿了吧?不知道在那上面我的阳寿给记了几百年呢?
崔判官突然转头对我道:“傅挽辞,虽说你险些误开奈何桥关,却也因祸得福,得了孟庄彼岸花印,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有其因就必有其果,我观生死薄上你的名讳八字,其中烟云缭绕前尘纠葛,你得了这彼岸花印却有可能是其中的关键一环。”
“关键一环?”我伸手抚了抚额头,疑惑道:“这枚印记该不会是说我是个什么神仙吧?”
噗嗤一声,几人全都笑了出来,笑得我脸上一红:“笑什么啊,还不准我随便猜一猜么?”
崔判官笑着摇摇头:“这印记虽然不是什么神仙之事,但也算阴府奇事之一了。”
这句话说得我一愣,但是崔判官接下来的话却更是让我云山雾罩。
“这彼岸花印说起来也是阴府的一大奇事,每过百年便会诞生到人间的一名女子身上,而这名女子或多或少都会与阴府有点关联,起初阴府对此曾用心探查过,只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这印记没有任何奇异的作用,也不会让印记所有者得到什么样的能力,完全是一无所用,最后只是不了了之。”崔判官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冥冥之中一切都自有定数,因果循环一切都在遵循着这个道理,有则有之,坦然受之,无则无之,不予理会。”
“额,但是崔判官你之前说我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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