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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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新史-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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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画说道。

安禄山顺眼看去,果然,厅堂中的最中央挂了一副还没完成的字画。一篇诗句题在上面,只是还有一大块空白,应该是等待绘画的。

“可怜青铜镜,挂在白玉堂。玉堂有美女,娇弄明月光。罗袖拂金鹊,彩屏点红妆。妆罢含情坐,春风桃李香。”安禄山低声吟道。

言辞优美,虽然明显的有浪荡色彩,但遣辞造句确实很有大家风范。

“咯咯咯!那可不是留给芸儿的,是别人送给芳菲大家不要,才扔到这里来的!”心芸捂嘴一阵脆笑。

这样本来应该得到别人可怜或者是轻视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丝毫不会让别人有这种感觉。

“这怎么可能?这等文采……”

“恐怕是芳菲小姐爱才吧!”安禄山插嘴道。

这首诗虽然言辞优美,但诗中的调侃味道很浓,如果那个芳菲和宁王的关系真的如粱令瓒所说,那这首诗被宁王看到,肯定会引来不快。诗人既然要献诗求见人家姑娘,自然不可能身份太高贵,只要引来宁王稍微的一点反感,他的前程就算完了。

听到安禄山说的这句话,心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想不到安禄山还真有几分才能。

不过这个粱令瓒其他方面才能绝佳,对于这点人情世故却似乎不能看的那么透彻,还是不解的继续说道:

“这怎么可能!爱才的话……”

“参军!你还是给我说说那次上芳菲书斋的事吧!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安禄山开始打岔。

“咯咯……那可是先生最光辉的荣耀呢!”旁边的心芸看出了安禄山的用心。

“呵呵!”粱令瓒一阵干笑,不过还是骄傲的说道:“其实那也没什么,不过是宁王殿下准备让人给芳菲小姐画一副画像,身为宁王友的道玄却推托一人不能画尽芳菲之美,让宁王遍请长安名家,都来作画!愚兄不才,所做之画尚得芳菲小姐赞赏!”

“那里只有得到芳菲大家的赞赏那么简单!分明是被宁王评为‘神态惟妙’,与道玄的‘形神兼备’并列呀!”心芸笑着补充道。

“哦!”安禄山微微吃了一惊。

这个道玄是谁他当然知道,就是有“画圣”之称的吴道子呀。

虽然一次并列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吴道子画画“吴带当风”的风格,就是在描绘人物时形成的,可以说是他最有特色的地方。能和他的人物作品并列,粱令瓒的画技无论如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哪里!哪里!道玄的画工强我不止百倍,只是我最善人物画,侥幸出了一次杰作而已!”粱令瓒谦虚道。

看到他笑的都快眯起眼睛了,安禄山自然能领会他此时的真实心情。

“哈哈哈……什么人敢和道玄比杰作呀!”

就在粱令瓒还在回味自己的荣耀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小姐!崔公子一定要进来……”外面一个龟奴不安的声音响起。

“是崔公子来了!快请他进来吧!”心芸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微笑。

和刚才的媚惑人的笑容不同,安禄山隐隐有种感觉,现在的笑容,才是她真心的笑容,是从心底发出的。看来,外面的那个还很受这个心芸的真心喜爱呢。

心芸再向粱令瓒和安禄山微微欠了欠身,歉意道:

“两位先生请见凉!这位崔公子也是当今才名之士,希望能够一同相见!”

哼!都已经叫人家进来了,还问我们干什么?

安禄山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想不通这儿的妓女怎么在有了客人的时候还能接待别的人。就算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也不可能这样呀!难道那人是你的老相好,又或者是你还准备玩多P,安禄山恶毒的想着。

看到粱令瓒无所谓的表示同意,加上外面两个年青英俊的公子哥已经走了进来,安禄山自然也不可能表示反对。

“心芸姑娘!崔某冒昧来访,还请恕罪!”当先的青年对心芸微微行了一礼。

看他面容英俊,风liu倜傥,安禄山心中到是暗暗佩服。只是看他面目不善的看着自己和粱令瓒,心头却是一阵不满。

老兄!可要搞清楚,是我们先来的!来青楼找相好,可不一定都能找到自己最想要的。现在你强行插队已是不该,竟然还摆出一副被抢了老婆的样子,给谁看呀?!~!

..

第八节花楼交友记(三)

“崔公子和几位才名之士能不吝光临心芸小楼,正是心芸的福气,怎么可能见外!咯咯!几位都是才名之士,让心芸先来给做一下介绍吧!”心芸不着痕迹的赞了在场众人一句。

先是把安禄山他们介绍给那个青年公子:“这位是率府兵曹参军梁令瓒粱参军!这位是幽州名士安禄山安先生!”

又指着那个青年道:

“这位是去年癸亥科及第的举子崔颢崔公子,刚才那首诗就是他的大作呢!”

