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之家-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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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凤娟之所以能毫不犹豫，除了别的原因，只因为她内心之中，有一个模糊的愿望，希望天天能看到自己的恩人箫忏。

可是箫忏为什么又跟少夫人纠缠在一起呢？

凤娟绝对不认为这是一个偶然，因为箫忏现在是很少理会卫府的事情的。除非，他是专门来见这个少夫人。

凤娟也曾仔细观察过云锦，样儿倒也出色，可是论聪明，那是称不上绝顶的，脾气也不是很好，整天伶牙俐齿，争强好胜的，并无大夫人那份淡定。凤娟有时候看着，内心也是有些不屑。

只是箫忏偏偏对云锦另眼相看，这不是凤娟的错觉，因为云锦的腰间，正有箫忏的那块贴身玉佩。

这块玉佩是张氏赠给箫忏的，意思是有了这块玉佩，箫忏就是卫家的人，张氏会把箫忏当成一家人那么的对待。而箫忏平时也对这块玉佩宝贝得不得了，绝对不会随意赠送。

就连凤娟，也只看过一次。因为是箫忏心爱之物，所以那块玉佩的样子，凤娟是深深记在心中。

那块玉是张氏特别订做的，这世上本来是独一无二。且不论本身的价值，就是这块玉的内在含义，那也是非比寻常。

但是这块珍奇的宝玉，如今却在云锦身上。云锦平时将这玉贴身收藏，并不放开。如果不是凤娟借着云锦洗澡的机会，偷窥一看，也不能认出来。

凤娟自然不知道这块玉是如何来云锦手里的。

云锦将这玉随身携带，只是想找出当初害死自己姐姐玉容一尸两命的凶手。

之所以将这块玉好好藏着，也只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让那个卑鄙的男人知道自己的企图。

凤娟误会两个人有什么私情，内心顿时一直酸楚。

她姿容出众，就连四夫人也看上了她，本来想凤娟给云儿做个姨太太，结果被凤娟给拒绝了。四夫人嘀咕她心眼大，一定是看上了卫陵月。

凤娟只说自己想服侍老祖宗一辈子。

府中稍微有些姿色的女人都渴望成为姨太太，就算不能被卫陵月看上，能做云儿少爷的房中人，也是能出头了。

除了这两个年轻一点的主子，府中其他几位爷也是正值壮年。自然也还是可以哪姨太太。可是凤娟的想法和别的丫鬟不同，她想嫁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箫忏。

这也不是没有机会，将丫鬟配给下人，在大户人家是很普遍的事情。

所以当初四夫人想拉自己去四房，凤娟就没有答应。

箫忏年纪也不小了，可是房里仍然没有人，据说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所以府中那些丫鬟对箫忏没有什么想法。她们认为箫忏是个放荡的人，绝对不是良配。

凤娟却不这么认为。她认为箫忏如果是好色之徒，早就纳一堆妾了。没有往房里带女人，只能说明箫忏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心上人。至于和青楼女子的纠葛，只能说男人在外面都需要应酬。

如果能嫁给箫忏，做一个总管夫人，绝对比当别人小妾要合算。

可是让凤娟伤心的有一点，就是箫忏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自己在箫忏眼中，仍然只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虽然如此，凤娟对箫忏的痴恋早就不能断绝了。

