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卸了下来。
没有流血。江凯月一边上子弹一边急速接近山本一，顺带一脚踢开了山本一断裂的左手。然后又是六发子弹，全部命中山本一的头颅，把山本一的头颅打成了烂西瓜。
江凯月后退，再次上子弹。按照他的推断，山本一还死不了。
果然没错，无头的山本一慢慢推开大吊灯，接着那些飞溅开的恶心液体固体同时向他汇拢，重新组合在他的身上。
”明白了吗？我是打不死的。“山本一得意笑道。
江凯月呼出一口气，头发突然转成蓝色，身后同样浮现一个人影，虽然也很模糊，但比山本一的清晰，而且人影拥有六只光翼。
”六、六翼智天使？“山本一慌乱起来。
”介绍一下，他的名字叫‘拉奇’。“
山本一很快平静下来，恶狠狠地盯着江凯月。虽然低翼的天使在相互的感觉敏锐度上要输给高翼天使，但说到战斗力，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有许多高翼天使的纯粹战斗力都不如低翼天使，因为”御天者“的战斗除了取决于人体本身的战斗力和装备外，还取决于”天使“提供的”天使异能“。”天使异能“不是战斗的类型，高翼天使也会输给低翼的对手。
”‘拉奇’？也就是运气的意思吧？看来你的天使不是战斗的类型呢。“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江凯月举起手里的枪。
山本一做好阻挡子弹的准备，虽说挨两枪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疼还是非常疼的，没必要的话少挨为妙。
江凯月没有开枪，而是翻身从窗口跳了出去。纵身飞向高空。山本一愣，也跟着飞了出去。
就在山本一刚要穿窗而出的一瞬间，一阵狂风吹过，没有固定的窗户狠狠地扇在山本一的脑袋上，把他扇了个晕头转向。江凯月把握时机，子弹六连发，又把山本一的左腿齐膝打断。
和一个运气很好的人打仗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山本一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江凯月的”六翼智天使“拉奇，是老板手下的１８号牌”月亮“，代表谎言、不安与善变。具有控制一些小范围事件发生概率的能力，虽说不能让世界末日将临，火山喷发，但想要影响一下小目标，例如子弹的命中率、硬币哪面朝上和风吹动窗户的概率等等还是游刃有余的。
而山本一的”四翼天使瑞波斯“则是可以修复御天者的身体损伤，只要不是一次炸得四分五裂，就算是掉了脑袋也可以恢复。以江凯月现在的小手枪，想杀死他应该是没戏。
”就这样吧。“
江凯月身子一沉，捞起了山本一的落下的左脚，隐隐感到有股拉力。
”还我的脚！“山本一怒吼道。然后他也跟着穿窗而出。
”好。“
江凯月拿着山本一的脚用力一甩，重重地砸到了山本一的身上。接着一道粗大的光龙直扑而下，把山本一打回房间里。
被闪电击中的山本一身体焦黑了一大片，但他毫不在意，把脚对好，几秒钟之后，山本一已经恢复了。
”还想打吗？“江凯月头痛地问道。他现在有的最大杀伤力的手段就是把雷击山本一的概率调高，其他的就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干掉山本一的方法，除非等他到个没人的地方……
山本一权衡再三，摇摇头。
”我这次认栽。２０多亿的美金很快奉上。“山本一脸色一变，”不过，以后我们就是敌人！“
江凯月打了个响指，酒店的灭火系统突然失控，把山本一浇成个落汤鸡，然后电源就”理所当然“漏了电。
”美金跟你认不认栽没有关系，我们和你们‘ＲＡＳ’本来就是敌人，还要你来说明，真是可笑。倒是‘以后’指什么时候？“江凯月问道。
”从这次你看不见我开始！“山本一没有受伤，但如此的行为就是一种羞辱，他不由得咬牙切齿。
”你打算走了吗？不送。“江凯月爽快回答。
山本一冷哼一声，一飞冲天，很快消失在天际。
”从现在开始，你我是敌人了 。“江凯月点点头，按下了手表上的一个键。
漆黑的天际一点火光闪过，过了１０秒左右，轰隆隆的声音像铁球一样滚了过来。
”塑胶炸弹，在捡起你的腿时贴上去的，我已经看不到你了，可没有违规哦。“江凯月吹了声口哨。”天使异能“也有其极限所在。从炸弹的威力来看，足以把地球炸出个窟窿，山本一是死定了。
江凯月浮在空中，茫茫雨丝很”好运“地绕开了他的身体，让他保持干燥。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老板，任务完成……已经用塑胶炸弹炸掉了……对，要回收四翼天使瑞波斯的卵吗？……已经有人去回收了？……已经回收到了？……哦……那就好，我会去和他会合的……等、等等，你说已经回收‘到’了？那就是说……我呸！谁信你！……我没感觉到啊，起码是八翼天使的等级！你还跟我说没有多余战力！我回去扁死你！……哈你个头！喂喂！靠！又挂电话？“