随即秀目一转,又向崔颢笑道:

“崔公子也给心芸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吧!”

另一人略略比崔颢年长了几岁,虽然也是年轻英俊,但现在明显有几分拘谨,看他微红的脸,就能知道他并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听到对方是崔颢,安禄山暗暗点头,早就听说崔颢年青时浪荡不羁,年老时才突然变的稳重,看来还真是如此呢。既然是大才子,看在后世经常诵读《黄鹤楼》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呵呵!”崔颢显然对心芸刚才的介绍很满意,笑着指着旁边那个稍微成熟了几分的青年公子道:

“这位大才子心芸姑娘肯定早就听说过了!他就是开元九年辛酉科状元,王维王摩诘,如今已官拜太乐丞!”言谈间充满了敬意。

府参军只是一个小军职,一般在八品,但在教坊这样的场合遇到,就不如太乐丞这样一个专业搞文娱的从八品吃香了。

王维?安禄山暗自赞叹。这可也是一位放真正的才名人物呀!知道大唐的名人众多,只是因为自己小的时候居住在突厥部落,后来又忙着经商赚钱,一直没机会见到几个。想不到今天运气这么好,一个“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的崔颢就已经够有名了,现在竟然还有一个自己非常欣赏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王摩诘。

在安禄山的观念中,王维算是真正的纯粹文人。到不是说他的实际能力有多高,而是他在诗歌、绘画、书法、音乐上的造诣都非常高,属于艺术性人物,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

“王摩诘之名安禄山久仰,今日有幸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呀!”安禄山笑着抱了抱拳。

王维和崔颢同样是后是著名的人物,但是面对王维时,却和听说那个青年是崔颢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因为一个是欣赏者,一个是名人。按照现代的话说,看名人,只要随便翻翻杂志,看看电视就能瞧见,值得欣赏的人,可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

“安兄谬赞!幽州天然居‘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的名声,在下就算是在西京也早有所闻呀!”王维也是抱了抱拳。

对于安禄山刚才的赞扬话并没有多少吃惊,看来应该是少年得志,经常有这样的经历。

“那里!哪里!王兄年仅十七就写下‘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样的名句,在下无论如何也是赶不上的!”安禄山谦虚道。

安禄山当初自然是为了吸引文人雅士,才故意写下了天然居那个对联,不过也怕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并没有声称对联是自己写的。现在对王维这样说,却是暗示对联其实是自己写的。

这也是安禄山出于打入长安文化圈的需要。

“哦!那个联句就是阁下写出的吗?真是看不出呀!”旁边的崔颢赞叹道。

安禄山面带微笑,并没有任何不愉快。不过内心却已经在骂了,看什么看呀,别以为才子都是像你这样的小白脸,大爷我现在四肢发达,上辈子可也是一个风靡学校的大帅哥呢。

“想不到安老弟在天文上能得一行大师的赏识,在诗句上也是颇有造诣!看来老哥还真是小看了你呀!”旁边的粱令瓒过来打岔。

他怕安禄山没有真才实学,被崔颢他们试出来,会引起心芸的轻视,故意表示安禄山的主学是天文。

心芸作为经常游走于人间的风尘女子,怎么会看不透崔颢针对安禄山等人的敌意,此时看到粱令瓒的表现,立刻露出一个媚笑,嗔道:

“崔公子!你上次丢在这儿的诗句,不是还准备请人来补画吗!可曾找到了人选,要是没有,粱先生可是能够被宁王请去作画的大家,可以请他帮忙哦!”

再向粱令瓒靠了靠,娇声道:

“先生可不准推辞!这是你屡次没给芸儿作画的惩罚!”

看到佳人的媚态,粱令瓒不受控制的立刻眯着眼点了点头。

安禄山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小丫头的媚惑力果然不同凡响,连粱令瓒这样三四十岁久经风liu场的能人都得轻易上钩,难怪崔颢这样的愣头青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了。不过小丫头这次要吃鳖了,不知道王维最出名的就是他的诗画吗,崔颢让王维这么一个感情非常专一的人来花楼,肯定不会是请他的来嫖娼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请他帮忙作画。

“咳咳!心芸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已经准备让王兄给我补画!”崔颢脸色不好的说道。

顿了顿又不屑的说道:

“当初宁王可也是请过王兄的!只不过王兄没去而已!”

也不知道是因为气心芸准备找粱令瓒来作画呢,还是气她当着自己的面对别人撒娇。以至于最后补上一句“当初宁王可也是请过王兄的”,这样的得罪双方的话。

心芸听到崔颢的这句话,脸色立刻变了。粱令瓒脑筋转的慢,却并没反应过来,反而是好奇的问道:

“那王老弟为何没去呢!不然就可以好好的切磋切磋了!”