她也绝不能放任少夫人和箫忏的关系。

因为这种暧昧关系绝对会毁了箫忏，少夫人既然已经嫁人了，就不应该在去勾搭别的男人。

可是凤娟也想不通，那个叫人捉摸不定的箫忏居然会对云锦留意，到底少夫人是什么地方吸引了他？

心中虽然不好受，心里虽然对箫忏也有一丝怨怪，可更多的是担心。

凤娟担心箫忏会被云锦给毁了。

她一定要阻止这件事，不能让云锦留在卫家！

这么做虽然有别的原因，可是如今是为了箫忏才更加坚定的。

云锦自然不知道凤娟的心思，在她心中原本是没有堤防过凤娟的。凤娟这个下人，在云锦眼里，属于那种事不关己己不操心那种。

凤娟是老祖宗派来监视的，平时不得罪就好了。

现如今云锦自然将心事放在药房上。云锦是一心一意想将药房做好，尽快站稳脚跟。

账册被云锦锁在箱子里面，如今来对账，其中却是大有问题。

最开始办交接时候，云锦自然也对过，上面只是数目和库存银两对得上而已。云锦相信这本帐还有其他的问题，只是以当时云锦的本事，也是查不出来。

女子无才就是德，以此处风俗，女人只要认得字就好了，最多就添上会吟诗作画，在宴会上添个风雅而已。至于女子管账，这是正经人家大家闺秀决计不会学的东西。

好在文氏有在这方面对云锦有教导。因为文氏以一个寡妇的身份支持起整个家的开销，自然要懂这些，而且并不以为这些是俗气的学问，而交给自己的女儿。

加上云锦是穿越而来的身份，脑子里的想法自然和这个时代的女性不同。其实云锦对经商还是挺感兴趣的。

不过因为对这个世界物价的不了解，云锦当然在最开始吃亏。

而箫忏给自己这本册子，可是帮了大忙。

结果一查不要紧，其中猫腻实在太多了，许多药材都以几倍市价的价格购入的。

这是当然的，四房不就是有个大药房嘛。以卫家的公款购入这些高价的药材，中间的价差就收入自己的囊中了。

这种贪污的手段可以说是非常低级的，可是因为四房把持采购和供货两个环节，结果居然让四房从中贪污了大笔了的银两。

这也难怪了，四婶那么不希望自己去管药房啊，这可是断了四房的生财之路啊。

可是现在要去理论已经是迟了。当初已经交接完毕，事后吵闹对方自然可以不认账。

这还不是重点，就是卫家对这种贪污居然是允许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摆明了允许四房从中捞点油水嘛。

虽然这件事情云锦捅到了明面上来说，四房不轻不重，要领个罪过，可是最后必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反而是自己，在卫府会添上一个爱惹事的标签。这么一个不懂卫府“规矩”的少夫人，还能不能继续管药房自然得另说呢。

四十一　情势逼人找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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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云锦也可以在卫府立规矩整家风，可是云锦知道，有些人能做的，自己不能做。因为她手里没有权。

只是现在再怎么憋屈，云锦相信自己也能突破这些困难。既然四房用手段，她也可以弄诡计，那就看看是谁斗倒谁了。

至于箫忏嘛，将这个小册子给自己，用意是好还是歹，那就很难说了。虽然表面上，这是跟自己示好，但实际上，这分明戳破了四房的猫腻，箫忏是不动声色亲自导演了龙战虎斗。

这个箫忏不会是想要害她吧，云锦嘴角微微抽搐。

还是想利用自己对付四房？

或者是热血人士鼓励自己改革？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这种猜测是怪怪的。

假装不理会药房里的事，云锦向张氏问安也就越加勤了。因为知道这个婆婆是自己的大靠山嘛，当然要巴结巴结。

不过张氏却透出一个讯息，就是药房办不久了。据说每年开支实在太大，药材置办也不是很齐全。不过因为四房一定不想，所以暂时让云锦来接手，如果现状继续维持，老祖宗是认真考虑想不要这个药房了。

以后府中如果有人生病，可以直接叫卫府的药铺送来，然后按照实际费用报销。

云锦心中不是滋味。

原来自己就是药房这个解散的过渡期领导者啊。

她还以为老祖宗是看中自己才干呢，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可能。

不过云锦并不甘心，忍不住问：“如果这段时间药房能改善，却不知能不能继续办下去？”

张氏怔了怔，说道：“取消药房是件大事，自然是要好好观望，如果能改善，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只是你无妨想想，老祖宗既然有取消药房的意思，却也没有整顿的想法，可别糊糊涂涂的，做了傻事。”

云锦顿时明白了，老祖宗可以对药房改革，让卫家的主子门用药换成另外一种方式，也没打算整顿药房，也就是说老祖宗虽然对四房所作所为有非议，但是已经准备用暗招阴，让四房吃亏，没准备来个抓贪污腐败什么的。

虽然老祖宗这种设计也不见得有错，但是对云锦却非常的不利，她还想掌管药房呢。

可是如果打断老祖宗的计划，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来老祖宗的不喜欢。

所以张氏特意告诉云锦这个消息，就是要云锦根据高层的策略而进行下一步行事。

情况顿时复杂起来，云锦知道自己装糊涂自然可以全身而退，而四房的损失绝对要比云锦要大。

只是损人却不利己，云锦也想自己如何谋划得到卫府更多的实权。所以云锦绝对不可能跟随老祖宗这个计划起舞。

她派去的药房小密探仍然在忠心耿耿工作呢。如果没掌握药房实权，不保住药房，她凭什么让别人继续跟随自己？

小九有一次回来，云锦看到他脸颊肿起了一块儿，分明是被别人打的，云锦怒气上涌：“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邱管事打的，他赌输了钱了，又喝酒，所以拿我出气。”

云锦哼了一声，说道：“小九，你先忍几天，少夫人一定会替你出气的。”她听说了邱管事赌钱，心中不由一动，抓住了一个念头。

小九嗯了一声，说道：“少夫人，今天我在药房里守夜，现在回来，就是麻烦你替我姐姐说一声。唉，她看见我脸上的伤，一定会伤心的。”

