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听到这,气的胡子都疼,他咬牙切齿的说:“你能不能动点脑子?你动他?你给我去,你看看你能不能杀了他,你要是杀了他,我赏你黄金三十两。只要你能做到,你随时都可以去,但你能做得到吗?”
开玩笑呢。
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如果杨辰是个文官,比他官大一级,这是他曹正的地盘,他还真未必怕了杨辰。
杨辰只要是聪明人,也绝对不会在他这个地头蛇面前摆谱。
可人杨辰是个带刀护卫,一身好本事在身上呢。寻常人压根进不了身。你斗也斗不过杨辰,官也没杨辰大,上面人杨辰还有人,你能咋办?
曹正也不是白痴,相反,能在寥城这块当土皇帝,自是有他的本领。他很清楚,如果奈何不了杨辰,他现在只能在杨辰面前当孙子。
那李捕快也是尴尬无比:“那样的话,咱们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你以为有办法老子会无动于衷?会他姥姥的当孙子?”曹正闷哼一声:“现在必须得把这杨辰给我侍候好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他真去告状,我这乌纱帽没了,你这捕快也当不了。记住,今个抓了杨辰那几个衙役,统统给我卸职,别让杨辰再咱们衙役内看到他们几个,显的晦气,知道吗?”
“知道,知道。”李捕快赶忙道。
“另外,把王富贵杀人的证据搜集干脆了,寥城内,有他杨辰没王富贵,有王富贵没杨辰。咱们现在惹的起王富贵,惹不起杨辰!”曹正低喝着。
“那王富贵的父亲王有为肯愿意吗?”捕快说道。
“现在老子可没功夫看那王有为的脸色。”曹正冷冷的说。“杨辰才是爷!”
第34章 :三个响头
对于杨辰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有关张雪莲的那张悬赏。这也使得他在回到醉月楼,将事情安顿下来后。便立刻来到了自己师傅的院子中。
自己师傅一如既往的坐在床上闭目养神,杨辰知道,自己师傅正在调气练功。
“我不是说过,白天无事不要来这里吗?”张雪莲看到杨辰来到,睁开双眼,一张冰霜的面孔,红唇微张,冷冷的说道。
她给人的感觉,永远如那冰山上的雪莲。
张雪莲看着杨辰,她能够感觉到,来自于杨辰身上,那不同以往的反常。
这种反常的态度,让她柳眉蹙起,隐隐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杨辰看着张雪莲,叹了口气,随即说道:“师傅,你在害怕什么?”
“我在害怕什么?”张雪莲凝眉问道。
“你一直不让我白天来到这里,始终我都是晚上方能见到你。你害怕的不正是有人知道这醉月楼,还有一个,您的存在吗?”杨辰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张雪莲能够感觉到,杨辰似乎发现了什么。
杨辰从怀中将那份悬赏令拿了出来:“我看到了这个!”
张雪莲看着这份悬赏令,眼神渐渐变得异样起来。
痛苦,艰难,各种情绪交织着。
随后,她静静的吐了口气,那异常的态度从其面上流失。
“你似乎不怎么意外。”杨辰看着张雪莲那张精致的面孔,开口说道:“四十万悬赏金,这天下,怕是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些吧。”
他没有从自己师傅身上感觉到什么意外,惊讶的表情。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师傅,不管是害怕,还是畏惧,她都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这一天,她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你在哪里发现的这张悬赏?”张雪莲明眸皓齿,突然变得异常平静起来。
杨辰说道:“这很重要吗。”
张雪莲闭上了双眼,似是想掩藏内心深处的那丝痛苦:“是啊,不重要。我明明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现在这天,还是来了。”
看着自己师傅这般无动于衷的模样,杨辰咬牙切齿,低喝道:“师傅,你到底是什么人,哪怕是到了现在,还不告诉我吗?”
“你想知道什么?”张雪莲面无表情的看着杨辰。
杨辰丝毫不惧的对视着张雪莲:“有关你的一切,现在!”
“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张雪莲说道。
“当年,护国法师将你重伤后,你一路从京城逃脱。朝廷派出锦衣卫,诸多大内高手一路将你逼到徐州这种鸟不拉屎的边疆地带。你收养了只有三岁的我,当年我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我可以和你并肩作战!”杨辰道。
杨辰的话便仿佛一丝阳光,照射进入了她黑暗的世界。
冰封的内心似乎有了裂痕,但这些很快就化作她嘲弄的笑容:“你知道的不少么。”
“我还想知道更多。”杨辰直勾勾的看着张雪莲。
“有些时候,知道的多,未必是好事。”张雪莲轻轻起身:“我该走了,杨辰!”
“走,你去哪?”
