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不得不向卫陵月奉献了自己的处子之身,只因为她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在卫陵月心目中是个下溅的女人了,可是偏偏一点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林翠袖的心中突然十分悲愤,她也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要这样受苦。其他的女人,比如金凤郡主高高在上,云锦又有卫陵月的怜惜。她是知府之女,但是还不如一个寒门之女的云锦来得幸福。
如果她十分愚笨,也还罢了。偏偏她还是个玲珑通透,琴棋书画俱是精通的才女。
身体里还有刚才所经历的疼痛和快乐,林翠袖欲哭无泪。她现在虽然伤心,却也不敢放纵的伤心,那哭声也是极有分寸,幽幽的惹人怜惜,脸孔上挂满了泪珠,宛如荷叶上沾满了泪水,越加显得说不出的可怜。
金凤郡主怨恨之中,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得意。眼前这几个人,可就如她手中的玩偶,任由她任意的摆弄。
金凤郡主却也厉声说:“陵月哥哥,我一向只当你是个知书达理,翩翩风度的君子,也没有想到,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事情。”
卫陵月无从解释,虽然明明知道是金凤郡主的算计,但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那平时伶牙俐齿的云锦,更僵直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灯光之下,卫陵月只看到云锦眼里缓缓流下泪水,在灯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然而云锦却也偏偏没有哭出声来,卫陵月顿时呆住了,只觉得心中一恸,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金凤郡主福了福说:“请恕我冒犯了,陵月哥哥,翠袖可不是你府中一个丫鬟,可以随意轻薄。她父亲本是知府,是绝容不得你们卫家做出这等事情的。况且翠袖既然是我的好姐妹,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若告上公堂,只怕是不免定陵月哥哥一个奸yin良家女子的罪过。卫家就算有通天财势,我也绝不会许卫家只手遮天。只是到时候吃了官司,陵月哥哥固然没有前程,翠袖也不能做人了。”
她似乎也是很犹豫的,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陵月哥哥,我也相信你不过是一时糊涂,并不是真个品行卑劣。你人品出众,倒也配的上翠袖,只是不免要委屈翠袖了。”
卫陵月脸色一变,红一阵白一阵的,说道:“这又从何说起?”
云锦冷冷一笑,声音十分清脆。
金凤郡主听到她的冷笑,注意力也放在云锦身上,突然又轻轻叹了口气。
云锦倒想要知道,这个金凤郡主,会有什么打算。
“这其中却还有一件为难处,翠袖她是知府之女,身份尊贵,况且本来是她受了委屈,陵月哥哥也该娶她为妻才是!”
云锦冷冷一笑说:“你的意思,是要她做平妻?”
金凤郡主居然摇摇头说:“这一点,云锦嫂嫂就说得很没道理了。”
她悠悠的说:“嫂嫂出身贫寒,有些事情不知道,那也一点不奇怪。本朝是一夫一妻制度,断然不许男人多娶妻子的。妻是妻,妾是妾,男人可以多娶妾室,但是妻子却只能有一位。所以平妻这个说话,那是绝不存在的。”
云锦目光闪动:“那你的意思是?”
金凤郡主说道:“我的意思,也只能说陵月哥哥休了嫂嫂,再取翠袖为妻子。”
她这种无耻的话,居然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了。况且刚才的一大番话,也说明了金凤郡主的威胁,要是卫陵月不答应,只怕会吃上官司。
云锦不觉吃吃得笑起来:“这倒要看看陵月的意思。”
金凤郡主笑吟吟的说:“不错,这件事情是要看陵月哥哥的意思,还要看大夫人的意思,甚至要看老祖宗的意思。”意思就是卫陵月要是不答应,那也做不了主,卫家上下也丢不起这个脸。
云锦悠悠的说:“要是陵月答应了,自然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金凤郡主却劝慰起她来了:“云锦,我也知道你心中不悦。你虽然出身贫寒,但是和陵月哥哥却是两情相悦,你们两个人在婚后,也是很甜蜜的。两个人在一起,真是所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不忍心拆散你们。你就算不是陵月哥哥的妻了,也还是她的妾,总是还能跟陵月哥哥在一起的。”
这当妻或者当妾自然有老大的不同,绝对不能一概而论。
要是让林翠袖以卑鄙的手段成为卫陵月的正妻,她云锦也只求一纸休书,决不再跟卫陵月在一起了。否则以后对林翠袖晨昏定省,生出的孩子也叫林翠袖娘,她云锦只怕会气破肚皮。
就算再怎么喜欢卫陵月,云锦也绝不会容忍。
金凤郡主看到云锦微微冷笑,眼中带了些讽刺看着自己,心里也是浮起了怨毒。
这个云锦,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子看着自己干什么?
她绝对要给云锦一些苦头吃,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知好歹。自从云锦嫁到了卫家,金凤郡主就恨上她了。
金凤郡主要云锦凄凄惨惨的,方才能消自己心头之恨。
女人就是这样,不知好歹,只是卫陵月的话,想必会有不同的想法吧。
金凤郡主心中知道卫陵月是个有大志的,断然不会随随便便的断送自己前程。她眼珠子一转,柔柔的说:“陵月哥哥,你又是怎么想的?”
