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坐在福建水师的大衙里牵挂着,也特别的开心,还请了叶富等人吃了一顿酒席。
在闽江口的罗星塔下,他也给蒋超英和其他阵亡的将士建了一尊纪念碑,刻上每个人的名字,又单独给蒋超英建了祠堂和一尊铜像。
马尾海战的获胜对于上海经济的刺激是极大了,人们几乎可以确信……只要福建水师还在,法国人就别想攻入上海,上海地产业迅速回温。
在金融领域,胡楚元也牵手汇丰、花旗两家银行,对上海经济打开了借贷之门,加大贷款发放,恢复上海在江南经济中的龙头作用。
时间过的很快,由于胡楚元明显缺乏举行和谈的诚意,法国新的鲍里恩内阁决定等到明年,在雨季结束之后,在陆军继续对华施压,逼迫胡楚元和谈。
同时,法国人将真正的海军主力地中海舰队的大部分抽调到了越南,总排水量高达12。7万吨,相当于法国海军总实力的1/4。
时间慢慢拖延到1884年的12月中旬,法军迫不及待的分兵两路,总计4。7万余人,主要针对梅启照督办的东线进行攻击,结果遭到王德榜、杨广镝、冯子材三路军马的伏击,损伤惨重,被迫撤回志灵。
法军西线约有1。4万人,、在家喻关遭受重创,刘永福这才率军出击,拿下宣光市和富寿市,截断了法军西线撤退的路线。
1885年2月11日,刘永福和岑毓英东西包抄,全歼法军西线残部一万余人,岑毓英将滇军防线推至宣光,并派主力配合刘永福南下,和王德榜的湘军合力拿下北宁,进而和杨广镝的赣军,冯子材的桂系团练三面合围法军在志灵的东线陆军。
1885年3月14日,王德榜和杨广镝炮击志灵的池内关,冯子材绕道攻入志灵,激战三日后占领志灵,击毙法军7千余人,俘虏法军1。2万人。
1885年4月,刘永福挥师南下,占领河内,一路打到府里,切断了法军退回越南南部的陆路。
在这一时期,法国政府的鲍里恩内阁也下台,临时内阁执政,派遣原法国驻华公使诺列担任外交部长,亲自赴福州和胡楚元谈判。
谈判的时间非常短,1885年4月27日,双方达成协议。
法国政府的底线是不能赔钱,其他一切都可以谈判,胡楚元同意了这个原则,在此基础上,法国人放弃原有在华特权,重新和清政府签订新的《中法贸易互惠条约》,并在条约有效期的十年中,每年提供约合六百万清圆的对华援助经费,用于资助华人在法国留学。
法国在华所有租界成为国际租界区,不再由法国人直接管理。
这些其实都是小事和小条款,真正的利害关系是在越南,双方最终的谈判结果几乎都按照胡楚元的设计来办,将越南分割成两个部分,荣市以南地区属于南越,归属越南王朝直辖,也归法国人保护。
荣市以北属于北越,越南王朝派遣摄政王管理,归清政府保护,双方约定,以荣市到顺化的顺荣走廊为缓冲区,双方都不得在这一区域驻兵一一当然,这就是胡楚元留的伏笔。
此外,越南和中国的国界划分以中方证据为主,包括老街、封土、谅山、下龙湾一带的土地直接归属清政府,不再是双方争议区域。
为此,中方同意将海防做为国际公租界,允许法国和其他外国商人在海防市投资购地。
对越南来说,这应该是一个近乎于耻辱的《福州条约》,可对胡楚元来说,这对他的意义是格外重要的。
清政府当然很满意这个条约,一、清政府保住了颜面,还扩大了疆域,也算是对得住列祖列宗,算得上是真正的光绪中兴;二、清政府收回了法国在华的特权。
除了越南王朝外,中法两国对《福州条约》都是非常庆幸和满意的,、甚至连法国人自己都说一一胡楚元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外交家,他给法国一份很体面的退路,也给清政府争取到了最大的权益,避免了双方继续交战的所有可能。
《福州条约》签订后不久,何璩有功,提至户部汉尚书兼英武殿大学士,梅启照平调回闽浙总督兼福州将军,台湾设省,守卫台湾有功的刘铭传出任第一任台湾巡抚,归闽浙总督辖管。
曾国荃调职回京,任礼部尚书,随即兼礼部尚书衔重任山西巡抚。
左宗棠回任两江总督,王德榜因功升广西巡抚,杨广镝积功升浙江提督,陆开华升福建提督,叶祖硅正式提任福建水师提督,福建水师允许分设罗源湾大营、宁波大营和基隆大营。
江苏巡抚谭钟麟调任陕甘宁总督,刘坤一南调,出任两广总督,张之洞出任山东巡抚兼提督,荣禄则沾了肃亲王积极抗法的光,做为嫡系满臣受到了重用,调任湖广,出任湖广总督。
胡楚元积功,升一等男兼一云骑尉,正二品世职,继续出任江南船政事务全权督办兼通商大臣,正二品衔,直管江南沿海各地船政事务,兼管沿海道台、福州船政和江南制造总局,协管福建水师。
