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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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 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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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人如此高义,若是陛下得知也会大为欣慰。”

吴一道为迟浩年和钟辛满上酒,将话题揭过去之后就又开始说些旁的事。迟浩年和钟辛知道吴一道是什么意思,再看方解装作迷迷糊糊一言不发,显然是觉得刚才的价钱还不够。两个人都有些不悦,可这是他们两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又不是方解主动提出,所以他们也只能忍着。

从一开始,双方谈话就刻意避开了罗耀这个名字。迟浩年大骂反贼,对罗耀也是只字不提。他们都知道方解和罗耀有些说不清的关系,唯恐提到那个名字方解会有什么反应,索性不提。

现在他们谈话用的身份,还都是大隋的官员。虽然罗耀反叛和西南四道的几位总督不离关系,可他们比较没有跟着罗耀起兵,方解和吴一道也不会傻到点破这一层。

钟辛和迟浩年知道方解和吴一道早就听明白了他们话里的意思,已经点的这般透彻只剩下直接说明了,可方解还在装醉,吴一道只说些旁的话,他们也不敢确定方解是对去南疆没有兴趣还是觉得筹码不够。

迟浩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来之前曾经见过平商道总督骆大人,知道我要为南疆之乱而奔走,骆大人特意交代过……”

迟浩年看了一眼方解,然后缓缓的说道:“众所周知,雍州城原来商国的皇城被太宗皇帝定为西南行宫,行宫中有足够装备二十万大军的兵器甲械,别人都以为这些东西已经没有了,可骆大人告诉我,雍州行宫里的东西还在。为了抵抗贼寇,骆大人打算将行宫里的兵器甲械也拿出来……”

吴一道一怔,他也看了方解一眼后笑了笑:“大人这是在说笑吧,雍州行宫里若是有这么多兵器甲械,能还留着?哈哈……大人真会讲笑话。”

“真的有!”

迟浩年肃然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还在而没被带走,但那些东西确实还在……如果散金候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先派人往雍州面见骆大人,让骆大人开雍州宫的库仓看一看就知道了。”

吴一道笑了笑:“我派人去看什么,我派人去看了也没有能力去解雍州之危啊……”

……

……

酒席结束的时候方解醉的人事不省,被人搀扶着离开议事大厅回去休息,这不能说是失礼的举动,只能说是太过热情。本以为可以在酒席之间将事情谈好,可方解醉成这样自然没有办法再说什么。

迟浩年和钟辛对视了一眼,随即也都醉了。

既然客人醉了,自然要安排住下。唯一没醉的散金候吴一道让人整理出来两间干净的房子,又派人将两位封疆大吏背着进了房间休息。当然,虽然准备了两间房,但还是把两个人送到一间屋子里。

总得给人家个商量事情的机会不是吗。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迟浩年和钟辛知道方解肯定没醉,方解也自然知道他们两个没醉。方解醉了,是因为那两个人说来说去还没有说到底线,所以方解必须醉了不再听他们说下去,给他们时间再考虑商议。而另外两个人醉了,是因为他们没有达到目的肯定还不能走。吴一道这个没醉的,其实才是喝的最多的那个。

等安顿好了迟浩年和钟辛之后,吴一道才去方解的房间,半路上遇到坐在栏杆上发呆的桑飒飒,吴一道客气的点了点头。

“方解喝醉了?”

桑飒飒问。

吴一道对这个女子始终有些戒备心,所以点了点头道醉了。桑飒飒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坐在栏杆上晃着两条腿看着天空。吴一道不明白她问了这一句是什么意思,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她继续说话只好走了。只是他总觉得有些什么怪异的地方,却因为心思太重而没有发现那怪异来自何处。

走出去几步之后吴一道忽然又回头,这才看见原来自己觉得怪异的地方,是在桑飒飒所坐着的栏杆上,有数不清的蚂蚁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在桑飒飒两侧,看起来就好像已经整军列队的士兵一眼,忠心耿耿的守护着自己的主将。

在桑飒飒身边总是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大营里已经不止一个人看到过。比如她站在校场上,天空就有鸟儿盘旋。她走在大营外面,那些被士兵们打狠了躲进深山里的野狼会跑出来围着她打转。

许多人说她是仙女,也有人说她是妖女。

吴一道摇了摇头,转身大步朝着方解的房间走了过去。

校场远处,白狮子浑沌有些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最近这段日子过的太过清闲安逸,无所事事的白狮子整日就趴在校场上享受太阳的按摩。它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坐在高处栏杆上的那个女子,然后晃晃脑袋一脸的迷茫。

