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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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 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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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丛林里的蚂蝗,根本就是一群吸血鬼。当初商国也算是强国,若没有纥人如蛀虫一样将根基腐蚀,商国未必会亡的那般快。”

他手下亲兵校尉笑道:“大将军一口气将忠于图浑多别的土司都杀了,纥人为了争夺土司之位,自己就会杀的乱七八糟,哪里还有空再管其他的事。让他们自己人杀自己人去吧,咱们很快就能在南燕大理城里喝庆功酒了。”

陈定南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大将军怎么突然走了,幸好提前都已经交代过……告诉士兵们,不管院子里的纥人土司烧死了还是没烧死,可着劲的把羽箭往院子里面射,每人要是不射空一个箭壶,就是违抗军令!”

“喏!”

亲兵校尉应了一声,跑回去传令。

“留下八百人戍守白水城,其他人整队准备出城。”

陈定南摆了摆手吩咐,亲兵随即在城墙上开始舞动旗帜。

因为这件事,一直到很多年以后纥人都不敢和黑旗军打交道。逃回去的纥人后来有不少死于内乱之中,毕竟土司的位子有很多人觊觎。方解这办法也算是釜底抽薪,让纥人根本没能力再理会其他事。

活下来的纥人士兵回忆起来,总是会说方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这个魔王好像从来不肯用比较温和的方式来处理问题,尤其是对待外敌上,他永远也不会做出任何妥协。

虽然他行事算不上十分的光明磊落,但他的目的达到了。自从这一天之后,纥人极少再敢出丛林来。就算明知道白水城里只有几百名士兵,他们还是不敢去招惹。因为纥人比汉人还要早一步明白了一件事……方解根本就是个疯子,谁要是招惹了他,他就会十倍百倍的讨要回来。

没错,纥人有原始丛林居住,不熟悉丛林的汉人根本不敢轻易进入。可谁也不敢确定,你招惹了方解,他不会一把火烧进来。

似乎

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事。

……

……

前商国皇宫,在商国覆灭之后被大隋皇帝定为西南行宫。大隋境内几乎每一座重要的行宫里,都存储着大量的物资。比如当初西北李远山造反的时候,一座晋阳宫里的军器甲械就够他装备十几二十万人的。而晋阳宫里的粮食,足够五十万大军吃上一年。只是李远山后来算计被大隋皇帝识破,仅仅是晋阳宫里那些东西就不足以支撑叛军了。

雍州行宫,似乎比晋阳宫还要重要些。

毕竟这里曾经真的是一座皇宫,毕竟这里有着特殊的意义。

雍州宫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怎么动,或许这是罗耀故意为之。罗耀也是一个做什么事都喜欢先留出后路的人,他带走了全部军队,却没有带走全部装备和粮草。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没人能肯定的说他当初这样安排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是怕万一北伐失败,有雍州宫里的东西他依然能东山再起。

方解曾经想过,罗耀是算计好了要引自己来雍州的,但罗耀却并不担心他的东西会被方解抢走,因为罗耀自始至终都认为,如果他想,随时随地可以将方解杀死。

方解到了雍州后不久,就出现了一种城中无世家的诡异状态,所以也谈不上有人阻止他干什么,如果有,也是黑旗军自己人的劝阻。

比如,方解要把雍州皇宫的正殿改了。

沐小腰和沉倾扇等人接到骁骑校的消息之后也都吓傻了,她们谁也不敢相信大犬会一去不复返。最苦最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方解是真的准备要为他夺回皇位了,好日子已经在朝着大犬招手,以后也绝不可能再出现什么无法逾越的困难。

无论怎么去想,以后的日子都是美好的。

可大犬却去了。

就这样突兀的去了。

沐小腰和沉倾扇在闲聊的时候,甚至说过以后想散心了,就跑去大理城找大犬玩,大理城和她们的师门不远,住一阵子散心最好不过。她们甚至开始为大犬物色伴侣,本来有几个特别贤淑的丫头被她们相中,可方解却笑着说大犬是要做皇帝的,难道皇后还要你们帮着选?自然是皇帝自己瞧谁顺眼才行。方解说,虽然我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可要不是大家闺秀也配不上我家大犬!

可谁想到,这话还在耳边回荡着,大犬却走了。

那个永远是脏兮兮的,一件皮袍二十年不曾换洗过,闻到肉味就会流口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的大犬。却有着太多太多自己固执的习惯,他不下厨房,不洗衣服,不干粗活,走路的姿势再猥琐也是微微昂着下颌,因为……他是大商的皇族,是大商最后一个太子。

沐小腰忍不住想起,在樊固城的时候,她坐在房梁上喝酒,大犬蹲在角落里吃肉。

方解每次回来,都会抛上去一大壶梨花酿,然后抛给大犬一大包卤肉。

方解会一点也不斯文的撅着屁股在火炉上烤火,然后郑重认真的问她和他:“我到底是谁?”