“呵呵!那日在下刚好有疾,才没有去成!来日当向粱兄请教!”没等崔颢再说话,王维就已经抢先接过了话题。

安禄山在旁边看到心芸幽怨中带了几丝愤恨的看着崔颢,心中已经大乐。

这个崔颢果然是狂人。这时候文人才子虽然喜欢逛青楼,但内心并不是真的看得起青楼的女子,宁王请曾经的状元去给一个妓女作画,像王维这样的真正才子之所以没去,其实是顾忌身份,才不愿意奉陪。刚才崔颢说出那一番话,本来是影射粱令瓒不顾身份去给一个妓女作画,但他却忘了,这里正是妓院,这样的话句明显带有歧视妓者的色彩,自然是让身边的心芸神伤不已了。

“好!早就听说王摩诘诗画双绝,近日一定要好好见识一下王兄的绘画之技!”安禄山考虑到现在没必要真和崔颢这样的才子搞僵关系,所以及时的出来打圆场。

“对!对!还请王老弟一展神笔吧!”粱令瓒到是真的对王维的画技感兴趣。

这么一打岔,心芸看向崔颢的幽怨眼神果然变淡了不少,热情叫侍女取来笔墨纸砚等物,侍候王维作画。!~!

..

第九节花楼交友记(四)

笔,十支笔,分长锋、中锋、短锋,其中几支还有硬软毫之分,有大小之分。

墨,一盒松烟墨一盒油烟墨,。

纸,用的还是刚才看到题诗的绢纸。

砚,是上好的歙砚。

外加几个小盏和一小缸清水,就构成了王维作画的工具。

他并没有采用此时盛行的颜料,看来是准备只用水墨来作画了。

王维首创破墨山水画(和泼墨、积墨、宿墨、焦墨等一样,是一种用墨方法),在安禄山这个只在前世学过两个月水粉画的人看来,用这里显然不适合用,就算不画美女,黑漆漆的山水画也不适合送给美女。

不过王维的才能却远比安禄山想象当中的要厉害得多,根本没用其他色彩,仅仅是用了这么两种黑墨。先以中锋用笔勾勒物体的轮廓,再以藏锋描画山石的树干,又以侧锋、露锋、逆锋、顺锋等用笔手法,描绘细节。把只懂一点点画技的安禄山看得眼花缭乱,最后以一个水破墨,画了一个淡淡的人影,整副画就算完成了。

“唉!古静幽怨,王老弟已经得画中三昧了!”粱令瓒赞叹道。

安禄山这方面的细胞较少,但也能体会出画中的那种幽怨气氛。就算不知道王维的功底到底有多强,但能用山水笔墨,画出这样的神采,也算是大出他的想象之外了。

“恩!这画配上这诗,确实是价值连城之物呀!”安禄山看着画卷由衷的赞叹道。

这要是换到现代社会码,那该值几千万人民币吧。

“哈哈哈!有了王兄的手笔,这幅画卷才算是真正的画卷呀!”崔颢听了安禄山的话,脸上也露出真心的笑容,刚才的那丝敌意早已消失。

“是呀!要是这样的诗画送给芳菲大家,崔公子肯定能得门而入了!”旁边的心芸酸溜溜的说道。

“啊!哈哈,哈!这个,这样的画,当然是得送给心芸姑娘才是,刚才真是失礼了!”崔颢赶忙补救道。

他年纪还小,但对女人的性格却早已经有几分了解。刚才在说出那番带有歧视妓女色彩的话后,就已经察觉到自己的错误了。虽然原来准备把这幅画卷送给那个芳菲,但想想今后如何面对心芸,加上上次在芳菲那儿吃的闭门羹,就直接动念,把诗画送给了面前的心芸。

至于是否会让王维觉得这样有点明珠暗投,他为人放荡不羁,自然不会去考虑这个。好在王维也为刚才崔颢的那番话感到歉意,并没有对他的这番举感到有什么不当。

“好呀!这可是崔公子自己说的,那心芸不客气就收下了!”心芸立刻笑眯眯的抱起了画卷,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安禄山细心观察,看出了一点让自己非常高兴的迹象,虽然心芸表面上在收了崔颢的画后,已经对他对不在意了,但看她此时眼中毫无笑意,就知道又仅仅是装出来的。看来,那个风liu倜傥的崔公子,已经再也不能赢得她的真心了。至于现在还要装出一副不介意了的样子,估计也仅仅是出于万花楼经营上的考虑。

“心芸姑娘,既然收下了画卷,那你能否展示一下你的歌舞,让我们大家见识一番呢!”崔颢看到心芸脸上的微笑,立刻涎着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自然!几位难得来心芸这儿一趟,心芸自然要献丑一番,请各位大才指点指点了!”心芸微微一福,就下去准备了。

安禄山大乐,哼!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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