云锦看他如此的乖巧懂事，心中多了些好感。

这个邱管事，看起来在药房挺嚣张的。

不过可以说是事情的一个突破口。

因为根据云锦的相处，云少爷是个单纯的纨绔，而邱管事却是个心计深沉的人。这个邱管事绝对是四房的心腹人，否则不可能在药房有这么一个重要的位置。也就是说平时捞钱，邱管事绝对是主要负责的人。

这个四房贪污药房的银子，经手贪污的邱管事不可能不贪，就看是大贪还是小贪而已。

不过小九说邱管事有赌钱。

十赌九输，这邱管事显然也是如此。

古往今来，这当官的栽在一个赌字上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因为赌钱而丧心病狂贪污，最后导致东窗事发。云锦猜测邱管事暗中抽了多少银子，这个当然只有邱管事自己心知肚明了。

这卫府讲究一团和气，不过这其中不包括连主子都不要的奴才嘛。

根据小九传来的消息，这几天云锦不闻不问，李峰果然是一直没有来工作，十分的放肆。而邱管事在店里面，也是越来越嚣张跋扈了，不过显然是云少爷在背后指使的。云锦告诉小九，若哪一天，云少爷到店里来了，就立刻给自己通报消息。

小九倒也很乖觉，他每天两文钱，买通了一个做粗活的小丫鬟，用来替自己传递消息，免得云少爷来了，自己走不开就误事了。

小七也连连夸弟弟聪明，她也被叮嘱了，如果有小丫鬟送信，那就立刻给云锦看。

。

很快半个月时间匆匆过去了，云锦收到了消息，云少爷来到了店里面，她眼中光芒一闪，知道算账的时候到了。

云少爷来到了药房，心中当真是得意洋洋，他原本以为云锦十分难缠，结果没想到却根本无心生意，看起来这药房，也还是他的天下。至于李峰，明天就叫他回来做事情了。

邱管事很狗腿的将茶泡好，云少爷细细一品，这一次，茶的滋味可是要好多了。大约是因为心中愉悦起来，那茶水的滋味也变得美妙了。

正待这个时候，云锦笑容满面，走入店中，看到了云少爷，似乎惊讶起来，不觉说道：“想不到云哥儿也在这里，真是难得。”

“只是无聊，随便看看。”云少爷心中一凛，也不知道云锦这次来是有心还是无意。

这个云锦，真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麻烦。

平时不来，自己一来就跑到药房，摆明是个自己作对。

四十二　药房做主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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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云锦今天只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云少爷自然打起精神应付。

邱管事心中不屑一顾，这云少爷怕这个少夫人干什么。

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根本上不得台面，论心计，那可是比自己差远了。

只有像云少爷那样的没用少爷，才会这么小心翼翼。

云锦含笑说：“云哥儿你说哪里话呢。这药房你也不是一直在管吗，我懂的事情，只怕没有你多。云少爷你怎么能说偶尔来来，这里你该常常来才是。”

一番话说得话中有话，显得丝毫不客气。

云哥儿暗中擦了把汗，这个女人变脸还变得真快。上次虽然要钱要得死紧死紧的，面子上还是亲亲热热，现在本性那可是暴露无遗。

他却不知道云锦今天这么说，那是故意为之。

“云少爷一向很关心药房，这不是知道现在管药房的是少夫人嘛，自然知道少夫人能将药房打理得更好，所以不敢胡乱干涉。”邱管事如此应付。

意思就是如果少夫人管不好药房，也就不关云少爷的事了。而他们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绊子，直到云锦滚出药房。

云锦心中冷笑，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等老祖宗取消了药房，这一大群吸血虫怎么另外找个地儿。

这件事是张氏透露给云锦的私密小小消息，云锦自然不会蠢得和外人说，心里有个数就可以了。

现在就陪这些人闹腾闹腾。

“云少爷怎么可以不来呢，我还以为云少爷一来了，药房就蓬荜生辉，那个生病的李峰，如今病也自然好了，云少爷，你说是不是。”

“不知道嫂嫂在说什么，李峰难道生病了吗，我一点不知。”云少爷一副很茫然的样子，看着云锦。

邱管事心想原来少夫人果然沉不住气了，想发作这件事情。只是一口咬定李峰生病，那云锦又能拿她怎么办？

“少夫人误会了，李峰的病一直都还没好。”

“到今天也还没好？”

“自然到今天也没好。”

“既然如此，也十分抱歉了。”云锦不觉悠悠叹了口气。如今已经套牢了话，确定了李峰确实仍在病中，肯定了这个事实。

她态度突然改变，让邱管事心中一凛。

“李峰既然生病在家，自然是不得已不好叫他来操劳，不如就让他养病，不必来药房了。现如今药房一切安稳妥帖，自然一时也不缺人。”

她竟然是想趁机将李峰辞去，也是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