江凯月还没有被气得从天上把手机扔下去，他只是愤愤地看着手机，最后表情趋于平静，重新拨了刚才的号码。接电话的是和他一样年轻的声音。
”哎，问你件事，人真的胜不了天吗？“
”……你也会想这些深奥的问题？战斗时撞了头吗？“电话那头惊讶地问道。
”扯淡！快回答！“
”这个嘛，先说说为什么会这样问？“
江凯月复述了山本一的话。
”总而言之，就是那个山本一啦……他说他独自一人进入了大沙漠，结果一阵沙尘暴，差点死掉。于是他明白了什么‘人定胜天’只是屁话。“
”真是屁话，这种胜法，连头牛都胜不过吧！“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江凯月愕然以对。
”什么是天，什么是胜？“电话那头辛穹的声音还是带着笑意，”人出生本来就不是为了‘胜过什么’，如果比力气的话人类早就不是什么‘万物之灵’了。如果说是一般而言的话，这句话是拿来当口号的，不是什么行为准则。“
”那……“
”你觉得山本一的所作所为有他自己的道理是不是？“
”是。“江凯月承认。
”在我们而言，‘胜’不是指赢过，而是改变。‘天’不是指自然，而是一切。人能够改变一切，包括自己在内。山本一他觉得人是畜牲，不是因为胜不过自然，而是因为胜不过自己的欲望产生的逃避。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人是唯一可以自主地改变自己的生物。今天是畜牲，明天就不是了。这种改变就是我们的胜利啊。“
”呼……“江凯月叹出一口气。
”荀子曾说过‘人性本恶’，但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就让我们跟着畜牲道前进。而是说我们出生在畜牲道，但可以通过改变自己来成为圣人。这样的话，除了像山本一样的傻子，其他的人在飞上天空的同时，也会让心更加接近天堂吧。“
”人，为改变而生啊。“电话那头以这句话作为结尾。
出场仪式 钱币（全）
江凯月放下电话，落在酒店的顶层，大致确认了一下山本死掉前的走向，然后趁着雷雨，收起了天使的形象，在一座座大厦间穿梭跳跃。
山本已经死了，天使的卵已经被本部的人回收。从江凯月没办法发觉派出的御天者这一点来看，来者的天使阶级比自己要高。这样的话，在”ＲＡＳ“的地头上，不善战斗的自己还是和本部派来的人员会合比较好，毕竟多个人也多一份安全。
”呼，不知道派谁来了？要是老板娘亲自跑一趟，那剩下的任务就可以当度假了……等摆平了对手后把老板娘打发回老板那，然后先到红灯区玩一玩，再到夏威夷晒晒太阳……“江凯月不断地点着头，对未来作着规划。
不是战斗系的江凯月非常有自知之明，虽说赢了山本一，但不一定赢得了其他人，还是赶快找个战斗系的当盾牌比较好。而最理想的莫过于无敌的圣剑了，跟在后面捡便宜，那可是最聪明的做法。
”还跟我说没有多余战力……哼！“
江凯月来到大概是山本化成灰的地方，放出天使异能静心等待。由于接应人员没带手机，所以只好用这种方法。总部派出的天使阶级比自己高，应该是能感觉到自己才是。
”什么年头了，还不带手机……“江凯月喃喃抱怨，忽然面色一变，”不、不带手机？难道是……“
”凯子！“一个开朗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江凯月回过头来，想象中的人和现实中的一重合，马上发生化学反应，产生无穷的悲愤。
江凯月抓住自己的头，痛苦不堪地低下头。博采者的共有特点就是不会考虑”如果输了怎么办“，江凯月也是这样。就算他拥有的是掌管机率的天使，很多事情还是轮不到他来作主。
”呜……我的红灯区……我的夏威夷……我的度假计划……“江凯月从天堂一直掉进地狱。
”看到我高兴到流泪？凯子，你真是深情厚谊啊！“
”我……我……“
”别这么高兴嘛！你看话都说不出来了，真是容易感动的小男孩。咱们一个星期前才在本部见过面啊。“
”我……“
”告诉你个好消息，这次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如果提前完成的话还有时间去度假呢！“
”真的？“江凯月猛地站起来。
”当然了！“来者点点头，”只要把天使卵平安送到本部，然后再把你赢的钱带走就行了。“
江凯月的眼神再度变得悲愤。