……

……

沉倾扇和沐小腰带着人在距离雍州七百里的地方接到了方解,这个固执的少年依然自己抱着大犬的尸体一步一步往回走。也只有沐小腰,才能从他手里把大犬的尸体接过去。

出乎预料的是,谁都没有哭。

沐小腰看起来很平静的,亲手为大犬擦了脸,缝上了胸口的伤口。

没有为他换一身洗衣服,因为她们都知道大犬不喜欢。他已经习惯了这件皮袍,习惯了他自己的脏兮兮。

回到雍州的半路上,方解抢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宗门。因为这宗门里有一座寒气极重的棺椁,可以保证尸体不腐。被方解这样的魔头抢了,这个宗门似乎也只能忍气吞声。抢棺椁时候的方解不像是方解,像是一个失去了挚友的妖魔鬼怪。

而到了雍州之后,方解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把雍州宫正殿的龙椅拆了,把那座棺椁放上去。然后下令改正殿为冥殿。他要把整个雍州宫,改成一座巨大的陵墓。

没人敢劝他。

方解虽然没有落泪,可那双眸子里的血丝让人畏惧。

……

……

在雍州宫正殿外面,方解坐在栏杆上看着工匠们将龙椅拆掉,他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块香气扑鼻的卤肉。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工匠,方解将卤肉放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你走的时候,心里是否有怨气,又或是心平气和走的。有人说死者有怨气,会化作厉鬼……你要是有胆子就出来吓吓我。”

说完这句,方解忽然想到不久之前他还对大犬说过:“我为你备下了数万劲卒,你可有胆子做一方豪杰?”

想起这话,方解就觉得有刀子在自己心里来回戳着。

“你应该恨我才对……如果不是我想帮你抢回皇位,不是我告诉你我要帮你,你也不会去告诉你弟弟,不告诉你弟弟他也不会杀你。归根结底,还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我这样的决定,你们兄弟或许还会相处下去。”

他洒在地上一壶酒:“你不爱喝酒,但这是沐小腰送的。她说就不来见你了,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把你的鬼魂再揍一次。”

“大将军,看样子很快就能改造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散金候吴一道出现在方解身边:“不知道大将军想过没有,商将军……不,是大商最后一位皇帝陛下,该用什么样的谥号?”

“属下想了想,哀,安,诚,崇,道,德,刚,厚这八个字难以取舍,大将军看用什么好?”

“厚”

方解语气很轻的说了一个字。

“是”

散金候抱了抱拳,想要退回去。

“侯爷这次,到底为什么来雍州的?”

方解忽然问了一句。

吴一道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大将军,你似乎忘了临行前答应过小女什么,而我确实是担心大将军的安危才赶来的……不过,这件事只怕又要往后拖很久了。”

方解眉头微微皱了下,点了点头:“是我不好。”

吴一道对他温厚的笑了笑,转身而去。

方解回头看了吴一道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第0693章想做什么做什么

没有隆重肃穆的葬礼,甚至没有很多人参与。

大犬的棺椁安放在雍州宫正殿的龙椅基座上,方解,麒麟,沐小腰,沉倾扇四个人站在基座下面,仰望着他。

走出大殿的时候,麒麟要关闭大殿的房门却被方解阻止,他摇了摇头语气很轻的说了一句:“开着门吧,如果他还能看得到,应该也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大犬默然,揉了揉鼻子。

大犬的突然离世,让方解也失去了攻打南燕的兴趣。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黑旗军都在雍州城里休整。各军的将领们带着士兵例行训练,而方解每天都会到大殿里坐一会儿,自言自语。他这样的表现有人担忧,自然也有人幸灾乐祸。那些雍州本地的所谓贵族还没死的,听说方解最近精神恍惚,他们倒是极高兴,恨不得方解就这样疯了才好。

只是可惜,方解只要还在雍州城里一天,他们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转眼间春暖花开,虽然在雍州四季的变化并不明显,可四季还是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有所改变,该来的还是会来。

最先来的是黄阳道的战报,崔中振带兵围困信阳城,出乎预料的是,信阳城守将田信竟是开城投降了。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胜利。

陈孝儒拿着战报快步到了方解的书房外面,方解听到说话叫他进来。最近这段日子方解清瘦了不少,眉宇间那股子冷意也消失了几分。陈孝儒知道大犬的离开对于方解来说打击有多大,这位如今统领三军的大将军不会在人前哭泣,可这样压着自己心里的伤,只怕会更疼吧。

“大将军,捷报!”