“离开寥城,离开徐州,去哪都好。”
“你还要逃吗?”杨辰自然能明白张雪莲的意思:“一个人逃?”
张雪莲淡淡的看着杨辰:“我留下来,只会为你惹来杀身之祸,还会为醉月楼引来杀身之祸。以前悬赏没到徐州,我还可以安稳的在这里过日子。但既然这悬赏到了徐州,意义就不同了。”
“我和你一起走!“杨辰二话不说,直接站在了张雪莲的身前。
“如果我不让呢?”张雪莲说道。
杨辰寒声说道:“那我就拦在你面前!”
“你连你师傅都敢拦?”张雪莲叱喝道。
杨辰目不转睛的说道:“正因为你是我师傅,我才要拦你,我始终没忘了,我是你徒弟!”
“以前调戏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你是我徒弟了?”张雪莲红唇轻启。
“……”
这一句话落下,杨辰一句句话放到嘴边,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师傅问话相当刁钻,字字朝着他无法辩驳的地方去,若非他肚子里有那么多墨水,想回答都不知是怎么回答了。
想到这,他一着急下,竟是跪了下来。
看着杨辰跪在地上,张雪莲也不知是慌乱还是怎地,步子稍稍退了些,她贝齿轻咬:“亡命天涯的日子不好过,为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过了十五年。你也想过这般日子吗?”
“我好日子过够了!”杨辰寒声说道。“不介意尝尝苦日子,玩玩新鲜的。”
张雪莲别过身子,喃喃道:“杨辰啊杨辰,你怎么就不懂为师的心呢。我要走,你能拦得住吗?”
“尽我所能!”杨辰一字一顿的道。
“尽你所能么……呵呵,杨辰,为师曾说过你心善,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的错呢。十五年来,我没教过你杀人技,在我临行之前,我便教你我这个当师傅最后能教你的东西吧。这样东西,就是为师给你的杀人技!”
张雪莲望着窗外的广阔天空:“我知道你心怀疑惑,但不必疑惑,杀人有时候也是在救人。我以前不教你杀人,只是再看你在学习了杀人技是否会滥用这样本事。但现在看来,为师以前的想法都是多虑了。这项本事放到你手里,倒也不会埋没了它的本意!”
“你要教我什么?”杨辰跪在地上,仍未起身。
“这门剑术,名叫覆水剑!”张雪莲背负着手:“如覆水难收一般,此剑术一出招,不见血便绝不收剑。需要心性极强的高手方可控制。心性不够者练此剑术,必会走火入魔,只有心性稳定者,方才可以理解这剑术的真谛!”
“覆水难收……”杨辰细细品味着覆水剑的意思。
张雪莲轻轻说道:“若是能够明悟这剑术的真谛,将这门剑术完全炼成,这天下你大可一走。你缺少的,也正是这门杀人技,有了这门杀人技,为师也就可以放心离去了。”
“这门剑术很难学会吗?”杨辰问道。
“我没学会……”张雪莲喃喃讲道。
她没说有多难学,只说了她没学会。
“你师承于我,我相信你可以做到。”张雪莲缓缓说道:“这门剑术来历不凡,不亚于我教你的绝技,好好珍惜吧。”
“我若是不要,你便不走了吗?”杨辰问道。
“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张雪莲莞尔一笑。
随即,她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本刻画着剑术动作的本子来。
这本子被她握在手里,给予了杨辰。
杨辰捏着这本子,并未细看,他现在哪里有心思去学习什么剑术?
“你真的决定了吗?”杨辰咬牙道。
张雪莲没有说话,随即侧过杨辰的身子,走向了门外。
杨辰也没有阻拦。
他很清楚,他的阻拦是没有意义。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的阻拦是没有意义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也要做。
因为,师徒之情!
他杨辰无父无母,自幼被张雪莲所养,在他眼中,张雪莲便是他最亲近最亲近的亲人。
现在,这个最亲近最亲近的人,要走了。
张雪莲来到了门外,望着那刺眼的阳光,缓缓说道:“十五年了,已经很久没这般真正的享受过一次阳光了。”
“师傅,你当年为何收我为徒,又为何收养于我?”杨辰大喝道。
“一切,皆是命数!”张雪莲红唇轻启:“我让你读佛经,也正是为了今日。彼岸花,开三千年,落三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你我若是有缘还会相见,再见之日,我的来历,你的来历,我不会再隐瞒!”
这话落下,张雪莲走出了院子,不知是朝着哪个方向,哪条大道,哪条人生的路。
杨辰看着自己师傅离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第35章 :日子多滋润?