”你……主啊，你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山本一号称要用现金付款的理由很简单，２２亿多的美金不可能凑齐——任何银行都不可能准备这么多的现金。那么三天后凑他个一两千万美金，然后把”ＲＡＳ“旗下的一间银行的信用额给江凯月（或是他挂掉以后的直系继承人），接着宣布银行倒闭就可以了。等到追究法律责任的时候把几个直接责任人一杀，这条线也就断了，干净俐落。御天者杀人的方法实在太多，估计警方也就是什么”离奇死亡“，进Ｘ档案了事。
至于那一两千万，等江凯月拿到了之后就派几个御天者在他脖子上划一刀，然后这笔钱就会乖乖易主，还搭上一个六翼智天使”拉奇“的卵。大不了又是一件抢劫杀人案件。找几个流浪者宰了充数就是。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打算，山本一才会不顾一切地豪赌。也正是有这样的认知，江凯月才会强烈要求本部派出战斗系的御天者，除了干掉山本一外，至少能拿走个一两千万。不过看起来本部没往心里去。
来的人名叫罗佛境，１米８０的个头，显得有些瘦削，容貌方面是属于比平均水平英俊一些的水准。和江凯月同岁，也是大学时同班同学，彼此之间也很熟悉。如果是平时，江凯月也是很高兴看到他的，只是现在这个时候……
”你以为这两个条件容易吗？“江凯月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
”当然不容易。“
”原来你脑子还没烧坏。“
”呵呵，任务是这么下的，但你觉得老板对我们有这么高的期待吗？能把天使的卵拿回去已经不错了。“罗佛境拿出一枚指甲大小，闪耀着白色光芒的天使卵。
”这么小？“
”就是这么小，我也没办法。“罗佛境把它装回口袋。
天使卵的大小并没有一致性，有的大如磐石，有的小如鸽蛋。外表方面也是各不相同。天使卵上的花纹就像是人的指纹一样没有相同的存在。
”那你的意思是？“江凯月确认道。
”哪，你和我都不是战斗型的是不是？“
”嗯哼。“
”看到对手是一定要跑的是不是？“
”……虽然很窝囊，但你说得没错。“
”我们拿钱的时候‘ＲＡＳ’是一定会派人来追杀的是不是？“
”当然了，２２亿多呢。“
”那就是了。“罗佛境潇洒地一挥手，”如果我们去拿钱，就一定会被人打，如果我们被人打，就一定要逃。那还不如我们现在就逃，省去中间难堪的步骤不好吗？反正本部也不会缺那一两千万。“
”……有道理。“江凯月重重地点头，”逃去哪里？“
”夏威夷怎么样？我想那里的阳光海滩红灯区一定不是‘ＲＡＳ’的势力范围，我们可以先在那里避一避，这是战略撤退。“罗佛境认真地说
你怎么知道？不过江凯月还是会意地点点头。
”我衷心赞成。就算是‘ＲＡＳ’势力范围的话，我们就当是因公殉职吧！“江凯月带着一往无前的大义名分庄严宣誓，于是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脸上带着只有同志——呃，不是那个意思——才能理解的无畏笑容。
两个任务并不容易，但如果是因为两个任务不容易就不去做的话那就很容易了。两人带着无比的牺牲精神做好了逃亡计划后，开始付之实行。
”一定要去吗？“东京一家店面很小，但十分有情调的小型咖啡馆里，辛穹好笑地看着一幅担心表情的冰清灵。
”嗯……最好去一次，不然我不太安心。“冰清灵点点头。
”但现在去也赶不上吧？“
”不一定要人去的。“冰清灵微笑道，”有你帮我就行了。“
”真是的，相信一下自己的职工吗。“
”我是很想相信……但这种感觉非常不安。“冰清灵把手里大大的笔记本合上，放在桌子上。
”也不是令我不安……只是觉得挺麻烦……也不是强大……“冰清灵将白皙的双臂交叠放在大大的笔记本上，然后把线条优美的下巴放了上去，苦恼地选择着用词。
”应该说……是……特别诡异的一种感觉……“
”这样啊……那就随便你喽。“辛穹无可无不可地说，”反正我们正好缺乏他的资料。“
”嗯。那就拜托了。“冰清灵侧过头，慢慢闭上眼睛。
辛穹站起身来，轻轻地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又坐了下来。现在半间咖啡馆都在天使”紫冥“的能力覆盖范围之内了。
现在是白天，其实这间咖啡馆里只有辛穹和冰清灵两个人。本来这间咖啡馆就是辛家的产业，平时用来做一些组织”ＴＡＲＯＴ“内的接头等工作，向来很少人来。不过由于位置在银座这个红灯区的角落，倒也是龙蛇混杂。由于冰清灵的美貌，进来的时候不得不先摆平了七八个小流氓。现在门口已经挂出了”ＣＬＯＳＥＤ“的标牌，应该是没有人会来打扰。
辛穹给自己泡了一杯奶茶，拿了几块点心，貌似悠闲地看起书来。而对面趴在桌子上的冰清灵，似乎已经睡着了。
”呼……真可爱。自己小心一点吧。“辛穹微笑着，把自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