吴一道到了方解方解的时候,方解正在洗脸,见吴一道进来,方解笑了笑道:“真是赶的巧了,咱们才商议南下的事就有人主动来送钱粮,看来平商道的局面已经烂到了一定地步,不然迟浩年不至于从雍北道千里迢迢的跑来。”

“事是好事……”

吴一道在椅子上坐下来自己倒了一杯凉茶解酒:“可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虽然西南四道无战兵,纥人和南燕军队攻的也凶,可他们不至于割舍那么大的利益来求你……从我开始做生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绝没有什么毫无风险的好处随便拿。”

“那么咱们就想想……”

方解找了个新的烟斗拿出来塞上烟丝点上:“想想他们除了利用我黑旗军去抗击南蛮子之外,还有什么目的?”

他坐在那里眉头微皱,吞云吐雾。

……

……

朱雀山大寨辎重营

大犬靠在一堆粮草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嘴里叼着一根毛毛草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就在这时候有两个士兵领着一个人过来,离着很远就跟他打招呼:“将军,这个人说是你同乡,有要事找你。”

大犬睁开眼往那边看了看,发现来的人自己不认识,甚至从来没见过。他的身份特殊,自始至终一直瞒着,所以也不可能有什么同乡来寻。可不知道为什么,大犬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人连忙过来恭恭敬敬的施礼,然后看了看那两个士兵已经走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大犬:“这是教主让我必须亲手交给您的,他还特意嘱咐过,您看完了之后就烧了。”

大犬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了,所以心里一紧。

他将信封拆开,展开书信看了看,第一句话就让大犬后背上一阵发凉。他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看,感觉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几乎停跳。

兄长,时机到了。

第0621章还能吓唬谁?

迟浩年和钟辛在整个下午都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走动,门口是他们两个带着的亲信随从,有人来送水都被客气的挡住,一直到天色将暗的时候吴一道亲自过来问候,房门才从里面打开,吴一道进去之后足足在里面停留了超过一个时辰,也不知道三个人议论了些什么。

晚饭的时候吴一道派人来请方解,方解却让人回去说他还睡着没醒来。迟浩年和钟辛知道这是方解故意为之,不过确实稍显失礼了些,所以吴一道代表方解道了歉,然后又安排酒宴继续喝。

这次陪酒的不只是吴一道自己,在大营里的黑旗军主要将领们都入了席,足有十几个人。这些家伙酒量一个赛着一个的强,两轮敬下来迟浩年和钟辛就已经有些扛不住,虽然他们酒量也都不俗,可黑旗军里喝酒用的是大碗而不是酒盅,他们两个这样身份的人喝的精致,而这些军人一个个都很粗糙。

一顿酒又喝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次两位封疆大吏是真的喝多了。

两个人是被抬回去休息的,这次没把他们再放在一起,而是分别住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迟浩年和钟辛带来的护卫跟着忙活,却谁也没有在意这个细节。中午吃完酒把两个人放在一起是为了让他们商议,晚上吃完了酒分开可不仅仅是因为两个人睡一个房间是黑旗军失礼这么简单。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他们两个就被外面震天似的的吼声给惊醒,钟辛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揉着几乎痛裂开的头推开窗子往外看了看,就看到远处校场上数不清的黑甲士兵正在操练,喊声震天。

在校场最北边的点将台上,昨天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年轻男子穿了一身黑袍笔挺的站在那里,英气逼人。

校场上的士兵随着点将台上的旗手挥舞大旗不断的变幻阵型,沿用了大隋步兵军阵变化的黑旗军看起来军容肃穆,看架势这校场上至少有一万以上士兵在操练,可阵型转化之间没有丝毫的停滞极为流畅。

钟辛虽然不是武将,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

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场面他没有见过?在梁城的时候,他看外面的黑旗军骑兵就知道这是一支精锐,今日看到黑旗军步兵操练,他心里又重新审视了一遍那个叫方解的年轻男人。

他记得年少时候,父亲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他一直铭记于心。

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成功,哪怕系出名门。

方解能有现在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只是运气所致?他当初带着区区一营兵力远赴西北,非但没有在那混乱不堪的局面中泯灭,反而拉回来一直拥有数万精骑的队伍,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在朱雀山建立起这样规模的大营,而且还训练出来如此雄壮的步兵……只这一个清晨,钟辛对方解的印象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个时候钟辛也猜发现,旁边的窗子也推开了,迟浩年如他一样脸色凝重的看着校场上的那个黑袍青年。

两个人的目光交织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有什么交谈就看到吴一道笑呵呵的走了过来:“两位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莫不是被士兵们操练吵到?真是不好意思,这是大将军的习惯,无论寒暑雨雪,每日清晨都要亲自操练人马,我替大将军给两位道歉,扰了你们休息。”

“没有没有”

距离较近的迟浩年连忙摆手道:“大将军治军威严,令人钦佩。”

“不如咱们去看看?”