陈孝儒把战报递上去:“刚刚送来的消息,信阳城守将田信派人与崔将军联络,提出只要保证信阳城内守军的生命安全,田信愿意献出信阳城。”

方解也没料到这一仗竟是这么快就能结束,接过战报看了一眼:“还在谈?”

“嗯,还在谈。”

陈孝儒回答道:“这是独孤文秀让骁骑校用最快的速度传递来的军情,想请示大将军,不过即便是骁骑校的传递方式,路上还是最少需要耗去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之内,事情应该已经了结了。”

方解点了点头:“派人回去告诉崔中振,信阳城位置险要,不可轻慢。罗屠的几十万人马就在长江北岸,距离信阳城不过七八百里,信阳城失守的消息一旦传到罗屠耳朵里,他必然有所反应。是下江南还是打信阳谁也猜不透。告诉他,把信阳城原来的守军打散分开,选其中精锐者留下,老弱病残全都发一笔银子遣散就是了。”

“令,独孤文秀为黄阳道总管,除去军务事外,其他诸事由他决断。分发那些遣散士兵的银两,让信阳城里的世家富户捐,别想着什么拉拢人心,我不需要这些。谁家不出银子,那就直接抄了谁家。”

“喏”

陈孝儒应了一声。

“告诉独孤文秀,不管是谁都想着多拉拢一些地方上的豪绅世家以便扩充实力,他不要这么想,我不需要那些人所谓的支持,只需要他们听话顺从。不顺从的,没必要留着什么客气。”

这是方解第二次交待,所以陈孝儒格外的记了下来。

“还有……”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问:“一会儿你回去之后把张洗叫来,我让他统计平商道人口,已经一个多月了,估摸着也有个大概数字。”

“喏,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散金候这些日子在忙什么?”

方解忽然问道。

陈孝儒回答:“散金候这段日子一直在游山玩水,有时候出门一去六七日才回来。只带二三随从,今儿一早刚出雍州,据说是要去墨池山看看。”

“雍州地面上还不太平,调遣些骁骑校中的精锐护着散金候,不要瞒着他,以免误会。”

“喏”

“你去吧”

方解摆了摆手:“对了……让孙开道来雍州。”

陈孝儒答应了一声,刚走出方解的书房忽然看见外面有个骁骑校百户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陈孝儒拦着那百户问道。

“回指挥使,黄阳道那边出事了!”

陈孝儒心里一沉,忽然有些恐慌。

……

……

“从现在得来的消息分析……”

陈孝儒声音有些低沉,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刚刚才向方解回报过的喜事,竟是在片刻之后成了祸事。

“崔将军中了田信的埋伏,在进城受降的时候被埋伏在大街上的叛军围住,随行进城的数百名精锐尽皆战死,崔将军身受重伤……不过因为崔将军的亲兵死战重新打开城门,崔将军才得以脱身。”

“不过……”

陈孝儒偷偷看了一眼方解的脸色后继续说道:“崔将军重伤昏迷,田信率叛军趁机进攻,大军战败,向后退却四十里,损伤超过五千人。若不是飞鹰军将军陈搬山率骑兵解救,只怕损失会更大。”

“独孤文秀呢?”

方解问。

“据说独孤大人在事前曾再三劝阻崔将军,不要轻信了田信。便是在崔将军召集将领议事的时候,独孤大人还曾说过,他说田信虽然之前在左前卫中名不见经传,但罗耀当初既然留下此人戍守信仰,此人肯定有其过人之处。不过崔将军却认为信阳就是一座孤城,而且如今罗家的叛军连战连败,田信没理由也没胆子抵抗。”

陈孝儒翻看了一下军报说道:“骁骑校送来的消息说,崔将军进城的时候,独孤文秀曾经下令全军戒备,只是他乃文官,军中将领多半没有在意,以至于叛军杀出城的时候,我军竟是没有来得及列阵……”

方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有些飘忽。

“令,撤去崔中振所有军职,送回朱雀山休养。独孤文秀为信阳行军总管,陈搬山为副帅……怎么丢的人就怎么捡回来,这仗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打赢。我再给独孤文秀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内拿不下信阳城,让他和陈搬山提头来见。”

“喏”

方解把军报接过来看了看,随手丢在一边。

“凡战,自然有胜有负,我不会因为一战之败而砍了你们脑袋,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但这件事同样告诉你们一个道理,自大疏忽永远是你们自己最大的敌人。”

“属下谨记!”

夏侯百川和陈定南等人抱拳回答。

“另外……”

方解看向陈孝儒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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