93 丈夫不要换妻
93 丈夫不要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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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卫陵月的决定,金凤郡主也并无把握。卫陵月虽然热衷于自己前程,但是他和云锦情爱甚浓,不见得能舍弃得了。
这云锦也十分古怪,神色微微怪异,只这样看着卫陵月,似笑非笑的,眼眉间却隐隐带了一份怒意。
金凤郡主见过无数皇亲贵族家中妻妾相斗,如今云锦的反应让她觉得格外的古怪。她既没有出口辱骂,也没有苦苦哀求。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看着卫陵月。
卫陵月看她这个样子,端是神魂颠倒。他从前虽然喜欢云锦,但是从来不知道这份喜欢居然如此之浓,只希望将云锦抱在怀中,舌尖去舔去她脸上泪水。云锦脸孔上隐隐带了些倨傲,仿佛女王一样,卫陵月只要说错了一句话,似乎两个人之间就恩断义绝了。
卫陵月也没有什么犹豫,听到金凤郡主这么问,立刻脱口而出:“云锦,在我心里面,自然是最喜欢你的,不会要别人当我妻子。郡主,你的话我也听明白了,你一番好意,我自然是心领,无论是什么后果,我卫陵月都一力承担。”
林翠袖听到了,却是一阵恍惚,她双足仍然是赤着的的,便这样直接踏在地毯上面,颤颤走过来:“陵月,你难道,难道对我真没有半分怜惜?我林翠袖也不是什么下溅女子。如今这般,又怎么教我活下去?”
她说得十分可怜,神色更是无比的凄婉,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滑下去,在灯光之下,更显露出惊人的美丽。一双眸子之中,更闪动着灼热的恳求之意。
金凤郡主虽然是个女子,也觉得被眼前这个女人的美丽凄婉感染了。
卫陵月看着她,眼中神色却是说不出的冷漠和厌恶,显然对林翠袖颇为嫌弃。
林翠袖见他转过身,负手而立,只听着卫陵月淡淡说:“与我何干。”
刹那之间,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也涌上了林翠袖的心头。她母亲也是端正娴熟的大家闺秀,只是外公宦途失势,没有了娘家势力,所以父亲才放肆起来,宠爱小妾又打压正妻。林翠袖母亲性子有些拘谨,这样的女子,虽然最开始时候,男人会涌起了征服的欲望,但是很快又会失去兴趣,将之抛于脑后了。
所以林翠袖并不是很喜欢狐媚女子,可是如此自己,却又成了什么样子?
金凤郡主将林翠袖搂住了,细细安慰,然后冷声说:“陵月哥哥,你也太过于无情了。你虽然对翠袖这么残忍,只是那卫家的长辈,世俗的舆论,只怕是不许你这样任意妄为的。”
她看着卫陵月,先是不可思议,突然眼眸中微微一热,心里想:“陵月哥哥,你一直都是这样无情的。”
自从来到这卫家,卫陵月就温柔关怀,让她不由自主的动了心。她在卫陵月面前露出小女儿的情态时候,卫陵月何曾有意阻止划清界限?惹得卫家上下流言蜚语,都知道自己喜欢上卫陵月了。
可是到头来,卫陵月娶了云锦时候,就如同当众给她一耳光,并且毫不在乎自己带给她的伤害。最让金凤郡主觉得可恨的是,卫陵月居然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半分错处,看她目光中没有一点歉疚。
或许如果卫陵月看她目光里有一丝关怀歉疚,她也不会如此意难平,一定要不折手段为自己出一口气。
林翠袖却是更加伤痛,她半边脸颊靠在金凤郡主的肩膀上,露出的半边脸孔虽然是清秀绝伦,那眼睛里却隐隐透出了一丝狠冷的光芒。
云锦听到卫陵月这么坚决,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卫陵月这样干脆坚决,虽然刚刚和林翠袖**一番,可是也不见得对林翠袖有什么怜惜。他也根本没考虑林翠袖的名节,就这样断然决绝,只怕是让林翠袖伤心欲绝吧。
可这有怎么样?云锦内心就是升起了怒火,怎么也消不掉内心那份焦躁。
要是卫陵月对她毫无情分,曾经的山盟海誓都只不过是空话一句,和林翠袖欢好之后,就开始怜惜起林翠袖了,犹豫不决的决定要还是不要,将过去绝不纳妾的誓言当成空话一句。那她云锦也绝对会干脆利落,虽然是心痛不已,也只恨自己看错了人,将那些甜言蜜语当成真心话儿,看上一个滥情的男人。那么云锦也绝不会留恋这段婚姻。
可是偏偏卫陵月对林翠袖是毫无感情的,两个人之所以会发生关系,也是有人用心险恶的设计。让云锦对卫陵月的这份出轨又爱又恨,无名焦躁。
她心尖儿轻轻颤抖,可始终未曾言语。
既然如此精心设计,金凤郡主顺利让卫陵月和林翠袖有了几分之亲,那么金凤郡主又怎么会轻易干休?正如金凤郡主说的那样,林翠袖是知府之女,不是卫府的一个丫鬟,无论怎么样,卫陵月就是坏了林翠袖的清白。别人设计也好,卫陵月强迫也好,总之是坏了林翠袖的清白。
卫陵月也十分厌烦这一点:“郡主,我说不上无情,至于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我相信你一定是比我更加清楚的。”
金凤郡主看到卫陵月,她十分厌恶卫陵月对云锦的维护,越发显得卫陵月对自己无情。她看了云锦一眼,忽然又问:“云锦,陵月哥哥因为你这样为难,你又想说什么?”