吴一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俗话说客随主便,虽然他们两个身份显赫,可到了朱雀山大营也是客,他们好歹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就随着吴一道往校场那边走。

“散金候……”

迟浩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昨日里大将军饮酒醉了,醒来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吴一道点了点头道:“昨夜咱们酒席才散,大将军就起来了,因为我吩咐过不要让人叫醒他,他还因此而发了脾气,说慢待了两位贵客。”

“不是这个……”

迟浩年有些着急:“别的没说?”

“别的?”

吴一道想了想,刚要说话,就看到罗蔚然带着一队骁骑校从前面经过,看到罗蔚然的那一刻,迟浩年和钟辛的脸色显然变了变。

“那位……莫不是当初的大内侍卫处指挥使罗蔚然?”

钟辛下意识的问道。

“正是!”

吴一道点了点头:“如今也在大将军麾下做事,不只是他……”

吴一道指了指远处点将台上恭恭敬敬站在方解身后的那个人说道:“那位曾经是御书房里的太监,皇帝对其格外的信任,御驾亲征之前让他带了密旨来寻大将军,可以说大将军现在是奉了皇帝的密旨行事。”

这番话把迟浩年和钟辛都搞糊涂了,方解不是罗耀的儿子吗?他留在黄阳道不是为了替罗耀守住根基之地吗,怎么就突然变成了皇帝的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奉了皇帝的密旨行事?

吴一道就是让他们糊涂些,见两个人脸色变幻不停他笑了笑说道:“其实昨日里两位提起的事,大将军知道之后也心里烦忧。大将军奉了皇帝陛下的旨意清剿西南叛匪,有临机专断之权,按理说知道了南疆如此情况大将军必然是要率军抗击贼寇的,奈何现在大营里粮草确实有些匮乏,所以大将军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是大将军有意南下抗击贼兵,还用担心粮草的问题?”

迟浩年道:“昨日里在酒席上我们两个说的可不是笑话!”

钟辛也道:“既然大将军有陛下的旨意,出兵抗击贼兵也是名正言顺,所到之处,哪个会不支持?我昨日的话还算数,只要大将军肯带兵南下,我北徽道计算再穷也还能支持一些钱粮,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为国杀敌吧!”

“如此的话,二位稍后不要说话,我先试探一下大将军的意思。”

吴一道笑了笑:“只是我担心的是,大将军舍不得才刚刚建立起来的朱雀山大营,万一大将军为国抗击外敌的时候,有人来打我朱雀山的主意,那岂不是让大将军寒了心?”

“不会!”

迟浩年道:“断然不会!”

吴一道叹了口气:“两位说不会,我自然相信,可大将军也必须为下面十几万将士着想……若是不将所有威胁派出的话,大将军只怕也不能放心带着队伍南下。”

“不知道……”

钟辛皱着眉问:“怎么才能让大将军放心?”

……

……

雍州

站在雍州高大的城墙上用千里眼往南看过去,在视线最远处已经能看到有烽烟燃起。雍州城的所有城门都已经关闭,从今天开始就连那些逃难过来的百姓也不能进城了,无论他们怎么哀求城门都没有打开,守城的士兵们也看着动容,可上面军令如此,他们也不敢违抗。

其实这也不能怪将领们狠心,现在纥人和南燕的军队已经近在咫尺,谁也不知道这些难民中有没有混进来的南燕奸细,一旦混进来了敌人,到时候这座雄城能不能守得住谁敢保证?

所以下面的百姓哀求的再凄惨,士兵们都扭着头不忍心去看却还是铁着心不开城门。

百姓们哀求了半日之后也没有等到城门打开,只好绕过雍州继续往北走。其实这段日子以来雍州城里接纳的难民已经很多,雍州大街上住着的都是从南面逃难过来的百姓。纥人杀人太凶,比起南燕军队来说就是野兽。南燕人只抢夺钱粮却很少杀人,因为他们还要把人也一块抢回去。

南燕建国之后,本来国家人口就不多。再加上因为大隋的生活要比南燕好,不少人偷偷跑到大隋来落户,大隋这边是来者不拒,而慕容耻不敢得罪罗耀所以连问都不敢问,只好装聋作哑。

最多的一年,足足有十万百姓从南燕跑过来成为隋人。

南燕国力贫弱百姓们赋税颇重,而大隋皇帝对西南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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