杨辰枯坐在张雪莲住了十几年的房间中,眼神空洞,凝望窗外,久久未语。他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幼时与张雪莲在一起的一幕幕。十几年了,张雪莲并无什么太大的变化。和当年这画像上并无什么太大区别。
他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当年又到底杀了什么人。
种种疑惑,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杨辰握着这画像,不曾想到,自己与张雪莲分别后,唯一能勾起往日回忆的,却是这一张能索了自己师傅性命的悬赏。
“或许是我多虑了,朝廷当年奈何不得他,今日此时,同样也奈何不得她。只是十几年来,这四十万悬赏似是只增不减,我师傅当年到底杀了什么人?”杨辰心中百般好奇,惹的朝廷十几年都不肯罢休。
岁月可以消磨一切,同样,也可以消磨悬赏。
一个悬赏能存在十几年,实在是有些惊人了。
“我师傅离去,只是害怕牵扯到我和醉月楼而已,但是,我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置身度外。想和我师傅再相见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我想知道真相,就必须得去这一切事情发生的起点,京城……朝廷,皇室!”杨辰喃喃自语。
只有到了那里,他或许才可以在零零碎碎的线索中,找到有关十几年前尘封的事情始末。
“京城……”杨辰喃喃自语:“恩,不对,或许还有一个人知道。”
杨辰想到这,立刻动身,将地上的‘覆水剑法’拿起,揣入了怀中,不着急阅览,直接奔着醉月楼而去。
老鸨这时候正在房间里擦着胭脂粉末,你不能否认一个女人爱美的心,哪怕是上了年龄的女人依旧如此。别看秋老鸨长的歪瓜裂枣,但她打扮收拾起来不比青楼的其他姑娘差到哪里去。
只是杨辰觉得,秋老鸨这般涂抹实在是有些多余的,因为并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适合化妆。
不然的话,也不会出现胭脂俗粉这个词了。
这时,杨辰突兀的推开门,把秋老鸨吓了一跳,惊道:“杨辰,你咋过来了,进来也不瞧下门,一看你就是跟那些姑娘学坏了。”
杨辰看到秋老鸨坐在铜镜面前抹抹画画,凝眉说道:“秋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今个咋啦?”秋老鸨盯着杨辰,她常年混迹江湖,眼力劲多丰富,一眼就瞧见杨辰表情凝重严肃,倒也立刻诧异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师傅走了。”杨辰叹了口气。
“走了?”秋老鸨愣了愣:“她去哪里?”
杨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但她这一次走了,想来是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秋老鸨蓦地一怔,随即低声说:“唉,我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你师傅她不是普通人,身份来历都神秘的很。当年突然要在我这醉月楼里蜗居藏身,我便知晓她绝不简单,没想到,今天她还是走了,应是有一些她没办完的事情要去办吧。”
十几年的交情,秋老鸨多少有些失落和伤心,但终究比杨辰看的更开,转眼间就恢复了原状,轻轻叹息后,摇了摇头。
杨辰听到这,微微一怔。
难道秋老鸨也不知自己师傅的来历?
他还是不甘的问:“秋姨,您对我师傅了解多少?”
“当年这寥城兵荒马乱的,我一个女人在外奔波,遇到了那些山贼抢掠,差点就要死了。是你师傅救了我。处于报答,我将你师傅带到了醉月楼内。对了,当时的你才那么大点,别人都以为你是我捡回来的,实际上只有我知道,你是你师傅的徒弟!我哪里那么运气好,能捡你这么好的孩子。”秋老鸨长吁短叹。
“我师傅没和你讲过有关她的任何事情?”杨辰说。
老鸨所说,多半是自己师傅当初逃出万州,来到徐州之后的事儿了。
秋老鸨摇了摇头:“她没说,我自然也不会问。实际上杨辰,你师傅从来不把她的来历告诉你,又何尝不是在心疼你?她说出她的来历,对大家都没好处。看你的样子,必然是担心你师傅了。”
“她是我师傅,我怎么可能不担心?”杨辰知道老鸨聪明的很,猜得出自己心思,说道。
秋老鸨将胭脂放下,语重心长的说:“杨辰,虽然我不知道你师傅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但有些时候,一个人做了什么事情,就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决,他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这仿佛你今天被官府抓进去了一样,外人想帮忙,但实际上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罢了。”
杨辰听到这,重重叹了口气:“秋姨,你知道我的来历吗?我师傅可曾和你说起过?”
“这个我不知道。”秋老鸨道。
“你真不知道?”杨辰紧接着说。
秋老鸨被杨辰这般逼问,愣了愣神,小心翼翼的说:“我说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信不信?”
“……”杨辰翻了翻白眼:“您能靠谱点吗。”
“你还真别说,别人要和我这么说,我还真就信啦。那石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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