“金凤郡主要告陵月上官府,只请随意。”云锦说得十分冷漠,显然没有回旋的余地。卫陵月心中这么一跳,也不知道云锦这样说,是因为喜欢还是生气。
灯光照耀之下,云锦仿佛是一尊冷玉雕成的观音,仿佛无懈可击,就连金凤郡主也吃不透云锦心里在想什么的。
金凤郡主脸孔上又有了温婉的笑容:“陵月哥哥和云锦嫂嫂,你们两个感情这样好,委实叫我感动。只是翠袖之事,我是绝对不会干休的。”
她也想不到云锦和卫陵月居然这样坚决,只是兹事体大,金凤郡主也不盼望今日就能将云锦一击击垮。更何况云锦在卫家也做不得主,要是卫家不想出怪露丑,只能是接受自己的条件。
当下云锦就另找了房间安睡,只一想到林翠袖和卫陵月就在那张床上翻云覆雨,云锦就觉得那屋中尽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如今金凤郡主这么一闹,卫陵月和林翠袖之事,自然是叫院子里人知道了。晓兰自然也知道了,心中暗暗不忿。这林翠袖,一个外边来的女人,居然也爬上了卫陵月的床了。
晓兰却也还是忍不住劝劝云锦:“小姐,那金凤郡主欲用林翠袖代替你的位置,咱们是万万不能让林翠袖得逞的。卫家一向好颜面,我们依仗也只有公子而已。你又何苦和公子呕气?”
云锦冷冷一笑,并没有答话。
“唉,那个林翠袖,用这样卑鄙的法子,公子不收他,那也是不可能了。最重要的就是你要保住正妻的位置。那个林翠袖也只能当妾,到时候无论你用什么法子对付,都是随你欢喜。公子这次确实有错,可也是别的女人不知羞耻,用了无耻的手段。小姐,你就算是生气,也先忍忍,过了这一关,再向公子讨回公道。”
到时候这个讨回公道,也自然不过是夫妻间打打闹闹,闺房中的乐趣。
晓兰自认为自己说的这几句话,还是有勇有谋十分正确的。可偏偏云锦好像当成了耳边风,根本没有听到耳力。
“你休要啰啰嗦嗦的,我心里自然有计较。至于打算,我自然是有的。”云锦哼了一声,眸光一寒。
这些日子,云锦一举一动,无不显得颇有谋略,晓兰也对她颇为信服,自然也不敢再继续唠唠叨叨的。
谁想云锦第二天起来,就将院子一分为二,下人也分成两拨,分一个所谓的一个内院和一个外院。她自己却称病不起了,只闭门不出,整日绣花。
卫陵月有千言万语,想要跟云锦解释好好说说,然而他一进去内院,只见七八个丫鬟守住了门户,脸色奇怪,好似个个忍笑,又有点儿害怕,这几个丫鬟手里都拿了一条棍子,脸都涨得通红了。
卫陵月看见了,皱眉说:“你们几个,这个样子做什么?”
采莺也就出来迎接,也和其他丫鬟一样,手里拿着棍子。她听到卫陵月这么问,立刻回答:“回禀公子,是少奶奶说她要养病,不许什么闲杂人等来打搅,否则就打出去了。咱们是下人,不敢违背少奶奶的意思,也不敢真个和公子为难。只是还盼望公子体谅少奶奶心中苦闷,暂时不想见你。”
卫陵月想要笑笑,可又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只得走了。晓兰遇见卫陵月,立刻行礼,连忙眼巴巴的问:“爷,你难道不进去坐坐?”
卫陵月摇摇头,叹了口气,也就这么走了。
晓兰问明缘由了,一双眉毛挑起了,忍不住呵斥采莺:“你是猪脑子,公子来这里,你怎么能真叫他走了,现在要紧的时候,偏偏有你这样没用的败家货。”
采莺唯唯诺诺的,虽然心中不以为然,可是还是一副乖乖受教的模样。
94 难道真要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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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兰心里也是难受委屈得很,公子好不容易来一遭,结果小姐却发起脾气,好端端的,将公子往外面推。那金粉郡主如今将此事禀告老祖宗,不依不饶,要为林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