这一次是明升暗降,又将福建水师的军权从胡楚元手中剥离,只保留协管之权。
明争暗斗之中,胡楚元则是勉强保住了叶伯整的水师陆营,继续归他直属管辖,身边也可以安置一个抚标营,三四千人的编制。
虽然最终的结果不能让胡楚元感到满意,可他并没有继续挟持满清必须答应他的所有要求,现在还没有到翻脸的时候,他不着急,机会终究多的是。
何况,福建水师的军权放在梅启照那里,本身也是满清朝廷最大的妥协了,这和放在他手里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里永远都是他的地盘,梅启照根本不会过问和干预,只会纵容他暗中牢牢控制着福建水师。
1885年6月,胡楚元上奏,建议朝廷将福建水师改为东海水师,驻地大营改至罗源湾,分设福州、宁波、基隆三处大营,各设一水师总兵辖管。
北洋、南洋、东海三大水师为大清海防之重,每年备拨经费三百万清圆,余款不足之处,由闽浙总督、直隶总督、两广总督自行增补募集。
1885年7月,清政府经过三次朝议,最终同意该提奏。
自此,除长江水师仍然、有义务协防上海外,各省水师不再负责海防事务,也不得以海防名义增调军饷。
一时之间,梅启照成了大清王朝中最有实权的总督,不仅掌管着福建、浙江、台湾三个省,旗下有七个营的赣军,还有目前排名亚洲第一的东海水师。
当然,清朝廷对梅启照是非常放心的,否则也不会将东海舰队从胡楚元手里剥掉,转交给梅启照。
清朝廷也知道梅启照和胡楚元的关系是很不错的,也正因为这种关系的存在,梅启照才有可能拿到东海舰队的控制权,才能借着梅启照削弱胡楚元。
就在清朝廷内部不断调整人事安排,平衡国内湘、淮、阌、赣、滇、桂备系的政治和军事力量时,在南洋婆罗洲却发生了另外一场战争,一场影响也非常深远的战争。
从1884年初开始,这场战争就已经开打,只因为中法战争的规模和影响更大,才没有被人们所注意。
这就是沙荷战争。
(未完待续)第一百六十三章新事业的根基
1884年3月,荷兰乘着中法战争的爆发,对兰芳公司进行了“最后”的一次威逼,想要完全将婆罗洲的东南部转变为荷兰王国的殖民地。;
他们以为是最后一次,结果却捅了一个马蜂窝。
沙捞越自治邦和兰芳公司结盟,在荷兰出兵攻击兰芳公司不久,沙军也开始出兵,双方在山口洋、坤甸陆续爆发了大规模的军事冲突,最终是荷兰人被迫退出婆罗洲为结果,使得沙捞越自治邦扩大为英属婆罗洲自治联邦。
当然,这件事对于整个世界的影响并不大,毕竟荷兰的衰落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中法战争的大胜,迫使法国取缔完全最惠国特权后,大清帝国的国际声望明显有了大幅的提升。
1885年7月底,胡楚元返回上海墉园,和美国公使达成协议,美国主动放弃完全最惠国待遇,双方互惠享有部分最惠国待遇。
1885年8月,胡楚元携妻子访问英国,虽然未能说服英国放弃最惠国特权,但就税务自主、中缅边境和中印边境等问题达成初步的协议,并和英美法三国达成协议,将上海、天津、海防租界转变为国际公租界,由中英美法四国各派一名公董委员,并从中外商人和本地代表中抽选三名公董委员,以七人制对国际公租界进行管理。
9月,胡楚元抵达莫斯科,就新疆伊犁问题举行最后的谈判,最终以象征性的支付六十万清圆为代价,正式收回伊犁。
10月,胡楚元抵达德国柏林,和俾斯麦宰相举行会谈,签订新的《中德互惠贸易协定》。
随后,胡楚元访问比利时、丹麦、荷兰、西班牙、奥匈帝国,陆续签订新的贸易协定,允许各国商人在国际公租界贸易,同时,中方商人也有权在各国拥有上岸贸易权,为国内备家商行绕过洋行和各国贸易扫除了最后的障碍。
胡楚元于1886年春2月返回国内,在他回到上海不久,左宗棠病逝于江宁,胡楚元紧急前往江宁,和左宗棠见了最后一面。
其后,曾国荃调任两江总督,鹿传霖补任山西巡抚兼提督,刘锦堂补任浙江巡抚,湘军主力归入曾国荃麾下,福建人叶祖琏平调至南海舰队任提督,广东人叶富升任东海舰队提督。
这一阶段,朝廷在人事安排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采用异地分治,各系平衡的策略,中国在整体的经济和政治上也处于一个较为稳定的阶段。
1886年4月,胡楚元对生丝出口价进行微调,上浮7%,算是暂时放过了日本一马,也给自己一段特别宁静的时间。
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他继续加强了对中国茶业、麻业、瓷器产业的整顿,投资规模逐步达到一亿清圆,先后修建了南昌经景德镇、祁门县、徽州、湖州至杭州、宁波的南宁铁路,以及政和县至福鼎县,德化县经永舂县、安溪县至泉州,以及沙县至福州的铁路。
通过和荣禄的协调商谈,他开始投资武昌至南宁铁路,并由徐润的两广商行投资兴办南宁至广州的铁路。
随着铁路网的完善,以及各地港口设施的完善,包括江南商行出资四百余万清圆疏通长江航道和闽江航道,中国茶叶在欧洲的到岸价已经和印度茶叶大致相当。
在此基础上,胡楚元开始通过私下贴补的方式,在英国阻击印度茶叶,并大力开拓美国、德国、法国和西班牙、澳大利亚等市场,同时加大对俄国的茶叶海贸规模。
另一方面,他也通过资本优势,由太古洋行收购印度茶田和锡兰茶田,组建新的大英茶叶公司,控制印度茶叶的本地销售和外销规模,并对其他印度茶叶公司实施挤压战略。
第三,他还是通过控股怡和洋行,在英国控股立顿食品店,投资怡和连锁店等方式,完善渠道销售。
凭借着这一系列的手段,加上中英贸易条约的改进,1886年,中国茶叶的出口规模比去年同期增长超过17。3%,在国际茶叶出口市场的份额中重新恢复到90%的地位。
随着浙江越瓷厂、泉州瓷器厂和江南景德镇瓷器厂的陆续开办,中国的瓷器工业也开始出现回暖和复苏,伴随着成本的降低,花样和质量的增加,瓷器在南洋和国内的销售量开始大幅提升,精品外销瓷在美国市场获取了较大的认可和销量。
在麻业、竹业等手工制品行业,传统手工艺品的外销总额也在逐步提升,尤其是江西竹席、麻席和夏麻布在国际上缺乏其他竞争者,也填补了欧美各国的市场空白。
伴随着这种大的经济环境的改善,中国经济明显开始回暖。
1886年初,胡楚元放弃在北方的纸钞独营权,并亲自联系备家,联手山西日升昌票号、万通票号、大德丰票号、山西商行、北洋商行、山东商行合股创办新的北洋银行。
1886年5月,胡楚元前往武昌会见湖广总督荣禄,说服湖广商行、四川商行和多家票号联股兴办中国通商银行。
中信公司在两家银行中持有一定股份,并为他们提供保证金和启动资本,以及所需要的技术。
1886年9月,胡楚元说服醇亲王、礼亲王和肃亲王,并和各地封疆大吏协调,创办新的大清银局,设立天津、上海、广州、云南、武汉、成都、西安、福州八家分局,归各地总督辖管。
自此,中国金融完成了金融体制的第一步改革,完全从银铜混合本位转变为银本位,在上海设立新的上海证券交易所和贵金属交易所,在天津、上海、广州、福州设立期货交易所。
1886年12月,同样是在胡楚元的劝说下,江南六省(江苏、浙江、安徽、江西、福建、台湾)首先停收各地厘金杂税。
1887年4月,两广、山东、湖广陆续取消厘金杂税,在胡楚元的暗中操控下,清政府被迫在全国将行商税和坐商税统一,不再收取行商税,只在商铺征收商税,并将商税额度提升至十三抽一,以弥补行商税的减免。
1887年,随着各地金融市场的统一,清朝廷全年征收印钞税达2475万清圆,各商行上缴利税达5192万清圆。
不管清朝廷怎么想,胡楚元对中国经济的影响力已经是越来越大,而在他的影响下,中国经济确实开始恢复,有着向康乾盛世发展的趋势。
同样,随着胡楚元以农为本的务实派的扩展,曾国荃、梅启照、刘坤一、谭钟麟、荣禄、鹿传霖、张之洞等人都是务实派系的封疆大吏,江南六省、湖广、两广、山东、四川、云贵、直隶、山西对农业的投资规模都在扩大,绝大多数的资金也都来源于中信系。
虽然钱是各位总督拆借的,可账都得算在清政府的头上,至1887年底,清政府对中信银行的实际借款总额达到4。3亿清圆,平均贷款利息为11。4%。
胡楚元也不发行国债和银行债券,而是继续使用存票法,发行固定利息为7%的五年期存票,仅仅是依靠中间的差价,他每年都净赚1892万清圆。
另一方面,即便是减免了全国的厘金杂税,清政府在1887年的财政总收入也达到1。94亿清圆,各省封疆大吏从中拿取的比例约在三成半左右,基本能够保持备省的军饷和洋务支出。
这些账,清朝廷自己会算,不管是醇亲王、礼亲王还是肃亲王,大家对胡楚元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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